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堯這時才隱隱覺得不對勁起來,這些信息是在星期一發過來的,那麼也就是說他的小暖已經不知所蹤有四天了!
他再也不多想了,立即撥打給卓向暖電話,意料之中的關機。
就這樣不安地過去了一個晚上,大清早,陸堯又打了一次卓向暖的手機,還是那個冷冰冰的女聲,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他再也坐不住了,又沒有她寢室人員的聯繫方式,於是,好不容易等到了七點,陸堯立即出了門,取了車子,然後直奔南大。
他先是去了女生寢室樓下,向門衛處的阿姨要來了305A寢室成員的聯繫方式,選了繼卓向暖之後的名字,羽沫兒,開始撥打起她的電話。
“你說向暖啊,她這幾天一直沒來學校,本來以爲她是和你在一起,後來還是蘇小爾拿著一個病假單子,說是尚老師帶給她的一個好友,然後交給她讓她替向暖請了一個禮拜的病假,我還納悶,怎麼會是尚老師……”
“等等,什麼尚老師?”陸堯不得不打斷羽沫兒未完的話,這是個關鍵人物。
“額,據說就是尚氏集團那個太子爺,尚以……”
羽沫兒的話再次還沒說完,就被陸堯急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怎麼忘了這個一直對他家小暖圖謀不軌的男人?陸堯於是一路上打聽著到了所謂尚老師的辦公室。
這纔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尚以柯雖然被陸堯這麼揪著,卻仍然不失風度,兩個大男人就這樣大眼瞪著小眼,互不示弱。
這時,放在尚以柯桌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陸堯不由把視線投到就在近處的手機屏幕上,好像是一個叫李姐的人打來的電話。這才鬆了手,放他去接電話。
尚以柯衝他微微一笑,拿起自己的手機,走到了窗臺邊上。
身後的陸堯自然也是有意無意地聽著的,只聽見他迴應了一句“真的?我這就過來”,接著便掛斷了電話。
尚以柯示威似的揚了揚自己的手機,然後對陸堯說道:“好了,卓向暖的事情我無可奉告,現在我有很要緊的事要出去了,你要是喜歡我這辦公室還想繼續呆會兒的話就呆著吧,我就不奉陪了。”
說罷,尚以柯留下來愣在那裡的陸堯,自己快步下了樓,坐上自己的車後,便疾馳著出了校門。
半路上,尚以柯從後視鏡裡看到了有一輛黑色車子正不緊不慢地跟著自己,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一踩油門,走上了高速。
下了高速後,又在車來車往的馬路上靈活地行駛著,拐過了幾個彎道後,便成功地將陸堯甩掉了。
尚以柯這才走了捷徑,很快到達了自己在郊外的私人別墅。
沒錯,他是趕著來看剛醒過來的卓向暖的。
據看護李姐在電話說的是,她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玻璃杯,結果卓向暖就突然醒過來了,還是詐屍似的突然坐了起來,差點沒把她嚇死。
好吧,想想這一幕情景,尚以柯也忍不住想笑了。
迫不及待地走進自己的別墅,他在去往卓向暖那個房間的路上是腳步飛快,但就要推門進去的時候,他還是放緩了自己的腳步,輕輕地推開了虛掩的門。
一眼便望見卓向暖筆挺挺地坐在大牀上,尚以柯進去的時候,還悄悄納悶了一下,莫非她醒來的時候就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沒有變過麼?
“向暖?你……”
尚以柯來到卓向暖的面前,關切地想問一句你還好嗎,結果卻見她緩緩地將視線投向了他,面無表情的蒼白,他一下子就問不出來了。
wωw ?тт κan ?C〇
這時,李姐走過來,對尚以柯彙報著:“尚總,我懷疑卓小姐,貌似不能說話了。”
“什麼意思?”尚以柯難以置信地看向這個老實勤懇的李姐。
“就是,你還沒來之前,我便問過這位小姐,要不要吃飯啊,要不要下來走走什麼的,她要麼沉默,要麼就是點頭或搖頭,所以……”
“不可能,怎麼可能……”尚以柯轉身,搖著卓向暖的肩膀,不禁吼道,“向暖,你快開口給我說句話,你怎麼可能成了啞巴?!”
可無論尚以柯怎麼搖晃,卓向暖就是不說話,一直沒有焦距地看著某一處。
他無計可施,只好立即打電話給私人醫生,讓他來看看卓向暖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我想,卓小姐不說話,很有可能是得了失語癥。”王大夫不由得嘆出一口氣。
“那她這輩子都不會說話了嗎?”尚以柯看著他的私人醫生這般無奈的表情,還以爲卓向暖是沒救了。
“那倒不一定,我想,卓小姐要是能解開心結,或許心情好起來了,也就會開口說話了。我檢查過,她並沒有什麼受傷的情況,所以很有可能是她不想說話,自主關閉了語言功能。那麼,現下就只有等了。”
“等?”尚以柯還是不太明白。
“嗯,等她願意開口說話的時候。”
尚以柯讓李姐下去,送走了王大夫,而他則守著狀似發呆的卓向暖,眼裡的心痛顯而易見。他突然覺得很無力,他該拿這樣的她怎麼辦?
