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成均看著她溼潤佈滿了血紅的眼眸,心疼的攬著她的肩,“現在我們先出去處理事情,等晚上回家了我再跟你解釋?!?
蔣晗用力的甩開厲成均的手,不願意相信的看著他的臉大聲的問,“你現在就告訴我,他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一直因爲這件事那麼痛苦,自卑,開始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還一度害怕擔心他嫌棄自己,如果真的跟向英東說的那樣,他就是那晚的那個男人,也就是說她的第一個男人,就是他厲成均的話,當時自己被下了藥不清醒,可他肯定是認識自己的,他爲什麼知道這些卻一直都沒有說出來,看著她一次次的痛苦不堪,他是不是在心裡一直嘲笑她?
蔣晗聽到向英東說出這件事的瞬間,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那晚的那個男人就是自己的丈夫厲成均,這本來是一件好事,起碼她沒有被人玷污,可他卻一直都看著自己痛苦沒有告訴她,這讓蔣晗怎麼也無法接受。
厲成均拉起蔣晗的手,徑直往停車場走。
向英東看著蔣晗的樣子,心裡更加的痛苦,他原來並沒有想讓蔣晗知道這件事的。
“厲成均你放開我!”
蔣晗被厲成均拉到車旁,用力的甩開他的手。
他如果真的是那晚那個男人,那他找自己結婚就情有可原了,因爲他認識自己,陳默說過他父親用總裁的位子威脅他結婚,所以就自然的找上她了。
可是他既然一開始就知道,爲什麼一次次看著她痛苦不堪卻不告訴她真相?
厲成均煩躁的撥了下頭髮,然後看向車裡坐著的嚴昊,伸手示意他下車。嚴昊會意然後打開車門下車走開了。
“上車說。”
厲成均打開車門拉著蔣晗的手往裡面走。蔣晗再次甩開他,接著鑽進車裡。
厲成均無奈的看著裡面的女人,走進車裡。
“說吧,向英東說的是不是真的?”
蔣晗忍住眼裡的溼潤,努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她想聽厲成均說。
她不信他會是向英東口中的那種卑鄙小人,利用她一直以來的自卑和痛苦,其實他就算一開始告訴她他就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她還是會跟他結婚的,因爲在那個時候,她就覺得自己配不上向英東了,如果他告訴她真相,她也不會因爲這個就離開他,因爲她知道這一切厲成均並不知情,她之所以會誤入他的房間都是因爲意外,是因爲蔣瑤給她下藥纔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所以這一切她都不會怪他。
厲成均拿過她的手,看著她柔聲說,“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
“是不是真的!”
蔣晗揚起手甩開厲成均放在自己手上的。有些失控的大喊出聲,接著眼淚奪眶而出。
從來都只有厲成均對著她發脾氣,這還是他們結婚半年多以來蔣晗第一次衝著厲成均發火。
她已經很清楚,向英東說的確實是真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那麼難以接受,她難以接受不是因爲知道厲成均是自己第一個男人,而是他始終都知道這件事,對自己來說一直煎熬,痛苦不堪的事,他卻從未想過告訴她。
“是?!?
厲成均看著她如泉涌的淚水,緊蹙著眉心,心跟著倏地疼了起來。
之前,每次看到蔣晗因爲一件很小的事情便滿足的喜笑顏開,他便在心裡覺得沒有必要再告訴她這件事,因爲他覺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他的女人這一點就夠了。可是厲成均不知道,對蔣晗來說,那晚的那個男人是他很重要,她一直以爲自己一輩子都將活在自卑之中,所以他是她第一個男人這件事真的很重要,而且,她一直痛苦,他卻並沒有把真相告訴她,這更讓蔣晗沒有辦法接受。
“蔣晗,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這件事,我是覺得既然我們已經結婚了,就沒有必要再說...”
沒有必要?
