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緊了手中的瓶子,他們兩個追到了岔路口看了看路,挑選了一下兩人還是選擇了往我這邊的方向走了過來,我蹲在了房檐上,房檐也就兩米多點高,我聽著他們兩個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我緩緩的站起了身子,他們兩個正好經(jīng)過我的腳底。
我叫了一聲:“嘿!”一個人先回頭了,我一腳對著他的臉就踹了過去,他捂著自己的臉倒在了一邊,我跳了下去,瓶子砸在另一人擡起來抵擋的胳膊上,我站穩(wěn)腳根又是一腳踹了過去,他轉(zhuǎn)臉就跑開了,旁邊還躺著一個被我一腳踹中臉的那人,我揪住那人的衣領(lǐng),抓著他的頭髮,手中的瓶子就往他頭上砸了過去,一連砸了十幾下,我才停下手,我說:“誰讓你來跟著我的?”
他擡頭看了看我,眼神裡都是恐懼,並沒有開口的意思,我扔掉了已經(jīng)砸的變形了瓶子,一拳頭就砸在他的臉上,他還是不講話,我有點怒了,拉過在一邊鎖車子的大長鐵鏈子,他卻掙扎著站起來往外面跑去,我追上就是一腳踹過去,剛想繼續(xù)上去打的時候,巷子口追來了十幾個人。
帶頭的是剛纔被我打跑的那人,我也是立馬仍掉手中的鐵鏈子,往巷子裡面跑去,我爬上了一輛貼牆靠放的麪包車,順著車頂翻過了牆頭,我跳下去的時候,看了眼追過來的人,匆忙的也看不清是誰。
落地之後我就撒開腿跑了起來,我往外面跑去,跟過來的一羣人也都是翻過了牆頭跳了過來,手中都拿著武器,我暗罵一句我操。
我快跑到大路上,後面一人砸過來半塊板磚,砸在了我小腿上,我捂著腿靠在了牆邊,看著就要追過來的幾人,咬著牙再次的跑了起來。
跑到了大路上,腿疼的我有點跑不動了,我看著四周的環(huán)境,正好旁邊有個中國銀行,我瘸著腿跑了進(jìn)去,進(jìn)了中國銀行的大廳,我回頭看了眼追在後面的幾人,並沒有追過來,他們也知道我跑進(jìn)了這裡,就算是過來也是拿我沒什麼辦法的。
我走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去,我掏出了手機(jī)給土匪打了個電話,土匪那邊接了我說:“趕緊帶點人過來,我被人堵了。”土匪問:“你在哪邊?”我告訴了土匪地址,就掛上了電話。
我站起了身子,看了看外面,人都散開了,也不知道都還在不在外面,剛站起來看見一個女人從銀行外面走了過來,穿著白色的羽絨襖,映襯著潔白的面龐,穿著高領(lǐng)的毛衣,包裹住了玉頸,卻凸顯出自己的氣質(zhì),耳垂上帶了一個吊墜,並沒有劉海,頭髮梳在了上面,看起來乾淨(jìng)又很端莊。
不過當(dāng)我看到這人的時候,我立馬的再次的坐在了板凳上,並且拉起衣服的領(lǐng)子把自己包起來,不敢看門外的方向。
我坐在椅子上心裡直打鼓,就怕被剛纔那女的發(fā)現(xiàn),上次在醫(yī)院用她的錢交了醫(yī)藥費之後,我就沒想著這次還能遇見她,真是命運弄人,更悲催的是她就坐在了我旁邊的座椅上。
我把臉轉(zhuǎn)向了另一邊不去看她,她拿出手機(jī)在玩也沒往我這邊看,我坐了一會見並沒有什麼異樣,我悄悄的轉(zhuǎn)過了臉看著她,她正在打電話說著:“媽,這個月的錢我給你打過去了,你和爸別捨不得用。”我心裡暗想著這女人還有這樣的一面。
“楠子,楠子,你在哪?”我回頭看了看外面的土匪帶著六七個人走了過來,我趕緊回頭擡起了手對著他噓了兩下。
土匪這白癡,竟然還以我是害怕的說:“楠子,別怕,咱們?nèi)硕紒砹耍鋈グ伞!闭诖螂娫挼哪桥耍彩锹牭搅送练说暮霸捖暎戳丝次摇?
