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陸安一行人的馬車到達了雙溪。 雙溪兩邊的街道已經被人羣佔滿,但是還好留出了一條通道,而那些圍觀的羣衆正在激烈的討論著,很少有人注意到陸安的馬車已經到了。 過了很長的時間,纔有羣衆注意到了人海中的姚家馬車。 “煙消雲來了!” 這話落下,圍觀的人們不約而同的朝著那兩輛馬車望去,嘈雜聲更盛了。 “看來你的歡呼聲還是挺高的”馬車中,姚十三看著陸安笑道。 陸安卻是搖頭,道:“你爲何要說這樣的話來安慰我,你明知道這些人是來看我笑話的” “可是笑完之後呢?”姚十三攤開雙手問道。 陸安也是一搖頭,不再理會他。 他猶豫了一下,掀開車簾,看了一眼車外的景象,一眼過去,那座寬大但是有些殘破的斷橋盡收眼底。 當他發現沈桑榆還沒來時,便將車簾放了下來。 “緊張嗎?”姚十三再次開口問道。 陸安平靜的反問道:“你說呢?” 說話之間,坐在後面一輛馬車的吳奈和何仙姑已經下了馬車。 “看來你很有把握”姚十三笑道。 陸安白了他一眼,準備下車,然後一邊道:“你知道的,都是裝的” 姚十三看著他的背影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陸安卻已經站在了外面,他搖了搖頭,最終也下了馬車。 站在陸安身旁,姚十三四處打量了一下,道:“比當時我和周雪瑩在安和橋上比試時的人多太多了” 陸安看了他一眼,還是沒有說話。 就如他說的,他其實很緊張,他不希望再被姚十三的話亂了方寸,所以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沉默也沒有多久,他便一個人拾階而上,朝著斷橋走去,在所有的注視下,陸安走到了橋中央。 斷橋之上還留有殘雪,雙溪裡的潺潺流水非常的動聽。 站在橋上
,陸安可以看清兩岸的每一張面孔,但是他卻沒有多大興趣,他走到橋沿,看著橋下的流水。 似乎無論誰都無法打擾他看風景的心情。 這座斷橋不是唯一連接雙溪唯一的橋樑,相反,因爲太過破舊,很少有人會選擇這座橋通往兩岸,這實際上是一座幾乎廢棄的橋。 所以,橋跟處更是長了些不起眼的雜草。 不過,就是因爲這座橋足夠的破舊,斷橋殘雪的美景才更加吸引陸安。 橋的兩岸站滿了人,但是斷橋上只有陸安,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他,更有甚者覺得他有病。 因爲,他沒有注意這些人,幾乎把這些人當作透明,所以在這些人看來他有病。 還好沒有人將這種話說出來,不然陸安的回答肯定是:我的確有病。 對於他有病這個事實,他從來不否認。 雙溪不是真的是條小溪,雙溪是一條河,寬闊程度遠勝洛河,而原本寂靜的河面上蕩起了漣漪。 因爲,有幾條船駛了過來。 普通的民衆只能站在河的兩岸觀看,但是隻有那些大人物纔有資格乘坐豪華船隻在水面上觀戰。 大船有二,小船則是無數。 那兩艘大船上坐的全都是來自四大域和六大家族的大人物,陸安平視望去,看見了一些熟悉的面孔。 比如易方麟以及安流域的少主——安流耘。 而且,豐都燕家家主燕邱雲也在其中,只是他坐的位置並不顯刻意,而且像是故意和姜一水等人拉開了距離。 當然,這種事肯定是少不了沈哲堯,不過,這次他的夫人也來了。 在另一條大船上,王慶、北唐小小等年輕強者也位列其中,或許是爲了給沈桑榆打氣,懷幽聖地派了一名地位非常高的長老,據說那位最年輕的靈將南宮少年也來了,只是在船上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紅照風家和七裡塘姬家這次也是派出家
族中輩分甚高的長老,可見這兩大家族對此的重視程度比煮酒大會還要高。 這次,比試可謂是高規格。 熱鬧程度遠勝於煮酒大會,畢竟,這場比試的意義不一樣,而且上次煮酒大會陸安沒有上場。 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實實力。 陸安的目光在那幾艘船上掃了一圈,除了特意留意了一下易方麟和安流耘外,他最終的目光還是落到了書齋的五人身上。 東君自然沒有來,小七已經閉關,所以書齋七狀元便只剩蘇伯陵五人了。 但是,有一點,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雲遙宗沒有人來。 上次,懷幽聖地宣佈秘密聖女已經震驚了中洲,那麼這次雲遙宗又在搞什麼? 這又是在預示著什麼? 陸安看著這麼多大人物來,心裡更加緊張了,雖然他刻意表現的平靜,但是還是有人看出了他的緊張。 他理了理思緒,準備收回目光,但是他卻在衆多船隻上發現了其中最破舊的那隻,那條船很小,而且船上只有一個人,那人躺在船甲上,臉上蓋著一個魚帽,嘴裡叼著一片樹葉,翹著二郎腿。 陸安看著此人楞了一下,最終還是收回目光。 然後便見他低下頭去。 姚十三說過他這場比試和他在安河橋上的那場比試很像,所以他理所當然的想起了那年的畫面。 那個時候,他和姚十三才剛認識。 那個時候,他找到了婉兒。 所以,當時,他的心情是開心的,不過他現在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他今天是來打架的,既然是打架那肯定是因爲有矛盾,這又叫人如何開心的起來? 低頭想了一會,陸安收回心思,但是看見那些船上的大人們像是在看耍猴一般看著自己,爲了刻意避開那些目光,他轉身走到了斷橋中央,目光平視的看著橋對面。 因爲,他知道沈桑榆會出現在對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