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阮香玉誤會,小賊笑了笑,說道:“姐,你真會想,要是抓到現行,我還能跟你通話嗎?再說現在我已經洗手不幹了,誰能抓我?”
“咦,這麼說是真的想我了,還有點良心。”
“當然了,我真的每天都想呢。”
“對了,你現在不是跟唐大哥在一起嗎,還有什麼麻煩事呢?”
“這事兒跟唐大哥不有關係,我不想讓他知道,不過姐你可一定得幫我才行。”
“什麼事情?”
“我最近惹了一個人,非常厲害,想請姐幫我一把,把這個傢伙搞定。”
“什麼人?”
“這個人外號昆麻子,住在羊衚衕。”
“昆麻子,昆哥!”
京城老炮兒大名鼎鼎,凡是在這個地界兒上混的人,沒有不知道他們大名的。阮香玉是業內一枝花,自然對老炮兒昆哥有的耳聞。
“對對對,就是他,姐你跟他很熟嗎?”
“不熟,只聽人提起過,你怎麼把他給惹著了,這個人可是老炮兒,厲害得很,聽說羊衚衕上千號人,無論是居家過日子的老太,還是街邊賣菜的外地人,全都聽他的。”
小賊用一種十分可憐的聲音道:“姐,我這種小角色,哪裡敢惹他們那種大人物呢,主要是因爲以前我偷過一樣東西,沒想到失主找到了昆哥,他都已經派人問了我好幾回,要我把東西還回去,可是那東西我都賣了不知多久,怎麼能還得上,這不是存心要我的小命嗎?”
原來,小賊一心想早點去林海,早點與帥哥邂逅,所以是真心想早點把昆哥的事情解決了。可是她的主意沒有被唐龍採納,心裡十分不服,因爲她一直堅持自己的看法,這天底下沒有不色的男人,於是便等到譚維睡著之後,給阮香玉打了電話。
這小丫頭出身江湖下三流的行當,說假話那是一套一套,根本不用去想就來了,並且還毫無破綻,著實是個人材。
阮香玉一聽,好奇地道:“那你到底偷了個什麼東西?”
“我偷的東西多了去,也不知道是什麼,昆哥派人帶話,說是一個金香爐,我記得倒是有這麼一樣,不過前幾個月就賣出去了,根本找不回來。香玉姐,昆哥上次說了,如果再不交出來,他就要我的小命,你這次要是不幫我,那我只有死路一條!”
阮香玉想了想道:“可是我跟昆哥並不認識,根本說不上話啊,就是想幫也幫不上。不如你去問問昆哥,那金香爐要多少錢,姐看能不能想點辦法!”
都說親兄弟明算賬,可是阮香玉跟小明才認識不到一個月,就能這樣舍財相助,著實讓人眼鏡大跌,這也正是江湖兒女跟普通人的不同之處,他們中有一些人的確是重情況義,輕錢財的,但也有貪財好色之輩。
小賊有幾分感動,覺得自己這樣騙香玉姐很不應該,可是話都說出嘴了,而且林海的帥哥們還等著自己呢,她也就顧不得那許多了。
“香玉姐,賠錢多半不行,昆哥說了,那是一件古董,價值連城,要是換成錢的話,我怕沒有上億的數額,只怕是頂不了數。”
阮香玉倒抽一口冷氣,跟著又急道:“那那,那這怎麼辦纔好
?”
“香玉姐,我聽話那昆哥喜歡女人,所以想請你先跟他爽爽交情,然後再幫我說好話,行嗎?”
阮香玉立即毫不猶豫地道:“好,這個忙姐幫定了,絕不會讓你出事!”
小賊感動得都要哭了,差點就說出真相,可是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在心裡默唸道:“林海的帥哥們,香玉姐爲了我快點與你們相會,付出如此巨大的犧牲,你們要是不跟我發生點什麼,那就太對不起人了啊!”
這時,阮香玉道:“小明,姐明天就去羊衚衕,一定跟昆哥攀上交情,你就等姐的好消息吧。”
阮香玉雖然沒有譚維那樣驚人的姿色,可是放在一般的美女堆裡,她絕對是耀眼的明星,比起那些二流三流的女星也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她對自己充滿了信心,認爲一定能搞定昆哥。
小賊連忙感謝:“香玉姐,你就是我的親姐,我愛你,愛死你了!”
“小丫頭,跟姐還說這樣肉麻的話,就不怕姐酸死嗎?”阮香玉道:“行了行了,姐這邊有幾個朋友要陪,不跟你多聊了。”
“那你一定要記住,要把昆哥約到羊衚衕外面,然後馬上給我打個電話,我好過去跟昆哥當面解釋!”
阮香玉覺得有些奇怪,於是道:“爲什麼一定要在外面?”
“我我,我怕,他們都說昆哥在羊衚衕跺跺腳,龍京城的牆都要抖三抖,我怕到時去了那裡,說不出話來,姐你可一定要幫這個忙啊!”
“嗯,我知道了,到時我約他出來,再給你來電話。”
“香玉姐,我愛死你了!”
