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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初悟“弊益”

迷糊中,腦海裡漸漸浮現出父母親的影子,還有姥爺、師傅,甚至還有申玉兒、兄弟姐妹……一個個身影閃現著……

“易兒,娘等著你回來!”師傅帶走陳易的那一刻,最後傳到腦中的就是孃親這一句。

是啊,孃親在等著我,那麼多親人在等著我,我一定要堅持下去!更要活下去!

要是就這麼完蛋了,豈不讓那些譏笑、欺凌過自己的人更加得意忘形?

師傅不在怕什麼,二神不現又如何?雖然他們高深莫測,但終究是外在因素,能幫一時,怎能相幫一世?

最最根本的,還是自己!只有自己才最可靠!只有自己才能拯救危難!

憑著那尚未完全迷失的一絲意識,陳易竭盡全力運起了生機水功。隨著功法的施展,沒想到身上的疼痛也在緩慢減輕——雖然極其緩慢,但能減輕說明就有效果。

陳易一開始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再說自己也沒習會多少功法。也許是命運之神再次垂青了他,這次收到了一定之效!

更難得的是,意識居然也隨著疼痛的減輕在一點點增強。

陳易咬緊牙關,慢慢加大運功力度。

……

“潤心清體,回生有氣!”

……

隨著時間的流逝,陳易身上的痛苦減輕近半,意識差不多也恢復了過來。心中不由得更加佩服起這五行神功——僅此生機水功,既能療傷,又能緩解痛苦,還有對敵之用。上次靠這個相助救了申玉兒的命,這次又把自己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低頭看了看被火球擊中的手,雖然還很痛,但紅腫已有一些好轉。總算沒有了大礙,幸虧三角蛟龍並沒有傷人之意,否則這次真可能會葬身湖底。

完全清醒過來的陳易,取出銀針給自己鍼灸。還好他有一身過人的醫術,嫺熟的手法配合水功的運作,痛苦和腫脹一點點在消退……

感覺恢復的七七八八,太陽也逐漸西沉,陳易起身向小木屋趕去。

一路上,陳易總感覺似乎要抓住什麼,卻又莫名的不知所蹤。這是怎麼一回事?

心神不定的他回到小木屋,心中才徹底踏實下來。靜靜地回憶起今天的驚魂歷程,陳易突然間又有了一絲明悟。

深潭遇險,是二神相救。飛魚雖快又有毒,但三角蛟龍似乎更加兇猛。倉惶逃離之際,我只是本能地寄希望於日月二神會繼續來幫我。可直到後來絕望之際,才激發了自己強烈的求生**。從而也真正明白了二神只能是外因,而自己纔是生存和強大的根本!

原來凡事皆有利弊。危難關頭有二神相助,這就是利;自己不去努力而只依賴二神,那就是弊。一次依賴還好,可一旦養成習慣,就是過分依賴。這樣的人又能走多遠?

再如那方深潭,如此美麗清冽寧靜,給人安全舒適之感;可潭底卻有飛魚出沒,長著幾乎致人命的尖牙毒刺。再說這個大湖,更是美麗安詳,哪知湖底還有暗流四伏,蛟龍出沒。

正是說明要居安思危,切不可掉以輕心!

利與弊,安與危,靜與動……完全對立的兩面,不也正是“弊益”水功的靈魂麼?

如果自己在洞中再小心一些,時刻想著“危險”,而不是在意什麼奇珍異寶的話,三角蛟龍未必就會進攻,後面的事或許就不會發生。

大膽與謹慎,放縱與節制,並不是說非得謹小慎微,也不是說必須無慾無求,該大膽時不要退縮,該放縱時亦不必顧及。只需要靈活機智,把握好一個度,這纔是最好的應事方式。

度,也就是平衡!

再回到水本身,湖面平靜柔和,湖底暗流洶涌。在上面體驗其利,到下面領悟其弊,反之亦然。下潛到一定深度,水流自然會開始激烈。上下之間,總有一個平衡點!

把握好度,抓住事物正反兩方面的平衡點,這纔是修煉之道啊!

越想越明白的陳易,終於抓住了“弊益”水功的修煉之道,總算是開了竅……

從頓悟中醒來,渾身的傷痛消失得一乾二淨,陳易只覺得精力充沛、心曠神怡。他知道,自己突破了——近二十天終於晉升到了水將巔峰,離水帥只有一步之遙!

開了竅的陳易趁熱打鐵。接著的數日,自己幾乎轉遍了大半個湖區。從湖面到湖底,從湖邊到湖中,反反覆覆地把功訣與湖水結合在一起修習。水下暗流不止上次一處,但一是不曾見到什麼怪物,二是陳易牢牢把握好了平衡點,故也未遇驚險之事。

自然而然地,陳易晉升爲水帥,初級!

