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慧峰賈府,一個孤寂的身影正憑欄遠眺,看著天上那流動的雲朵,思緒萬千。
“小姐,又在想凌公子!”柔兒在一旁問道,賈薇的情緒也傳染給了她。
賈薇回過頭,看了一眼柔兒道:“也不知他現在是生是死!”
“黑白叔叔都回來了……”柔兒低聲道。
賈薇的眼睛先是興奮的一瞪,但見柔兒也沒什麼勁頭,便知黑白無常此去定又是無功而返。
賈薇那長長的睫毛眨巴了幾下,一滴清澈的眼淚從眼角流出。
自從在那“封魔禁地”前面中箭後,與凌寒失散,已有十日之久,幸好賈傾城趕到,救下了賈薇,才得以脫身。只是凌寒這些日子,依舊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賈薇便讓那黑白無常日日出去打探,只是得到的消息都是模棱兩可。沈莊只是貼出了一張告示,說凌寒逆徒已經被清理門戶,但卻沒有展示出凌寒的遺骸,這與沈莊一貫的作風不符。所以賈薇的心中還有抱有一絲的希望。
只是這絲希望不知能持續多久,此時賈薇的心中所想是: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黑叔叔說,沈莊最近活動頻頻,已經封鎖了靈慧峰,他們出去立刻會有那沈莊的人跟蹤!”柔兒本來不想說,但還是多嘴說了出來。
“唉!”賈薇嘆了口氣道:“明日就不要讓黑白叔叔再出去了!爹爹說現在要養精蓄銳,不能與沈莊再發生衝突!上一次,又折損了許多弟兄,都是我的錯!”
柔兒聽罷,便默默的退下,去通知那黑白無常。
“寒哥,你在哪裡?”
凌寒仔細的看了那少女一眼,才發現,那少女雖然也一般的清秀,但與賈薇的樣貌還是有很大的差別,便不好意思的道:“姑娘,在下有些酒醉,失禮了!”
那少女雖然穿的是粗布衣衫,但天生一股靈秀的氣質,也施了一禮道:“沒關係,凌公子,是不是有些酒醉?這石饃酒入口香醇,但多飲卻會吃醉的!”
凌寒感激的看了那少女一眼道:“多謝姑娘提醒,在下定是吃醉了!”
凌寒說罷,便對枯骨族長道:“枯骨族長,小子不勝酒力,該回去休息了!”
枯骨長老剛想挽留,還沒有說話,就見火娃端著一碗酒大步的走了過來,拉住了凌寒的手道:“凌兄弟,我們再喝一杯!”
凌寒心中叫苦,但見那火娃風風火火,也不好推辭,又喝了一碗。這一碗酒下肚,凌寒真的覺得天旋地轉,就要暈倒。
火娃見狀,哈哈大
笑道:“凌兄弟,你不會就這麼一點酒量吧!”
凌寒定了定神,站直了腰身,心中暗想:若是放在以前,便可以將這酒水從手指運出,只是自己的真氣都已消失,這喝酒的功力也是大不如前,偷奸?;谋臼乱搽y以使出。只得笑道:“火娃哥海量,豈是小弟可比!”說罷,便要朝著那洞口走去。
火娃知道自己採石饃的本事即便是拍馬也趕不上凌寒,在鬼沙中引路的本事更是望塵莫及,好不容易逮到凌寒的弱項,自然不願輕易的放凌寒走,於是一把拉住了凌寒的手臂道:“凌兄弟,這一次你的功勞最大,火娃我心服口服,唯獨酒不服,再來一碗!”
那少女見火娃纏住了凌寒,似有一絲的不捨,只是衆人在場,也不好表達,只得朝著枯骨族長哀怨的看了一眼。
只是那枯骨族長全當沒有看到孫女的眼神,而是拎起了身邊的一罈石饃酒,又給凌寒斟滿,正應了那句老話: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引得那少女一甩袖子擠出了人羣。
“凌少俠,喝啊!”
