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之後,蘇遠等人再一次來到了回春門的仙域之前,而就在前兩天,龍牙便和他們分道揚鑣了。
這次依舊是蘇遠和玉狼兩人前去,其餘人留在飛舟上駐守,不過在離開飛舟的時候,兩人卻是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笑了起來。
玉狼笑道:“不知道這次,還會不會有不長眼的回春門弟子來找我們麻煩呢?”
蘇遠道:“我想回春門的弟子應該不會那麼傻吧,吃了一次苦頭還不夠,還要來找死?”
“那可說不準。”
“再來一次,那我就再打一次,又有何妨?”
談笑之中,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回春仙域的入口處,遇見了真正的回春門守衛。
上次和那幾個弟子的衝突,其實也只是機緣巧合罷了,他們剛好要外出執行任務,又剛好碰到了令他們反感的人,所以纔會囂張地動手打了起來,發生了那件令雙方都不愉快的事情。
作爲一個仙門大宗,回春門真正的門宗守衛,還是很有禮節的。
見到蘇遠兩人前來,那幾個守衛便客氣地詢問起了他們的來意。
蘇遠也沒有故意賣關子刁難他們,直接就亮出了鶴字令牌,問道:“鶴常春大師現在可在門宗裡面?”
那幾個守衛看到令牌後,不由眼前一亮,接過來一番檢查後,恭敬回道:“在的,我們鶴長老前兩天才剛剛出關,請隨我來。”
沒有讓蘇遠兩人等候通報,而是直接被帶了進去,可見這鶴字令牌在回春門之內,的確具有至高無上的特權。
蘇遠和玉狼都是第一次進入回春仙域,對其中那充滿了煉藥氣氛和草藥味道的環境,都感到很是好奇,那門宗守衛也十分熱情地爲他們介紹講解,禮貌有加。
作爲仙門大宗,回春門同樣擁有極爲雄偉的建築和大殿,但那守衛並沒有帶他們去那種地方,而是把他們帶到了一片遼闊的藥田之中。
蘇遠道:“雖然我對你們回春門的藥田也感到有些好奇,但我這次前來,主要是來找鶴常春大師的,你這……”
那年輕守衛笑道:“您誤會了,鶴常春大師的住處,就是在這附近。”
走著說著,在那年輕守衛的帶領下,蘇遠兩人很快就看到了藥田邊上的一間樸素小屋。
玉狼問道:“那就是鶴常春大師的住處?”
年輕守衛點了點頭。
玉狼道:“大師就是大師,連住的地方都如此不同凡響,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返樸歸真?”
來到小屋前,蘇遠和玉狼自覺地停下腳步,讓那守衛前去通知鶴常春大師。
只見他剛進去沒過久,就聽裡面響起了一道聲音,道:“進來吧。”
而後,那年輕守衛便走了出來,對蘇遠兩人擺手道:“請進。”
蘇遠拱手道謝,帶著玉狼邁步走了進去。
步入其中後,蘇遠才感知到,這屋內的天地元氣,竟是比外面要充裕上許多,顯然鶴常春大師把住處設立在這裡,不是爲了追求什麼樸素的生活,而是因爲這裡的修煉環境要比別處更好一些。
“地有地勢,在這一大片藥田之中,這一小塊地方具有最爲充盈的天地元氣,是武者修煉居住的最佳地點。”
一道聲音突兀響起,蘇遠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面容情切的年邁老者,正笑著向自己走來。
蘇遠連忙拱手行禮,“晚輩拜見鶴常春大師。”
玉狼沒有見過鶴常春,此時見蘇遠如此,便纔有樣學樣地行禮拜見,同時內心也感到興奮不已,畢竟像這種在整個九天仙界都赫赫有名的頂級大人物,平日裡可不是說見就能見的。
鶴常春擺了擺手,道:“不必多禮,進來坐吧。”
蘇遠點頭,尾隨而去,玉狼知道他們兩人肯定是有要事商談,便很是識趣地說道:“我就不進去了,到外面去逛一逛,看看藥田風景。”
入得其中,兩人相對而坐,有了此前那一次的接觸,兩人也算是較爲熟悉對方了,並沒有過多的寒暄客套。
只是鶴常春眼力過人,看了看蘇遠的模樣,說道:“你前段時間,好像才受過一次重傷?”
在採取九天神玉的時候,蘇遠的確是傷得很重,不過經過最近這段時間的調養,已經是恢復到八九成了,沒想到還是被鶴常春給看了出來。
蘇遠點頭,道:“的確如此,不過並無大礙,大師不必擔心。”
鶴常春笑道:“你自己就是個煉藥師,我又怎麼會爲了你的傷勢而擔心?只是有些好奇,你那傷勢是怎麼來的?”
