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只知道家裡進了人,卻不知道事情經過,他看著我盯著青蟒像神色複雜,就焦急地追問,我把剛纔的遭遇說了一遍,聽完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說那人跑進了青娘娘廟然後不見了?”
周牧的眼神也盯著青蟒像瞧得不停,顯然也是被嚇到了。
我失望地嘆口氣,“可惜讓他跑了。”
這世上哪有什麼鬼怪之事,都是別人的以訛傳訛罷了,我纔不信呢,我堅定那是人,至於躲去哪裡了,我暫時不好判斷。
令我更加疑惑的是,既然是人,身上怎麼會有那種難聞的味道,這麼熱的天,難道都不洗澡的嗎?臭得能薰死人。
我和周牧又在青娘娘廟附近查看了一圈,結果一無所獲。
公公正在接受七七四十九天的懲罰,讓我意外的是,他並沒有從那個小棚子裡出來,生怕他出什麼意外,於是就和周牧進去看看,結果,棚子裡空無一人。
“不會是出事了吧?”我問周牧,其實我心裡有了別的猜測。
周牧笑笑說:“牀被都很整齊,應該沒事。”
說著就出去了。
我心想,也是,不過公公膽子真夠大的,竟然半夜私跑回家,要是被發現了,肯定又是一起風波。
回到村長家,看了看大門,才發現是昨晚忘記從裡面鎖了,只是栓上了門栓,從外面可以撥拉開的,難怪那人能進來。
四下查看了一番,並沒什麼東西丟失,尤其是菜櫥櫃,讓人不解的是,那人爲什麼哪都不去,怎麼偏偏去菜櫥櫃前呢?菜櫥櫃除了吃的,可沒什麼值錢東西,那可真是奇了,一個賊大半夜費了老大勁鑽進別人家,就是爲了找點吃的?
躺在牀上,我閉上眼睛,一直在思忖著事情的前前後後,最後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周牧從後面追上來時,他手裡的手電筒從我前面劃了一下,然後那個人身上亮了一下,銀白的光,很扎眼,然後手電的光錯過,那光就消失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還有,那人爲什麼偏偏進了村長家?
我突然想起上次村長半夜送飯的那個人,會是同一個人嗎?村長在鎮醫院住好幾天了,是因爲沒給那人送飯,所以那人來找吃的?可是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滿腦子疑團不得解,真是鬱悶死人。
第二天,周牧去了鎮醫院,順便去看了衛聰,中午打電話和我說,公公婆婆看到衛聰那樣子,心疼壞了,尤其是婆婆,眼睛都哭腫了,跟兩個大桃子似的。
最後周牧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之前說我婆婆和衛聰關係不好,看來只是表面上的。
兩個人見面一言不和就吵,衛聰也明確表示受不了婆婆,平時他還很少回家,看著兩個人的關係很緊張,可是到底是骨肉至親,衛聰一出事,婆婆就真情流露了,這說明婆婆對自己的兒女並不是冷情,衛知行是個特例,更加說明他們之間的恩怨不簡單。
衛聰打了消炎針和狂犬疫苗,觀察一天覺得自己沒事,第三天就嚷著要回家了,他說醫院的味道難聞,受不了,一天也不願多呆,公婆拗不過他,只好帶他回家來。
衛聰一直對我不錯,他這回遭了這麼大的罪,我沒道理不回去看看。
他精神好了很多,懶懶地靠在牀頭,身上大小傷口無數,密密麻麻的,有的地方還縫了針,嚴重的地方包紮了,其他的都露著,看著還是非常嚇人。
“你該在醫院多住幾天,免得傷口發炎。”我坐在他牀邊,只看了他的傷口一眼,便轉過頭來,只覺得多看一眼都是對心理素質的挑戰。
“死不了。”衛聰朝我笑笑,又朝外看了一眼,見無人,湊上前低聲說,“二嫂,你和我二哥怎麼回事?”
我垂下眼,自嘲一笑:“你應該早知道了吧。”
衛聰正色說:“不,我這兩天才知道。二嫂,這事是我二哥對不起你,不過今天弟弟這話撂在這,我二哥遲早得後悔,那個誰哪能和你比啊?”