衆人圍住凌寒開始起鬨,在衆族人的眼中,這石饃酒就是族中最珍貴的東西,今日枯骨族長放開了量,衆人自然不醉不歸。
而凌寒如此的出色,自然變成了衆矢之的?;鹜捱@只是個開頭,只見他的身後,水娃木娃等人,這熱切的看著凌寒,就連那石娃都撇開了扶著自己的族人,要與凌寒喝上幾碗。
凌寒此時真的是無計可施,也無法脫身,只好一口一口的喝乾了火娃敬的那碗石饃酒。
一股股熱氣在凌寒的腹中翻滾,只是凌寒苦於經脈都已錯亂,既不能排出這些異種真氣,又無法將這些真氣都運到身體各處,只得咬牙堅持。
天寶被圍在另一堆人羣中間,只見他的身邊也有十多個一起去採石饃的漢子,都是水娃一組,看來這一次共同的經歷,讓天寶與衆人都接下了深厚的友誼。天寶只是在喝酒的空隙中,看了一眼凌寒,只是露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隨後,又與衆人開始暢飲。
凌寒又喝了兩碗酒,他的神智已經昏昏沉沉,都記不清是哪一位來敬的酒。只覺得眼前恍恍惚惚,一個個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容在自己的眼前亂晃。
手中的酒碗始終的滿的,凌寒只是下意識的端杯,將酒乾掉,而後等待下一人的敬酒。
耳邊不時的傳來陣陣歡呼聲,不知是爲凌寒的酒量歡呼,還是看到凌寒要被衆人灌倒而興奮。
枯骨族長笑瞇瞇的看著凌寒,並沒有阻止,只有一個孩童的眼中閃爍著光芒,臉上露
出了不忍之色。
那少女又擠進了人羣,拉了一下枯骨族長的衣襟道:“爺爺,這麼喝酒,即便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神情頗爲緊張。
枯骨族長笑著颳了那少女的鼻子一下道:“艋丫頭,知道心疼人了?”
那少女的俏臉頓時一紅道:“纔沒有,再取笑我,我就不理你了!”
枯骨族長頓時收起了笑容,這族裡只有一個人能夠治得了他,那便是他的孫女?!棒谎绢^,到了迷魂洞,不醉上一場,能留住他的心麼?”
那少女聽罷,似乎明白了什麼,便不再說話,只是看著搖搖晃晃的凌寒,心中無比的擔憂。
一杯你開胃,兩杯腎不虧,三杯五杯下了肚,保證你的小臉,白裡透著紅,紅裡透著黑……
凌寒的耳邊,響起了這樣奇怪的一首歌謠。
凌寒再也支持不住,頭一沉,便朝著地上倒了下去。
“倒了,倒了!”衆人像是完成了一項重大的任務一般,又開始歡呼,雀躍。也許只有在這裡喝多的人,族人才會認定這個人夠實在。
凌寒的頭腦昏昏沉沉倒地的一瞬,忽然想起,能不能用意念之法將這酒移開。隨即,一股意念便從凌寒的頭腦中迸發,瞬間便到了那膨脹欲裂的氣海之中。
說來也是奇怪,那石饃酒產生的真氣,竟是隨著凌寒的這股意念,頓時順著凌寒的血管,奔向了凌寒的周身皮膚。
凌寒現在身體裡只有那肌膚還能運轉一點真氣。那股真氣進入凌寒的肌膚之後,便開始渾身涌動。果然,凌寒原本白皙的肌膚變得幽黑,這應了那一句歌謠。
凌寒的頭腦頓時清醒,才發現自己已經倒在了地上。剛要起身,便見那細娃忙擠了進來,伸出了一隻稚嫩的小手,要拉起凌寒。
凌寒身體裡有了真氣,體力登時提高,而修爲也是瞬間暴漲,一股練膚強者的氣勢散發了出去。
凌寒微笑著,對著那細娃擺了擺手道:“謝謝細娃,我沒事!”
細娃見凌寒的臉色發黑,還有些擔憂,但見凌寒竟是一躍而起,這種擔憂瞬間消失。
凌寒朝著目瞪口呆的衆人一抱拳道:“真是對不起,方纔在下有些頭暈,現在沒事了!”
那火娃一見凌寒竟像是比方纔還有精神,不禁吃驚的嚥了一口吐沫,道:“凌兄弟真是海量,倒了居然還能起來,兄弟佩服,來來來,再喝一碗!”
身邊的族人先是一愣,隨後覺得這好戲似乎纔開始,便又開始大聲的歡呼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