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就這麼結束，更不要糊里糊塗過自己餘下的日子……
“鳳炎鳴，你下車！”殷小沫急促地說道，“你必須把話給我說清楚！你承諾了我那麼多事，你不可以食言！”
可是卻得不到任何的迴應。
殷小沫一下一下敲著車窗，不知疼痛似的，一下一下敲著。
驀地，車窗被緩緩放下，鳳炎鳴冷峻的側臉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真的是他……
殷小沫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說話，鳳炎鳴轉過頭冷冷地看著她，目光裡沒有一絲感情，“殷小沫，我們之間從來就不存在承諾。”
“……”殷小沫臉色呆滯下來，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卻還著急地問道，“你到底在說什麼？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
殷小沫止不住自己的咳嗽，雙手扒著他的車門，背彎了下去，拼命地咳嗽著。
他們之間不存在承諾？那他們到底算什麼？過去的幾個月又算什麼？
死女人。
爲什麼總是逼他？就不能好好照顧自己？沒事跑出去淋什麼雨！
鳳炎鳴的眉頭蹙起，胸口悶得厲害，伸手扯了扯領帶，冷漠地道，“殷小沫，我們已經結束了。”
“……”
“還要我說多少次？不要在來糾纏我！”
“……”
“還有，我很清楚我自己在說什麼，在做什麼！”
“……”
除了咳嗽的聲音，殷小沫說不出任何話……
鳳炎鳴已經把話說道這個份上了，她還應該說些什麼？
殷小沫一手捂住嘴，劇烈的咳嗽，聲音越來越大，原本蒼白的臉被咳的通紅。
“那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殷小沫一手捂住咳嗽的嘴堅持說著話。
這是她最後的一個藉口了……
著她急促的咳嗽聲，鳳炎鳴的眉頭越斂越緊，“我沒有義務向你解釋這麼多吧，殷小沫，你知不知道，你很煩？！”
煩？
“你嫌我煩？”殷小沫問道，眼裡有被刺傷的痕跡。
她不顧尊嚴不顧一切地一次一次要找他，想要一起承擔，想要挽回，他對她……真的煩嗎？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女人，清高得很，正眼都不想看我一眼。”鳳炎鳴冷漠地看著她，充滿了嘲諷，“怎麼現在低聲下氣成這樣？！”
如果不是這一次北堂司出來和他談交易，他想他到死都不知道殷小沫有這麼愛他。
一路走來，都是他在索取，都是他在付出，都是他在推動這一段感情……
他沒想過，他選擇放棄後，殷小沫會三番兩次地追著他跑。
曾經看見他都會躲得遠遠的女孩兒……
……
“如果你非要一個理由，那我今天就告訴你……”鳳炎鳴冷笑著說道，臉上滿是邪氣，“因爲……我不想讓你拖累我！”
因爲我不想讓你拖累我……
因爲我不想讓你拖累我……
因爲我不想讓你拖累我……
……
一瞬間，殷小沫徹底的石化了……
滿臉滿眼的不敢置信……他……他說……拖累！
“怎麼，還要我把話說的在清楚一些？”鳳炎鳴繼續冷笑
。
“你說的……是真心的？”殷小沫滿臉痛苦的問道，目光直視著他的眼，輕微地咳嗽著。
“你說呢？”
“我讓你說！”殷小沫一臉固執的說道。
“……”鳳炎鳴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說了這麼狠的話，殷小沫竟然還是不走！
這個蠢女人，爲什麼總是這麼堅持！
“好，那我問你，你愛過我嗎？”也許只有這個問題才能讓殷小沫的心理稍微得到一點安撫。
“你愛過我嗎？”鳳炎鳴避開問話。
“我愛你。”殷小沫堅定地道。
“……”鳳炎鳴臉上冷漠的笑容僵住，她眼裡的光太過堅定太過懾人，狠狠地敲擊著他的心臟。
他的目光深邃，直直地盯著殷小沫的臉，幾乎想伸手去撫摸她的臉……
好像……他已經有好長的時間沒有觸碰過她了……
“鳳炎鳴，告訴我，你說的……是真心的嗎？”
殷小沫的聲音讓鳳炎鳴像是忽然清醒過來，鳳炎鳴轉頭正視著前面，陰冷地道，“你是想要我騙你，還是想要自己騙自己？！”
“我更願意讓你騙我一下……”殷小沫苦澀地說道。
剛剛鳳炎鳴說的話已經讓她徹底死心了！
那句話，應該就是真心話了！
有誰願意照顧一個癱子9年的時間呢？！
她不怪他……真的……不怪他！
她曾經想過他們之間早晚會因爲現實而分開，只不過，她沒有想到會這麼快！真的……好快！，這回，她徹底死心了！她不用在犯賤的總是纏著他了！
看著殷小沫一臉心死的表情，鳳炎鳴的心口狠狠地震動著。
