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錢不能彌補什麼，可是除了錢，他沒什麼可以給樂樂的。
他挺後悔的，是自己上學的時候，就開始糾纏著樂樂，逼著樂樂嫁給自己的，樂樂當時是不願意的，是自己非得逼著樂樂跟自己在一起。
樂樂說，不想跟著他過擔驚受怕，男朋友不在身邊的日子，他說，軍裝和女朋友，他一樣都不想放棄，所以，他一有空就去找樂樂。
非得逼著樂樂跟著他，最後還是把樂樂給追到手了，可到了這一步，又讓自己給作沒了。
司凌瞧著躺在牀上的大姚，抿了抿脣，跟大姚說道：“你覺得這樣，就可以把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嗎？大姚，你想清楚了，能趕走的女人，你沒給錢之前就走了，你趕不走的，給了錢，也不會走的。”
大姚成了這個樣子，如果樂樂真是爲了錢，早就走了，所以，樂樂現在沒走，大姚也趕不走的，他們當兵的，能遇上這樣的愛人，真不容易的。
大姚不知道珍惜，大姚深吸一口氣，眼眶一陣兒的發澀，就這麼躺著，沒有說話。
司凌走到大姚面前，看了大姚一身的傷痕，忍不住問道：“你這次腿會留病根兒嗎？”
話一出口，司凌就後悔了，肯定會的，若不然，不會讓大姚寫退伍申請書的，大姚很優秀，只有不適合待在部隊了，纔會讓大姚退伍的。
大姚點了點頭，看向司凌：“醫生說了，我這腿雖然好了，會跟正常人一樣，但是當兵肯定是不能當兵了，也不能走遠路，很多事情都會受限制的。”
可就算是這樣，不跟人說，自己也覺得自己比別人低一頭，尤其是不希望有人跟樂樂說，樂樂找了個殘廢。
“不就是不能當兵嗎？你怎麼這麼矯情呢，不能當兵了，你不是可以回去繼承家業了？你爹媽都想讓你回去，你好好的回去做生意，跟樂樂好好日子不好嗎？非得這麼折騰？人一輩子哪有順風順水的？”陸驍氣不過的跟大姚說道。
他知道大姚的心情，可是不想大姚這麼墮落下去。
司凌瞧著大姚，抿了抿脣：“陸驍說的話，雖然不中聽，但是很有道理的，你就不要再亂想了，今天是你，明天就可能是我跟陸驍，如果大家都成了你這樣，是不是都該去死呀，生命很渺小的，我們都該敬畏，不是嗎？”
這是肖寧常常安慰別人的話，當時他覺得矯情，現在，覺得真是在理兒的。
大姚點了點頭，看了司凌一眼，算是被兩人給說通了。
“陸驍，你先回去吧，幾年沒回家了，我在這兒照顧大姚，等樂樂回來。”司凌跟陸驍說道。
陸驍有好幾年沒回去了，家裡頭肯定都等著呢，他倒是沒什麼的。
陸驍嗯了一聲，上前拍了拍大姚的肩膀：“一會兒樂樂回來了，好好跟人道歉，別特麼矯情了，知道沒？好女人錯過了，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說話的時候，陸驍不再多待什麼，轉身離開了。
陸驍一走，大姚看著司凌說道：“你也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兒沒事兒的，玩會兒我爹媽就過來了。”
樂樂是不會回來的，他說了那些話，樂樂沒恨死他就不錯了，怎麼會回來的，其實樂樂打他那一巴掌的時候，他就後悔了。
可是話一出口了，又是爲了樂樂好的，他就忍住了，沒有喊樂樂。
司凌沒有理會大姚的話，只是跟大姚說道：“我去抽根菸，很快就回來，有什麼事情，叫醫生和護士過來。”
煙癮犯了，再加上看著大姚這樣，心情不好，卻又不能當著大姚的面兒表現出來，免得影響了大姚的心情，司凌就去了水房旁邊的抽菸處，靜靜的站著。
今天大姚的事情，對他觸動挺大的，他不知道有一天，自己會不會成爲這樣的，也不知道宋意和樂樂心情是什麼樣的。
他答應守著宋意一輩子了，正如陸驍說的，大姚，你知足吧，保住命就不錯了，多少人回不來，連命都沒有的？自己想清楚了再說。
司凌靠在牆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煙，突然這會兒，特別的想宋意，拿著手機，想給宋意打電話來說，可手機拿出來了，又被司凌塞了回去。
他想著要給宋意一個驚喜的，等這邊，大姚的事情解決了，他就回去找宋意，想到這兒，司凌又拿了手機，給樂樂打了電話。
那邊很快傳來樂樂的聲音：“喂，司凌，是不是大姚出什麼事情了？”
聲音裡頭，滿是焦急和緊張，一看就知道很緊張大姚的，也就是大姚那個蠢貨，根本不懂得，非得把這麼好的女人給逼走了。
“嗯，大姚不是家裡不在這兒嗎？沒人管他，他一個人在醫院，沒人照顧，我還得回去看我媳婦兒。”司凌的聲音沒有大多的溫度，話不多。
卻將事情給說了個明明白白的，樂樂聽著司凌的話，不由撇了撇嘴，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他不是有錢嗎？不是讓我走嗎？這麼有錢，讓他自己去找護工去，我可不管他。”
剛剛大姚說了這麼重的話，還當著司凌和陸驍的面兒趕她走的，這會兒又讓司凌給她打電話，讓她回去，她委屈的跟了大姚這麼多年。
大姚就一點兒都不念著的，對她這麼沒有人情味兒，想想，樂樂就覺得委屈的不行。
自己無怨無悔的，就算是大姚出了事兒，醫生說了，大姚都不能跟正常人一樣了，她都沒嫌棄，大姚倒好，先趕她走了，實在是可笑。
司凌聽了樂樂的話，噢了一聲：“行啊，那我跟他說一聲，沒人管他的死活了，讓他去找個護工吧。”
說話的時候，司凌就要掛了電話。
樂樂鬱悶的不行，連忙跟司凌說道：“我馬上就過來了，你讓他等著。”
大姚可以對她絕情，她沒辦法不去管大姚死活的，這或許就是她骨頭軟吧，沒骨氣的事情。
司凌看了一眼手機，他能幫大姚的，只能到這兒了，只希望這小子，知道珍惜樂樂這麼好的女人。
這邊，司凌繼續抽著手裡的煙。
徐深的病房，宋意幫徐深餵了飯，看著徐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