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對夏海寧來說,睡得很死,從推進手術室到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因爲看不見任何光亮,只能聽見窗外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和進進出出的步伐聲,急忙擡手摸了摸眼睛,圍著腦袋被包了一圈兒又一圈紗布,除了紗布擋住了視線看不見光亮外,她感覺不到上所說的手術後任何不適感,這個發現讓她心口大驚,紗布下輕輕眨了眨眼睛,依然沒有任何感覺,跟平常一樣。
“該吃早餐了。”耳邊施陽的聲音涼涼的響起,然後把一個粥碗塞到了她手裡:“感受一下黑暗中的生活吧。”
夏海寧一把抓住了施陽的衣袖,有點慌亂起來:“手術後不是應該吃藥嗎?要是發炎了怎麼辦?”
“這會兒知道害怕了?你不是很勇敢嗎?不就是發炎嗎?術前我告訴過你有可能會失明都不怕,這會兒怕發炎了?”
“………”夏海寧被他涼涼的幾句話噎死,突然覺得施陽這個男人真的不怎麼樣,難怪吉圓圓一提他就咬牙切齒的:“施陽,我不跟你開玩笑的,這雙眼睛很重要!”
“多重要?比自己的還重要?”施陽的語氣更加涼了幾分:“做事不經過大腦,吃虧的是自己。你自己慢慢吃,我還有其他病人。”
“哎……施陽……施陽!”夏海寧覺得他是故意的,沒想到施陽原來是這麼小氣的一個男人,不就是昨天沒聽他的勸,要換眼睛嗎?在手術室他說了句‘我最不喜歡不聽話的病人。’沒想到真不管她了,這要是眼睛瞎了怎麼辦?
頓時陷入無盡的惶恐中,端著粥碗的手顫抖的厲害,在碗口邊沿摸索了一圈兒,才把勺子摸到手,吃了人生第一餐沒有眼睛幫助的早餐。
早餐吃完,有**進來把她扶進洗漱間,洗漱完就把她一個人丟在病房裡,施陽沒有再出現,向**要藥吃也沒要到,說院長沒給你開藥啊,午餐也是粥,晚餐也是粥,都是她自己摸索著吃,渡過了人生第一個黑暗中的日子。
第二天、第三天亦是如此,直到了第四天,施陽纔出現:“拆了紗布,你可以回學校上課了,衍之醒過來了,還在重癥病房,暫時不可以打擾。”
“等…等一下,你確定手術成功了嗎?這幾天沒給我開藥,連紗布都不幫我換,你知不知道這雙眼睛對薛衍之來說很重要?你這人怎麼能這麼小氣呢?這種大事是兒戲嗎?”夏海寧摸著黑推開施陽靠近的手,往病*上縮了縮,她真的害怕拆開什麼都看不見,她寧願就這樣包著。
“你還知道兒戲這個詞兒啊?”施陽眼角嘴角抽搐,伸手去扯她的紗布。
紗布完全拆開,夏海寧緊緊的閉著眼睛不敢睜開,這四天她過得提心吊膽。
“把眼屎洗了,去學校。”施陽丟下這句話轉身出了病房。
夏海寧小心翼翼的睜開一絲縫隙,眼前有模模糊糊的光亮,慢慢睜開,眼前一片通亮,窗外陽光明媚,病房內乾淨整潔,看來手術是成功的。
一旁**有些好笑的看著她的動作,把她的粉色手機遞到她手上:“薛少每天醒過來的時間不長,這是他早上醒過來給你留的言。現在還不能進去打擾他。”
發生事故到現在,她一直聽旁人說,他已經渡過危險期了,不能去打擾,快速的翻出錄音,裡面傳出他溫和好聽的聲音,略顯虛弱:“寧寧,你該去上學了,不準胡思亂想,不準偷懶……不準……”後面的一個不準沒說完。
**遞給她一條粉色連衣裙,笑米米的說:“最後一個不準,看他口型應該是不準談戀愛,薛少的藥物裡面有安定劑的成分,由於身體還有點虛,說話說著說著就睡著了,這屬於正常現象,再過三四天就不會有這種情況了,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休養了,你不要太擔心。”
“哦。”夏海寧悶悶的應了聲,聽見了他的聲音,這幾天的恐慌消散了不少,她知道他的身體不是隻有一點虛,還很嚴重,不然不會說著說著話就睡著的。
“**姐姐,季小姐送去美國了嗎?你知道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嗎?”
“呃…”**猶豫了一下,神色有些複雜:“送去了啊,一切都好,你家司機在院門口等你,你快收拾一下,現在七點半,應該還能趕上今天的早自習。”
“我現在痊癒了,我可以換隔離服進去看看薛衍之嗎?”