蘇遠也沒有絲毫隱瞞,坦白地道:“九天神玉。”
鶴常春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起來,眼眸中閃現出一絲訝異,問道:“你真的拿到那消息了?”
“不只是得到了消息,就連傳說中的那個上古奇方,都被我給使用成功了。”
鶴常春大驚,又問道:“你真的讓死者重獲新生了?”
蘇遠點了點頭,道:“不過現在還只是處於一個‘蛋’的狀態,還沒有真正的化身成人。”
鶴常春欣慰地笑了起來,“魂魄想要和全新的身體融合,當然需要一點時間,就算是生孩子,都還需要十月懷胎呢,不過這也的確足以說明,那上古奇方是真正有效可行的了。你這小子,可真是再一次讓我刮目相看啊!”
“說起來,還真是多虧了大師你讓人通知我那個神秘拍賣行的消息呢,否則的話,我可能就錯過這次百年難得一遇的機會了。”
鶴常春道:“我也只是剛好在閉關前收到了消息,讓人去通知你一聲而已,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你能夠競拍得到九天神玉的確切下落,然後將其收入囊中,那纔是真正的難事,但沒想到,我閉關幾個月時間,就被你給通通辦妥了……”
言語之中,無不洋溢著鶴常春大師對蘇遠的讚譽情緒,雖然兩人實際上並沒有太過深厚的交際,但鶴常春依舊感到欣慰無比,畢竟他在第一次見到蘇遠的時候,就已經十分看重他了。
說著,鶴常春突然表情一變,道:“聽說你上次來找過我,我回春門有幾個逆徒,還故意爲難了你一番?”
蘇遠只是他所說的是那高鼻樑男子的事情,於是便擺了擺手,道:“事情都過去了,無需再提。”
鶴常春嘆了口氣,道:“倘若他們那些傢伙,有你這般肚量,那可就好了,可惜……像你這樣德才兼備的弟子,實在是少之又少啊。”
對於這樣的惋惜之言,蘇遠不知如何作答,或許鶴常春大師實在暗示些什麼,但蘇遠現在卻並不想拜入回春門門下,索性就把這話題放在了一邊,說道:“其實我這次前來,除了是告訴大師您這個好消息之外,還有另一件事想要請教您一番。”
鶴常春爽快地說道:“但說無妨,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能告訴你的,我必定絕不隱瞞。”
能聽到這樣的話,蘇遠很是高興,道:“那我就先謝謝大師您了。”
說著,蘇遠便從自己的戒指中,將在萬滅寶地的找到的東皇鍾殘片取了出來,放在身前的桌子上,問道:“請問大師你可認得此物?”
鶴常春眉頭微皺,雙手拿起那古舊的殘片,動用神識細細查看了起來。
在這期間,鶴常春大師的臉色微微變動,最終疑惑地問道:“你這是從哪裡得來的?”
蘇遠猶豫了片刻,說道:“實不相瞞,這是我從萬滅宗得來的,只因爲聽說在百年以前,回春門和萬滅宗本是一家,所以想要看看能不能從您這邊,獲得什麼線索。”
鶴常春瞳孔微縮,看著蘇遠,問道:“難道說……萬滅宗滅宗之事,是你小子一手造成的?”
蘇遠點了點頭,卻並未過多解釋什麼。
鶴常春苦笑了起來,說道:“那種叛逆門宗,早就應該滅了。若不是我回春門上任掌門有規定,不得再理會萬滅宗的事情,他們早就不復存在了。
只是沒想到,一直到現在,才滅在了你小子的手裡,不過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哪裡來的實力,居然能夠擊垮萬滅宗?”
蘇遠對於那些陳年舊事不感興趣,道:“其實那只是因爲我和萬滅宗有過一段冤仇而已,至於實力?那當然不可能是我一個人就能辦成的事情,我是向別人借來的人手。”
蘇遠言辭模糊,顯然是不想說得太過詳細,鶴常春是個明理之人,也沒有再去深問。
“這是一件好事,一件大好事!我們回春門,甚至整個九天仙界的武者,都應該感謝你纔是。”
蘇遠不想邀功,搖了搖頭,道:“我對於那些事情不感興趣,只想知道這塊殘片的來歷而已,若是大師知道的話,還請告知。”
誰知鶴常春大師嘆了口氣,道:“實在抱歉,我從沒見過和這殘片材質相似的東西,所以也不能爲你解答疑惑,想必,這東西應該不是我回春門之物,而是萬滅宗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
蘇遠聞言頓感失望,就在他打算唉聲嘆氣的時候,又聽鶴常春大師說道:“不過……當年萬滅宗剛剛成立的時候,一直都是由無上宗在暗中支持,我看這東西也有些年月了,如果去無上宗問問的話,或許能問出一些頭緒來。”
蘇遠心頭一跳,無上宗?又是無上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