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趙德柱不否認。
還默默點頭，彷彿在說我有什麼辦法。
宋玄健就太明白這種感受了：“作爲我們商人，必然要給自己留下後路，所以如果有什麼，起碼芙真跟你交好，又有合作底蘊，另一邊就讓夢昌去面對吧。”
趙德柱依舊沉默。
宋玄健兜底：“我會調動我的資源，儘可能推廣造神，塑造你的投資業績，更會全力支持SB和Sansun手機的發展，這也會成爲你投資成功的範本，怎麼樣，這會給你帶來什麼，你很清楚吧？”
趙德柱真的不知啊，但他能裝著有城府的反問：“帶來什麼？”
宋玄健解釋：“我們共同成立一家風投基金會，選擇幾單有潛力的國際項目來做，就能試著拉進來幾家資金，只要有了千億資金以上的規模，你就已經是這個星球掌握巨大資本力的存在，無論Sansun還是TM，無論是在哪個國家，都不會撼動你的實力了……”
趙德柱謹慎：“就我們倆？”
宋玄健承認：“我希望你能把巴費特先生拉進來，我也有熟識有興趣的華爾街巨頭，大家合力把你推到臺前……”
趙德柱搖頭：“我沒興趣滿世界飛……”
還是忍住沒說，你們特麼隨便找個國家等老子過境的時候就能抓我，或者隨便在哪裡告我搞女人啥的，出糗是小事，破壞老子夫妻感情就不劃算了！
宋玄健笑：“保持神秘感纔是高身價的基礎，你只接待最頂層就夠了，我來幫你張羅，把Sansun交給夢昌和芙真，我也有脫離南麗限制的想法，我們的國內環境太煩了，先到HK去呆一段時間吧。”
趙德柱居然想到的是又可以蹭飛機了！
特麼人家在勸他當千億美元級別的金融大佬，他在想蹭人家幾千萬美元的商務機坐坐。
屌絲本色，跟自己有多少錢沒關係的。
更主要還是他得用這種方式來反覆警告自己不要陷入美好憧憬。
上一世還沒被各種畫大餅騙夠嗎。
所以現在依舊還能冷靜，而且忽然有了個冷冷的建議：“主要還是信任，因爲你隨時可能把我賣給資本，
我也怕你是跟人合夥搞仙人跳，這樣吧，把你的孫子給我當人質，宋小姐的兒子交給我來撫養，你能答應這個我們就繼續談。”
宋芙真不是說過麼，她希望把兒子交給趙德柱來遠程教導，這樣才能遠離宋家那個畸形的環境，也能更便於她離婚之類。
當時就說可能會被家裡面強烈反對，她還要想法達成。
現在宋芙真已經得到她可能希望得到的權力和家產，是不是還有這個想法不知道。
但趙德柱卻覺得可以試一下。
對宋芙真，宋玄健都可以當成是試金石。
果然，宋玄健瞬間驚得都要心梗那種，捂胸口了：“你……”
趙德柱儘量擺出冷漠的樣子：“你不是說很佩服我的能力嗎，你不是對你兒子的能力不滿意嗎，敢不敢把孫子送到我這裡來學習撫養？你知道我目前只有兩個女兒，也不打算再生育孩子了，我會把他當成我的兒子來撫養，甚至會有跟我女兒一樣的財產繼承，這怎麼都不虧吧，隨時可以來看他。”
宋玄健再確認：“你見過芙真的兒子嗎？”
趙德柱搖頭。
內心卻暗讚自己這步棋走得好走得妙，走得呱呱叫！
古代人動不動搞什麼王孫當人質，看來真是千百年以後依舊管用。
如果老宋有什麼禍心，那就真是把自己的孫子直接葬送，哪怕他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起碼也是個鉗制。
起碼在宋芙真那邊這就是張牌。
宋芙真已經成爲Sansun手機的會長，有這個孩子放在中間……
不得不說，趙德柱既不是文化人，那僅有的一點道德也是老婆這幾年捏把出來的。
而且到了他這個層面，無處不在的都是算計啊。
趙德柱從來就沒有道德包袱。
老宋彷彿也不是外界傳說的那麼冷酷，看著趙德柱，可能再次需要衡量這傢伙的道德水準，實在是已經失去了一個小女兒，他該要如何面對自己最心愛的大女兒？
把大女兒視爲人生支柱的兒子拿出來做交易。
宋玄健可能都在想要怎麼跟女兒開口了。
但趙德柱提出來卻顯得理所當然，如此巨大的交易，表面上看起來對趙德柱來說是可有可無的交易。
不淌這個國際風投之神的渾水，不管Sansun的產業未來，趙德柱依舊可以做得風生水起。
只有把趙德柱拖進來，才能讓Sansun擁有更多可能。
別天花亂墜的說以後能得到啥，提出這個合作方案的人，總要拿出點什麼誠意。
兩人都這個層面了，保證金這種事情都沒什麼震懾力。