“不能進去,不過你可以在內間玻璃窗外看。不好意思,這是院長吩咐的,我估計他是怕你一激動,對薛少來個擁抱什麼的,薛少身上多處粉碎性骨折,不能出任何差錯。”
“我不進去,我就在內間隔著玻璃看看就走。”
“嗯,那你先換衣服吧,我在門口等你。”**出去帶上了門。
夏海寧快速的換下條紋病服,尾隨著**來的重癥監護病房,推開第一扇門,是一個換衣間,裡面掛著隔離服,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清裡面的情況。
裡面有各種儀器,病*上,薛衍之輕輕閉著眼睛,眉宇舒展,臉色依然蒼白,鼻孔裡插著氧氣管,修長的手指上夾著一條儀器線頭,他很安靜,只有一旁的電腦顯示屏上的圖標和不停跳躍的數字證明他還活著。
“你不要擔心,薛少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過幾天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休息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待會兒他醒了估計又要問你有沒有去學校,走吧。”
夏海寧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才離開,眼眶很酸,她想應該是曉月想哭了吧,這個想法並不太舒服。
院門口停著吉伯的車,見她出來,急忙幫她打開了車門:“小姐,這是青姨給你做的早餐,時間不多了,你趕緊吃。”
“嗯。”
重新進入學習狀態差不多兩個半月後,她才從吉圓圓口中斷斷續續得知一個噩耗,季曉月在那晚做了眼角膜移植手術後就過世了,有嚴重高血壓的薛世豪一時受刺激過度,口鼻流血沒有搶救過來也過世了,她離開醫院的第三天,施陽就帶著薛衍之出了國,偶爾有電話聯繫,他的話少了許多,一般只問學習情況和她的身體情況,每次通電話耳邊都有翻紙張沙沙響的背景音。
她堅守了他說的三個不準原則,不亂想,不偷懶,不戀愛。和賈正再次回到了以前的相處模式,他每天兩封情書放在她的課桌裡,她隨手一扔,安靜的學習,極少出校門。
這種日子捱到了今天下午最後一節課,吉伯打來了電話:“小姐,我在校門口,少爺回來了,叫我接你回家,東西不用收拾了,明天青姨會來幫你收拾。”
“他回來了?”她儘量壓制喜悅,問的很平淡。身體的動作卻出賣了她,捏著手機邊問邊往校門口跑。
“今天下午三點鐘剛到家。”電話那頭吉伯剛說完這句話,就看見夏海寧從校內跑了出來。
再次回到這棟別墅,裡面煥然一新,地板磚的顏色變成了純白的,樓梯扶手也換了新,裡面的傢俱也換了,就連頭頂的水晶燈都換了款式,唯一沒變的是花園裡那一顆從大山裡運來的皁角樹。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夏海寧每天除了學習就專注於自己現在的這雙眼睛。
進門青姨就迎了過來,親切的拉住了她的手:“少爺在樓上補眠,調整時間差,你先吃晚餐。”
“哦。”夏海寧往樓上瞟了眼,心臟那裡不受控制的跳了幾下。
青姨拉著她往餐廳走:“以後就不要再住校了,這段時間又瘦了。”
“學習任務有點多,所以不長肉。”
談話間二人來到餐廳,夏海寧食不知味的吃完晚餐,就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盯著樓梯口發呆,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算不算是季曉月的替身,一時間變得思緒萬千,以後薛衍之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和她相處呢?她又該用什麼樣的心態來跟他相處呢?季曉月和他父親過世了,她昨天才知道,她該如何安慰他呢?她不是很會安慰人,說什麼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之類的話,就跟沒說沒有什麼兩樣,簡直就是廢話,要是有人跟她講這種話,她多半會把那人轟走,她想了很久也不知道究竟該怎樣安慰。
窗外都暗了下去,青姨見她還坐在沙發上發呆,走過來笑呵呵的提醒:“薛先生估計要醒了,小姐就打算一直坐在這盯著樓梯發呆嗎?聽陳特助說,薛先生這幾個月都是多日不發一言的樣子,你去安慰一下他吧。”
夏海寧看著青姨,躊躇了半天,最後抓了顆葡萄爬上樓,來到他的臥室門口,她預先做好了心理準備,心想如果實在沒什麼說的了,就把葡萄遞給她,告訴他這是青姨叫我給你的,然後轉身就走好了。
都到了他的臥室門口,低頭一看手裡的葡萄也太小了,又噔噔噔跑下樓,抓了顆蘋果在手裡,返回臥室門口。
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擡手準備敲門,門是虛掩著的,輕輕推開。
他已經醒了,坐在*沿邊,腿上放著一份文件,正低著頭翻閱。
他清瘦了許多,一身寶藍色的睡袍,還是那麼俊雅好看,神色平靜之下多了點雲淡風輕。
薛衍之其實一直都是個孝子,季曉月和他父親同時過世,她擔心薛衍之會不會憂思成疾怎樣怎樣的,看到他這個樣子就更加擔心會說錯什麼話,而且他家發生這一系列事件,跟自己有很大的關係。但又不適合用‘對不起’來解決。
快速的思量一下,本來準備說‘你回來了’,但說出口卻變成了這樣一句話:“那個,你需要我來安慰一下你嗎?”
