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過了用餐時間,餐廳裡的人不多,大部分是附近來喝下午茶的白領。
東方帶著她來到包廂,包廂很大,很幽靜,中間隔著一道長長的屏風。
稍稍推開了點屏風,東方側(cè)過身朝她做了個請的姿勢,木木瞥了他一眼,不可否認,他在女人面前,一向有著讓男人嫉妒的紳士風度。懶
“謝謝!”好一會兒,她才淡淡的開口道謝。
屏風後,一個年輕的男人坐在桃木桌前,正仔細的清洗著桌子上的茶杯,微垂著頭,木木第一眼看到的是那雙修長的手,節(jié)骨分明,讓她不禁想到那個男人……
該死!怎麼這會兒,她會禁不住的想他?
歷歷在目的一切,難道都是在提醒她,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錯的嗎?
錯了又如何?她已經(jīng)在這條路上了,沒法回頭。
“抱歉!遲到了三分鐘!”拉著她坐下,東方胤瑞開口道歉。
“沒關係!”隔著茶盤,對面?zhèn)鱽砟腥舜己竦纳ひ簟?
木木擡頭,朝聲音方向望去,一眼對上了那雙凌厲的眸子,在看清了眼前的男人時,桌子下緊握著的手,不禁暗自握緊。
“這位就是委託人,葉木木,葉小姐!木木,這是我跟你提起的林律師,林梓敬。”東方開口向彼此介紹!
“你好,很、很高興認識你!”微微垂著眼瞼,她輕輕說了一聲,嗓音淡淡的,聽不出有多少喜悅。蟲
東方胤瑞看著不爭氣的她,無奈搖搖頭,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們好好聊聊吧,我先回去上班了!”
成不成他已經(jīng)盡力了,具體怎麼著,還得她自己想清楚才行,這種事他能幫的只能幫到這裡。
屏風被拉上,一杯清茶端到了她面前,木木這才緩緩擡起頭來,看著對面的男人,動了動脣:“哥哥……”
“你這一聲哥哥,我怎麼覺得恍若隔世?!”林梓敬瞥了她一眼,涼涼的嗓音帶著淡淡的自嘲。
“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姨媽她……還好麼?她是不是還在怪我?”握緊了手裡的茶杯,滾燙的杯壁貼著掌心,她禁不住一陣委屈。
“好不好就那樣了,清醒的時候,還能知道我是誰,不好的時候,她就一個人跑到墳頭上哭,誰都拉不回來……”
沉鬱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的無奈和悲傷,雖然只是平淡的陳述,可聽到耳裡,卻是那般的難過。
“這些年你不在,她一直惦記著你,老問我你什麼時候回來,你也真夠狠心,一走就是五年。”
“我……對不起……”
後面的話,哽咽在了喉嚨裡,眼淚吧嗒的掉在時杯子裡,和著淺綠色的茶湯,沒有痕跡。
“曾經(jīng)我也跟你一樣,恨不得親手殺了他,我懂你的心情,我們林家的人,揹負了這麼沉重的仇恨,勢必要有個了結(jié)。可是,丫頭,報仇歸報仇,你也別忘了,自己還擁有著很多東西。你不能只爲了報仇而活著!”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不能再連累你們!”
“所以你就遠走他鄉(xiāng),到死都不跟我們聯(lián)絡是嗎?!”一聲質(zhì)問,道出了他濃濃的不滿和責怪。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沒用勇氣回來……”
“是爲了兩個孩子?”他挑眉看著她,眉頭輕蹙。
當他知道她被葉原賣給了冷御澤之後,他就不曾停止過自責!林家的深仇大恨,怎麼能加註在她一個女孩子身上?
木木點點頭,抹乾臉上的淚水,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過軟弱。
“那現(xiàn)在爲什麼又想要回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了?你應該很清楚,只有冷家的力量,才能幫我們擊倒東方鳴,你這麼做,無異於跟冷御澤撕破臉皮!”
“我不能再利用他了……我做不到……”
他對她的好,她都記在了心裡,真的做不到去傷害他。
“你愛上他了?”下意識的,他想到了這個可能。
見她不語,他只能輕嘆了口氣,“官司一打,你這麼多年的計劃就全都付之東流,你可想清楚了?”
