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山的路上,陶子云向漏漏問起了那頭猛虎的去向:“你把猛虎招引到漏漏宮大殿對付馭風道長,你就好抽身去拿稱手的兵器,猛虎敗退以後,馭風道長追出去,突然地一道寒光閃過,猛虎就不見了,是你用仙術把它暗中送走了吧?本來我和馭風道長要把它剷除的,免得它危害人畜。”
“是的,我用仙術把它送到山林的深處去了,那裡荒無人煙,它危害不到人畜了的。”漏漏輕輕地回答陶子云說。
“哦,不會危害人畜的話,我們就懶得管它了。”陶子云的心也放了下來。
經(jīng)過漏漏宮,和漏漏師徒告了別,陶子云又送馭風道長回到火神廟,他才獨自去到柴雙行家中。他看了雲(yún)姑妖精的小本子,知道從那個妖精衣服裡搜出來的藥丸,可以治好被吸盡精血陽氣的病。
柴雙行的家裡,清灰冷竈的,柴父柴母和一個女的帶著兩個小男孩,悽慘地坐在柴雙行的牀邊。問了才知道,那是柴雙行嫁到鄰村去了的姐姐以及兩個外甥。
柴雙行仍舊躺在牀上,一整天沒有動靜了。
陶子云拿出一粒藥丸,叫柴父柴母扶起柴雙行,他親自給柴兄喂進那粒藥丸,接過柴雙行姐姐遞過來的一碗水,讓柴雙行把藥丸和那碗水都喝了下去。
陶子云回到家裡,已經(jīng)是深夜,他的爹孃和妹妹都還沒有睡,顯然是在等他回家。
陶子云和家裡人坐了一會,他就跟他爹說明天他想去找朋友辦事,明天不能去學堂了,他爹自然答應,落下的學業(yè),以後再補習。
第二天,陶子云在村外各處道路上尋找著,田野上一片片金燦燦的油菜花,他也來不及觀賞。後來終於在村西的河堤上見到了黃家公子和他的書僮,陶子云就順著河溪的桑樹向他們走去。
晴朗的天空,萬里無雲(yún),黃公子和他的書僮站在桑樹下,看河裡的一羣鸕鶿捕魚,鸕鶿捕到了魚,就上到一艘漁船上,讓它們的主人把魚取出來丟在船艙裡。
“黃公子,你們好啊!”陶子云熱情地向他們打招呼。
黃公子今天沒有用紙扇擋住他的臉,但是對陶子云還是不冷不熱的,於是書僮回答他說:“你今天怎麼沒有去學堂?”
“今天有點事就沒有去了,看到你們在這裡,就過來和你們聊聊天。”陶子云陪著小心說。
黃公子打開紙扇,扇了扇他的臉:“你想聊些什麼啊?”
“我們說說你姐姐的事,好不好?”陶子云對未來的妻弟說。
“我姐姐的事,你問我的書僮。”黃公子把責任推給了他的書僮苔玉。
苔玉把玩著手裡的鳥兒“秦吉了”:“我家小姐的事,你以後有的是機會,你以後親自同她說,一輩子的話,隨便你們怎麼說。”
“既然是在各種機遇裡,我和你家小姐扯上了關係,她就在我心裡有一個位置,我覺得她是個好姑娘,你們現(xiàn)在帶我去見她,好不好?因爲我想她嘛。”陶子云爲了讓他們帶他去會他未來的娘子,嘴上象是抺了蜜糖。
“咳咳,你不要這麼說,你這樣說多了,讓我的書僮受到了影響,他要是學起你來,對我說這種話,我都害臊。罷了罷了,我?guī)闳ヒ娢医憬惆桑∵@些話你親自對她說。我們回去吧!”黃公子說著,帶頭回家去了。
一路之上,陶子云就央求黃公子,以後多多對他姐姐說他陶某人的好話,有了效果的話,他以後會好好的報答他。黃公子含糊其辭,不過是爲了敷衍了事。陶子云得不到明確的幫助,心裡非常鬱悶。
倒是那個書僮苔玉,置身事外,他們的寵物鳥秦吉了在他頭上盤旋飛翔,他對著秦吉了拍手歡笑,羨煞旁人!