掛斷電話,小賊一陣陣地激動,一想到把昆哥弄出羊衚衕,唐龍就能將其手到擒來,然後就能放心地去林海戶外運動,再跟帥哥們發生點激情的故事,想想都美得讓人全身發軟。
這時,屋裡突然傳來譚維的聲音:“小明,小明,你在哪裡?”
小賊趕緊跑了進去:“姐,我剛突然醒了,去外面透了透氣。”然後跳到牀上,抱著譚維,美美地睡了過去,做夢都夢到去了林海。
阮香玉平時每天都是凌晨三四點才睡,第二天下午再起來,自從跟了宇哥之後,她不再出去拉生意,每天就是玩玩耍耍,日子過得非常逍遙快活。
昨天接小賊電話的時候,已是快要凌晨了,她玩到快兩點纔回家睡覺,第二天上午十點就起來了。
洗了個冷水臉,阮香玉感覺頭腦清醒了一些。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對小賊那麼好,也許是因爲看到小賊,就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吧。
說實話,小賊跟阮香玉在老家的妹妹還真有幾分相似之處,特別是那兩隻靈動的大眼睛,讓阮香玉看上第一眼的時候,就喜歡上她了。
把臉上的水擦乾,阮香玉簡單的化了個妝,然後便選了一套近似於制服裝有套裙穿上,拎著包便出了門。
她先到一家專業的化妝店美了一番,然後開著車直向羊衚衕殺去。
今天她化的妝很淡,很清新,這也是她一貫的裝扮,而制服則是具有一定的針對性,因爲她瞭解到昆哥年紀已經五十多了,而這個年紀的男人,對於已經參加工作的成熟女性有更大
的興趣。
前面不遠就是羊衚衕,阮香玉找到一個停車場,將車停放好之後,提著一個十分精緻的小包,一扭一扭,向前衚衕口走去。
她的裝扮不算嬌豔,但是本身條件極好,所以引起陣陣回觀,有一箇中年男子都差點撞到電線桿上,氣得他老婆一巴掌抽了過來。
阮香玉早就習慣這種場面,昂著頭,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走進了衚衕口。
羊衚衕說起來是衚衕,但實際卻是一條街,一條比衚衕要大,比大街要窄的街道。因爲這裡在民國時就叫羊衚衕,所以一直保存到現在。
阮香玉行走在街道的一側,沒有像有些囂張的新女性,總是行走在最中間,但越是這樣,就越是讓人覺得她更有親和力,更能讓人生出一些侵犯的想法。
昆哥是這裡當仁不讓的老大,但又不是社團或幫派那種類型的老大,而且這條街所有居民和租住戶以及商戶的老大,只要他在這裡說句話,所有人都會立即照著去做,絕對不會有半句怨言,因爲所有人都相信,老炮兒昆哥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爲了這條街的人好。
就像四年前,當時有一個在國內都非常知名的房地產開發商,看中了羊衚衕這個地盤,準備把這裡開發生像玉府進那樣聞名四方的商業街,但是開出的補償條件卻遠遠達不到居民們的意願。
這種情況在很多地方都發生過,並且最後有一些直接演變成血淋淋的事實,可是在羊衚衕永遠不會,因爲有老炮兒昆哥頂在前面。
所有人都記得,那一天當幾輛裝滿人的車開進衚衕時,昆哥站了出來,一番喝罵,罵得那幫打手頭破血流,有幾個人竟然當場跪倒,叫昆哥爲爺,然後幾車人全都散了。
然後昆哥帶了幾個居民代表,直接找到那家全國有名的地產商,讓對方的老闆從另一個城市馬上乘飛機過來相見,只見了這一回,就再沒有開發羊衚衕這檔子事兒了。
老炮兒之所以有如此巨大的威望和號召力,不是每天溜鳥或閒逛得來了,那得有真本事,大智慧和大勇敢,那才能成爲老炮兒!
昆哥就是這樣的人,一個讓整個羊衚衕,無論男女老少,都景仰有加的普通人!
當然,昆哥也不是神,他也是一個人,在羊衚衕生活了五十多年,這裡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並且他在這裡也有房產,也有門面,日常的生活開銷就是靠門面的租金支付。
昆哥在街邊有三間門面,其中兩間租給別人使用,有一間自己留著,開了一家麻將室,生意自然不用說了,是整條街最好的,從早到晚都坐滿了人,爲此昆哥專門請了兩個幫工打理,自己則做甩手掌櫃,只每一個星期算一次賬。
平時沒事的時候,昆哥就喜歡坐在自家的麻將室門前,看著來來往往的街坊,不停地跟他們點頭打招呼,然後隨便聊上幾句,打發時間。
這時一箇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昆哥,後天是我兒子結婚,您可一定要來啊。”
“一定一定,你兒子就是我兒子嘛,看著長大的,時間可真快,那些年看著還是個小子,現在都成家立業了,恭喜恭喜!”
昆哥說完便從包裡抽了一疊錢,少說也有兩千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