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上的人未走茶酒涼的事情見的多了,但面對曾經提拔自己的老上級,對於自己有再造之恩的老領導,這麼短的時候就翻臉不認人,而且要置對方於死地的,確實少見。
其心機不可謂不陰沉,出手不可謂不毒辣!
於是朝堂之上,太子、陳陽、孟東遙因爲各自不同的理由,居然站在了同一戰線上,一起對這個兩朝元老舉起了屠刀。
宰相韓東山此時已是忘記了求饒,癡呆的看著孟東遙,他實在無法理解,爲什麼自己把他從一個不入流的九品官提拔到現在的正三品,爲什麼這個人會反水。這個曾經對自己卑顏屈膝的狗居然反身咬了自己一口。
宰相大人可能真的老了,刑部侍郎孟東遙是什麼人?小混混出身,凡是小混混臉皮自然是不會要的,而且曾經因爲賭博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賣了,這種六親不認的狗是養不熟的。
從前你對他有用,他當然對你搖尾巴,現在你對他沒用了,他肯定會第一個向你亮起獠牙。
宰相大人雖然無恥,但好歹也念過幾年書,最起碼也是個高中畢業生,但孟東遙呢?那就是個文盲加無賴,無恥的遇到了更無恥的,結果不言而喻。
要知道韓大人對於自己的奮鬥結果可是很洋洋自得的,這滿朝的官員,都是科舉出身,自己這個高中生雖然混了個文憑,但歸根到底就是個社會青年,但現在那羣大本碩士還不是對自己卑顏屈膝?
有時候知識分子是幹不過社會青年的,這句話在韓大人身上就是個生動的例子。
但是現在社會青年遇到了混混加無賴,結果又栽倒在後者身上,因果報應啊,這就是規律的偉大之處。
宰相韓東山面對陳陽和孟東遙的聯手一擊,彷彿已經傻了,而且這滿朝文武,自己的辛苦培養出的嫡系,居然此時沒有一個人出來拉自己一把。
坐在皇位上的太子掃了羣臣一眼,似乎很滿意現在衆人的態度,立刻下了命令:“宰相韓東山意圖謀反,罪證已經查清,立刻押入刑部大牢,此等大罪,按律誅九族!不用等到秋後,明日午時立刻問斬!”
宰相韓東山聽罷彷彿渾身的力氣全部被抽光,傻愣愣的坐在地上毫無反應。
“殿下聖明!”刑部侍郎孟東遙馬上拍起了新主子的馬匹。
大事初定,陳陽不禁暗自鬆了一口氣,此次彈劾,陳陽就像一條隱忍了許久的毒蛇,看準時機,在獵物最放鬆的時刻,發出了致命一擊!
“世子果然好手段,呵呵呵!”一道細若蚊聲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陳陽猛地一驚,差點跳了起來,此時陳陽在這場不見無聲的戰役中大戰初定,精神最爲放鬆,不料旁邊有人出現卻絲毫不知。
陳陽轉過頭一看,不由大震,不知道何時,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九級巔峰的太監總管李公公毫無聲息的出現了大殿旁邊,看著陳陽眼中露出一絲笑意。
皇帝身邊寸步不離的李公公出現在這裡?!那豈不是意味著皇帝……
“原來是李公公,皇上……可是醒了?”陳陽強忍著震驚低聲問道。
李公公悄然搖了搖頭,說道:“皇上前些日子醒過一次,現在又陷入沉睡。”
隨後面色一整,高聲唱道:“聖旨到……皇帝有旨。”
皇帝有旨?!羣臣還未從剛纔的巨大變故中清醒過來,集體一愣,隨後忽然醒悟,趕緊紛紛跪地接旨,連太子也慌張的走下了寶座跪在地上。
太監總管李公公掃了衆人一眼,打開聖旨,高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陳陽剿滅亂臣,其心可嘉,封兵部尚書,官居正二品,念起忠心爲國,特賜尚方寶劍一柄,可先斬後奏,上斬奸臣下斬宵小,免死金牌一塊。另封刑部侍郎孟東遙暫居宰相一職,賞千金,欽此。”
陳陽孟東遙領旨謝恩之際,羣臣震動,心中駭然之情外露。
皇帝身居大內,從不過問政事,居然知曉是陳陽扳倒宰相!皇帝的心機和智力,確實爲千古一帝。
最讓人吃驚的是聖旨的內容,陳陽去年剛剛升到三品,這馬上就往上爬了三層,直接到了正二品!升官倒是其次,關鍵是皇帝賜予的尚方寶劍,而且還有先斬後奏的權利,上斬奸臣啊,只
要他認爲你是奸臣,就連剛剛被任命的宰相孟東遙也可以隨意斬殺!
最要命的是免死金牌,這可是武國的大臣們做夢也想得到的東西,不管你犯了多大的罪過,只要手裡有這免死金牌,就可以免除一死!有了這東西,就等於你長了兩個腦袋,這樣的好東西,放眼全武國,也就是陳王爺和楊青楊老將軍各有一塊。
現在陳陽以十八歲的年齡就獲得了一塊免死金牌,這聖眷不可謂不重。
震驚之餘,羣臣終於想起來,現在武國雖然是太子當政,但那深宮之處,還有皇帝這麼一位強悍的存在!
這道聖旨也在提醒衆人:朕還沒死,都給我老實點。
至於聖旨後面的內容,把正三品的刑部侍郎孟東遙提到了正一品的宰相位置,很明顯是給陳陽找一個政敵,可以想象,宰相韓東山倒臺後,朝中必然會有清洗,而手握尚方寶劍的陳陽自然會是自成一派,起碼朝中武將全部會因爲其扳倒宰相而投靠陳陽,皇帝這一手,就是給冒頭的陳陽找一個對手,平衡朝局。
一道聖旨蘊含如此多的後招,武國皇帝不愧是開國太祖。
陳陽拜謝聖旨後,便直接回到了陳王府。
在王府的書房,陳陽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揉著隱隱發疼的太陽穴,剛纔的情形陳陽雖然變現淡定,但實際卻耗費了大量的精力和心神,要知道扳倒政敵這樣的事情,可是不見硝煙的戰場,其殘酷比真正的戰場更加冷酷無情,一個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牽連家族。
“搞定了吧。”陳王爺也躺在椅子上,難得的給陳陽遞過來一杯清茶。
“大局已定,但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孟東遙,皇帝把他封爲宰相牽制我,此人比韓東山還要難對付。”陳陽接過茶杯,飲了一口說道。
“孟東遙根基尚淺,再說那是皇帝親自給你找的對手,暫時還不便動他。”陳王爺望著窗外的桂花樹說道。
“韓東山一事已經可以告一段落,現在終於可以騰出手,全力治理武國了。”陳陽嘆了一口氣說道。
“嗯,隨你。”陳王爺風輕雲淡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