我立馬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往土匪的方向走過去,努力的把自己臉的方向往那女人視線的相反方向看過去。
走到土匪的身邊,我給了他一肘子,差點害死我,腿上還是隱隱的作痛,估計是剛纔被砸破了。當(dāng)我走到銀行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女人清脆的聲音:“站住。”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女人見真的是我,追了過來。
我拉著土匪說:“堵著她,我先撤。”土匪看了看後面追過來的女人,剛想過去擋,卻被旁邊的保安給按住了,保安以爲(wèi)我們幾個是小偷,見土匪被按住,此時我也沒功夫去管他,那女人看著也不是省油的燈,要是被抓住,指不定讓我賠她什麼東西。
土匪他們幾人被保安制住,沒人擋著那個女人,我的腿上還疼,後面的那女人跑的不快,但是速度還是比我的走要快上一些。
我轉(zhuǎn)臉看向那女人對著她喊了一句:“喂,你追我?guī)质颤N,我也沒錢。”那女人氣呼呼的說:“沒錢,沒錢找你爸媽要。”看她這麼生氣的樣子,也就不打算說服她放棄追我了,我在前面快步的走著,她跟在後面小跑著,我回頭看了她一眼,遠(yuǎn)處駛來一輛出租車,我往前跑兩步,然後伸手去攔車,車子停在了我旁邊,我拉開車門就上車了,後面的那女人見我上了車有點著急了,但是我和她之間還有一段距離。我打開了車窗看著後面追過來的那女人,我衝她擺了個鬼臉,不過看她越來越近司機(jī)還沒有開車的意思,我看了眼司機(jī)說:“師傅,趕緊開車啊。”司機(jī)說:“我看你伸個腦袋出去,以爲(wèi)你還有一個人呢。”我無語的看了眼司機(jī),司機(jī)發(fā)動了油門走了起來,看著後視鏡裡站在那裡氣鼓鼓的踢走腳邊石頭的那女人,我看著她的樣子不由的笑了一下,司機(jī)在一邊詫異的看著我,我掏出了手機(jī)給土匪打了個電話,問他有沒有事,土匪說沒事,我們已經(jīng)出來了,聽他沒事我也就掛掉了電話。
我從口袋中掏出煙盒,拿出一根點上了,外面人來人往的,我突然看見了剛纔被我打的一個人,我扔掉了手中的菸頭,讓司機(jī)放慢一下車速。
他們對著一個人講著什麼,不過看哪個人的背影挺眼熟的,車子還是開了過去,並沒有看清楚到底是誰。
下了車,有點頭疼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堵我的到底是誰?我再次的路過禾施痕家的小區(qū),想了想還是走了進(jìn)去,坐在禾施痕家門口的樓梯上。拿出根菸點上,深吸了一口,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那次賴方飛來堵我,我拼命的堵著門不讓裡面的禾施痕出來的場景還在腦海中清晰的記得。
低下了頭,把菸頭踩在了腳底,冒出一縷火星,樓梯下走來一人,是那個老太太,老太太看見是我坐在樓梯上說:“小夥子,怎麼不進(jìn)屋,和女朋友吵架了?”我苦笑了一聲說:“沒有,她還沒回來,我在等她。”
老太太看了我?guī)籽垡簿蜕狭藰牵乙贿B抽了幾根菸,站起了身,拍了拍屁股,準(zhǔn)備走的時候。
啪嗒一聲,門鎖被打開的聲音,我驚訝的回頭看了一眼“禾施痕!!”我驚訝的叫了出來,禾施痕也很詫異我會坐在她家門外,禾施痕想關(guān)上門,我把胳膊伸了進(jìn)去,雖然被夾到了一下,不過也是成功的阻止了禾施痕關(guān)門,禾施痕說:“李楠,你鬆開。”我說:“你開門,我有話和你說。”
我的胳膊不拿出去,禾施痕也關(guān)不上門,僵持了一下,禾施痕還是把門打開了,再次的看見禾施痕有種死而復(fù)生的感覺。
禾施痕走到屋裡的牀上坐了下去,屋裡已經(jīng)被打掃的很乾淨(jìng)所有的東西都沒了,不知道到搬哪裡去了,我看著禾施痕說:“爲(wèi)什麼要走?”
禾施痕低下了頭說:“很多事在一起解釋不清,我待會就要走了。”我坐在椅子上看著禾施痕說:“能不走嗎?”
禾施痕擡起頭看了我一眼說:“對不起,李楠,你要是願意等的話就等我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再回來找你,好嗎?”禾施痕的臉上也化了淡妝,妝容精緻卻顯的不近人情。
我說:“我就幫不上什麼忙嗎?”禾施痕說:“李楠,我家裡的事很複雜,有機(jī)會再和你說吧。”我直勾勾的看著禾施痕說:“以後想你了,我怎麼辦。”禾施痕別過了頭去,坐在牀上久久沒有說話。
就這麼靜靜的坐著,看著禾施痕坐在牀上的身影,一時間有點語塞。電話鈴響起的聲音打破了房間裡的安靜,我的心也咯噔一下,禾施痕接電話說的什麼我已經(jīng)記不清楚了,掛掉了電話,我的心已經(jīng)沉了下去,禾施痕拿起了包從牀上站了起來,背過了身去說:“我走了。”
禾施痕走到了門口,我喊住了她說:“你走,我不送你,你來,無論多大風(fēng)多大雨我都去接你。”禾施痕轉(zhuǎn)過身來,也已經(jīng)是淚眼朦朧,撲了過來,我伸開雙手抱住了禾施痕,禾施痕張開嘴在我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禾施痕在我耳邊輕聲的說:“別亂招惹別的女生。”說完禾施痕離開了我的懷抱,看著這個睡完我就跑的女人漸漸離去,我渾身失去了力氣,跌倒在了沙發(fā)上,剛纔那個擁抱那麼溫暖,摸著脖子上的牙印,就好像禾施痕還在我身邊一樣。
再次的拿出煙點上,抽完煙我走出了房間,關(guān)上了門,也把我的心關(guān)上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回到家奶奶很驚訝我週末會這麼早回來,吃完晚飯,我就躺在牀上睡了過去,睡到半夜的時候醒了,摸了摸枕頭上溼了一片。
我摸了摸衣服的口袋,掏出煙盒,點上一根,坐在牀邊一直到天亮。
上學(xué)的時候,天氣還是乾冷,路過禾施痕家小區(qū)我並沒有停留,也並沒有再去那家雞蛋餅攤子上買早餐,吃了會傷心,所以就不怎麼吃了。
坐在位置上,李小雅已經(jīng)和那個僞文青走的越來越近,剛纔上學(xué)的時候還看見李小雅和僞文青在校園的花園下邊講著悄悄話,這無疑在我傷口上再撒了一遍鹽。
今天我穿著厚厚的羽絨襖,冬天睡覺容易著涼,所以穿的比較多,我並沒有和土匪坐在一起,而是坐在了我和禾施痕專屬的位置上,在最後的位置能看見教室裡的所有人,僞文青送李小雅回教室,看見坐在後面的我,威脅式的對著我笑了笑,然後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