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央城,雷雲(yún)星上除中城雷雲(yún)城之外的第二大城,其規(guī)模比之嵐楓城毫不遜色,各種高大建築櫛比鱗次,道路兩旁的酒樓、商行、店鋪更是極盡奢華爲(wèi)能事,就連城牆的高度也一點不比嵐楓城低。
嶼軒和諸葛潤只是無意中在慕央城外降落,星標(biāo)只是標(biāo)明星球的位置,對於星球上的城市卻是完全沒有標(biāo)註,來到慕央城也只是就近而已。交納了兩個青璃晶的入城費之後,兩兄弟開始在大街上逛了起來。
此次完全是因爲(wèi)逃難而來,雖然早早便把身上破損不堪的衣服換了下來,但是心裡卻還是把自己當(dāng)作離鄉(xiāng)背井之人。既然是逃難,那總該有個避難之所,就算要修煉也不可能連個落腳地都沒有。兩人商量之下,這慕央城也就成了以後的落戶之處,所幸還剩下了一些上品仙石,在這同爲(wèi)三級星球的城內(nèi)買座院落倒還是夠的。
“不知道在這仙界買房子都是找誰,總不會也有售樓部吧?”諸葛潤說道這裡神色黯然了很多,嘆道:“還真夠倒黴的,到了仙界沒幾年搞成這幅德性,簡直就像個喪家犬似的,等修煉有成之後看我不拔那個混蛋的皮!”
嶼軒一陣苦笑,說道:“人家可是羅天上仙后期,聽說他老子還是九天玄仙呢,我想那一天對於我們還有點早。”
“要不我們就在野外找個地方修煉好了,天知道去哪裡買房子啊!”諸葛潤鬱悶道。
“野外怎麼修煉?在仙界我們是最下層的那種,隨便一個人都是我們?nèi)遣黄鹆耍谝巴饽愀疫M入深層修煉?我那陣法對於高手來說形同虛設(shè),如果被人破了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城裡至少不會有人敢隨便亂來……”
剛說到這裡,嶼軒的腳步停了下來,緊盯著街邊的一個酒樓,眼睛裡流露出一抹熾熱的光芒。諸葛潤聽他話說到一半就斷了正覺得奇怪,轉(zhuǎn)首一看,馬上明白他心裡在想什麼,搖頭的同時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嶼軒,乾脆我以後叫你大哥好了,真的不得不佩服你,從修真到現(xiàn)在這麼多年,人家到了先天境界就不吃東西了。你倒好,見到吃的連路都走不好了,跟你走在一起我覺得很丟臉耶。”諸葛潤叫道。
“切!我是出頭鳥好不好,每次說去吃東西的都是我,不過吃的時候可沒見你少吃。”
嶼軒說完翻了翻白眼,便舉步向眼前這家叫“步影搖”的酒樓內(nèi)走去,諸葛潤自知理虧,也不再說話跟在後面。正如嶼軒所說,他從來不會先說吃飯喝酒之事,不過每次吃的時候卻是不落人後。
“客官,裡面請。”
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輕堂倌恭敬的迎了過來,一張白淨(jìng)而英俊的臉龐上滿是殷勤之色。這種情況兩人都已經(jīng)見過,倒也不足爲(wèi)奇,遂向酒樓內(nèi)走了進去。
這間酒樓的大致佈局和嵐楓星的醉風(fēng)樓差不多,不過面積卻小上一些,每張桌子也沒有佈置隔音陣法。不過酒樓內(nèi)的裝飾和潔淨(jìng)度卻不比醉風(fēng)樓差,由於沒有隔音陣法的存在,所以每張桌子之間的距離也大了一些。
選擇了一個比較清淨(jìng)的靠窗位置坐下來之後,堂倌已經(jīng)站在一旁躬身而立,神色間甚爲(wèi)恭敬。嶼軒的性格就是同情弱者,看不得別人受委屈,取了兩個中品仙石遞了過去。
他知道,仙界對於這些一無背景二無實力的人來說,很難有立足之地。在下界的時候都是一心想著飛昇,而飛昇之後才發(fā)現(xiàn),一切根本和想象中的不一樣。一些小有名氣的門派還好一點,就像太昊門至少在中城還有個駐地,但是有的門派或者野修(即無門派的修真者)只能在野外找個地方駐留。雖然說野外和城內(nèi)都是一樣吸收仙靈之氣一樣修煉,但是那裡完全沒有約束力,別人或者看中你一樣?xùn)|西馬上就可能大打出手,這樣的環(huán)境又該如何修煉?
這些各種服務(wù)行業(yè)的侍者,一般都是在城內(nèi)沒有駐地的門派弟子或野修者,爲(wèi)了能有一個安全的修煉場所,不得已整日裡陪著笑臉對待每一個客人。如果有了什麼差池,不用客人說什麼,老闆就會直接讓他捲鋪蓋走人,等著來這裡做事的人多了去了。所以他們對於每一個客人表現(xiàn)都是最好的一面,除了恭謙還是恭謙。即使你無緣無故的給他一巴掌,他們也不敢有任何怨言。這些也正是讓嶼軒對他們十分同情的地方,畢竟他也是一個剛剛飛昇的天仙,現(xiàn)在更是無家可歸。
接過嶼軒遞來的晶石之後,堂倌恭謙更甚,連忙躬身行禮:“多謝貴客賞賜,請問兩位有什麼需要?”
