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方紫漠發(fā)瘋似的要救方仲海,唐龍心裡一嘆,都說不能說實話,這不麻煩就來了。
面對麻煩最好的辦法,就是斬釘截鐵,用快刀子斬亂麻的方式結(jié)束一切,於是他十分果斷地道:“這個肯定不行。”
“爲(wèi)什麼?”
“那是一個神秘之地,當(dāng)時我跟你爸,都是無意中被捲入進去,後來我也是無意之中又走了出來,你現(xiàn)在要我去找,又怎麼可能找得到?”
“你們是在什麼地方被捲入進去了?”
這個問題不能亂答,否則露出蛛絲馬跡會有更多的麻煩,只聽唐龍道:“我是在夢中,你爸聽說是在喝茶冥想的時候。”
聽到這個答案,方紫漠驚呆了。
沒法不呆,這根本就跟現(xiàn)實生活完全背離,可是唐龍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就說出來了。
“唐師傅,你你,你沒有騙我吧?”
“唉,我騙你做什麼?”唐龍做出一副苦惱的樣子:“你都不知道,現(xiàn)在我一想這件事情,心裡就怕得要命,萬一哪天睡覺做夢,又被捲進去,那可就糟糕了!”
方紫漠是現(xiàn)代女性,有自己的獨立思維能力,她看著唐龍,眼裡露出了疑惑之色。
唐龍心裡有些著急,如果不能說服這個女孩,老於那邊就更不用去了,他咬了咬牙,決定動用一些真東西。
“紫漠,我知道你對我的話有些疑惑,但這個世界跟你原先了解的其實並不完全一樣,比如說剛纔提到的百慕大,那裡就跟外面的世界完全是兩回事,如果你不相信,現(xiàn)在你就看一看我的手。”
說完了,唐龍將手平平伸了出去,掌心向上,輕聲說了一句:“你看。”
話音一落,院子一邊裡那棵大樹上十多片樹葉突然無風(fēng)自動,繼而掙脫樹枝的束縛,緩緩落了下來,但是在離地面大約三四米的時候,十多片樹葉開始在空中旋轉(zhuǎn)起來。
方紫漠看得傻眼了。
雖然這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並不是什麼難辦到的事情,但對於一個凡人來說,卻是聞所未聞。
那十多片樹葉,突然排成縱隊,直直地豎立起來,跟著又全部散開,首尾相連,形成一個圓圈,然後又不停變幻成不同的形狀,在空中旋轉(zhuǎn)飛舞,看得方紫漠眼睛都花了。
唐龍輕聲喝道:“去!”
十多片樹葉立即像離弦的箭一樣射了出去,全都釘在樹幹之上,剛纔形成一個“方”字。
“你現(xiàn)在看到了,有很多事情,跟你以前認知的完全不同。”
方紫漠沒有開口說話,但腦袋卻點個不停,這絕對是她有生之年看到的最離奇的事情。
爲(wèi)了進一步加深她的印象,唐龍的表演還沒有結(jié)束,他側(cè)目一看,只見院子的蔭涼處放著十來盆花,有幾株已經(jīng)枯萎,於是移步上前。
唐龍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一株已經(jīng)枯萎的花莖上,生之卷法門大開,一股生的氣息從指尖涌了出來。
那株花的花徑已經(jīng)萎縮乾枯,沒有一點生命力,可是卻慢慢地出現(xiàn)了一絲綠色。
生之卷威力強大,不但能助長生物的生命力,而且對植物也同樣有效,只不過現(xiàn)在唐龍的修爲(wèi)還沒有達到那個高度,否則就是一片乾枯的樹林,他也能憑一已之力救回。
大約一分鐘過後,方紫漠的兩隻美目已經(jīng)瞪得溜圓,小嘴也張得很大,那驚訝
的樣子就好像看到了鬼怪。
的確,這一切對於一直處於凡人世界的她,已經(jīng)有了顛覆性的作用。
唐龍知道效果已經(jīng)達到,微微一笑,將手指收了回來:“現(xiàn)在你相信了嗎?”
方紫漠使勁點頭,即使現(xiàn)在唐龍告訴她,這個世界到處都是妖魔鬼怪,她說不定也會相信,因爲(wèi)在她的眼裡,唐龍就是近乎於神怪的傢伙了。
緩了好半天,方紫漠才能再次開口說話:“唐師傅,你的意思是,我爸現(xiàn)在被困在一個具有神秘力量的地方,是這個意思嗎?”
方仲海的女兒果然聰明,唐龍點頭道:“不錯,所以現(xiàn)在能不能出來,只能靠他自己,我們?nèi)魏稳硕紟筒簧厦Α!?
“我明白了,以後不會要提之前那樣的要求,我會默默祈禱,希望老爸早日脫困。”
唐龍聞言心中一驚,他還真有點擔(dān)心,因爲(wèi)方仲海實在太聰明瞭,說不定若干年後,還真讓他找出來的路,到那時恐怕這傢伙第一個就會找他算賬!