薛衍之擡起眼看了看她,微微露出一點笑容來,把腿上的文件往*上一丟,朝她伸出一隻手:“過來。”
夏海寧走了過去,在他一步遠的地方剛站定,他突然伸手把她拉坐在了他腿上,然後快速的抱住了她的腰,攬得很緊,下巴磕在她的發頂上,整個人都被他收攏進懷抱裡,這樣的姿勢很溫暖,讓她聯想到,他對曉月每次都這樣嗎?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想怎麼安慰我呢?”
夏海寧立馬收了不該有的想法:“你想想看,曉月姐姐和伯伯那麼愛你,他們肯定活在你的精神世界裡的,自古都有在天有靈的話啊,他們肯定不希望你一直憂思不止的,對不對?”
薛衍之‘嗯’了聲:“還有嗎?”
夏海寧努力組織詞句:“還有,你剛剛身體康復,要是難過的話不要全部憋在心裡啊,這樣對身體不好的,再說了,也沒有誰規定男人哭就是犯法呀。”
薛衍之又‘嗯’了一聲,這次好像有點笑意:“還有呢?”
“還有……你還有阿姨還有彥彥還有伊寧,還有你的公司啊,還有隻有你纔有能力處理的那一大堆事務啊,你要是願意的話……”夏海寧咬咬牙,若無其事的說:“你還有曉月姐姐的眼睛可以陪著你啊,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以後一直都還有我啊。”
薛衍之輕笑出聲來,夏海寧後背頂著他的胸膛,有悶悶的震動,終於意識到他其實根本就沒聽進去,根本就是在捉弄她,他不知道她說出這些話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把心裡的酸楚壓下去,一下子惱羞成怒,要從他懷裡掙脫,被他眼疾手快的緊箍在了懷裡,懷抱牢固,掙扎不動。
夏海寧本來就覺得其實自己也很委屈,用指甲去掐他的胳膊,拼命掙扎:“你放手,放開我!”
耳邊的頭髮被密密實實的親吻,薛衍之笑著喚她的名字,室內漸漸寂靜了,他輕描淡寫的說:“沒有別的了,我只剩下你了。”
夏海寧徹底安靜下來,僵了一會兒,:“我也是啊。”她想曉月應該會這樣迴應他吧。
他掰正她的身子,低下眼來看著她,深長的睫毛,看上去很溫柔:“寧寧,我在表白。”
“哦。”她擡起眼睛與他相望,眼裡溢出的淚水,她知道是嫉妒,擡手擦了把,無所謂的樣子笑著說:“曉月感動哭了。”
聽了她這句話,薛衍之眉心跳了跳,一臉的黑線,人生第一次表白,就這樣浪費了,幾乎崩潰的語氣:“小丫頭,你的眼睛流眼淚,跟曉月有什麼關係?施陽沒告訴你曉月的眼角膜捐給了一個失明的人嗎?”
“啊?”夏海寧彷彿在剎那間墜入一個奢幻的夢中,緊緊的盯著他,不捨得移開分毫目光,雙手無意識的揪住他的衣襟。
薛衍之擡手幫她擦淚的動作很溫柔,可是說話的語氣怎麼都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施陽沒說是吧?嗯,很好。”
夏海寧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這句話是真的,她的眼睛沒換,她覺得這個男人心思那麼深,肯定是不想她不舒服才這麼說的。
薛衍之呼了口氣,徐徐低緩的語氣:“你的眼睛是你的,有些話本來想等你高考以後說的,覺得會影響你的高考成績,不過轉念一想,即使你真的考不好,也沒有什麼值得你去害怕的,如果你願意我一直養你下去,我會覺得求之不得,你覺得呢?”
夏海寧睜大眼睛盯著他,雙手把他的衣襟越揪越緊,彷彿想把他拽進心上去,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意思。
“我在表白,我喜歡你。”薛衍之有些崩潰,眼神溫柔的鎖住她不放,圈住她腰身的胳膊緊了緊。
夏海寧再次呆傻了,怕驚動夢境一樣小心翼翼,甚至能同時聽到心跳的劇烈咚咚聲:“你說……你喜歡我?”
“我覺得,你也應該是喜歡我的,有些事情總是有跡可循的。”薛衍之低頭用鼻尖碰了碰她的額頭,脣角彎起的弧度很溫柔。
夏海寧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好奇多過了害羞:“可是……你爲什麼會喜歡我呢?”
