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籟只覺掌心麻癢，有些不自在，但也只是一瞬，便看著掌心，緩緩道：“修……影……”

修影。

修影！

心猛地被砸了一下，凌天籟身形莫名的一顫，驀地擡睫看他。

他亦盯著她的眼睛道：“嗯，我是修影。”

這個名字，好似原本便存在，只是從未被她記起。

然，僅僅只是記起，卻讓心頭猛然向砸下一塊石頭，說不出的沉悶。

修影……修影……

我們好像在哪見過……

凌天籟突然有些受不住他的視線，驀地抽回掌心道：“我覺得涼涼好聽。”

他笑道：“你喜歡，便喚涼涼好了。”

凌天籟一把奪過他手裡的蠟燭道：“沒時間了，走吧。”

洞很窄，只能容兩人並肩而過，長長的暗道，像是沒有盡頭的深淵。

若非掌心裡的燭光，凌天籟不知道，在這沒有黑暗的盡頭，自己究竟能走出多遠。

心裡，沉沉的。

黯淡無光。

不得不說，師父這個時候離開她，她心裡很失望的。

隱隱的，好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那個怪物是什麼？”修影的聲音突然自身後傳來，凌天籟身子一頓。

“你看到了？”她聲音沒什麼情緒。

“我聽它念照月照月，死兮禍兮。”修影聲音傳來，“我好似聽過這句話。”

凌天籟對那怪物唸的東西，完全不懂，但卻又無法遏制的好奇，不由偏頭看向修影道：“那句話……什麼意思？”

修影微微一笑道：“照月是名女子。”

凌天籟心口一痛。

女子……

難道是那名女子？

“不過照月乃是傳聞中的神女，誕生於遠古，據傳其被稱作六界第一美人，乃是遠古大帝麼女，只是後來上古神戰之後，這位神女便失去了蹤跡。六界傳聞照月照月，死兮禍兮？意思是神女照月啊，是因禍事死去了麼？”

凌天籟眸光輕顫，心像是被這窄窄的暗道給壓制了，痛的近乎麻木。

“六界第一美人……很般配呢。”他丟下她，只是爲了救那個照月？

他說，這世上有遠比冷慕言更重要的事情。

呵……

原來如此……

“姑娘……”

“叫我天籟好了，我是凌天籟。”

他一怔，旋即輕笑：“天籟……好聽的名字。”

凌天籟快走了幾步，旋即回身凝眉道：“修影，你快些。”

話一出口，她突然一驚。

修影……

竟好似在哪裡叫過，居然很隨意的便叫出口了。

修影驀地笑道：“你剛纔受了傷，先療傷吧。”他擡手，指尖落在她的脣角，掌心的帕子輕輕擦去她脣角的血跡。

凌天籟怔了一下。

一切，一切……

都似曾相識……

怎麼會……

在這之前，她從未見過修影這個人的……

她突然有些不太適應，他這種溫柔。擡手一把拿起他手裡的帕子，胡亂的擦了擦脣角道：“不用了，沒有傷的很重，我們快走吧。”

穿過了狹窄的通道，眼前終於豁然開朗。

這裡與其說是暗道，倒不如說更像個地下的暗室，凌天籟剛要上前，卻被修影猛地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