蔣晗聽到厲成均的話更加的氣憤,甚至帶著厭惡的看著厲成均,“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對我來說是多重要的事,你竟然可以說沒有必要告訴我?厲成均,向英東說的一點都沒錯,你就是在利用我的自卑,你就是個卑鄙小人。”
蔣晗紅著眼說完,沒等厲成均開口打開車門跑了出去。
卑鄙小人!她竟然這樣說他。
厲成均咬著牙幾乎發出刺耳的聲音,腮幫因隱忍微微鼓著,雙目猩紅,想到蔣晗剛纔說他是卑鄙小人的話時,憤怒的一拳用力的打在車窗玻璃上,力道之大,質量堅固的玻璃也被他給瞬間擊碎,他的手掌整個被碎玻璃給割破,頓時血流不止,但他卻絲毫沒有感覺。
亞光白蘭博基尼跑車一路飛馳,最後一個急剎車,在醫院門口一個前傾,急停了下來。
厲成均從車裡下來直接走到韓風的辦公室,裡面還有一個病人,看到厲成均進來,在看到他手上的傷然後看向他冷的嚇人的臉時顫顫巍巍的走了出去。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可怕的人,看到他手上那麼多血,加上他的臉,八成以爲是什麼黑幫老大之類的了。
“出什麼事了?流那麼多血?”
韓風有些擔心的看著他。
厲成均猩紅著眼,表情依然冷硬,直接坐了下來,任由韓風拿著紗布和消毒水給他處理傷口。
“她知道了。”
“???”
韓風疑惑的看著他,聽得雲裡霧裡的。
看厲成均的表情他知道他說的她自然是蔣晗,因爲除了女人,他還沒有見過他有這樣的表情過,不過,蔣晗到底知道什麼了?
厲成均煩躁的繼續說,“我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這件事?!?
韓風緩緩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原來他是爲這件事煩啊,看他的表情,那肯定是蔣晗知道了之後生氣了。
難怪好好的會受傷呢?想必只有他這種暴脾氣纔會這樣的,再加上自己不知道已經愛上蔣晗了,一看蔣晗生氣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所以就把氣撒到東西上去了。
“蔣晗怎麼會知道的?”
“向英東在我公司門口,我跟他說話的時候讓她聽到了。”
“活該,誰讓你開始不告訴她。”
厲成均拿起桌上的書就準備朝著他扔過去,韓風馬上伸手讓他別衝動。
“你跟她解釋就是了,你就跟她說,自己不是故意瞞著她的不就行了,堂堂厲氏一把手,那麼小的事情還要我教你嗎?”
厲成均在商場可謂是遊刃有餘,跟平常人比起來還多了那種少有的狠厲手段,可在感情方面,跟韓風比起來就差遠了。
“說了?!?
“沒用?”
厲成均沒有回答韓風的話,韓風見他這種表情已然知道了他的意思。
給厲成均的手包紮好,韓風手握著鋼筆把弄著,一手摸著下巴轉動著眼珠,然後放下鋼筆看著厲成均,“有了?!?
厲成均聽他這麼說擡起頭看著他,沒有開口,等著韓風說下去。
“苦肉計,你現在不是受傷了嗎?假裝什麼也做不了,讓蔣晗給你洗澡啊什麼的...”
厲成均聽到這些冷著臉瞪向韓風,什麼餿主意。
他不想繼續欺騙她,蔣晗剛纔說這件事對她很重要,他知道傷了蔣晗的心,但他不是故意的。當聽到她說他是卑鄙小人的時候他心裡很生氣,所以他必須讓她知道自己不是故意這麼做的。
“不行???那讓我想想?!?
過了會韓風又說,“解鈴還需繫鈴人,我看你還是好好跟蔣晗說吧?!?
說了等於沒說。
厲成均拿起車鑰匙起身直接走了出去。
蔣晗從厲氏跑出來的時候直接攔了輛計程車上車了。
司機問她要去哪裡,她想了下苦笑,自己似乎除了厲成均的金灣別墅根本沒有地方可去,蔣家,不屬於自己,蘇萌現在住在韓風的家裡。她坐在車裡很久,最後纔在看到一處橋的時候跟司機說到了,司機停車的時候有些猶豫,看蔣晗的表情似乎很傷心,紅腫著臉好像是剛哭過,問她去哪裡一直沒有說,現在在橋上竟然說到了,下面就是一條大河,司機真懷疑她這是要跳河。但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
橋上亮著幾盞昏黃的霓虹燈,由於是快要入冬了天氣格外的冷,所以除了偶爾開過的車之外,橋上除了她沒有其他行人。
蔣晗站在這上面涼風嗖嗖的刮過,由於是晚上,讓人覺得更冷了。
她緊了緊外套瑟縮著身子靠在橋的鐵欄桿上,後背感覺很冷,可她卻像是麻木了似的站在那裡。
她還能去哪裡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