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簡母哄回家,簡子譽回到公寓的時候任可琳已經(jīng)把晚餐準(zhǔn)備好了,看著餐桌上擺放的幾個家常菜,簡子譽的心好似被人輕輕的撞了一下。
那幾道菜,每一個都是他喜歡吃的。
“你回來了。”任可琳從廚房裡端了碗鯽魚湯出來,放好,“路上應(yīng)該很堵吧?”
“還好。”簡子譽去廚房洗好手回來坐下,“我媽今天去公司找我了。燔”
任可琳愣了一下,心想你媽去公司找你你跟我說幹嘛?
“她已經(jīng)知道了我們的事?”簡子譽擡頭看她。
“啊?“任可琳在他對面坐下,有些牽強的笑了笑,“就就算她知道了也沒關(guān)係啊,反正我們明天就....結(jié)束了,應(yīng)該不會對你的生活造成影響的。”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簡子譽擡眸的看了她一眼,端起碗筷開吃飯窠。
這個餐廳頓時安靜下來,任可琳端著碗看他的筷子夾過桌上的每一盤菜,儘管ta們之間只是場交易,可是真聽到他這麼無所謂的話,她的心底還是涌起一股酸澀。
這讓她感到難過的同時也感到惶恐。
“快吃吧,再看下去菜就該冷了。”簡子譽夾了快紅燒排骨放她碗裡。
任可琳牽強的笑了笑,低頭慢慢咬著他幫她夾的排骨。
簡子譽擡眸看了她一眼,嘴角很細微的動了一下,端著碗的手也緊了緊。
也許是因爲(wèi)最後一晚彼此都比較都比較珍惜,又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簡子譽並未像任可琳想的那樣直接把她拐上\牀。
任可琳感到詫異的同時也感到欣喜。
兩人翻遍所有碟片最終選了部愛情片,影片纔剛開始簡子譽就略帶嫌棄的說:“像這種電影也就只有你們女人喜歡。”
任可琳斜著眼角看了他一眼,既然這麼不喜歡家裡又怎麼會有碟片呢?
或許是以前的某個女人留下來的吧。
任可琳默不作聲。
影片講的是一個女主暗戀男主的故事,女主一直很清楚,他只是把她當(dāng)朋友,又或許連朋友都不是,因爲(wèi),她是那樣孤僻古怪,穿著寬鬆的校服,背上揹著雙肩帶書包,沒氣質(zhì),沒曲線....
爲(wèi)了喜歡他,她和他喜歡的女生成了好朋友,只是爲(wèi)了他那句“我很喜歡她所以你也必須得喜歡。”
爲(wèi)了喜歡他,她不斷的努力,學(xué)習(xí),塑身.....
終於她變成了他愛的模樣。
......
一點小小的固執(zhí),一絲淡淡的憂傷,一點輕輕的遺憾,沒有大喜大悲,只是當(dāng)影片最後男主抱著女主留下的日記本淚流滿面的時候,任可琳也哭成了淚人。
簡子譽看著她,不過是一部電影,真搞不懂她有什麼可哭的,難道女人的淚點都這麼低?
“本來就長得不好看,這麼一哭就更醜了。”簡子譽語帶嫌棄,不過幫她擦淚的動作卻格外的溫柔。
“你不覺得很感人麼?”任可琳紅著眼看他。
以往比這更虐心的電影她也看過,但從來沒有那次像今天這樣,或許是因爲(wèi)故事裡女主跟她有那麼一點點想象吧。
同樣都是爲(wèi)愛奮不顧身的女人,相比起來她卻覺得電影裡的女人要比她幸福得多,雖然ta們沒有在一起,但至少男主對她是真心的,尤其是影片最後的反然醒悟,可是她呢?
迄今爲(wèi)止,任可琳的生命經(jīng)歷過兩個男人,一個是劉鍾文,她爲(wèi)愛他奮不顧身,卻原來一切都只是他導(dǎo)演的一場戲,她在戲裡迷失沉冷,他在戲外冷眼旁觀。
這第二個便是簡子譽,她與他....不過是一場交易。
他說:“再怎麼感人也不過是場電影。”
也許是受到電影的感染,任可琳吸了吸鼻子突然朝簡子譽撲了過去.....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
簡子譽抱住她很快就反客爲(wèi)主....
在一起這麼久,兩人做過無數(shù)次,彼此都很熟悉對方的身體.....