“不說這個。”我盯著衛聰低聲問,“我想問你個事。”
衛聰爽快地說:“你問。”
“你二哥和爸媽爲什麼關係那麼緊張?”這個我困惑已久的問題終於問了出來,我不知道衛聰能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但他自小生活在這早家裡,多少應該知道點什麼吧。
“打小關係就不好啊,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搞得我大哥跟二哥不是她親生的似的,我也納悶呢。”衛聰皺眉,同樣是疑惑,他倒不像是說謊。
“你也沒聽說點什麼嗎?比如他們之間有……有不死不休的矛盾之類的。”他的回答讓我很失望。
“二嫂你真會開玩笑,父母跟子女之間哪來的不死不休,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那倒沒有,我只是奇怪。”我笑笑掩飾。
“我媽吧,人是好人,就是一張嘴不饒人,二哥呢,脾氣倔,心氣傲,這些年因爲大哥,兩個人一直不對付,不過表面上還是和和氣氣的,要我說啊,一家人哪有過不去的坎兒啊,總歸是骨肉相連。”衛聰說起公婆與衛知行之間的冷漠關係,也是很是頭疼。
“你說的是,你多勸著點兒。”我嘴上這樣說,其實我很想問,衛聰你有想過,你今天的遭遇有可能是你二哥一手造成的嗎?
不過看衛聰對衛知行一口一個二哥,一副兄弟情深的樣子,我就不好開口了,主要是我沒證據,信口雌黃無端地挑撥人家手足矛盾可不厚道。
我們在房間里正聊著,外面響起衛靜歡快地聲音:“表姐,你來了,你可是好久沒來我們家玩了。”
我一怔,就見衛聰的神情陡然一正,我驀地明白過來了,只怕是秀秀來了。
也是,衛聰遇了這麼大的事兒,這一時半會兒只怕出不了門了,身爲心上人的秀秀沒道理不擔憂,肯定要來看看的。
“最近家裡忙,所以就沒過來。”果然是秀秀。
我偷看著衛聰的表情,只見他垂著眼簾,凝神認真地聽著外面的動靜,我暗暗嘆息,看著兩人都是情深義重的樣子,可見是動了真心的,可是動了真心又如何,終究是有血緣關係的表姐弟,想要實現有情人成眷屬是很難的。
這時婆婆也聽到動靜,從房間裡跑出來,熱情地招呼秀秀
:“秀秀來了,快進來,正好剛從鎮買了好些水果,姨媽拿給你吃,對了,還買了好些肉,你不是最愛吃肉餃子嗎?你別走,我這就去包給你吃。”
秀秀面對婆婆的熱情反應很平淡,“謝謝你,你別忙乎了,我聽說衛聰被狗咬了,我只是來看看他,看完我就走。”
婆婆有點失望,“好不容易來一趟,吃過飯再走。”
秀秀卻不接她的話,“衛聰在房間裡嗎?”
婆婆忙不迭地笑說:“在,在他房間裡,我帶你去。”
“你去忙吧,我自己進去。”秀秀仍舊不領她的情。
我見這二人一冷一熱的對話,心裡很是奇怪,婆婆因爲姐姐跟陳三樹私奔一事都刺激得性情大變,看來和這個姐姐的感情應該十分好的,愛屋及烏,對她姐姐的女兒秀秀多些疼愛也是在情理之中,可是這秀秀怎麼就不領情呢?要是真如陳婆婆所說,陳三樹早已被人殺死了,那婆婆的姐姐可能也活不成了,難道秀秀知道些什麼?
正想說,一道纖細的人影進了房間,秀秀上身穿著白色T恤,下面是一條碎花短裙,長髮紮成馬尾,非常簡潔的打扮,看上去讓人耳目一親。
看見我在,她怔了一下,然後看向我衛聰,衛聰忙介紹說:“這是二嫂。”
秀秀朝我一笑:“二表嫂。”又對衛聰說,“我早見過了。”
我也朝她一笑。
自打秀秀進來,衛聰的目光變得格外溫柔,笑問:“什麼時候見的,我怎麼不知道?”
“在妞妞家。”說到楊妞妞,秀秀神色黯然,隨即目光落在衛聰身上,一見那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傷痕,她的神色驟然大變,眼圈一紅,心疼得幾乎快要掉眼淚,話也說不全了,“這……你……你怎麼傷在這樣?”
衛聰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裡,“沒事,小傷而已,以前跟人打架,傷口可比這嚴重多了。”
秀秀卻是不理他,低著頭吸吸鼻子,終於沒忍住,眼淚從臉頰滑過,衛聰朝她使個眼色,秀秀才想起我還在,忙背過身去悄悄擦掉眼淚。
我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卻是不動聲色,看著二人笑說:“你們姐弟倆感情真是好啊。”
秀秀神色不自在地咬咬嘴脣,沒接話,衛聰朝我笑說:“二嫂只怕不知道吧,我小時候可是跟著表姐屁股後面長大的,感情比自家兄弟姐妹還好。”
“這樣哦。”我不想再管二人的閒事,轉頭問秀秀,“妞妞不在了,不知道她媽媽現在怎麼樣了?”
