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的聲音不高,卻讓剛剛有了歡快氣氛的病房又再次靜寂下來。
姚盛陽一動不動,眼睛看著窗外。
冬季了,涼城的夜更加祥和安靜,但是卻沒有北方的大雪,只有雨。
那冷冷的雨,無聲無息,打在玻璃窗上,拉出條條刻骨銘心的印跡。
“過去了。。。放下。。。”
他說這話的時候很想哭,卻眼淚在眼眶裡轉(zhuǎn)了兩圈沒有掉下。
樑小濡安慰著:“盛陽,強扭的瓜不甜,你也看見了,關(guān)鍵時刻,許茹蕓只圖自保,哪裡還管你的死活。。。”
姚盛陽閉上眼睛,被樑小濡攙扶著躺好:“別跟我再提她。。。就當(dāng)我從來不認(rèn)識這個女人。。。”
樑小濡給他蓋上被子,嘆氣:“我知道你心裡難過,但是盛陽,我想這也許是件好事,讓年輕的人得到了一個經(jīng)驗和教訓(xùn),知道以後該怎麼去愛一個人,愛一個什麼樣的人。。。”
不管如何,那許茹蕓在和他交往的時候沒有和自己老公糾纏,無論是感情還是身體也都還算是清清白白的,這麼想起來,姚盛陽也不算是太識人不清。
但是有家室的女子不能碰!社會最基本的道德底線還是要都的!只能說他爲(wèi)此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我會好好思考這些事的,小濡你不用陪我了,回去吧。”
“嗯,我真的累了,明天再來看你。”
樑小濡揉了揉腰,王醫(yī)生讓她不要太cao勞,她可得爲(wèi)了兩個寶寶好好聽話纔是。
第二天一大早,丁婉儀就起牀開始收拾屋子,準(zhǔn)備迎接未來女婿沈淮衣的到來!
十點鐘,樑小濡蓬頭垢面的下地,捂著嘴打了個呵欠,一看媽媽把家裡收拾了個底朝天,嚇一跳:“媽!你幹什麼?”
丁婉儀笑著拍拍她的手背:“小濡,你起來了,再不起牀我也要去喊你了,不然就被淮衣給堵被窩了!這麼大了,不害臊嗎?”
“哦,天!”樑小濡挫敗的倒在了沙發(fā)上,她都把沈淮衣要來吃中飯這一出給忘了。
“趕緊去換換衣服打扮打扮,吃飯的時候別忘了給淮衣夾菜,被自顧著自己吃了,主動點!”丁婉儀扔了拖把圍上圍裙就去了廚房。
樑小濡在她身後做鬼臉:“媽!我和他真的不合適!”
“多處處就合適了!媽和你爸也是經(jīng)人介紹的,還沒你和淮衣小時候的感情基礎(chǔ)呢!”
丁婉儀樂顛顛的開始剁骨頭,準(zhǔn)備頓一大鍋子肉。
樑小濡腦子裡靈光一現(xiàn),拎著自己一雙鞋子就去了門口,打算溜之大吉。
“小濡!”
背後冷風(fēng)吹得涼颼颼的,丁婉儀竟然提著把刀鏟就來了。
“媽!”
樑小濡最賊心虛,多看了那刀鏟兩眼:“你要幹什麼?”
“你趕緊把我給你燉的紅糖水喝了,然後在桌子上幫我剝豆!”丁婉儀懷疑的上下打量著樑小濡。
樑小濡尷尬的拍拍鞋面上的灰,灰溜溜的放好鞋子坐在餐桌邊,笑得比花朵還燦爛:“知道了媽,菜都糊了,你快去忙吧!”
丁婉儀瞪她:“你穿鞋子幹嘛?想跑?”
樑小濡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哪裡,我就是拍拍灰!你快去燒菜吧,燒的好吃點哦!去吧去吧!”
丁婉儀用刀鏟比量了一下樑小濡,嚇得樑小濡一哆嗦,那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樑小濡放棄抵抗了,媽媽現(xiàn)在是把她盯得死死的,看來就只能從沈淮衣身上下功夫了,要是沈淮衣沒看上她,這問題就好辦了!
她稍微吃了點東西,又偷偷摸摸把王宇給開的保胎藥吃了,這纔有模有樣的開始剝豆,每撥出一粒又白又胖的大豌豆,她就撅一次嘴。
什麼嘛。。。媽從來都是一個簡單的人,今天搞得這麼隆重,竟然就是爲(wèi)了招待沈淮衣,真是女婿比女兒重要!
沈淮衣,就是那個小時候往她身上甩墨水臭小子,也是害得樑爽捱了樑以沫一槍的負(fù)心漢!
作爲(wèi)一個男人,還留著一頭飄逸的長髮,真是看不下去了!
她對他,誇張的說真是見著就想跑,頭大死了。天上地上,她真真是最怵他的!
說曹cao曹cao就到!
叮咚叮咚!門鈴很有禮貌的響了兩遍就不再響了。
沈淮衣來了!
丁婉儀立即從廚房跑到客廳,用刀鏟指揮樑小濡去開門,然後樂顛顛的又去炒菜了!
樑小濡臭著臉去開門,決定揹著媽媽和沈淮衣好好談?wù)剹l件!
打開門,竟然立著一道筆挺的影子,那張方臉沉穩(wěn)又有些冷酷。
“玉雷?”
樑小濡驚喜的叫著,真的好久沒有看到玉雷了,那天她去創(chuàng)世總部辦理辭職手續(xù),玉雷正好去玉龍山考察。。。
不過。。。樑小濡又是一皺眉。
玉雷是經(jīng)常出入她家的小區(qū),但沒有一次是進(jìn)到單元門裡來接她的呀,根別說乾脆就站在她家門口了。
“小濡,樑總回來了,讓我來接你回家!”
樑以沫回來了?他不是在北京陪著樑寶鏡嗎?難道把樑寶鏡也待會涼城來醫(yī)治了?
樑小濡臉上的笑容漸漸失去,非常冷淡:“玉雷,你要來我家做客喝杯茶,我非常歡迎,但是那個人的話,我不會再聽!”
“小濡,我也聽說了你和樑總的事,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樑總打你電話你也不接,發(fā)你微信你也不回,只好叫我冒昧的上樓來接你,他就在小區(qū)門口等著呢!”
樑小濡心裡一陣緊張,和樑以沫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她不想多事,原本打算向媽媽坦白的關(guān)係又沒必要去惹一場不開心,她趕緊看了眼廚房,壓低了聲音:“玉雷!我和他已經(jīng)分手一個多月了,你回去告訴他,我今天中午要相親,未婚夫要來我家吃飯,不能奉陪了,對不起!”
“什麼?未婚夫?”
玉雷錯愕了,呆愣愣的看著樑小濡。
樑小濡點頭:“你看我家收拾得多幹淨(jìng)?我媽又燒了一大桌子的菜!我們娘倆哪裡吃得完?一切都是因爲(wèi)我新男朋友要來!你趕緊走吧!不然跟我未婚夫碰上了,他會不高興的!我可是很愛他很緊張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