他們有過如火的熱情,極盡溫柔的纏綿,卻從未有過像今晚這樣,好似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wωω? tt kan? ℃o
事後任可琳氣喘吁吁地躺在他懷裡,鼻息間盡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的手觸到他的肌膚,撩人的溫度,刻在她掌心裡。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fù)肀е舜硕寄芨杏X到對方的呼吸,卻都沒說一句話。
黑夜裡,他的眸子望著看不見面容的她,難以琢磨。
......
凌晨五點,任可琳從牀\上爬起來,身邊的男人還處在夢中。
把自己收拾好後,任可琳走進衣帽間將自己的衣服統(tǒng)統(tǒng)裝進拉桿箱,又在公寓裡轉(zhuǎn)了一圈,確定沒留下半點屬於她的東西,她回到臥室拿出手機,輕輕靠在牀頭與熟睡的他拍了張合照,想想她又俯身在他脣上重重的在吻了幾秒,心裡對他說了句
:“簡子譽,再見!”
她緩緩從牀\上起來,站在牀邊又單獨給他拍了一張,目光在他臉上停了大概一分鐘,最終轉(zhuǎn)身。
不願把他吵醒,她小心翼翼的把拉桿箱從換衣間裡提出來,關(guān)燈,關(guān)門。
原本該處在夢中的男人睜開眼睛,他在薄被裡伸手摸向原本該有女人趟的位置,那裡溫度還在,人卻沒了。
這一刻,他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來,他掀開薄被,下牀穿上拖鞋,站在窗戶邊,看著她的身影一直朝小區(qū)門口的方向移動,直至徹底在他眼裡消失。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回頭。
天空漸漸泛白,周邊的景物也越來越清晰,他的眸卻越來越幽深。
原本他只是把她當(dāng)作玩物而已.....
縱使很不想承認(rèn),但此刻的心境已然暴露了他。
........
八月十號瞿天陽與安然大婚,一大早安然就被姚會靈從牀\上叫了起來。
爲(wèi)了婚禮的正常舉行,她於昨晚跟聶父聶母回到聶家位於s市的別墅。
安然微微睜眼看了下窗外,天空還未完全清明,當(dāng)即又軟軟的倒下去,“媽媽,讓我在睡會。”
她昨晚與瞿天陽煲電話粥煲到十一點多,結(jié)束後又遲遲都睡不著,現(xiàn)在她根本就不想起牀。
“不行,你得趕緊起來吃早餐,不然等婚慶公司的人過來你就是想吃也沒時間了。”姚會靈又把她從牀上拉了起來,“今天可是你跟天陽的大日子.....”
最終安然還是被姚會靈給叫了起來。
原本聶父聶母想讓安父安母也一同在這邊住下,但被安父安母婉言謝絕。
唯一的女兒出嫁,安父安母自然是早早就趕了過來,一家人圍在一起吃早餐。
儘管瞿天陽與安然結(jié)婚已久,儘管兩位媽媽這幾天跟安然說了很多,但在最後的時刻,她們還是不厭其煩地囑咐她.....
八點,婚慶公司的人準(zhǔn)時到來,換禮服,盤發(fā),化妝....
安然就像個娃娃似的任她們擺弄.....
“哇塞,然然你真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新娘!”李蔚藍讚歎。
安然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羞澀一笑,“每個新娘都是最漂亮的。”
“那不一樣。”李蔚藍圍著她轉(zhuǎn)了一圈,“我敢肯定等會瞿天陽看到睨這副模樣一定會迫不及待地想把你扒了。”
安然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腦海裡想著等會與瞿天陽見面時的情景,既緊張期待又幸福滿滿。
他說:“婚紗婚紗,自然是要結(jié)婚的時候再穿。”
所以這件婚紗她也是今天才看見。
不知他等會看到的時候會怎麼想?
她是不是如他想象中的那樣呢?
.....
十點,瞿天陽帶著他的伴郎團隊浩浩蕩蕩的來到聶家。
“來了來了來了!”安然一名高中同學(xué)負(fù)責(zé)在外面打探,看見迎親的禮車進來,忙跑進房間來通報。
“快!門鎖緊!準(zhǔn)備好!,”
一頓忙亂之後,敲門聲響起,起鬨的聲音傳來:“開門!開門!快開門!”
裡面的四位有兩個是瞿妍冰的婚慶公司提供,還有兩位是安然的同學(xué),再加上李蔚藍與任可琳這兩個過來人坐鎮(zhèn),面對門外的虛張聲勢格外淡定。
李蔚藍清了清嗓子,大聲的對門外說:“外面的人聽著,想要接新娘必須得過六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