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殷小沫忽然說道，聲音哽咽的厲害。
“怎麼了？沫沫？”北堂司詫異的看向殷小沫，發現她滿臉淚痕，擡起手想爲她擦掉臉上的淚水。
殷小沫連忙偏過頭，沒有讓他碰。
“夠了，北堂司。”殷小沫坐在輪椅上，眼淚模糊了視線，聲音哽咽到無情，“不要再做這些了，不要在說了！”
“沫沫？”
“我們已經結束了，你到底明不明白？你現在說的每一個字對我來說是多殘酷你知道嗎？我拜託你，不要對我這麼好，不要對我再繼續這麼好下去。”殷小沫想要大聲些，這樣顯得自己更加冷漠，可是越這樣大聲的說，哭的也更加的厲害，到最後，聲音哽咽道斷斷續續......
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北堂司錯愕的看著她，眼底的受傷異常明顯，手上還拖著她的腳，一貫溫和的嗓音有些沉悶，“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我還買了很多都沒有給你看過，樓上臥室裡還有一個超大的公主牀，窗口正對著大海......我們去看......”像是極力的平復殷小沫的情緒，北堂司的聲音有著明顯的討好，想要站起身推著輪椅。
可是卻被殷小沫再次打斷，“夠了，北堂司，我不要看!我不要看！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是想讓我知道，錯過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還是想看看我現在有多後悔？還是想要諷刺我的愚蠢？”
“沫沫......”
“不要叫我，我們現在只是朋友，不...我們現在連朋友都不算，你只是我的前男友，你現在已經有了適合自己身份的未婚妻，而我身邊，也有了一個不介意我身份的男朋友，這樣已經很好，已經很好了......”是的，雖然不能在一起，但是隻要知道他平安幸福就好。
“不要在這樣讓我動搖，不要再動搖我的心！不要在這樣......不要！”殷小沫激動的說完，便轉動著輪椅向門口走，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被北堂司從身後抱住。
她俯下身子，雙手緊緊的圈著她，像是怕她消失一樣，抱得很緊。
“好了，沫沫，你不喜歡我們就不看，你想看什麼我帶你去好不好？好不好，沫沫？”
北堂司急切的在她耳邊說著。
聲音近乎祈求。
他是堂堂北堂家的獨子，世人眼中的貴公子，現在，卻這麼低聲下氣的跟她說話，只是爲了討好她，希望她開心......
可是，她現在已經不配了，從頭到腳的不配了。
“北堂司！”殷小沫很想說的在冷酷無情一些，可是話一出口聲音卻變了，聲音顫抖的厲害，“北堂司，我們真的......結束了，不要再對我好了，我現在......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殷小沫了......”
她相信，北堂司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北堂司抱著她的手明顯的一僵，殷小沫嘴角勾起一絲苦笑.....
就在她以爲北堂司肯定會鬆開她的時候，沒想到，圈著自己的手卻反而更加緊了！
“沫沫。”北堂司環住她的肩，低聲呢喃道，“我不介意，沫沫，我根本就不介意！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別哭了，別哭，沫沫，你一哭，我就感覺呼吸都要停止一樣......”
淚水無止無休的淌過臉頰。
“別再對我好了，北堂司，別再對我好了！”她的聲音已經顫抖的不成樣子。
“我只是想回到以前，沫沫，別再拒絕我，別再拒絕我。”
她不是想要拒絕他。
她只是承受不起他在對自己這樣好。
她從小就習慣了他的寵，是因爲那時候的自己是乾淨的，是爲他而生的，她有那個資格承受他對自己的好......
可是現在......他們已經不一樣了。
北堂司走到她面前彎下腰，雙手捧著她的臉，小心翼翼的擦拭她臉上的淚水，滿含深情。
殷小沫淚眼婆娑的看著他的臉，依然帥氣而美好。
四目相對。
她哭的傷心，眼睛想被水洗過一樣明亮。
她是他這輩子唯一喜歡過的女人，她是他這輩子最愛的，也是唯一愛過得女人......
每當他一個人來的時候，他都會覺得殷小沫仍然在自己身邊，從未離開過，他們之間，沒有誤會，沒有那麼多的......錯過。
殷小沫一直都是漂亮的，青春而又有朝氣的一種美，天然的沒有一絲污染的美。
因爲哭過的原因，現在她的脣上有著一抹亮色，格外誘人。
四目相接，北堂司輕手捧著她的臉，緩緩的低下頭，雙眼淺淺閉上，吻上她的脣。
殷小沫完全是呆住的。
在他即將吻上她的時候，鳳心暖驕傲的臉突然閃過她的腦海......