“這個說起來挺戲劇的。”他聲音輕柔的不可思議的地步:“我撿了個小女孩,她乖巧懂事,聰明又漂亮,做什麼事情,勇往直前,果敢善良,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點是,她討厭我討厭的那麼可愛,我等了這麼久,終於發現她也是喜歡我的,我有什麼理由不喜歡她呢?”
夏海寧從他這段話中挑到重點,仰起臉望著他,結結巴巴的問:“你剛纔說,你是說…你…等了我很久?什麼意思?”
“就是你所理解的意思。”
微微張了張嘴,看著他良久,仍然覺得不可置信,就像一個永遠不可能實現的願望,在你一不留神突然間就實現了一樣,來得有點措手不及,所以就更不敢相信是真的了:“可是爲什麼?”
他抓住她揪衣襟的手,握在掌心,有細膩溫和的觸感:“寧寧?你不是說你沒有那麼多爲什麼問我嗎?今天怎麼這麼多爲什麼呢?”
“我並沒有你說的那些優點,我身上全是缺點,我經常犯迷糊,丟三落四,做事也不果敢,那是孩子氣,容易衝動,其實嫉妒心也會很強,也沒有吉圓圓那類女生那麼有思想那麼有主見,我很小家子氣,我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而且我也不懂得幫你處理你的事情,另外,我的英語學的真的很差,上次模擬考,我的英語考了年級四百多名,而且,我也不可愛,我唔唔………”
喋喋不休的話,因爲一個沒有預兆的脣齒糾纏的吻而終止,再分開的時候,夏海寧捂住心口喘息不能,聽到他閒閒的問:“原來這樣就乖了,再來一次?”
夏海寧刷的一下紅透了臉,立刻緊緊的捂住了嘴,瞪視著他不敢眨眼睛,憤怒的聲音從手掌後面悶悶的傳出來:“上次……上次車禍,你……你怎麼能這樣呢?”
“那要怎樣?像以前一樣,抱你哄你睡覺嗎?也行啊。”薛衍之把她當面團抱在懷裡揉了揉。
“你簡直令人髮指!”夏海寧緊緊的捂住嘴巴,上面還有他吻過的味道,臉已經紅的發燙。
他低頭瞧著她的,目光流連在她捂住嘴的手背上:“還想說下去?你剛纔說的那些事情,都是我該**心的事情,你有什麼好煩惱的?嗯?最後說一次,你的眼睛是你的,我是在跟你告白。”拿開她捂嘴的手,危險的瞇了瞇眸子,轉移的話題:“現在你是不是該老實的向我交代一下,爲什麼要撒謊,說賈正是你男朋友?”
夏海寧眼神躲避,啞然半天,低聲嚷:“你怎麼知道,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本來還有點不確定,你剛纔這樣一嚷嚷,不就確定了。”說完靠近她的脣:“那次多嚴重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沒命了,以後不要對我撒這種謊。嗯?”
其實,那天應該是薛衍之差點沒命了纔對,夏海寧躲了他的脣,伸手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脖子:“你還疼嗎?”
“嘶,你說呢?”薛衍之煞有其事的倒抽冷氣,輕輕撇著眉頭。
夏海寧急忙鬆開他的脖子,在他身上查看:“哪裡還疼?這裡嗎?背上嗎?”
“腿麻了。”薛衍之淺笑出聲。
夏海寧忙從他身上準備下地,被他緊壓在胸口,胳膊收的很緊,聲音從頭頂傳來,只有簡潔的五個字:“永遠在一起。”
永遠在一起就像一句魔咒,夏海寧只覺得心口再也不疼了,被突然填的滿滿的,感動的眼淚還沒流出來,一陣頭暈目眩,她被不輕不重的壓在了*上,眼前的俊臉越靠越近。
“等…等等…”夏海寧匆忙間捂住了他靠近的脣,臉漲得通紅,把右手的那顆蘋果拿了出來:“青姨叫我拿…..拿給你的。我先沒吃飽,要下去吃點定西。”
薛衍之的聲音從她掌心傳出,慢吞吞的說:“我覺得有人轉移話題的功底很差。”
說完翻身下*,伸手把她拉了起來:“扶我下樓。”
夏海寧依言行事,扶住他一隻胳膊,此時才發現他走路不像以前那麼瀟瀟灑灑,有點緩慢,每一步都有點吃力的感覺,小臉上的血色頓時消散,抓住他的袖口問:“你的腿怎麼?”
“沒什麼,可以走了。”他說的極爲雲淡風輕,這期間所經歷的痛苦遠遠不止他所說的這樣輕鬆。幾乎被所有專家斷定不可能再站起來的一雙腿,經過將近三個月的魔鬼式的康復訓練,纔有了今天的站立行走,可以完全康復。
夏海寧終究還是哭了出來,抱住他的腰身,久久不願鬆手,嗚咽聲從他胸口悶悶的傳出來。
誤闖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