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趙總看出她臉色不好，也沒了先前的怒氣，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有什麼困難就講出來。陶婉如感激不已，連忙說沒什麼，又保證一定會好好完成這個案子，一時也無暇去想辭職離開的事情。

到了客戶的公司，他們兩人剛剛出電梯，看到迎面走過來一行人，全都是西裝革履的，步伐有些匆忙，一邊進了一間會議室一邊議論著什麼。

本來也沒什麼好驚訝的，可是陶婉如一眼看到那行人中有個面孔似曾相識，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住。

趙總都走出老遠了，一回頭見身邊沒人，而陶婉如還站在電梯的地方發呆，他又皺眉回來，“小陶，怎麼了？看見熟人了？”

她緊緊蹙眉，心裡也木木的，聽到趙總的話還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沒……估計是我看錯了吧－－”

這是客戶正好迎接出來，趙總笑著寒暄，陶婉如不停的鞠躬道歉，解釋下午的突發狀況，也沒有心思去想剛纔看到的那人了。

一行人進了小會議室，途徑一個關著門的房間時，裡面傳來有人高聲議論的聲音，她聽著那語調又愣了一下，越發懷疑自己沒有看錯人。

趙總見她又在發呆，低聲提醒道：“你專心點。現在競爭這麼激烈，人家看中我們公司，看中你，我們就要拿出實力來，已經失約了一次，他們沒有去找別家就算好了，你怎麼還心不在焉的？”

陶婉如連連點頭，“趙總，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跟客戶談完事情已經是六點鐘了，趙總自然說晚上一起吃飯，也算是慶祝合作。對方沒有推脫，一行人又一起出去。

再次途徑那個關著門的房間，陶婉如刻意豎起耳朵，誰知還真的又聽到了那個聲音。

心裡咯噔一響，她鬼使神差的撞著膽子問：“許經理，我怎麼聽這間房裡有張律師的聲音？”

趙總一愣，不懂她沒頭沒尾的話是爲何意。許經理也頓了一下，明白過來，有些驚訝的說：“你認識張律師？”

心跳越發加速，陶婉如彷彿聽到腦子裡血管流動的聲音，整個人有些激動起來，可偏偏還要按捺住，“有過幾面之緣，他以前幫過我，算是我的大恩人吧。”

許經理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張律師是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最近我們有點小麻煩，他今天下午過來跟我們副總商議。”

涉及公司裡的事務，他沒有多談，陶婉如自然也不會問，只是又貌似無意間提起，“我離開千島幾年，前陣子回來想找找這位張律師表達謝意呢，誰知聽說他移民美國了，就此作罷……沒想到在你們公司遇到。”

“張律師移民？”許經理皺眉，笑了笑，“這怎麼可能呢？這幾年他一直是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而且他也有自己的律師事務所，名聲斐然，他怎麼可能移民美國呢……你一定是打聽錯了。”

心裡徹底涼了下來，陶婉如下意識的攥著手，笑笑道：“那可能真是我打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