“天蠍兄的驚天之技令我佩服。我自愧不如。”嶼軒的聲音也道。
“嶼兄弟這話就讓我無地自容了。我以上千年的修爲達到了人技合一的境界,而你則只是用真氣凝成境界,我們的境界可謂相差巨大,但是,結果卻是半斤八兩。這足以說明你的那一掌比我的這一拳要高明太多太多。”天蠍煞大聲道。
“天蠍兄所說的人技合一的境界,我卻知道不多,不知是什麼樣的境界。”嶼軒問道。
天蠍煞道:“人技合一是當一種法門修練到最高境界,而且能讓自己與技能達到完全的融合在一起的境界,要想達到這種境界,卻實在太困難。原本以爲我的這人技合一的一拳,普天之下同輩之人無人敢硬接。但是現在,我漸愧啊。”
“天蠍兄說笑了。”嶼軒道。
“嶼兄的修爲才只有築基期,便能接下我全力的一拳,若是你的修爲到達了金丹期,甚至元嬰期,我敢說,天底下再無人是你對手。”天蠍煞道。
“六哥,嶼兄,你們有完沒完,我剛纔差點被沙給埋了。你們倒是在這裡談起來了。我問你們,剛纔的結果,到底是誰強誰弱,我沒有看清。”摩羯煞的聲音在這時響起。
“老十三,結果我很意外,我全力一擊之下,也只是跟他打成了平局,而嶼兄的修爲跟我相比,綜合起來你說誰強誰弱。”天蠍煞道。
摩羯煞哈哈一笑,道:“六哥,現在你終於遇到一個修爲不如你,技能使用不如你,卻不輸於你的人了。”
天蠍煞道:“的確,這樣的人物,我以爲天底下不可能有,想不到居然會有一個。”
“嶼兄,不如我們到風沙酒肆喝一盅?”摩羯煞道。
天蠍煞立即白了他一眼,道:“老十三也太沒品味了,這風沙酒肆能有什麼好吃的,黎園居的百味樓纔是真正的美味之處,今日我們到黎園居去,我保證嶼兄你吃了那裡的菜後便永不會忘。”
摩羯煞低咕道:“那是你沒去過風沙酒肆,風沙酒肆的酒絕對不比黎園居差,當然,菜是比不過黎園居的,畢竟這裡是沙漠。”
嶼軒微笑著答道:“我無所謂,哪裡都行。”
“那就去黎園居了。”天蠍煞說完,便引著兩人朝著中原方向而去。
元嬰真人在天上飛行無需御劍,而是御氣而行,速度比之御劍來快了不知多少倍。
嶼軒若是用一元真氣,即使是全力御行,也無法趕上他的速度,唯有在鴻蒙元力之下,纔不至於落後,但是摩羯煞卻轉眼就被拋得看不到人影。
嶼軒愣道:“天蠍兄,我們不等等摩羯兄?”
天蠍煞道:“等他做甚,他知道地方,自會去找我們。要等他,他那速度太菜了,別等了,我們等到了邊吃邊等。”
嶼軒大汗,只能無奈的嘆一聲。
兩人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中原方向而飛,兩地相距雖然遙遠,但也僅僅用了不到一個小時,便已到達了一處極其繁華的城市,從天上往下望去,只見此都城佔地面積之廣到達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幾乎有上百平方公里,一個凡人幾乎不可能用走的方式走穿這座都城。
“這是哪?好大的城市。”嶼軒問道。
“這是京都啊,你難道沒來過?”天蠍煞道。
“想不到京都如此之大。”嶼軒感嘆道。
“京都可不是別的地方,這裡藏龍臥虎,別看這是表面上是凡人的世界,其實這裡修真者並不比凡人少。像我這樣的元嬰修爲之輩,在京都裡一抓大把。”天蠍煞道。
“不會吧。不是說修真者很少住在俗世嗎?”嶼軒道。
“那要看是什麼地方,京都可不是俗世,爲何這裡叫京都?因爲這裡的地底深處有一條龍脈,居住在龍脈之上,可以感受到龍氣,若是修真都隱居於此,則可以每天以龍氣洗滌心靈,對修真大有裨益。這種龍氣比之各大小福地的靈氣不同,它甚至比靈氣更能促進修真者深層替質。”天蠍煞道。
“龍脈?是什麼?難道沒有人想將它據爲已有?”嶼軒道。
“龍脈是什麼沒有人知道,因爲地底深處真的是什麼也沒有。但是龍氣卻的的確確存在,而且也是由龍脈所發。就像洞天福地裡的天靈之氣一樣,沒有具體。”天蠍煞道。
“這麼說來,這京都還真不是簡單的地方。”嶼軒道。
“簡單,京都怕是整個天下最複雜之所。這裡修真者與修真者之間每天劇鬥不息,一向很不太平。”天蠍煞道。
“這豈不會影響俗世的秩序?”嶼軒道。