“整日哭哭啼啼的,病倒了,情況不怎麼好。”秀秀神色哀傷,輕聲說,“別說她媽媽了,我都好幾日吃不下飯,夜夜夢見她,那麼大一個人說沒了就沒了,都覺得不像是真的。”
“妞妞確實夠苦的。”想了想我故意說,“妞妞也是,怎麼突然就想不開了呢,再等等可不就等來好消息了嗎?這下倒好,她解脫了,扔下這麼一大幫人替她傷心。”
秀秀說:“說來也怪,她平時大大咧咧的,怎麼都不像是那種想不開的人。”
“可是她偏偏想不開了啊。”
秀秀看著我,猶疑了一下說:“我總覺得她可能……不是自殺。”
秀秀有這個想法並不奇怪,她和楊妞妞是好朋友,對楊妞妞的性情肯定十分了解,楊妞妞就不像是那種會自殺的人,再說她和衛華可沒到窮途末路的境地,根本犯不著走絕路。
“你怎麼會這麼說?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我引導著秀秀,倒希望能從秀秀這裡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秀秀搖頭,“我只是覺得妞妞不像那種會自殺的人,再說衛華對她可上心了,不可能放著她不管的,她心裡很清楚。”
本來我也是這麼想的,現在經秀秀的口來證實,我越發堅定自己的判斷,楊妞妞是被人謀殺無疑了,現在只缺證據了。
爲了給這對苦命鴛鴦留點個人空間,我又隨便問了幾句便出來了。
沒想到婆婆正坐在走廊下怔怔發呆,連我的腳步聲都沒聽見,我走近了,發現她臉上一臉哀傷之色,眼圈發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媽,你怎麼在這?”婆婆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
她猛地醒過神來,忙低頭抹抹眼角,掩飾性地站起身就走,“我累了歇一會兒,秀秀來了,我得去做飯去。”
出了門,見衛知行正蹲在門側抽菸,我並不想理他,加快腳步想走,他從背後叫住我。
“方楠,我們聊聊。”
我回頭,冷冷地看著他,“正好,我也有些話想問問你。”
衛知行目光深深地鎖住我,“你先說吧。”
“衛聰被陳婆的狗咬,是不是你設計的?”話問出口,我才覺得自己有些衝動了,不過既然問了就問了,我希望他能給我一個答案,免得我整天懷疑他是殺人犯。
我問這話並不是沒根據,第一次衛聰和他一起出現在陳婆婆家時,我和他同時得知陳婆家的大黑狗十分討厭衛聰,當然這並不能說明問題,但是結合之前可疑跡象,再加上衛聰出事的那天晚上也是他指使衛聰去陳婆家的,他便有了重大的嫌疑,據陳婆所說,大黑狗的鏈子一直都很結實,那天突然掙斷了,我相信人爲的可能性更大些,衛聰手賤,每次大黑狗吼他,他都會撩撥一下大黑狗,設計的人顯然深知這一點,所以只要在那條鏈子稍動手腳,大黑狗用力一掙,必然會斷,如此種種,衛知行難逃嫌疑。
也許衛知行以爲我會問他跟梅花之間的那點破事兒,或許質問他爲什麼背叛我們的愛情和婚姻,但他顯然沒料到我會問這樣一個問題,他一愣,有驚慌從他眼中一閃而過,隨即失笑,“你怎麼會懷疑我?他可是我弟弟,親弟弟。”
“但是你有嫌疑。”我盯著他的表情一瞬不瞬間地看,那抹驚慌沒逃過我的眼睛,我越肯定,他肯定有鬼。
“可我沒有動機,傷害他我能得到什麼呢?”衛知行攤開手,無辜地說,“我還得花錢給他治。”
“我不知道,也許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呢?”我咄咄逼人。
“我和你認識這麼多年,我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衛知行對於我的逼問只覺得哭笑不得。
“我還真不知道。”我一語雙關地說,“你
讓我意外的事還少嗎?”
衛知行抿抿嘴脣,有些尷尬,“那件事,是我對不起你。”
“我要你對不起做什麼,回到南城,我們就去辦離婚手續。”我甩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衛知行從身後追上我,“我先別走,我還有話要說。”
“不想離婚嗎?”我冷冷地看著他。
“我確實不想離。”衛知行垂頭嘆口氣,復又擡頭看向我,“不過今天我找你不是想說這個。”
“那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之前不是一直和周牧在調查那三起意外事故嗎?有什麼進展嗎?”衛知行正色問。
沒想到他會問起這個,上次和他說時,他反應可是非常平淡。
“沒有,如果有,也不會接二連三的死人了。”
衛知行似乎不信我的話,盯著我的眼睛說,“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我奇怪地問,“你怎麼突然對這事感興趣了?”
“按你們的推測,我也是在兇手黑名單上,我關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很正常啊。”
“你有懷疑的對象嗎?”我想衛知行突然關心起這事,肯定是得到了什麼線索。
衛知行頓了頓說,“上次你和周牧在青恩河游泳,你不奇怪我是怎麼知道的嗎?”
