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什麼張天師,你連自己的手腕上鍊子的來歷都不知道還在這裡瞎吹。”黑氣裡響起了冷笑聲:“你這可是通靈族的寶貝,可惜被人下咒,成了一條廢品。剛看到的時候還嚇了我一跳呢。”
說著,繡花鞋和黑霧再度朝我撲了過來。
我擡起右手,朝它一揮,幾滴鮮血從食指上飈了出去,落到黑霧裡,黑霧裡頓時響起一陣尖叫聲。
我拖著何源撒腿就跑。
食指上的傷口,是她剛剛說話是時候,我悄悄用指甲掐破的。我聽爺爺說過,右手食指上的血陽氣最足,邪物都畏懼。
不過,咬破食指尖,自身的陽氣也散了快,如果不迅速逃離的話,很快就會成爲邪物的盤中餐。
至於手腕上了鏈子,我不會用,而且聽那黑霧的話,它似乎並不懼怕著玩意,剛纔只因爲突然出現下了了一跳而已。
我拖著何源朝著樓梯跑去,順著樓梯跑下去,看到入口的鐵門打開著,我心裡一喜,這鐵門要是鎖著那我和何源就真的完玩了。
一口氣衝到鐵門邊,鐵門卻哐的一聲,自動合攏了。
我慌忙伸手去拉,那門合的緊緊的,絲毫不動。
“咯咯咯咯咯,看你往那裡逃,你今天完蛋了。”身後響起陰森森的笑聲。
我回轉頭,黑霧就在我身後,幾十條藤蔓從霧裡伸出,張牙舞爪的朝我撲來。
腦子瞬間閃過廁所看那那個女鬼滿是密集血洞的臉,我擡手捂住臉,尖聲大叫:“救命啊。”
不要啊
我不要死的那麼慘,那麼難看!
我緊緊捂住臉。
預想中劇痛沒有襲來,反倒是腰上一涼,身子被一隻帶著涼意手的摟住。
淡淡薔薇花香涌來,一個優雅的聲音自我的頭頂傳來:“薔薇,你真是磨人的小東西,又惹麻煩了吧?”
手指移開,擡頭。
我看到一雙如星辰般燦爛的眼睛。
細長眼角微微挑起,一隻修長的手捏著精緻的手帕溫柔的擦拭我掉額頭細汗,輕輕的朝著我的臉頰移去。
臉上黏人的細汗消失,肌膚一片清爽。
流蘇含笑看著我,捏著手帕指尖撫過我臉頰,順著我雙脣的輪廓輕輕地畫著。
“薔薇,你脣真軟!”他俯身在我耳邊低語。
冰冷的脣有意無意的劃過我臉頰,最後若有若無的貼在我耳垂上,心跳驟然加快。
死流氓,又在佔我便宜。
我使勁推開他,擦著臉頰,怒氣衝衝的瞪著他:“你能不能別一出現就佔我便宜?”
“好,下次佔了你便宜在出現。”他勾脣一笑,答應的理直氣壯。
我瞪了他一眼,朝前面看去。
黑霧和繡花鞋已經不見了。
“剛纔那樹妖呢?”我問。
“跑了。”他答。
我有點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剛還張牙舞爪追著要命的樹精,這一眨眼的功夫就跑了?
“那種小角色,看到我跑慢了就死的快。”他不屑的揚了揚眉。
我撇了撇嘴,自大狂!
何源躺在地上,臉上蒼白,呼吸均勻,只是昏迷並無大礙。
“那髒東西跑了,你快去追。”轉頭,看到流蘇站在一邊,優雅的彈著衣服上本就沒有的灰,沒有一點收妖降魔的樣子,我有點急了。
這東西要出去害人我罪過就大了。
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追去幹嗎?我又不喜歡那東西。”
“你不去把那東西收了嗎?它會到處害人了,以前就害死了好幾個女生。”我著急比劃著雙手。
流蘇一笑,將掌中的手帕摺疊好,收進袋中:“我想保護的是你,其他人的生死我沒興趣,也不在乎。”
“你是真冷血,你明明有能力收了那個髒東西的。”我脫口而出。
“吸血鬼本來就冷血”。他手插進褲兜裡,隨意的靠在身後的牆壁上,目光慵懶的看著我。
我心一下涼了。
是了,我怎麼忘了他是吸血鬼?
吸血鬼本身是邪物,我又怎麼能指望著他去爲民除害呢?
我看了他一眼,彎下身扶起昏迷中的何源。
沒有樟樹精的阻撓,身後的鐵門一推就開。
我扶著何源欲走出鐵門。
眼角人影一晃,流蘇詭異的出現鐵門中間,他斜靠在鐵門上,一雙眼睛閃爍著邪魅的碎光:“薔薇,雖然我不太喜歡管閒事,但是爲了你我可以去收了樹精。”
“要求呢?”我直視他邪魅的眼。
他一笑,笑得水漾清淺,光華綻放:“只要你的一個吻就可以,只要你的一個吻,我就馬上爲你出生入死。”
哼,我就知道這傢伙一肚子壞水。
“請你讓開,除了你,這世界多的是收妖降魔的人。”我冷著臉。
回去叫爺爺來搞定。
“真冷漠,被傷到了。我剛剛纔救了你,你就這麼冷漠的對我,太傷心了。”他彎腰捂住心口,臉上露出受傷的表情。
“謝謝你救了我”。我沒好氣的朝他發了一個白眼。
拜託,想裝可憐,先把眼裡那無盡的笑意收起來好久?
他眼裡的笑意那麼明顯,當我是瞎子看不到啊?
我加重語氣冷意:“現在,請把你把你那高貴的身體移開,我要送昏迷的同學回寢室。”
他微微一笑,身子側開,伸手很紳士的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扶著何源,擡腳跨出鐵門。
跨出鐵門的時候,流蘇突然頭一低,在我頭髮上吻了吻,然後我發怒之前,擡起頭,語帶嫌棄的說:“薔薇,你該洗頭了。”
尼瑪!死流氓!
勞資才洗的頭好不好?
要不是扶著一個何源,我鐵定炸毛。
我用八百伏的眼壓瞪了他幾眼,扶著何源甩頭離去。
身後傳來他的輕笑聲:“薔薇,不要生氣了。我幫你收拾那妖怪就是了”。
我沒理。
頓了頓,他又接著說:“你不說我也不會放過它的,凡是想傷害你的,無論是人還是邪,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腳步立時頓住。
不是因爲流蘇的話,而是我看到了歐陽風。
歐陽風出現在我對面走廊上。
天已經黑了,他氣喘吁吁的從四樓樓梯的拐角處出現,臉色很蒼白,眼裡是滿滿的著急。
我欣喜的叫了一聲,扶著何源朝他疾步走去。
“薔薇,出什麼事了?你怎麼會到圖書館的五樓來?”看到我,他眼露驚喜,朝我跑來過。
奔到我面前,他伸手扶住何源。
我簡單的說了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