“我根本就別無選擇。”
“不是沒有選擇,是你在逃避!”擱下茶杯,他直直的看著她,“嫁給冷御澤,你不僅可以實施自己的計劃,得到他的幫助,這場官司也不用打了,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爲?而且,更重要的是,你愛他……”
“可是,他不愛我……”
“你怎麼知道他就不愛你呢?男人身邊,或多或少總會有那麼一兩個女人纏著,可那並不能代表他就不愛你,你怎麼這麼固執(zhí)?”
聽到他這麼說,木木猛地一驚,忙擡頭看向?qū)γ娴哪腥耍豢芍眯诺目粗骸澳恪阋娺^冷御澤了?!”
老天!他們怎麼會認識!!
林梓敬聳聳肩,一副你猜對了的模樣,“在你來之前,他跟我說過了,由我負責他的律師團。”
“你們認識?”
“我給他打過不少官司,可以說是冷氏的專屬律師。”
“可是,東方胤瑞怎麼會找上你?!”
“很不巧,他跟東方剛好是同學,更不巧的是,官司的委託人竟然是你!”繞了一圈,又繞回去了。
“那他找你,這是要你幫他打這場官司嗎?”
如果是的話,她的這場官司,必輸無疑。
誰知,林梓敬卻輕笑一聲,“你還不明白嗎?他給我一個律師團,讓我替你打官司!他都爲你做到這份上了,你還在質(zhì)疑他對你的這份心意?!”
懸著的心,猛地一揪,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吩咐自己的律師來幫她起訴他自己!
那個男人……他究竟是勝券在握,還是真的在乎她?
“他知道我們的事嗎?”如果他知道她一直在利用他,還會原諒嗎?
“不知道,我沒跟他說,不想毀了你這麼多年的努力。而我也正好覺得,這場復仇遊戲,沒有他,你一個人玩不贏,我也需要他的幫忙。”
頓了下,他繼續(xù)道:“怎麼樣,這場官司還需要打嗎?還是,你需要好好想清楚?”
木木搖了搖頭,突然覺得腦子一片混亂,所有的東西都膠在了一起,理不出個頭緒來。
“那給你時間,回去好好想想,如果你堅持,我會幫你。”
“你幫我,那他呢?”她問了個傻問題。
“冷氏名下的律師那麼多,你不用擔心他找不到律師來替他打官司。”說罷,他起身,“你想好了再給我打電話。抽空……回去看看我媽,她很想你。”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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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中午總裁從醫(yī)院回來後,齊楚就覺得,總裁辦公室的氣溫,比以往的都要低了好幾度!
馬不停蹄的開了幾個會,開會的氣氛一樣的讓人難以忍受,哪兒不順利,或者哪兒讓主席座上的人不滿意了,免不了一頓吼,所有人都清楚總裁今天心情超級不好!
與此同時,所有人都發(fā)覺了一個問題,總裁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左右手邊上的一個秘書和一個助理,助理的位子,往往是空的。
然後,又是一陣引人遐思的猜想……
開完會後,冷御澤站在窗邊,冷氣還未散去,各個高層沒敢在會議室逗留。
收拾好桌子上的文件,齊楚轉(zhuǎn)身看著窗邊的人,隱約的,他覺得,總裁又恢復到了五年前的樣子,雷厲風行卻依舊那般孤獨高傲。
他不知道在醫(yī)院裡發(fā)生了什麼事,回來的路上他一個人在後座抽菸,抽得厲害,他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沒阻止,只是看著隱隱覺得心疼。
後來,聽到他打電話叫律師,約了律師見面,這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兩個,怎麼就到了這樣的地步了?
想起早上在酒店遇到的崔蓁蓁,再想想醫(yī)院裡的兩個孩子,頓時明白了。
而他不明白的是,總裁爲她做了這麼多,她爲何還要這麼對他。
“律師團的事,你重新找?guī)讉€人,案卷這些就不用拿給我看了,你告訴他們,這場官司我不想贏,但是也不能輸?shù)锰菀住!?
齊楚愣了下,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做,“總裁不想贏嗎?可是輸了就等於是……”
“我說過,她想要的,我都可以給她!”
【啊啊,喵喵寫得快哭了,咱三少太偉大了~~親們有被虐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