忽然,門口處傳來了不小的喧鬧聲,尚以柯皺了皺眉,大聲地問出一句:“李姐,怎麼回事?”
“尚總,那個CT公司的陸總忽然闖……”
李姐的話還沒說完,陸堯已經推開了這個房間的門,嘴上嚷著:“尚以柯,你把我女人趕緊交出來!”
他早就篤定,卓向暖肯定是被他藏了起來,他的小女人沒有其他地方可去,沒在寢室,沒在葉梓皓那兒,那麼就一定是尚以柯搞的鬼了。
他跟著尚以柯就過來,不想半路被甩掉,好在他的關係網足夠強大,一個電話就揪出了尚以柯這座私人別墅。
雖然耽誤了一些時間,好在,剛好撞見了這座別墅有人出去,他趁機闖了進來,循著聲音便上了樓。
一把推開一個房間的門,陸堯的話音纔剛落,他便看見牀上坐著的不正是自己的小女人,卓向暖麼?
顧不得尚以柯還在,陸堯立即趕到卓
向暖的面前,一把抱住了讓他朝思暮想的人兒,眼裡也不禁熱淚盈眶著。
老半天,他才發現了不對勁,懷裡的人兒軟軟的,任自己緊緊地擁著,卻一點聲音或者一個動作也沒有,這是,怎麼了?
他慌忙鬆開了她,看向她蒼白的小臉,又是一陣心疼,忍不住輕輕地喚道:“小暖,小暖?你……”
“她今天剛醒過來,就一直是這個樣子,不會說話了。”尚以柯難得沒有用一貫挑釁的口吻對陸堯說著,而是頭一次用這麼悲涼的語氣緩緩地在一旁說道。
陸堯完全接受不了尚以柯的這番話,他重新將視線投到小暖的臉上,卻意外地看到她對上了自己的視線,然後,眼裡漸漸蓄滿了淚水,一個眨眼,便一滴一滴地落下來。
陸堯更加心慌了,看著眼前的她流出來的淚水越來越兇猛,連尚以柯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了。
“小暖,小暖你到底怎麼了?說出來給我聽好麼,我是陸堯啊,你最愛的男人,你別哭了好不好?”陸堯不斷地勸慰著卓向暖,摟住她,輕撫著她的背部。
好不容易,過了很久,卓向暖才逐漸平靜下來,等陸堯發覺懷裡的人兒又沒了任何反應後,一看,才發現,她好像是睡著了。
這時,尚以柯示意陸堯放卓向暖繼續躺到牀上,讓他出來和他談談。
陸堯不得不照辦,小心地安放著他的小暖在牀上,並輕輕地拿起一旁的被子蓋好,這才隨尚以柯來到了房間外。
下了樓,在客廳,尚以柯示意陸堯坐在沙發上後,這才慢慢地向他講述起了卓向暖的狀況。
從那晚,陸堯丟卓向暖一個人在路邊說起,以及這幾天一直昏睡的狀況,但刻意省去了她說的那些胡話。然後還有,他的私人醫生所提到的失語癥。
尚以柯觀察著對面這個男人的表情從懊悔到皺眉再皺眉,他發現,自己雖然一直看不慣陸堯,很希望看到他挫敗的樣子,如今真的看到了,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難道是因爲牀上那個女人?
“這樣,我可以同意你把她帶走,但是,你必須保證儘快讓她恢復如初,她還有很嚴重的心病在,既然我的醫生都說了,心病還需心藥醫,那麼,我希望你會是那味好藥,能夠將她治好。”尚以柯想了又想,還是作了這個決定。
接下來,就是看卓向暖自己的造化了,他也很想能早點看到她好好的。
陸堯上樓,正打算將卓向暖抱起來的時候,她卻突然睜開了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他。
“小暖乖,我帶你回家去,好嗎?”陸堯儘量用最溫柔的聲音說著,如今的卓向暖在他的眼裡就像個易碎的瓷娃娃。
沒想到,卓向暖很配合地點了點頭,然後往他的懷裡一鑽,又再度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站在門外的尚以柯看到了這一幕,心裡是各種的複雜滋味。一方面,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還是對的,陸堯就是她的心藥;另一方面,看著陸堯抱著她下樓去,他忽然很不捨得這個小女人就這樣再度離開了他的視線範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