趙德柱還偏偏不吭聲，不說這可能也是宋芙真的想法，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快七十歲的老人在那運氣。
這就是成大事者，必須承擔的各種壓力啊。
就像趙德柱要是答應了，意味著他未來的局面也會陡然而變。
終於還是老宋艱難擡頭：“我要跟芙真先商量下，這件事必須徵求她的意見。”
趙德柱瞭然起身：“您隨意，我可離退休還遠得很，大把的事務要處理呢……”
然後就施施然到辦公桌後面召喚媛媛開始辦公了。
宋玄健終究還是拿起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就很快……
宋芙真的電話很快打到趙德柱這裡來，語氣有點偷偷摸摸卻充滿了急切：“父親告訴我，說你要求把志佑送到你那裡撫養？”
趙德柱瞥眼緊盯這邊的老人，面不改色的唔。
宋芙真果然有豐富的跟父親鬥爭經驗，馬上感覺到：“他就在旁邊啊。”
趙德柱語氣輕鬆的啊。
宋芙真已經有總裁範兒：“那我馬上帶志佑去中國，我也有很多工作上的事情要跟你交流……”
還停頓了下：“我知道，是你幫我爭取到了手機集團會社，現在雖然還不完全在我的掌控中，但是我會努力做好的！”
趙德柱終於笑了：“你這麼說得好像我圖你什麼，我馬上要去HK見我老婆了。”
快開學了，龍芷羽已經有點蹲不住，急著回來敦促各家學院的招生開課狀態，昨晚都問趙德柱還去不去，不去她就跟娜娜回來了。
趙德柱準備自己去HK接，出來這麼多天不見，甚是想念。
結果宋芙真乾淨利落：“好，那我也去HK跟夫人見見面，HK見！”
直接就掛了電話。
趙德柱內心很想說，老子還是圖的，能不能別這樣，動不動就要見我老婆，這特麼是去示威嘛？
看他拿著電話發呆，宋玄健才走到桌前來：“談得怎麼樣？芙真的情緒有沒有激動？”
哎喲，趙德柱頓時覺得，宋姐姐你在你老爸面前也很會演嘛。
他就端住態度：“那就這樣吧，抓緊時間我們去HK，她說她會帶孩子過去碰頭……”
說著還準備裝逼的讓媛媛再拿點文件來翻翻，做著恨不在意的樣子。
結果宋玄健急得馬上伸手拉他：“那就走啊！我要跟志佑解釋……是去HK嗎，好，我們先到HK等著志佑！走啊！”
呃，趙德柱還不習慣人家有私家機，就跟私家車一樣，隨時說走就走。
只好給媛媛交代下，請她張羅好網絡警署，讓李勝軍負責設備，姚方元負責交流，儘可能把這個部門搞好搞成功，還要叮囑陳燕玲那邊……
李媛媛已經翻白眼：“會幫你把警花姐姐照顧好的，你就去把南麗姐姐張羅好吧，燕玲都給我說了！”
宋玄健都側目，秘書膽子都敢這麼大的嗎？
但來不及廢話了，直接拉了趙德柱奔機場。
甚至都沒有考慮行李一說，倒也符合趙德柱一貫出差打空手的習慣。
結果宋芙真帶著兒子，還先到。
因爲南麗纔多大點地方，自然要給財閥讓路，江州這邊可不會給多少特權，等了倆小時纔得到空域許可。
降落在HK機場的時候，趙德柱才第一次見識到資本主義會給資本家留出什麼樣的特權。
上回他蹭巴費特的飛機從花旗到焦盆都沒這麼深的感觸。
主要是花旗那邊都是巴費特的私人小機場，和漢城郊外Sansun那個小機場差不多，但HK全新機場專門留出了給富豪們的獨立小候機樓，停靠區跟通道，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尊崇感受。
遠隔重洋幾千公里，真就是兩三個小時飛行的距離。
一身銀灰色高定時裝的宋芙真，典雅清秀，端莊得讓高級服務區的空乘們都只能遠望。
知道這纔是真正的名媛。
然後就看見趙德柱和宋玄健並肩走出來的時候，一身小西裝的八歲男童，迫不及待的衝跑撲進外公的懷裡。
宋玄健都不顧自己在國際上的商務形象了，差點老淚縱橫的蹲下來抱住孩子。
他可能一輩子都沒想到，自己關於Sansun的未來，居然要靠外孫去質押換取……
於是趙德柱就名正言順的和宋姐姐擁抱了下。
空乘們分明看見，這對兒狗男女，擁抱的時候還偷偷相互遞了個眼色！
再那麼很有內涵的腰間一抱，手指用力！
一看就有問題，空乘們見識可豐富了。
天不藏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