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妖獸森林外圍的天空,卻是一直染著灰濛濛的一片。似乎是要下雨,但又一直不變它那欲出欲進的架勢,就如同女人的心,陰晴不定,怎樣也猜不透。 也不知道昨晚上,曉骸給美杜莎灌輸了什麼,今兒個一大早,她看嶽文的眼神,總有些怪怪的,使得他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更加讓嶽文糾結(jié)的是,當他與美杜莎眼神交接的時候,將會再次觸動白萱那一觸即發(fā)的利爪嵌肩------ 一陣吃痛。 不過嶽文也只有抽抽嘴角,裝作什麼也沒有發(fā)生一樣,強笑看著衆(zhòng)人。 “這裡就是傳送門了。”在傳送門口前,曉骸淡淡的道:“天陽山那地方,老夫不便一同前往,所以也只能送你們到這裡了。” “前輩這說的是哪裡話。”嶽文笑道:“能讓我們前行到這裡,已然很感激了,哪裡還敢奢望其他的什麼?” 都知道這些只是客套話而已,當客氣完畢,便是進入主題的時候。 曉骸點了點頭,說道:“小嶽子,你這一走,不知要何時才能再見,我這頑疾,還得依仗你才行啊------” “前輩,你的實力足矣藐視大陸上大多數(shù)修煉者,想必找我------不在話下吧?”嶽文笑看著他,語氣玩味的說道。 聞言,曉骸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的確是這樣,若是曉骸想要去天陽城找到嶽文,易如反掌都不足矣形容,即便是用來去自如,似乎都有些貶低,可是,話雖如此,畢竟他活了這麼多年了,就算非常隨和,肯拉下面子去天陽城,但骨子裡的自尊,還是會稍稍有點作祟。 嶽文自然知道這些,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而後說道:“其實,我們相遇便是緣分,而且還有了如此淵源,這短時間內(nèi),還搭上了這麼多事,也算是被命運系在了一起,就像是同乘了一條船,比喻稍微不恰當一點,我們?nèi)缃窬拖袷且粭l繩上的螞蚱------死活都在一起了------不是麼?” “------” “好像------的確是這麼一回事了------”聞言後,曉骸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了嶽文的觀點。 現(xiàn)在曉骸,幾乎將自己的希望全部都寄託在了嶽文的身上。如果嶽文死了,他也命不久矣。 而嶽文之所以會那樣比喻,是因爲他不能確定,如果在曉骸走的那一刻,會不會也將他一起帶走。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他現(xiàn)在心中的如意算盤打得不可謂不精。 如果通過這些事情,與一大堆的能人異士搭上關(guān)係,對自己的家族,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廣結(jié)善緣,總會有回報。 “是啊------”嶽文點了點頭,然後又道,“前輩,在下還想再求您一件事。” “請說!”曉骸沒有絲毫遲疑。 嶽文倒是稍稍停頓了片刻,然後說道:“其實,在爲前輩治傷的時候,前輩也應(yīng)該知道了,看似挺多的地靈草,其成效也是微乎其微的,所以------” “所以,在去天陽城找你之前,還需要帶大量的地靈草?”曉骸淡淡的接道。 “沒錯。”嶽文直言不諱的道。 因爲他現(xiàn)在對於還剩下的那些地靈草也不太感興趣了,畢竟此物種的缺乏,還要等到一年之後,如果到時候讓曉骸幫忙,便可以隨意的帶來一大堆,那自己還何必攜帶那麼一點
,然後回去辛苦的種植呢? “那是自然,即便是小嶽子你不說,老夫也會想辦法的。” 畢竟,這關(guān)乎著他自己的性命。 嶽文禮貌的點了點頭,便和閻洪一行人轉(zhuǎn)身向傳送門走去,他這樣說,其實也有另一個目的的。 現(xiàn)在岳家式微,家裡除了嶽震,根本就沒有鎮(zhèn)得住場的角色,不管嶽文心中甘不甘,他現(xiàn)在的實力,簡直就是雞肋,任人拿捏的菜。 而閻洪和巫馬寧柔? 似乎比雞肋還雞肋,至少目前是這樣。 雖然到目前爲止,嶽文還不知道鄔志興的實際修爲到底有多高,但是------一個能從巫馬家的兩個公子面前逃走,還讓對方吃了一記悶虧,這樣的實力,豈會差到哪裡去? 曉骸,自然就更不用說了,雖然他也不知道他的修爲,但保守估計,都比自己爺爺要高出很多。 如果說,自己爺爺那武宗七品的實力,都能鎮(zhèn)住岳家十年不衰退的話,曉骸一出面,其他家族還不趕緊過來跪舔,然後俯首稱臣? 不過,現(xiàn)在即便自己想要推走曉骸,也是不可能的了,當務(wù)之急,還是要先去天陽山,然後趕緊回到家裡,參加那個坑爹的大賽。 ------ 和進入妖獸森林外圍的時候一樣,只是眨眼之際,三人便陸續(xù)的出現(xiàn)在了另一個與之完全不同的空間裡。 這一景色,頓時讓一人一牛一馬一貓頓感熟悉,因爲周圍的花草樹木,飛禽走獸,都和來妖獸森林外圍之前沒有太大的差別了。 唯一不同的就是,以前他們看天陽山的時候,雖然貌似近在眼前,但卻一直都達不到,而如今雖然也是近在眼前,但卻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在向著山體靠近。 “哈哈,我們終於到了!” 雖然在妖獸森林外圍的這段時間,並不太長,但嶽文總感覺,像是過了很久一般,當嶽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他大手一揮,指著天陽山的方向,說了一聲出發(fā),便大笑著闊步向前。 閻洪和巫馬寧柔緊隨其後。 打造武器的地方很容易找到,整個天陽山,都是他們的陣地,山的周圍,都修築著三尺高的牆壁,且每隔一丈,便有一個手執(zhí)各種武器,且實力不俗的修煉者把守,各個站如標槍。 很遠,便能聽到打鐵的聲音,聲聲入耳,不絕如縷。 每一記重錘,都能感受到冶煉者的心意。 當一行人來到其中一個入口的時候,便有兩桿長槍交織在他們身前,擋住了去路,接著,便是兩個異口同聲的問語:“來者何人?!” “天陽城,岳家?guī)[文!” 當嶽文自報家門後,便有一個專門負責(zé)辨別真僞的男子,此人又矮又胖,長得也有些猥瑣,他將不遠處桌上的一大堆畫像中,在“人界”版塊中,找到了一本《天陽城》的書籍,非常快的進行翻閱,在資料頁停留在岳家的時候,便將上面的畫像進行對比,然後隨意的一揮手。 “放行!” “------” “怎麼和從牢裡釋放犯人一般------”嶽文口中喃喃自語,接著向裡面走去,此時白萱竟然很自覺的就從他的肩膀上跳了下去,接著又很迅速的爬到了閻洪的肩膀上,嶽文沒有在意,進去後便站到了一邊,卻不想此時那猥瑣又道:“過來畫押!” “------什麼?畫押?” 嶽文有
些沒反應(yīng)過來,不過還是遵循了他的話,走了過去,將整個手掌往紅印裡面一按,然後將整個手掌紋都畫在了早已擺放好的白紙上面。 那猥瑣自第一眼識別面相之後,便沒有再看嶽文一眼,直接將其拿了起來,和資料簿上面的掌紋作對比,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可以通行!” “------” 嶽文非常無語,因爲他剛纔不經(jīng)意的瞥了眼資料簿上面的掌紋印,根本模糊不清,而且大小也和剛纔自己畫上去的不一樣,他究竟是如何分辨是同一人的? 走過程也不至於這麼明顯吧? 接下來是閻洪他們,不過卻沒有繼續(xù)前行,而是紛紛自報家門。 “內(nèi)圍閻家,閻洪!” “內(nèi)圍巫馬家,巫馬寧柔!” 接著,閻洪順帶介紹了一下白萱,不過卻沒有報出家門,而是直接說的名字:“貓妖白萱!” “------” 那矮胖的猥瑣,在聽了這四個字之後,似乎有些異常,但恢復(fù)的也很快,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很快的在“妖界”版塊裡面找到了《內(nèi)圍》,然後迅速的翻閱到閻家和巫馬家的信息,迅速的對比後,便又是一揮手。 “放行!” 這一回,閻洪和巫馬寧柔則是直接走到猥瑣胖子的面前開始畫押,對比之後,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可以通行!” 但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卻是破天荒的擡起了頭,看了閻洪一眼。 不過,與其說是看閻洪,倒不如是看他肩膀上的白萱,然後點了點頭,有些木訥的道:“可以通行------” 但這一切,嶽文似乎都沒有發(fā)覺到異常。 而此時,白萱立即又從閻洪的肩膀上跳了下去,又回到了嶽文的肩上,驀地,那猥瑣胖子神色詫異了一下,這才第二次看向了嶽文,眼神中充斥著疑惑。 “前輩,有何指教?” 被這種眼神一直盯著,嶽文也難免有些不舒坦。 “沒有------” 聞言,猥瑣胖子頓時否認道,隨即搖了搖頭,對他們說:“你們是貴族,如果想要打造兵器,可以直接去內(nèi)堂------” 然後,他頓了頓,又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殷勤的走向前去,笑道:“這裡岔路多,還是我親自帶你們過去吧。” “------那有勞了。” 雖然總感覺有些怪怪的,但他們好像也沒有什麼理由拒絕,便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這個猥瑣胖子一直殷勤的在嶽文身邊問這問那,不由得讓他感覺到了一陣驚悚,背脊陣陣發(fā)寒,嶽文暗道:這猥瑣該不會是喜歡男人吧? 極爲汗顏的點頭隨意應(yīng)付著。 又走了一會,嶽文發(fā)現(xiàn),這個猥瑣胖子一會左,一會右,而白萱也不停地換來換去,似乎刻意避著他,正好嶽文也有些厭煩了,便說道:“前輩,若是白萱有哪裡做的不對的地方,還望前輩直言------” “------” 這時,猥瑣胖子便停了下來,衆(zhòng)人隨之停了下來。 “她沒有不對的地方。”猥瑣胖子細細的打量了嶽文一番,然後搖搖頭,“你是人界天陽城岳家------嶽文?” “是。” “哎,瞧我這記性,不得不服老啊------這才發(fā)生沒多久的事情居然給忘了------”猥瑣胖子一拍額頭,然後對嶽文說道:“昨天有人來這找過你。”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