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很多的舉子都到了長安, 實際上離會試還有好一段時間。對於古人來說,這就相當於現代學生的高考,絕不能有一點差錯。考生們現在在長安, 也就是看書再看書。
那日分別之後, 後來趙雲也到寺中找過景桓, 畢竟寺廟總不會連來上香拜佛的女客都不讓進。騙景桓說她在城外找了戶大戶人家的別莊借住, 總算是讓景桓放下了心。
寺廟的客房基本上都是來趕考的舉子, 大家都是搖頭晃腦地在念書。景桓無事當然也在看書,雖然但凡趙雲來看他,他總會放下書來和趙雲說話, 但趙雲也不至於無聊到總來打擾景桓複習。因此,除了偶爾來給景桓送點吃食(寺廟裡只有素齋), 趙雲就不怎麼來了。
在趙雲把長安好玩的地方都轉了一圈之後, 趙雲覺得無聊了。於是她就真的像和景桓說的一樣, 御劍跑去陳州找落琴玩了。
結果十分讓人失望……落琴和秦逸現在處於熱戀期,兩個人整天的如膠似漆, 形影不離,你儂我儂。你說夾在這兩人中間做電燈泡,聽著他們在哪兒詩情畫意,趙雲不得直接掉層雞皮疙瘩下來?
左顧右盼,趙雲發現自己又成孤身一人了。於是, 鬱悶之下御劍去了東都洛陽。至於景桓那, 趙雲僱了個跑腿的接替自己的工作, 順便告訴景桓, 自己尋找安慰去了。也沒管景桓聽到這個口信是個什麼反應。
說到洛陽, 自然不得不提牡丹。趙雲是不知道現在牡丹有沒有被貶到洛陽,但她到了洛陽後確實看到了牡丹。
說來也巧, 這個時候,這是牡丹花的花期。城中隨處可見盛開的牡丹,趙雲不懂賞花,也不知這些花是否品種名貴,只是覺得好看!
走在街上,坐在茶樓中,聽到人們議論最多的是幾日之後的牡丹花會。這花會,又不是簡單的花展,好像有關聯到花魁大賽,由洛陽附近幾個城池最有名的花魁們來進行比賽,最終的花魁會獲得“牡丹花仙”之稱。當然,這也算是無聊的文人貴族想出來消遣的遊戲。不過對於雙方來說,都有利可圖便是了。
有這麼有趣的事,趙雲自然想參加。可無奈,這花會似乎對來賓還有些要求,除了手持請柬的客人,其他閒雜人都不許進入。
趙雲撇嘴:“不就是看個花嗎,還搞等級歧視!”趙雲心中鬱悶,便想著等花會開始的時候,自己偷偷溜進去看不就成了。於是心情又好了起來。
心情很好的趙雲就在洛陽逛了起來,卻沒想到遇到了一個人。
一個她曾今認識的人。
楊歡。
看見楊歡的一霎那,趙雲沒有那種久別重逢的感覺,本來她也沒想過還能再見到他。下一秒,趙雲想的卻是,‘還好,還好,一出魔界我就把身上的妖氣遮掩起來了!’
爲什麼要這麼想,那是因爲,趙雲看見了楊歡的衣著——蜀山派的套服。一時間,趙雲心中百感交集,不知是爲楊歡真的進入了蜀山派,還是爲自己如今是個半妖的身份。
物是人非!趙雲只想到了這四個字。
不過趙雲還是坦然地和楊歡打了招呼。楊歡也回了個令人懷念的“蠢女人”給趙雲。兩人勾肩搭背(趙雲單方面地)地走到茶樓裡喝茶。
相互吐槽間得知楊歡此來是有任務在身,不過已經結束,正要回蜀山。於是趙雲小心思一轉,滿面笑容地對楊歡說:“哎呀,這麼急著回去幹嗎。難得出來,還是一個人自由自在的,不如玩幾天再走?”
“好。”楊歡爽快地回答,倒把趙雲嚇了一跳,直想拿手貼貼他額頭看有沒有發燒。最終這個想法被楊歡犀利的眼神扼殺在搖籃裡。
‘死小鬼,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可愛。’趙雲默默在心中腹誹。
趙雲這邊在腹誹,楊歡這裡也有著好多想法。面前的這個蠢女人,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哪裡不一樣,他說不出來。瓊華派的事,蜀山知道了個大概,所以他疑惑爲什麼會在這裡看到趙雲。而且,她還沒有穿瓊華派的衣服。
趙雲見楊歡的視線掠過自己的衣服,也不做掩飾,直接告訴他:“我已經和瓊華派沒有關係了,呃,你就當我被逐了也行。以後遇到瓊華派的人,不要提你見過我,也不要說關於我的任何事,可以嗎?”
趙雲知道自己不如楊歡聰明,所以直接地告訴他她不希望有人知道她的行蹤。因爲趙雲也知道,聰明人不會問不該問的,不會說不該說的。尤其,當這個拜託他的人還算是朋友。
楊歡當然是聰明人,所以他點頭了。
見楊歡點頭,趙雲就更開心了,於是她對楊歡提議道:“你知道洛陽城最近會有個牡丹花會吧。我們到時候一起去看看怎麼樣!”
楊歡問道:“你有請柬?”
趙雲笑道:“我沒有,不過就憑我們倆的本事,進去賞花還需要請柬嗎?”
楊歡沉默,他早該知道這個蠢女人的無恥程度。拋給趙雲兩個鄙視的眼神,楊歡淡淡地說:“我有。”
趙雲撲桌,吼道:“那你幹嗎不早說!”
拽拽地俯視著趙雲,說道:“我幹嗎要早說。”
……趙雲完敗。
後來趙雲不甘心地追問楊歡,他的請柬是哪來的。楊歡不勝趙雲的煩擾,就告訴她是附近管理蜀山派在外產業的師兄送給他的。趙雲很不爽,特別是看到某人一臉得意(趙雲語)的樣子。
“爲什麼我就沒有被蜀山的人撿到呢~”
於是幾天後的牡丹花會上,就多了兩個人。
由於出席宴會,楊歡換下了蜀山的衣服,穿了一件普通衣服。摺扇一揮,倒還有番世家小公子的模樣。而趙雲,就是那公子身後的丫鬟(雲:你說什麼!掐~)。
花會上,人倒是挺多,但趙雲都不認識。看楊歡的樣子,好像是有認識的人。於是趙雲對他說:“你要是有事就自己去吧,我隨便逛逛。”
引得楊歡一臉擔心她會不會闖禍的樣子,上上下下把趙雲看了幾遍,差點沒讓趙雲氣的掀桌。最後楊歡給趙雲留了三字就走了——“別丟人。”
送走楊歡後,趙雲感概,昔日的小鬼也終於有了自己的世界啊。
說是賞花,趙雲也就是在看花好不好看,和別人引經據典是有本質的區別的。正所謂,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
漸漸地,賞花會到了高?潮……
花魁大賽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