“你們這酒樓卻也奇怪,爲(wèi)什麼要叫步影搖呢?”嶼軒笑問道。
“貴客是第一次來我們酒樓吧?”堂倌恭聲道:“我們酒樓雖然算不上很大,但是好酒卻是出了名的,別說是這雷雲(yún)星,即使整個千雲(yún)星系也是小有名氣。至於我們酒樓的名字,正是由酒而來,步影搖不但是我們酒樓的名字,也是我們這裡最好的酒。”
“那這步影搖又有何意?價格如何?”諸葛潤問道。
“步影搖顧名思義酒性較烈,但是味道卻不像其他烈酒那般辛辣,入口極爲(wèi)甘甜。開始喝時沒有任何感覺,但是後勁很大,喝完之後即使是大羅金仙高手也勢必步履蹣跚。”堂倌頓了頓,說道:“不過這價格雖然在我們店中也是比較貴的幾種之一,要一個上品仙石一壺,兩位貴客如果酒量不是很好,倒是可以選擇其他的酒。”
嶼軒心知他的善意,在堂倌看來兩人既然詢問價格,那便不會是很有錢的人。不過他也不好直接說,於是便以託詞委婉的說出來,這樣不但不會讓兩人難堪,而且也間接的給他們鋪好了臺階。
微笑著取出兩個上品仙石遞了過去,嶼軒微笑道:“幫我們拿一壺來吧,隨便弄點小菜,剩下的都是你的。”
“這……貴客,小菜是很便宜的,而且您買了這步影搖,小菜我們店裡都可以送您。”
堂倌心裡雖然想要,但是卻不敢訛詐,他一個小小初期天仙,隨便一個人都可以置他於死地,晶石固然重要,這性命卻是更重要。
“那就送點小菜吧,不過這個晶石還是你的。”嶼軒轉(zhuǎn)而問道:“對了,在這城裡買房子都是找誰你可知道?”
堂倌心裡的感激簡直無以形容,一箇中品仙石啊!就算他做一年工的薪水也只沒有這麼多,由於太過激動,他竟然忘記了回答嶼軒的問話。
好幾息之後,他終於清醒過來,歉意的看著嶼軒,恭聲道:“對不起,小的一時激動,所以……”
嶼軒微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沒什麼,我剛剛是問你,在這城裡買房子要找誰?”
“城內(nèi)有專門辦理這種手續(xù)的地方,大大小小各種房子都有,您可以自行挑選。”堂倌緊接著把地址詳細說來。
堂倌退下之後,酒菜很快就上來了,酒雖然只有一壺,不過小菜卻有十碟之多。嶼軒和諸葛潤心中對於這堂倌的印象又好了幾分,看得出這麼多小菜不可能全部是送的,而那多出的數(shù)份就是從那剩餘的一個上品仙石中扣去的。對於堂倌而言,那可是等於用他自己的錢買的呀,畢竟嶼軒開始已經(jīng)說了剩下的都是給他的。
近三年的逃亡生涯讓兩人沒有機會吃上一點東西,口中早就淡的乏味,看著眼前的美食佳餚連說話也顧不上了,埋頭吃喝起來。現(xiàn)在的情形正應(yīng)了嶼軒的話,諸葛潤吃東西的速度絕對不亞於他,一手執(zhí)杯,一手拿箸,一番風(fēng)掃殘雲(yún)之後,壺中之酒和桌上之菜已是隱約見底。
“啪!”
一個清脆的聲響從不遠處傳來,緊接著一道暴喝聲也跟著響起:“難道你沒看到我正在說話?竟然敢來擾我清淨(jìng),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該死的!”
“對不起,對不起!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就在嶼軒和諸葛潤轉(zhuǎn)首間,正看到接待他們的那名堂倌正跪在地上叩頭不已,嘴角還兀自流著血不敢擦拭。
而他的面前正站著一名年輕人,面容生的甚是英俊,一襲白色長衫把那體態(tài)襯托的更加頎長。一頭烏髮只是用一條青色髮帶挽起,讓他俊朗的外形增加了一絲不羈之氣,不過遺憾的是那眉宇間的一絲陰騭之氣,看起來不免有點玉有微瑕的感覺。
恃強凌弱是嶼軒和諸葛潤都無法接受的,這一刻兩人早就把風(fēng)月的叮囑拋諸腦後,甚至連自己是不是別人的對手都沒有考慮,只想衝上去把那年輕人狠狠教訓(xùn)一通。而就在這時,白衣青年的坐位上站起了一個身影,一個淡藍色的身影。
那是一個女子,確切的說是一個年輕的絕美女子,那種美不單單是因爲(wèi)她的外貌,更多的則是由於她的氣質(zhì)。只要達到天仙之境都有著幻化外貌的本領(lǐng),但是與生俱來的氣質(zhì)卻是幻化不出來的,這名女子即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