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沒有選擇餘地的要求,陶子云敷衍妹妹說:“等我有空就教,沒空就沒有辦法了?!?
“你有不有空,我是看得到的,看到你有空,你就要教我,就這樣說好了?。 泵妹锰瞻操愓f著,向陶子云伸出了食指:“拉勾爲誓!”
陶子云遲疑了一瞬間,感覺有點象陷入了妹妹設置的陷阱,不由自主地伸出食指和陶安賽拉勾爲誓。
看到妹妹走到廚房那邊潄口洗臉去了,陶子云把洞簫插在身後的腰帶上,把《樂經》放回懷裡,他從堂屋牆邊的碗櫃上把菜端到飯桌上,當然,還裝上了飯準備了筷子。
陶子云又從懷裡拿出《樂經》來看,書裡說,象書裡說的那樣演奏出仙樂,可以“撒豆成兵”但是要新鮮長成的豆粒,這個季節,播種沒有多久,還沒有長成新鮮的豆子,只有等候了。
“叮噹!”一聲,一把匕首扎到了桌上的飯碗裡,陶子云追出大門看時,一個男人的身影從院子逃出了院門外!
陶子云回到飯桌邊,看那碗白米飯已經弄髒了,他聞了下匕首,上面滿是蛇毒的氣味!
陶子云端著沾染了蛇毒的米飯和毒匕首,跑到院門外看時,剛纔逃跑那個身影還在遠處轉悠。
陶子云計上心來,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那碗米飯也隨手掉落,飯粒灑了一地。
剛纔那個人向一處牆角後招手說道:“蛇兄弟快出來,那個人中了蛇毒倒地了,來把他捉走狠狠地折磨他去吧!”
另一個是瘦小的男人,走出來同剛纔那個男的一起跑來!陶子云就在地上一揮手,匕首飛向開頭那個男的,刺中的是肩頭!
陶子云雙腳飛起,連貫地把那個瘦小的“蛇兄弟”踢翻、踩到了腳下:“我都警告你了,叫你不要出來害人,現在你可不要怪我無情了!”
“公子饒命?。∈撬屛襾淼?,匕首也是他投放的,不關我的事??!”蛇妖男指著開頭那個男人求饒道。
中了匕首的男人痛苦地在地上掙扎著,陶子云問他說:“那你爲什麼要來謀害我???”
吳尺中哀嚎著說:“因爲你今天砸傷了我,放跑了我捉住的妖精啊!我再也不敢這樣了,公子饒命啊!”
原來那個男的,是前世惹來的麻煩,中了蛇毒需要這個蛇妖男以毒攻毒去醫治,在弄清前世的恩怨因果前,只好放他們離開了,因爲黃老爺又快要過來了,陶子云想到這一點,對他們大吼一聲:“你們給我滾!等我有空了,我發現是你們理虧的話,我再找你們算賬!”
蛇妖男得到了饒恕,扶起地上的吳尺中鼠竄而去!
“哥什麼事?。俊碧瞻操惵劼暸艹鰜韱柕馈?
“是兩個壞蛋,被我打跑了,現在不用管他,你回去吃早飯吧?!碧兆釉苹氐教梦?,重新找碗盛了一碗飯,又坐回飯桌邊讀起《樂經》來。
陶安賽來到飯桌邊,看著哥哥坐在飯桌旁的長凳上,邊看書邊思索,她就默默的吃著早飯,沒有干擾他,勉強吃完那碗飯,收拾碗筷去廚房洗滌去了。
“誰在家裡??!”門外傳來了呼喚聲。
陶子云猛然驚醒,把《樂經》放回懷裡就走出去看:“我在家裡!哦!終於等到你來了!”
來的就是昨天那兩個人——黃家老爺和他的管家,他們把馬車趕進了院子裡。
“沒錯!就是你!”黃老爺確認來對了地方,從馬車上取下一卷長鞭炮,在他手上燃燒著的煙鍋上點著了,就在院子裡燃放起來,噼噼啪啪的巨響,驚嚇得他家的幾隻雞咯咯的鑽回了堂屋角落的雞籠裡。
“黃老爺,你何必弄得這麼隆重呢!”陶子云在鞭炮聲中,把黃老爺主僕請到堂屋中坐下了。
“小意思,這個不算什麼!”黃老爺擺了擺手,輕描淡寫地迴應著陶子云。
“我向在外面田地裡勞作的鄉親們問路,纔打聽到你的家在這裡?!惫芗覜]有一直做局外人,“你家裡人去忙什麼事去了?”