他後悔了！很後悔！他就不應該答應北堂司的要求……
可是“如果你能在半個月之內讓沫沫徹底對你死心，我會把剩下的解毒劑都交給你。”北堂司的聲音又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都要他鳳炎鳴給出一個徹底死心的理由……
好，他今天給了，他說著違心的話，不僅讓殷小沫心死了，這次連他自己心都死了……
……
“鳳！”鳳琦玉的聲音插~了進來，“我正好有事和你商量，走吧！”
鳳炎鳴有些僵硬的收回注視殷小沫的視線，冷著臉沒有說話。
殷小沫面無表情的看向鳳琦玉，他說對了！
她對鳳炎鳴來說真的是一個拖累……
“好，我不打擾你了！”不知道現在她說這句話還晚不晚？
“這麼乖？”鳳琦玉淡笑的點了點頭，“慢走，不送！”
殷小沫不敢朝鳳炎鳴看一眼，就怕再看一眼自己就會崩潰的大哭，會不顧一切的奔向鳳炎鳴……
“那……我……”殷小沫不知道自己現在爲什麼還是想多說幾句，她甚至希望，鳳炎鳴這個時候突然和她說，他剛剛說的都是玩笑話！
可是，就在她不知道如何說的時候，鳳炎鳴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面無表情的啓動車子。
看著鳳炎鳴的舉動，殷小沫苦笑一下，看，人家現在連看都不愛看你一眼……
“我……”殷小沫不知道自己還想說什麼，但是身體的動作卻比大腦快一步。
殷小沫想要上前。
可是，鳳炎鳴的雙
眼一暗，車子直接蹭過殷小沫的身體飛了出去……
“啊……”殷小沫沒有站穩，直接因爲車子的慣性而摔倒在地上，後面一部車從她身邊呼嘯而過。
那一瞬間，鳳炎鳴看著後視鏡的臉面無血色。
……
殷小沫縮了縮身子，坐在地上擡起眸不敢置信地看向前方急剎車而停下的車子。
他真的不在乎她生死嗎？
車子重新啓動直接揚長離去。
後視鏡中她摔坐在那的身影越來越小、越來越小，他已經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是什麼樣的……
是悲傷還是絕望？應該是對他徹底的失望了……
她要一個徹底讓她死心的理由，他給了！
北堂司讓他給殷小沫一個死心的理由，他也給了！
可是，沒有殷小沫，他以後該怎麼辦？這輩子還這麼長……
“在想什麼？”鳳琦玉坐在副駕駛座上問道，他剛剛看到鳳炎鳴差點就衝下車了。
在兔子面前，鳳炎鳴的自控力差到了極點。
鳳炎鳴冷著臉開車，沒有搭理他。
“其實你也知道你不止能和北堂司做交易，父親那邊也行。”鳳琦玉說道。
交易？
結果有差別麼？
還不都是要殷小沫離開他……跟誰做交易都是一樣的結局。
“哇哦，北堂司的動作還真挺快。”鳳琦玉突然轉頭往後看去，“聽說他們之間有近二十年的感情！嘖嘖嘖……怪不得，他對殷小沫這麼執著！”
聞言，鳳炎鳴猛地急剎住車，後視鏡裡，一個男人的身影從車上下來，扶起了殷小沫。
北――堂――司！
鳳炎鳴攥緊了拳頭。
“跟父親做交易，你還能收拾這個卑鄙小人。”鳳琦玉說道。
“那我這輩子就只能當個傀儡……”還有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和殷小沫在一起。
這樣一比，還不如從北堂司手裡拿解毒劑，更容易。
至少等北堂司得瑟過這一陣，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他可以解決掉北堂司。
“你認爲北堂司會這麼簡單的就能解決掉嗎？他背後的川島家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鳳琦玉挑了挑眉“如果我告訴你一個勁爆的消息，你會願意選擇和父親做交易的。”
鳳炎鳴看向他，鳳琦玉臉上的笑容意味深長……
…………
她跌坐在路邊，但最後向她伸出手的人是北堂司。
坐上北堂司的車，北堂司打開音樂，肖邦的鋼琴聲在車內響起。
“你要這樣作賤自己到什麼時候？”北堂司邊開車邊問道，語氣間充滿了心疼的責怪。
做賤到什麼時候？
她也知道自己這樣真的很犯賤，追著一個甩了自己的男人跑……
可她控制不住自己，沒有鳳炎鳴，她真的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什麼都沒了。
不過，她現在已經死心了，不會在這樣了……
殷小沫轉頭往車窗望去，肖邦的鋼琴聲讓她想哭……
“沫沫，你要振作起來。”
振作？
她振作不振作其實已經沒意義了……因爲她的人生只有這樣了，H1BV12發作，然後……孤獨地等死。
“沫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