“修真者之間的劇鬥並不在這個俗世世界進行,因爲京都裡隱居的大能規定,不論是誰,都不可以京都世俗界上展現修真武功,而且這位大能在京都開闢了一個平行空間,所有劇鬥都只能在平行空間裡進行。”天蠍煞道。
“平行空間?那豈不是修爲通天之人才能辦到的?”嶼軒震驚道。
“不錯。這位大能在上古便已將平行空間開闢出來,至於那位大能身在何處,無人知曉,也從沒有人見到過。但是平行空間與京都世俗表面卻是彼此相連接的,進入方法也極簡單,修爲到達先天境界的人能感用心念感應到它的存在,進而破空進入。但先天以下,是無法感應到它的。”天蠍煞道。
嶼軒被他一提醒,心念掃過下面的地界,果然,有一層淡淡的若有苦無的波動存在,而且波動裡面像是隱藏著另一個世界一般,顯來那便是平行世界了。而這波動所覆蓋的範圍足足有數十個京都城那麼大,將周圍上千平方公里盡數覆蓋在內。
“好大的手筆。”嶼軒暗暗驚歎,這種能力,天劍派只怕沒有人達得到。
天蠍煞道:“京都世俗面卻很平靜而諧和,他是皇帝小兒居住的地方,自然各方便都比其他城鎮優秀。”
兩人邊聊邊從一個隱秘之處下了地面。
進入京都城,頓時覺得比在高空之中觀看更加熱鬧,街道兩旁的建築更顯得豪華繁榮。
“我們走路過去?”嶼軒問道。
“不用走路,我們坐車過去。這京都城裡每十里會有一個驛站,可以顧傭馬車,這裡有專門的馬車行道,而且道路極好,馬車的速度很快,坐馬車只需要二小時就可以把京都城坐穿。若是用走的話,只怕要一二天時間。”天蠍煞邊說邊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招牌,上面正寫著驛站兩字。
兩人來到驛站裡,楊凡被裡面的馬匹給吸引住了,這些馬全都是非常罕見的寶駒,怪不得天蠍煞說能在二小時內將京都城走穿,這些馬匹絕對能辦到。
由於京都地面上坐馬車的人非常多,所以,每輛馬車都非常大,大的可以坐上四五十人,小的可以坐十餘人。
天蠍煞走過去,道:“給我顧一輛貴族馬車。”
那車行裡的負責人堆著笑,道:“客館,不好意思,今天來顧車的人太多,早在三個小時前,貴族馬車已全部被顧了出去。只剩下大衆馬車。”
天蠍煞皺了皺眉,嶼軒道:“就坐大衆馬車吧。”
天蠍煞點頭道:“好吧。只是不習慣跟別人擠在一起,實在太讓人難忍受。”
嶼軒笑了笑,轉身跳上旁邊一輛最小的大衆馬車,裡面只能坐十餘人。
天蠍煞無奈的也上了車,還好裡面全是單人坐,彼此間有一些間距,不會擁擠在一起。
只是一會兒時間,裡面的十餘坐位便全都坐滿,馬車也開始往前移動。
突然天蠍煞微微一皺眉,目光如同閃電射過馬車,直達外界。
嶼軒亦心中一動,隱隱感覺到有絲精神將自己鎖定,這絲精神是來自街旁的一間酒樓,而天蠍煞的精神力亦射向那間酒樓。
酒樓裡面,一個和尚打扮的人,面色陡然間變得蒼白,身體突然彈跳而起,重重的撞在了身後的桌子上。
與他同桌的亦是一名和尚,卻是一名老和尚,他微微沉吟一聲,從窗子望著街道上疾馳而過的馬車。
“苦癡,怎麼了?”老和尚道。
那相貌兇惡的和尚整理了一下狼狽的袈袈裟,答道:“弟子見到了仇人,剛纔一動之下,便用精神力鎖定了他,想不到他的同伴如此厲害,將我的精神力反震回來。”
老和尚道:“仇人?”
“師父,弟子肉身便是那人所毀,若不是我跑得快,只怕連金丹也要毀掉。那人修爲不深,但是一身法門卻驚天動地,那日他搶奪走弟子的乾坤珠後,便召下九天神雷將弟子肉身毀去。師父,請您爲弟子報仇,並奪回那乾坤珠。”苦癡和尚道。
此人正是那日嶼軒遇到的被上百名修真人士追殺的苦癡散人,他身上的乾坤珠卻被嶼軒所得,又不幸被九天神雷擊滅了肉身,元神逃回師門,其師以無上神通幫他重塑了具肉身,這具肉身看上去跟前一具相差極大,相貌也很不相同,但是卻沒有改變他的兇相,這都是因爲金丹所致。
老和尚沉吟一聲,道:“乾坤珠仍上古時期的寶物,幫你奪回可以,但此寶物以你的修爲尚不足以保護,暫時先保管於爲師手中,你覺得可否?”
“弟子一切聽師父的。乾坤珠本來就是弟子拿來獻給師父的,卻被那姓嶼的小賦奪走,還被他毀了肉身,此仇不報,我一身難以安寧。”苦癡散人道。
老和尚點了點頭,道:“他們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