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了,我趕著回去做飯,有時間再說。”直接把電話掛斷。
不想聽任何人的意見,只想聽從心裡的決定,管他呢,現在很好啊,一心一意的做一個好丈夫,照顧懷孕的太太。
回去還要做晚飯,地鐵停下便趕回家裡去了。
進了家門,換下拖鞋把燈打開,一點聲音都沒有,她還在睡吧,把東西放下往樓上房間去。
沈希柔一直都沒睡著,還躲在被子裡偷偷掉眼淚。
屋子裡黑漆漆的,周承憲以爲她還在睡,輕手輕腳的走進去打算看一看她,沒有開燈走到牀邊。
卻看到她睡覺的時候蒙著頭,墨爾本的氣候並不冷,她睡覺幹嘛要縮在被子裡。
把被子輕輕拉開,就看到沈希柔含水的眼睛大大的睜著,窗簾透進的月光能使人看到她眼中的淚。
“怎麼哭了。”和她貼近撫上她的臉。
她的情緒一直很好,也沒發生什麼事情。
只是患得患失,害怕會離開他,今天下午去見了醫生,她說的很嚴重,而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不要這個孩子。
當然還沒有確診,明天要再去醫院做檢查,確認胎兒的情況再做打算。
可是不管怎樣,都不會放棄孩子。
堅持到今天,愛他這麼久,怎麼會選擇拋下他的孩子只爲了自己活命呢。
“噩夢。”嘟起嘴巴揉了揉眼睛。
原來是做噩夢啊,周承憲揚起嘴角一笑,揉揉她的臉,“不是說想吃中餐嗎。”
看她的模樣就覺得很可愛,以後都要把她當做女兒來疼,沈希柔把臉埋進他懷裡,聲音黏黏的問道:“買到了什麼?”
“蔬菜和調料,語言不通找不到中菜店,所以打算給你做。”自然答應。
如果是別人說的就很自然了,但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簡直是火星撞地球,沈希柔仰起頭看他,“你做?”
悲傷的感覺立即褪去,周大公子要下廚了,和他在一起這段時間以來,除了吃過他煮的一頓粥之外,就沒見過他做飯。
“對啊。”自然而然的答應。
問題是他會嗎,他可能連怎麼開煤氣竈都不懂,不會把房子點了吧。
“買不到中餐,只能自己動手了,我去把菜洗了,搜索一個教程就好。”接著說道。
說著便要起身,沈希柔忙把他拉住,“你等等。”
“怎麼?”
這是周承憲頭一次被懷疑能力,而且他完全意識不到沈希柔的擔心。
“那個,其實也不一定非要吃中餐,不然我們吃快餐?”和他笑笑提議道。
是怕他爲了做菜傷到自己啊。
“買快餐也來不及了,天已經黑了太太。”平聲答應。
“那……那我去做好了。”踩上拖鞋。
她五月身孕,周承憲還想變身完美丈夫照顧她,哪能要她做飯,“我做。”冷眼看著她。
之後兩人便往廚房去了,沈希柔立在他旁邊,眼巴巴看著他施展廚藝。
“我來幫你打下手?”試探問道,最起碼有一個會做飯的人在他身邊,在他弄起火的時候,還能幫忙滅火。
事實上週承憲真的不會開煤氣竈,她站在旁邊更緊張了,急著把她推走,“去去去,出去等我,這裡油煙大。”
拉過她的手腕便往外面推,“不是,我看著你做嘛,從來都沒見過。”
“以後有機會,以後再看。”把她推到門口便將門關上了,
面對這一堆鍋碗瓢盆,他都叫不出名字來,煤氣竈怎麼開還要百度一下。
沈希柔立在門口,就聽著裡面不時傳出叮叮咣咣的聲音,“承憲,不然我來吧。”叫道。
鍋底起火了,周承憲忙抓到一塊抹布蓋上去應道:“不用。”
她一個人立在門口風中凌亂,今晚的飯一定吃不上了,他們兩個人隔著一扇門。
無奈了,這時聽到門鈴響了,這麼晚會是誰,沈希柔去開門,看到布魯在門口,手拎著好多吃的。
他把飯菜舉起,“我幫你買的中餐。”
想什麼來什麼,沈希柔早就餓了,廚房裡那位一定指望不上了,只求他能活著出來。
“你怎麼來了。”嘴巴開始咽口水,盯著他手裡拿的好吃的。
看她小饞貓的模樣一定是餓了,她讓開身子便走了進去,從門口到客廳,屋子裡被收拾的乾乾淨淨,和上午來的時候
天差地別。
“你打掃的?”到客廳的沙發前站定。
有老公哪需要自己動手,笑道:“是他做的,我負責監工。”
聽起來他們的夫妻生活很是和美,在幽靜的小公寓兩個人一起生活,“他呢?”把東西放下。
“在做飯,給我看看你帶了什麼好吃的。”沈希柔拿過餐盒打開蓋子,頓時飄香,“好香啊。”
實在餓的不行了,此時已經將近九點鐘,周承憲還被困在廚房裡奮戰。
“他做飯,你吃哪一份?”布魯翹起二郎腿來隨意坐著,含笑故意問道。
沈希柔已經對著他買來的飯大快朵頤了,塞得滿嘴米飯瞟了他一眼,什麼意思,接受他一頓飯他就有資格和自己老公相提並論啦。
故意把飯盒放下了,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道:“那我不吃了。”
看來她沒飯吃,而且她極少在人前表現出這麼孩子氣的模樣,懷孕之後懂得撒嬌了,笑笑把餐盒拿起來塞回她手裡,“快吃吧。”
沈希柔這才朝他翻了個白眼繼續進行晚餐。
“他的飯還沒做好嗎?”布魯的眼睛朝廚房看去。
就在這時周承憲滿手鍋灰的走了出來,“希柔,我們還是吃快餐吧。”無力說道。
一面往客廳走纔看到布魯。
很忌諱他來,有危機感,表情立刻冷了下去。
沈希柔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很是淡定,就知道他做不了飯,剛纔和他說吃快餐,他非要早飯,十點鐘了,買回來都凌晨了。
“不要啦,快去洗洗手換身衣服,灰色襯衣上面都是鍋底灰。”起身拉過他的手腕便往衛生間去了。
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周承憲和小孩子一樣被她拉著洗手,布魯他來的太勤了,帶著淺淺不高興的味道:“他怎麼又來了。”
是朋友,怎麼不能來啊,斜過眼睛看他,“怎麼了?”聞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他來幹嘛的,你怕餓肚子要他給你送飯來的。”
就算他做的飯有毒也咽的下去,懶得理他,在他那雙大手上專心搓泡泡,“我看以後做飯還是我來吧。”
那也只好如此了,周承憲悄悄的嘆了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