不過,若干年之後,唐龍的修爲(wèi)也許早就突破到一個新的境界,就是算賬也不會怕他。
唐龍故作嚴肅地道:“你能這樣想最好了,不過現(xiàn)在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幫助。”
“你是阿浩的師傅,有什麼事儘管開口,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辦到。”方紫漠還真沒有受方仲海的影響,說話做事都要乾脆許多。
“很好很好,咱們本來就是一家人,那就不說兩家話,我就有事直說了。”
當(dāng)下,唐龍把事情大致說了一下,然後道:“紫漠,這件事情對我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幫忙說服老於,讓他也知道的東西如實告訴我。”
方紫漠皺了皺雲(yún)眉:“於叔這個人,對我爸非常忠心,但是對其他人就不一定了,我去說也不一定管用。”
唐龍微感失望,但還是道:“那就盡力而爲(wèi)吧,如果實在不行,我再想別的辦法。”
關(guān)於三哥的事情,唐龍志在必爲(wèi),如果軟得不行,他就只能來硬的,到時就是運用一些非常手段,他也定要老於開口。
當(dāng)然,現(xiàn)在他的問題主要是時間不多,所以當(dāng)下也沒有耽擱,立即讓昆浩開車,再次前往萬花衚衕。
到了衚衕口時,唐龍讓昆浩在外面等候,只他跟方紫漠進去了。
當(dāng)老於開門第一眼看到方紫漠時,有幾分驚訝,但態(tài)度還是非常親密,招呼道:“紫漠,原來是你啊……”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看到後面的唐龍,臉色立即沉了下去,低聲道:“紫漠,你怎麼跟這個一起了?”
方紫煙上前道:“方叔,唐師傅是好人,跟爸也是朋友,你千萬別誤會他。”
老於冷哼一聲:“他是好人?紫漠啊,以後你儘量少跟這種人來往,免得你爸知道後傷心。”
“不不不,於叔,你真的錯怪唐師傅了,他有爸的玉板指,我記得很清楚,一定沒有錯,他的確跟爸是好朋友啊。”
老於露了一個笑臉:“紫漠啊,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在你爸回來之前,除了叔誰都不要相信。”
老於就在門口堵著,兩人站在那裡說了半天,但是老於始終不聽方紫漠的勸解。
唐龍見這傢伙油鹽不進,冷冷道上:“老於,我這個人脾氣不大好,上次是念在你跟方大哥是兄弟的份上,所以
一再容忍,現(xiàn)在方大哥的女兒親自上門,你居然還這個樣子,實在太讓過份了。”
老於一聽,臉色乍變:“唐龍,軟的不行,想來硬的,但我告訴你,這些都不管用,除了海哥親自發(fā)話,我一個字都不會告訴你。”
唐龍突然哈哈笑了起來,笑得老於和方紫漠莫名其妙。
“唐師傅,你別這樣,我再勸勸於叔。”
“不用勸了,這個人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你已經(jīng)盡力了,請先回吧,我換個方式跟他談?wù)劇!?
唐龍實在不願意動粗,可是在這種情況下,除了動粗,再沒有別的辦法。
老於向後退了兩步,立即掏出電話,大叫道:“你想幹什麼,我馬上報警!”
“不用報了,警察在這裡!”胖子穿著一身警服走了過來,把眼睛一瞪道:“看清楚了,我可是如假包換的警察,不過你應(yīng)該還記得我吧!”
胖子以前差點提拔成分局副局長,就是因爲(wèi)方仲海從中搗亂,這才官場失利。而老於跟了方仲海幾十年,自然也參與了害胖子的那件事情,所以兩人是老相識了。
人就是這樣,如果心裡沒有鬼,膽子就雄壯,一旦有了鬼,那就成了做賊心虛。
這老於面對唐龍的時候,問心無愧,腰板也硬得起來,可是一看到胖子,就立即心虛起來,畢竟當(dāng)年那些事情,他做爲(wèi)方仲海的心腹,那絕對是門清兒。
趁著老於發(fā)愣的時候,唐龍讓方紫漠先去衚衕口跟昆浩匯合,因爲(wèi)接下來的事情不適全她看到。
老於驚愕之後,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精彩,像是中了頭彩一樣,立即堆滿了笑容:“哎呀,原來是吳警官,有失遠迎,真是失敬失敬。”
胖子板著臉,冷哼一聲:“不用迎了,這次我是專門來找你的,跟我走趟吧!”
老於聞言大驚,忙道:“吳警官,你是不是搞錯了,我這段時間可一直待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是有事也輪不到我頭上啊。”
“哼哼,輪不到你頭上?你自已做過什麼事情,心裡還沒有數(shù)嗎,非得我給你抖出來?”
老於緊咬牙關(guān):“請吳警官明示,我到底犯了什麼事情?”
“昆麻子一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相關(guān)的佐證,證明與你有關(guān),這不是事嗎?”
老於聞言大驚,連忙什麼申辯道:“不不不,這件事情怎麼可能跟我有關(guān),你沒有證據(jù)不要亂說,否則是要負責(zé)任的!”
胖子冷笑兩聲:“奶奶的,現(xiàn)在沒有方仲海給你撐著,我看到時是誰負責(zé)任?”跟著提高問題是,大喝一聲:“趕緊的,別讓我動手!”
這老於平時就是仗著方仲海的勢力,在龍京市耀武揚威,現(xiàn)在方仲海下落不明,他早就萎了半截,看到胖子再虛半截,被這麼猛地一喝,兩條腳都嚇得一軟,差點跪在了地上。
胖子不由分說,上前兩步,大手一張,一把就將老於的後衣領(lǐng)提住,大喝道:“跟我回局裡再說!”
老於再也受不住這等驚嚇,竟然立即癱了下去,但又被胖子抓著後衣領(lǐng),於是半懸在空中,就像一隻被獵人提在手中的老狐貍。
不錯,雖然老於的膽子很小,但是能跟方仲海幾十年,自然有過人之處,早就明白眼下全是唐龍佈下的局。
本來要破這個局也好破,可是現(xiàn)在方仲海不在,一切都是空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