“哦!太麻煩你們了,何苦勞累的找過來呢,不道謝也沒什麼要緊,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嗎?”陶子云感到有點過意不去,一邊從碗櫃裡拿出茶壺、茶杯,給他們倒上了白毛尖茶,一邊回答他們:“我爹去學堂教書去了,我娘去買點小東西,我和我妹子在家?!?
陶妹妹安賽進來問候他們說:“你們是誰?怎麼認識我哥哥?”
不等黃老爺主僕回答,陶子云就告訴他妹妹說:“妹妹啊!他們就是我剛纔給你說過的客人,你做飯去吧,我們留黃老爺他們在家吃飯!”
看到陶妹妹應聲去了廚房,黃老爺沒有客套的說什麼,他想的是有什麼吃什麼,何必輕輕地我走了,不吃一點東西?
黃老爺喝了幾口茶,四下打量著屋裡屋外:“你們家很清貧??!管家,給他們準備的禮物拿進來吧!”
管家答應了一聲,走到院子裡的馬車旁,躬身從裡面搬來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到了他們眼前的桌子上。
“唉!你叫我怎麼說呢?好象我救人,就是爲了貪圖你的禮物似的。”陶子云是手足無措??!“我是不想收的,先放著吧,你們回去是得帶回去的!”
如此互相客氣了好一會,黃老爺見陶子云死活不收,就勸他說道:“陶公子啊,你是不當家不知道菜米貴,這禮物你要是不收,就是不懂得爲你爹孃分憂啊!”
??!還有這等罪名,陶子云看到妹妹安賽從廚房來到了堂屋裡,知道他已經燒好了米飯,她是閒著沒事的了,就把難題推給她了:“妹,我救了他家公子,他們就送來了禮物,你說收就收,你說不收就肯定不收的了。”
“你救他家公子的事,昨晚我聽說了,好吧,禮物是我收的,和我哥無關。”陶妹妹把東西都搬到她的房裡去了。
黃老爺和管家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地哈哈大笑,黃老爺嘖嘖稱讚道:“你家妹子真是機靈,東西是她收的,和你無關??!陶公子沒收我們的禮物,我們仍舊欠著你一份情??!”
“欠沒欠情都沒關係,我不求你的報答?!碧兆釉坪艿ǖ卣f。
“銜環結草,知恩必報,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我們欠下了人情,心裡感到不安?。 秉S老爺感慨不已。
“不用在乎那麼多,不要緊的。”陶子云對黃老爺感到親切起來,“黃老爺知道的不少啊!都讀過哪些書??!”
“書倒讀了不少,讀到二十歲行了戴冠禮,因爲秀才都沒考中,就繼承父業,專心經商了!”黃老爺說著搖了搖頭,苦笑不已。
說到讀書,說到經商,陶子云已經完全提起了興趣,就和黃老爺天上地下,海闊天空地聊起天來。
陶妹妹安賽從房裡出來,在旁邊一直聽著,也不插話。直到看到陶母回來了,她才跑出去接過陶母手裡的東西,到廚房裡去了。
陶母手上空了,就直接到堂屋裡來見客人。
黃老爺聽陶子云說回來的是他的娘,也很熱情地和她聊起了家常,在旁敲側擊中,知道了陶子云還沒有意中人,更沒有訂婚,他心中就打定了主意。
等到陶子云的爹回來了,就是陶父跟黃老爺暢談天下了,陶母順勢抽身出去,和陶妹妹在廚房忙炒菜了。
“多虧你家公子啊,要不是昨天他及時救了我家公子,問題就嚴重了!在你家公子的及時救治之下,昨晚回到家裡,敷上蛇藥,就完全好了,今天他又帶著書僮出去踏青去了!”黃老爺覺得很幸運。
“昨晚回到你家還有蛇藥?那麼及時?”陶父好奇地問道。
“是??!我叫黃崇榜,縣城的‘幫閒藥鋪’和‘幫閒當鋪’,就是我開的,當然有藥。我家公子這次脫險,全靠你家公子的及時救治,因爲咬人的是一條黑質而白章,觸草木盡死的那種異蛇!不必說它的蛇毒的利害,只是它走過的地方,碰到的草木都要枯死!”黃老爺說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沒想到我兒子這次做了一件好事!”陶父也感到欣慰。
“吃飯了,吃飯了!”陶妹妹端著炒好的菜出來了,因爲有所準備,雞、鴨、魚、肉都有,陶母還搬出了存放了幾個月的烈酒!
全部人都圍坐在了桌子邊,黃老爺只喝了一口酒,就想起了一件事:“在喝酒之前,我想說一件事,不然喝多了再說,會以爲我是說醉話。我家有個到了婚嫁年紀的女兒,長得很不錯,我對她的未來一直不放心,遇到了陶公子,她就有了歸宿了!因爲我覺得你家公子,各方面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