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少年一說,老者心中一怔,隨後便又恢復原初的模樣。心中卻獨自補了一句;“招本無招,又如何教你招法。”
過了足足半響,雙目泛著精光的古野這才道;“那我們何時開始?”
“你倒是不懂得拒絕......”老者佯怒道;用手中僅剩下那那隻竹筷在古野額頭上狠狠敲了一下。
古野又見對方瞧打自己額頭,卻不知爲何躲避不了,明明反應跟的上,可是就躲不了。
“哎呦!”捂著頭痛苦的哀號道;心中埋怨著;這老頭力道不輕啊!
“你這小子就是少人時常敲打敲打,竟幹些蠢事。”心中卻補了一句;卻也不失爲一塊尚未雕琢的美玉。
“來,你把這個拿著。”老者說著把手中僅有的一隻筷子,遞了過去。
古野一見對方不是打自己,而是遞給自己筷子,不免摸著後腦,一臉不解;“這是爲何?”
老者卻由做不滿道;“問這麼多,你倒是想不想學了。”
古野心中卻是大爲不爽,正因爲老子想學纔多問啊!但是見其對方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還是坎坷的把筷子接了過來。
老者又問一句;“你可瞧出他是什麼東西?”
“這不就是一枝普通的竹筷,難道還是神器啊!”古野心中憤憤的笑道;
老者似乎看出古野心中所想,不由瞇著眼,失聲笑道;“不錯,這在常人眼中只不過是一件極爲普通的竹筷,但是......在我看來它和那些神兵利刃並無什麼實質上的區別。”
古野聽到此處更是大爲不解,難道兩軍對陣,一方是長刀,長槍,一方用的竹筷。這長刀長槍難道還比不上這竹筷。如果換做以前有人對他這樣說,古野定是一位對方一定是瘋子。可是今天坐在自己對面,對自己說的是天下間少有的高手,不由想的更多了些。可是想了半響,還是想不明白爲何。
“你也別想那麼多,我的功法只在一個悟字,或許你一日就能學會,或許你一百年也別想邁入這一道門檻。”端木行雲好心的提點道;
古野卻並不那麼想,絮兒說自己那麼笨,學不會那如何報得了仇,如何對得起長眠於地下的衆位師兄們。
既然想不通,也就不想,想了反而鬧心。這就是古野樂天派的好處,反問道;“那我現在該怎麼做?”
老者雙目一閃,隨即笑道;“用你手中那根竹筷,給我刺蚊子。”
“什.....什麼。”古野一聞不免再次失驚;
其實端木行雲還有一件事未提,常人修煉他的這門功法,少則十年小成,大成則看的是機緣。他知道古野所修煉的心法感知力異於常人,所以前面的準備工作也就免去不少,但是成敗與否還是看關鍵那幾步。
……
……
此時古野被關在一黑屋中,屋子中黑黑的一片,沒有任何光亮,也沒有任何歇腳的地方。有的只是周圍成百上千的蚊子,和手中那枝已近握了三個時辰的竹筷。
毫無華麗可言,很是平常的向虛空一刺......
“哎......”也不知是第幾次出手,可還是沒有絲毫收穫,古野不由在無盡的黑暗中嘆了口氣,繼續閉上眼睛感受周圍的一切。
端木行雲告訴古野法子時,起初他還不明,爲什麼要這樣。可是對方並沒有任何解釋,只是說了句“你學,還是不學。”
刺蚊子看似平常無奇,可是古野並不能使用任何真氣,包括任何功法。這是端木行雲知道古野劍招詭異所以才特別加了一條。
周圍漆黑一片,極度影響視覺,古野倒不在乎,因爲他的眼睛可以夜視。可蚊子身形小,行動飄渺,自己的竹筷沒開鋒不說,而且頭比蚊子大多了。
不管換做是誰,都會認爲用筷子刺死蚊子,幾乎是無稽之談。
也只有古野一如既往,感受這一切,刺出平平的一擊。但這些古野還可以忍受,最讓其受不了的是。那些該死的蚊子吸完自己血後,自己居然不能把它們拍死。
已經被釘的渾身是包,赤裸上身的古野,心中在已經早已經把端木行雲全家罵了百八十遍。可是卻還要靜下心來,用筷子刺蚊子。
明知不可能,但還是向虛空中頻頻的刺著。
“明知你這樣做是不對的,可惜不能告訴你其中要理。我只能告訴你,大笨蛋那老頭教導你的功法不錯,最起碼你學會了,在遇到那魔教少主,絕不會像往日那般狼狽。”體內傳來看好戲,小九清脆的笑聲。
古野卻不好氣的頂了一句;“要你管......”又繼續憑空刺出手中的竹筷。
第二日清晨,古野從小屋中走出來,他倒是會忍耐,任憑蚊子咬就是不把蚊子拍死。可是成果卻不盡人意,十幾個時辰刺的古野雙手,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
一邊喂著古野飯的紅衣少女,第一次看到少年如此狼狽的模樣,雖捂住嘴不讓其笑出聲來,可是看其眼中圈出淚,就知道其是多麼的痛苦。
古野起先是不滿的白了對方一眼,可是隨即也就釋然,嘆了口氣道;“想笑就笑吧!誰叫你古野哥,那麼笨連自己死蚊子也刺不死。”
聽古野哥這樣說,白凌反而放下飯碗,笑不出聲來,盯這少年道;“爺爺說過;萬事皆有萬般的解法。其是你也不用太過在意,只不過你此時沒找到法子罷了。我相信我的古野哥是最棒的,一定會成功的。”
聽白凌這樣說,古野心中一顫;想起小九在小黑屋中的提點,大拍自己的腦門。自己爲何那麼笨。死老頭既然能想出這個法子,自然有解決這個辦法,自己知道盲目的刺,怎麼不知道尋求方法。
“古野哥。”
“嗯!”
“啊!把嘴張開......”紅衣少女向哄小孩子般,哄著想著心事,還未回過神來古野張嘴,把一勺米飯塞了進去。
等飯到了口中,輕嚼了幾下,才發覺不對,身邊卻傳來少女銀鈴般開心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