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私人飛機上,一身黑色華服的男人貴氣逼人,聞言放下手裡的報紙專心拿著聽筒:“哦?這樣吧,再過段時間吧,等我這邊徹底安頓了公司,就回來看你,補償你,嗯?”
他那個“嗯”說得特別有味道,很男人味兒!
一般來說,他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以樑小濡懂事體貼的程度來說就不會囉嗦了,那個小女人其實還挺聽話挺乖的,不過今天她似乎有些難纏,竟然在電話裡像小野貓似的低吟了一聲。
“但是,人家熬不住嘛?!?
樑小濡一邊伸著手指戳著旋風(fēng)的小黑毛,一邊瞇著眼睛奸笑。
果然,飛機上男人瞬間就破功了,剛吞進口裡的茶水差點沒吐出來,他給了玉雷一個狠厲的眼色,玉雷趕緊迴避,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樑總壓低了聲音:“真熬不住了?”
玉雷臉上一陣抽搐,後悔自己聽到了那種不堪入耳的話。
樑小濡無非就是想發(fā)泄一下近日又驚又怕外帶思之如狂的惡劣情緒,故意把聲音說得非常曖昧,每句話的尾音都帶著魅惑:“嗯,樑總,人家都熬不住想死你了,你還不回來嘛?”
樑以沫扯了扯脣角直接掛了電話,臉上如罩著一層寒霜,猛的喝了口水後咬著牙:“樑小濡,找死?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
看了看手錶,再過幾個小時就能夠回到?jīng)龀牵隽索觯骸坝窭?,讓駕駛員提速!”
“是!”
玉雷汗,這條回國的航道還是從航空公司手裡搶過來的,樑總辦事絕對恩威並施殺伐果決。
美國某航空公司一聽是華爾街新貴,立即陪著笑臉全力配合,他連威脅手段都還沒用上呢,這才叫霸氣!
樑小濡對著被掛掉的手機做了個鬼臉,手指點著旋風(fēng)的小鼻子:“閨女,你老爸又抽風(fēng)了,敢掛我電話,我們得乾點壞事懲罰他一下對不對?”
簡單收拾了個拉桿箱就避過李準(zhǔn)偷偷去了機場,她確實很久都沒有見到媽媽和奶奶了,還有豐昱。正好趁樑以沫不在涼城,她也沒多大眷戀,趕緊去探探親散散心!
由於沒有提前預(yù)定航班,她的飛機是在六小時之後才起飛,整個人得在機場度過半個午夜。
辦好了寵物託運,好不容易到了登機時間,她拖著疲憊的身子跟著人流開始排隊,她都站了好久也沒見隊伍朝前行進一點,正感到奇怪,只覺身側(cè)香風(fēng)一掃,竟然是趙敏和阿潘簇擁著許煙雨一行人走了過來,由於是在午夜,粉絲數(shù)量不多,也沒有太過尖叫,只是靜靜的看著許煙雨笑著,在背後指指點點,眼中都是仰慕之意。
排隊的乘客也都很激動,人們已經(jīng)從那帶著黑色口罩的女子身材和穿著上猜到了對方的身份,許煙雨所過之處,全都是癡迷崇拜的目光。
樑小濡一眼就認出了低調(diào)出行的許煙雨,對方也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她,一對冰冷又美豔的眸子淡淡掃了她一眼,身子也略微一頓。
“小雨,我們走?!壁w敏挽著許煙雨,徑直傲氣十足的走在了前頭。
阿潘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朝樑小濡笑了笑:“嘿,還真是那什麼路窄,走到哪裡都能看到你呢!”
樑小濡規(guī)規(guī)矩矩的排隊,不理會阿潘的挑釁。
阿潘在她耳邊低聲一笑:“你還不知道吧?樑總離開許姐前給她留了句話……”
樑小濡不再相信她們,側(cè)了半個身子避開她,阿潘卻似乎更加不要臉起來,非要她聽完自己的話:“樑總說:小雨,欠你的,總歸會還的。”
樑小濡一驚,大眼死死盯著阿潘,阿潘攤開手聳了聳肩,然後笑著嚼著口香糖追上了許煙雨的步伐。
所有的人眼睜睜的看著許煙雨她們?nèi)瞬尻犜谧钋邦^,被機場工作人員直接迎進了登機通道。
樑小濡腦子還在想著阿潘那句話的意思,從對方自信的表現(xiàn)上看不像是在說謊,那麼樑以沫給許煙雨的話是什麼意思?
欠你的,總歸會還的。
說來說去,他不過是欠了她一段姻緣……
隊伍開始前行了,樑小濡告誡自己不要被人利用,跟著上了飛機。
雖然碰巧和許煙雨是同一個航班,但人家在商務(wù)艙,她在經(jīng)濟艙,八竿子打不著,她安頓好了行李,跟空姐要了條小毯子蓋上,閉眼淺睡。
夢中,許煙雨再次出現(xiàn),很冷的望著她,眼睛裡帶著一絲同情和勝利者的得意。身後就是背對著她們的樑以沫,許煙雨似笑非笑:“樑小濡,別看了,他是我的,”
“不!以沫不是任何人的,他就是他自己!”她慌張的搖頭,想要走進去看男人的臉,卻被許煙雨一把攔住。
“以沫已經(jīng)承諾了,虧欠我的全數(shù)都會補回來,所以你走吧,輕輕悄悄的,不要影響任何人!”
“以沫沒有虧欠你,他從未虧欠任何人!以沫,你回頭看我!看我!”
許煙雨冷笑,伸出了手反問:“怎麼你從來都不好奇這枚鴿子蛋的來歷麼?”
空姐的聲音響起,樑小濡摘了眼罩幽幽醒來,知道北京已經(jīng)到了。
從經(jīng)濟艙出來下飛機又是等了很長時間,途徑商務(wù)艙的時候,她終於看到了傳說中豪華商務(wù)艙的樣子:並排的兩張?zhí)梢?,都是紫色的絨布,軟軟的厚厚的非常舒服,地上還散落著被穿過的拖鞋,在這裡坐飛機簡直就是一種享受,哪裡像她經(jīng)濟艙出來的?進出都得等尊貴的商務(wù)艙客人行走完畢後才能通行,又並排三個人,坐在機翼的位置,噪音極大!空姐在服務(wù)的時候都是帶著一種淡淡的疏離和鄙夷!
她不敢逗留直接下了飛機,心裡卻不禁感慨,難怪小爽那麼敏感,那麼在意自己的出身,原來境遇的好壞真的會差別很大,走到哪裡都得不到一樣的尊重!
像她和許煙雨同坐一班飛機,一個在機頭最安靜最寬敞服務(wù)也最好的位置,一個在機翼最顛最吵的地方,還真是想想都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