“不要！”殷小沫猛地撇開頭，北堂司的脣離她的臉只差毫米。
她感覺到他的呼吸停頓了一下，轉過頭，看見北堂司仍舊閉著眼睛，長睫微顫，滿臉蒼白。
他緩緩的睜開雙眼，捧著她的臉沒有放開，他也放不開......
如果沒有兩年前的誤會。
殷小沫會是他的，會是他一個人的，完完全全。
他根本......就不想放下。
殷小沫的身體因爲抽泣而微微戰慄，“北堂司，北堂司，你現在已經有了鳳心暖，你已經在媒體面前說你愛她，你這樣把她當成什麼？又把我......當成什麼？”
被殷小沫這麼一說，北堂司才緩慢的把手落下來。
他沒有想到，現在他連這麼簡單的親吻都做不到！
淚水沉默的淌過臉頰，她並沒有哭出聲。
這一瞬間，北堂司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再一次環抱住她的肩，一遍一遍的道歉，“對不起沫沫，對不起......”
沒關係。
真的沒關係。
聞著他身上的薄荷香，殷小沫在心裡一遍一遍的說，真的沒關係，真的。
他因爲愛你，所以......真的沒關係。
她不會怪他，也不會生他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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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小姐，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郝伯站在門口適
時的出聲，身上的管家服乾淨整齊。
北堂司這才放開殷小沫，推著她往外走，郝伯微笑的遞上一條幹淨的手帕。
“謝謝。”
殷小沫感激的衝他笑笑。
餐廳佈置的很溫馨，周圍有很多花草點綴，雖然是晚上，但是燈光明亮，像是坐在一個大花園裡一樣，敞開的窗戶吹來海的味道，花香，海風，圍繞周圍。
在這樣的情境下用餐，是人生一大愜意的事情。
殷小沫和北堂司面對面的坐著，郝伯執起已經開好的紅酒瓶在兩個人的杯子裡倒滿酒。
殷小沫剛拿起杯子，北堂司便溫和的提醒，“少喝一點，別貪杯，你胃不好。”
“嗯。”
殷小沫點頭，淺嘗了一口，紅酒的味道微醺。
吃飯的過程中兩個人沒有在說話，安靜的用餐，大概是因爲剛剛那差一點的吻，兩個人多少有些尷尬，北堂司也沒有再說話。
殷小沫一邊切著盤子裡的牛排，一邊聽著遠處的海浪聲。
她真應該把這裡的一切錄下來，離開之後，她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一次來到這個夢境一樣的地方。
“吃這個。”北堂司將切好的牛排盤子推向她的面前，把她切的亂七八糟的牛排換到自己面前。
這是屬於北堂司的溫柔。
殷小沫低頭默默的吃著，北堂司身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是他獨有的鋼琴曲。
北堂司有些怔愣，反射性的擡起頭，看向殷小沫。
看到他的反應，殷小沫已經猜到來電話的人是誰了。
“吱—”
殷小沫手裡的叉子狠狠的劃過盤子，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北堂司也瞬間蒼白了臉，像是明白些什麼，皺眉看了看手機，又看看對面的殷小沫，像是做著什麼決定，直接站起身離開座位，走到遠處接起電話。
盯著盤子裡切好的牛肉，殷小沫心裡一片空白。
嘴中的牛排咬下去，完全沒有一絲味道。
北堂司站在前面，背對著自己在打電話，說了很久，不時回頭看她一眼，神情複雜。
......
等他接完電話回來，殷小沫差不多已經把整盤牛排吃的差不多了。
“鵝肝怎麼沒吃？我幫你切......”北堂司拉開椅子坐下。
“什麼時候送我回去？”殷小沫放下叉子。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說的。
交疊的聲音響起。
北堂司的臉色僵了僵，“在這住一晚。”她的夢想裡，一定要誰在超大的公主牀上，聽著海浪的聲音而入睡......
他堅持幫她完成每一個夢想。
他的心思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可是她......
她越是呆在他身邊，她就會越貪戀，越是不想離開。
貪戀的同時，她就越發害怕，她害怕的實在是太多太多......
有些時候，還真應了那句老話，長痛不如短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