他這一問,我倒愣了,他好像說是聽人說的,可是當時我們情緒激動,都沒放在心上。
“你不是說你聽人說的嗎?你聽誰說的?”
“有人給我發短信告訴我的。”衛知行沉沉的目光裡暗涌浮動,盯著我緩緩地說,“你和周牧的諸多曖昧我都知道,那人只怕已經盯上我了。”
我心裡驚懼不已,想了想其中的關鍵,脫口說:“不是盯上你,是盯上了你和周牧,或者說是我們三個人。”
至於他所說的曖昧,可不是我眼下要關心的,他都出軌了,再說這些顯得可笑。
背後滲後冷汗,我不由想起那個阻止我離開大安村的人,他們是同一個人嗎?
衛知行顯然比我冷靜,他扶著我的肩膀,認真地說:“方楠,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好好想想,當時有哪些人看到你們在青恩河游泳,這很重要,嫌疑人可能就在這些人裡面。”
我努力讓自己鎮定,閉上眼睛回想當時情形,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好像……並沒什麼人路過,哦,只有湯琳琳和周偉,湯琳琳和周偉?
前兩天我離開時,湯琳琳也是知情者,然後我就收到了陌生人的短信,是她嗎?還有周偉,湯琳琳應該把我要離開的事也告訴了周偉。
是他們!
是他們中一人,還是他們倆?
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壓在我胸口,讓我喘不過氣來,怎麼會是他們呢?他們有什麼理由害我?
可是如果不是他們,這兩起巧合又怎麼解釋?我纔不信這是巧合。
衛知行看著我臉上的表情變化,知道我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急聲問:“是誰?告訴我。”
“周偉和他的女朋友湯琳琳,他們倆嫌疑最大,但我不能確定。”我穩了穩心神說。
衛知行收斂神色,默了一下說:“我知道了。”
“你要怎麼做?”如果衛園和衛聰真是他害的,那麼他也會對湯琳琳和周偉下手吧。
“再看看,你要小心。”衛知行慎重地說。
“我會的。”
告別衛知行,我心亂如麻,猜來猜去,尋來覓去,最大的嫌疑人竟然是我們身邊的朋友,這讓我有點無法接受。
雖然我沒有明確的證據,但是幾乎可以鎖定這兩個人了。
想了想,我直接去了周偉家。
必須靠近他們,才能確定。
剛近周偉家,就見一個下鄉賣豆油的油販子騎著三輪車慢悠悠地行走著,一邊走一邊回頭向後看,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見周偉媽的手裡拎著一桶油,許是油桶邊流下了許多油,她彎腰撿了塊破布用力抹了兩下,然後才拎著油進家了。
我看了眼那個油販子,他察覺到我的目光,深深地看我一眼,我低頭走過,剛走出兩步,他突然叫住我。
“姑娘,跟你打聽個事兒。”
我停住腳步,心想能找我打聽什麼事兒,無非是問路唄,看向他問:“什麼事兒?”
他下車,指了指周偉家,“那家人的兒媳婦你認得嗎?”
周偉是家裡的獨子,兒媳婦兒自然是指的湯琳琳,一聽說打聽湯琳,我心裡陡然一動,面上不動聲色地說:“認識,我們是好朋友,怎麼了?你也認識她?”
油販子問:“她叫什麼名字?是不是姓湯?”
我大喜,“是啊,叫湯琳琳,你真認識她?”
油販子得意地說:“我一看就是她,十七八歲從家裡離開出去打工,這麼多年都沒見回過家,我還以爲她嫁到城裡當有錢人了呢,沒想到轉來轉去,竟然嫁到了大安村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
說著,他一臉惋惜。
真是瞌睡就有人遞枕頭,我忙問:“她家哪裡的?”
“小安村旁邊的,我們同村,這麼多年,她幾乎沒變樣兒,所以我一眼就認出她來了。”油販子說。
不容我發問,八卦的油販子將湯琳琳的底兒全透了,“當年她家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她媽一夜之間病了,沒幾天就死了,聽人說是活活氣死的,她媽死之後,沒到一個月她就走了,去城裡打工了,一走這麼些年,我們都沒再見著,哎,你說兜來轉去,她怎麼嫁來大安村了呢,在外面什麼婆家找不到啊,但凡找一個都比大安村的強啊。”
我聽了他念叨半天,只聽出一個疑點來,湯琳琳的媽媽是被氣死的。
“那她爸呢?”我問。
“她三歲就沒爸了,母女倆相依爲命,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油販子走後,我望著周偉家的院子,怔了一會,轉身又回來了。
周牧今天在家,有些事不一定非要問湯琳琳或周偉,問周牧也是一樣的。
“湯琳琳和周偉認識時間也不短了吧,你知道她家是哪裡的嗎?”如果她來到大安村或者說接近周偉真的別有目的的話,那她可能隱瞞很多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