陶子云跟著黃公子走進了在縣城一個繁華路段的黃府,裡面的建築規(guī)模宏大、古木參天、環(huán)境清幽。
書僮苔玉帶陶子云去後花園等候,黃公子就去請小姐出來相見。陶子云和書僮在後花園百花妍豔開放之間的一座亭子裡坐著。
過了好一陣,黃小姐才款款而至,穿著白色凌羅夏裝,粉紅色輕紗蒙面。
陶子云起身將小姐迎進亭子裡,和書僮一起在那裡面的石桌旁的石凳上坐著。
“小姐,你好嗎?”陶子云鼓起勇氣向小姐問好。
黃小姐解下了臉上的面紗,輕啓朱脣:“看著你不好,我能好得了嗎?”
黃小姐皓齒明眸,可是明眸裡充滿了哀怨。
如今的陶子云是個有遠大理想、滿懷奮鬥精神的人,他安慰小姐說:“小姐不要擔心,我一定會努力的,我會好起來的,大家都會好起來的。”
“你不能好起來也不要緊,本來這婚事是父母的意思,到那時候我可以不聽父母的,不認可、不承認這門親事!”黃小姐恃無忌憚的說。
“小姐,你這種精神是好的,可是我會努力,讓你過著開心、幸福的生活。我一直有一種感覺,是預感,小姐這種有個性,敢做敢爲的奇女子,值得我來愛,值得我追求。”陶子云向小姐描繪著未來。
“可是我們打聽到了你的種種不是,你那麼不求長進,跟著道士混日子,你家那麼清貧,我跟著你,是不會習慣的。”黃小姐不停地數(shù)落著陶子云。
“這是因爲我們纔剛剛開始,雖然你責怪我,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喜歡你!從一開始聽說有你這麼一個人,我就感覺你會是這樣一個人。你責怪我,我也不會動搖我的信念!”陶子云鼓足勇氣向小姐表示說。
“我們的開始,是因爲這個書僮叫你救了我弟弟,你成了救命恩人,我則成了報恩的工具。一切因爲這個書僮而起,所以,應該報恩的是這個書僮,而不是我。你們說我說得對嗎?苔玉?陶公子?”黃小姐說明了自己的立場,並且要他們表態(tài)。
書僮苔玉低下了頭,他說不清是喜還是悲:“是,一切因我而起,可是我就是這樣一個書僮,只有那時那樣的主見,只有那時那樣的見識和選擇,那是我的能耐起的確定作用。是我影響了你的生活,小姐你這麼說我,我聽你的處置!”
“好了,真正的當事人沒有意見,我們的婚事就延緩執(zhí)行,並且保留取消我們的婚事的可能,報恩的事就交給書僮苔玉去做。陶公子,你如果是個有擔當?shù)哪凶訚h,就接受這個提議,我們就不必徹底翻臉,我們就還算是朋友。我家老爺、夫人那裡,我會向他們解釋清楚,我來承擔這個責任。”黃小姐雷厲風行的說,完全就是一個女強人。
“好吧,我這就帶這個書僮回去,你家的書僮成了我的書僮,他就算是我們兩家的親情所繫,讓這個書僮維繫我對你的信念。我會好好對待這個書僮苔玉的。”陶子云通情達理的說。
“陶公子,你這麼認爲,讓我感到了我的存在,我願意跟著你。”書僮苔玉也就覺得沒有了遺憾。
就這樣,在黃小姐的強勢主持下,書僮苔玉到了陶子云家裡去。陶子云對誰都解釋說他要認真讀書,所以收了一個書僮,是幫助他努力學習的。
陶子云家目前有四個臥房,他爹孃一間,他妹妹一間,他自己一間,書僮苔玉一間,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