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父親喚女兒來,是要問些什麼?”錢碧清躬身問道,卻久久聽不到錢景暄的回答。她擡起頭來,發現錢景暄竟然盯著自己神遊太虛。於是,她又直立起身,乖乖的站在那裡任他看了。
錢景暄雖然看著錢碧清行禮,但卻並未從自己的思緒裡走出來。他想著,錢碧清雖然是那個女人生的,但身上卻實實在在的流著自己的血液。
這份從容和沉靜,是那個女人身上絕對不會有的。肯定都是繼承了自己的性格。錢景暄面上嚴肅卸了三分,露出一點愉悅來。想到這個三女兒今日差一點就被人販子給拐了,他的心頭就有些發軟了。
“碧清,爲父問你,在荷園住的可舒心?”錢景暄這麼問著,心中卻想那荷園太過偏僻角落,會被人販子捉去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想來無論是府裡的護衛還是下人們,都因爲主子的態度而刻意忽略了對她的保護吧。錢景暄心裡想著,就對劉氏生出一分不滿來。
錢碧清被問得一愣,但還是很答道:“回父親的話,荷園是親母以前住的地方,女兒住在那裡很安心。”
她只說很安心,卻不說舒不舒心。其實話裡的意思就是不太舒心了,但是因爲那裡是孃親住的地方,所以她並不願意搬走。
錢景暄聽了一頓,顯然沒有料到錢碧清會這麼回答。不過片刻之後他面上露出幾分笑容來。那女人雖然不好,但這女兒卻是孝順的好女兒啊。
錢景暄又道:“你若喜歡那裡便繼續住著吧。爲父會讓你母親多吩咐幾個伺候的人給你。如今平兒已經被你送了人,荷園裡只有一個林姑姑是不成的。這件事你就不要在推拒了。”
錢碧清又是一愣,忍不住擡頭看向錢景暄。平兒的事情看來李老太爺已經幫她辦好了,這讓她十分歡喜。但她如今可不希望再有個人去荷園裡耽誤她的事情啊。
“父親……”她尚未出口,便見錢景暄突然目露怒氣的盯著自己,於是把剩下的話又咽了下去。就算真的來了人,她也還是有辦法的。
錢碧清如此安慰著自己,剛想開口應承。卻見錢景暄突然自書桌後起身,幾步來到她的身前,擡起了她骨瘦如柴的下巴。錢碧清被他的動作弄得滿頭問號,待看到錢景暄的目光直直看向自己細瘦的脖頸時,她明白了。
雖然她養了幾日,嗓子啥的都已經好了。下巴下面脖子上的淤青也都淡了,但並非沒有痕跡。之前錢景暄一直俯視著她,自然看不到那一點點的傷痕。如今他坐著,而錢碧清就立在他身前。而他有心好好觀察一下眼前這個女兒,自然發現了那淺淺的勒痕。
錢景暄能夠一路升到左丞相,是有其真本事的。這種傷痕,他當初做地方官時見過不少次了。他的女兒身上,怎麼會出現這種上吊纔會有的勒痕?
“說,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錢碧清看著怒氣衝衝的錢景暄,有些不解。原主自殺的事情不是說鬧得沸沸揚揚的嗎?難道這便宜爹並不知道嗎?如此可好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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