師傅和申玉兒離開約一個月的時間,自己從水將高級躍爲水帥初級,又一個三級跳,源頭會滿意麼?

再運起“生機”水功,陳易只覺得對周圍物體的吸水能力至少提高了五倍!能力包括吸水量和吸取速度兩方面,就從吸水量來說,如果過去從樹中能吸取一小茶杯水的話,那現在吸出來的起碼是一大碗水!

同樣,凝聚、發散的力量也是數倍的增加,看來這些水功環環相扣。如果沒有對弊益的領悟,前面修習的三種水功也不會有如此之大的進步。

陳易突然很想跟申姑娘分享這一進步,可是師傅和申玉兒,你們到底何時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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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申家。

申家選擇西嶽大陸靠近西北部立業也是有原因的。這裡高山綿綿不斷,各種礦石資源豐富,正適合煉器。

數百上千年的不斷髮展,申家的名頭也越來越響。隨著一些其它煉器家族的合作加入,加上申家本身的一些分支出現,這裡已成了一座煉器之城——申城。再後來,其它諸如飯館酒肆、茶樓客棧、拍賣典當等多行業的涌現,城池的規模越發驚人。穩穩地坐著金大陸西北部第一大城池的交椅。

申一金豪爽重義,朋友衆多,但隨著年齡的增長,開始變得低調。藏而不露,內斂不發,一旦蓄勢,摧枯拉朽!這其實也是金性之寫照。低調做人的申一金,後來就把申城改成了器城。

這一個月,申府是熱鬧非凡。只因發生了兩件大事——還是大喜事。

一是申老家主申一金忽遇闊別數年的老友,豪興再發、設宴款待。

那天本源帶著申玉兒回到申家時,申一金聽了玉兒的述說,不僅對她沒找到“乾坤石”全不在意,而且還看到了昔日一面投緣的好友。關鍵是好友還在危急時分救了自己的孫女,貌似好友的得意弟子跟寶貝孫女關係也不錯。於是興奮難抑的申家主又高調了一次,吩咐大擺宴席,舉杯暢飲!

宴席中,申老爺子和本源相談甚歡,笑聲連連。申玉兒因禍得福,晉升到金帥高級,這也讓父母高興萬分。更讓那些年輕一輩佩服的無以復加,玉兒成了名副其實的同輩楷模。只是在提到陳易時,做孃的還是看出玉兒眼中閃爍的東西——這孩子肯定喜歡上了那小子。

於是乎,只要有機會,申玉兒就得接受孃親無數次的詢問,有些問題甚至是反反覆覆。搞得玉兒也有點不耐煩:“娘,我還小呢!您說這些幹嗎呀,以後……以後有機會您親自去問他好了。”

氣得玉兒娘直瞪眼:“申中白!你看這丫頭反了天,都十二歲了哪有個姑娘樣?”

……

二是申老爺子終於打破了停留百多年的瓶頸,晉級爲煉器聖宗!

其實申一金早就是半隻腳踏入了聖宗,又得利於這幾天跟老友的一番談天論地。不得不說,本源見多識廣,偶爾的幾下點撥,讓申老頭茅塞頓開,步入聖宗不過是水到渠成之事。

隨著申老爺子的高調晉級,申家在器城的地位愈加穩固。畢竟就如本源所說,整個五行大陸,進入煉器聖宗的不過五指之數。就算本老頭說的有誤,那也絕對僅在個位之數。如此而論,申一金就是煉器界的泰斗!這,已由不得他再低調下去。

整個申府,唯有一人顯得極其低調。或者說心情跟大家的喜悅完全相反,眼下如墜冰宮深處,冷到極點——準確地說,是鬱悶到要發瘋的地步。

這人就是申東來,玉兒的大哥。

你說他能高興的起來麼?跟玉兒一起外出,熱臉貼了冷屁股不說,還被灌了“迷心散”,醒來看到的那張紙條如當頭一棒。好吧,你要自由給你,你的心我明白,可你不能阻止我來喜歡你!誰也不能!

在家苦苦盼著玉兒回來,卻發現人家似乎已是心有所屬。這才幾天功夫?我申東來這些年的呵護、關愛、照顧,難道不及那個小子幾天的相處?

申東來越想越鬱悶,越鬱悶就越生氣,越生氣就越煩躁,越煩躁就越冒火!

再有爺爺孃親對那個小子——好像叫陳易的混蛋——很是欣賞,申東來慢慢地把火轉嫁給了陳易。對玉兒的愛,轉化成了對陳易的恨。要不是你橫刀奪愛,玉兒妹妹——哦,我的玉兒會變心麼?

其實玉兒根本不喜歡這個大哥,哪來變心一說?申東來纔不管這些,滿腔的冤屈、單戀和苦水,遂演變成了對陳易刻骨的怨恨!

莫名其妙成了冤大頭的陳易,要知道這前因後果,估計也得氣的再跳入深湖去喂三角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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