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之這時也知道了李欣雅失控變成怪物的原因,於是他接著問道:“有什麼辦法可以把李欣雅體內的兩隻蠱蟲取出來?”
老太太猶豫了半晌,最後嘆息道:“有是有,只是……”
老太太話未說完,就見長滿她身上的黑色頭髮,開始不斷涌入她的嘴裡。
很快,她的嘴巴被完全堵住,根本說不出話來。
“哈哈哈,我是不會讓你救她的……”
“自己分明能救,可偏偏救不了,是不是很痛苦……”這尖銳的女性聲音滿是癲狂道。
李牧之見此,眉頭緊蹙,緊接著他便走上前去,準備幫老太太壓制她體內的蠱蟲。
可隨著李牧之不斷向前走去,那長在老太太身上的無數(shù)黑色頭髮彷彿受到了強烈刺激,瞬間開始舞動起來。
霎時間,所有的黑色頭髮似乎得到了指令,瘋狂地向李牧之席捲而來。
見此,李牧之似乎並不在意,緊接著,只見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手指,往席捲而來的黑色頭髮一指,隨後嘴裡吟誦道: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
“粉身碎骨皆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隨著這首《石灰吟》吟誦完,李牧之手指處,突然涌現(xiàn)出無數(shù)青色氣流。
緊接著,這些青色氣流開始迅速變成團團火焰,然後朝眼前無數(shù)的頭髮襲去。
“轟!”
霎時間,無數(shù)的黑色頭髮瞬間被點燃。
“啊……這是什麼火,你不是一般的儒生!”老太太體內尖銳的女性聲音,此刻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看著眼前向他襲來的黑色頭髮,已經(jīng)被全部被燒成灰燼,李牧之繼續(xù)向老太太身前走去。
而正當他來到老太太身前,準備用浩然正氣壓制她體內的蠱蟲時。
老太太體內尖銳的女性聲音再次傳來:“你不要亂動,不然我殺了她!”
話音一落,只見長在老太太身上的黑色頭髮,此刻全部纏繞在老太太的脖子上。
“你若是敢再往前走一步,我現(xiàn)在立刻殺了她!”
話未說完,就見剛剛纏繞在老太太脖子上的黑色頭髮,開始不斷收緊。
眼前的老太太,由於脖子被黑色頭髮緊緊勒著,雙眼開始逐漸泛白,而原本慘白的臉,此刻也變成了青紫色。
看著眼前的一幕,李牧之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霎時間,二者僵持不下,場面陷入了寂靜。
而就在這時,李牧之身後的徐傑,忽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老太太,雖然嘴巴被頭髮堵住不能說話,可她的眼神此刻卻一直朝著右下角看去。
並且,他還發(fā)現(xiàn),老太太的右手食指,好像也是指的右下角方向。
看到這,徐傑順著老太太右手食指,指的方向看去,他赫然發(fā)現(xiàn)老太太指著的是一個有些破舊的桌子。
此刻他走到桌子前,隨手把桌子上的東西翻了翻,結果發(fā)現(xiàn)都是一些很尋常的東西。
“你在幹嘛?”這時,老太太體內的尖銳聲音再次傳來。
徐傑沒理她,繼續(xù)翻著桌子上的東西。
而就在這時,他忽然發(fā)現(xiàn)桌子的桌腳下,墊著一本書。
看到這,他連忙把這本書拿了起來。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快給我!”那個尖銳的女性聲音咆哮著。
話音一落,只見老太太身上的黑色頭髮,開始朝徐傑席捲而來。
李牧之見此,冷哼一聲,隨即只見他一聲輕吟:
“哀哉浩然氣,潰散歸化元。”
“元成氣虛罩,陰陽無阻難?!?
話音一落,李牧之體內的浩然正氣化爲一個罩子,將徐傑整個蓋住。
而那些黑色頭髮打在這罩子上,發(fā)出“咚咚咚”的聲響。
這黑色頭髮似乎不甘心,又連續(xù)衝撞了幾次,可最後還是沒有把氣罩打破。
“別白費功夫了,你是打不破的!”李牧之淡淡道。
“你……”那尖銳的女性聲音有些氣急道。
徐傑見自己沒了危險,於是翻開了這本書。
打開這本書後,徐傑發(fā)現(xiàn)這是一本手札,而這手札上的字跡非常雋秀,老樣子,這本手札應該是老太太寫的。
李欣雅也有寫手札的習慣,看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難怪這老太太會收她當徒弟。
老太太的手札遠比李欣雅的手札要厚得多,所以這上面記載的內容也很繁雜,不過這手札上大多數(shù)內容,都沒什麼價值。
徐傑此刻一目十行地翻閱著,他相信這本手札上應該有怎麼取出李欣雅體內蠱蟲的方法,不然這老太太不會拼命給他使眼色。
大概翻了十幾頁,徐傑終於翻到了一些有用的內容,只見上面寫著:
看著妹妹的屍體,我始終難以相信,她就這麼死了……
不行,她是我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不能讓她離開我……
……
最後,我決定用家族傳承的秘法,把妹妹死去的魂魄拘到我體內的青絲蠱中。
這樣,她就可以一生一世都跟我在一起了。
……
“你爲什麼要把我困在這噁心的蟲子裡,我是你妹妹??!”
妹妹悽慘而又絕望的聲音,此刻在我耳邊不斷迴盪著。
我摸著從妹妹屍體上剪下來的頭髮,然後淡淡道:“你是我的妹妹,你不跟我在一起,又能跟誰在一起?”
“我……我要跟元昊在一起,他已經(jīng)說了,他要娶我!”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如果他真的愛你,他就應該跟你一起去死,而不是現(xiàn)在茍活著?!?
“不,他不能死,他得好好活著,因爲我愛他!”妹妹顯得十分激動。
我沒再理會她,因爲我已經(jīng)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頭髮上。
人死後,亡者身上所有的東西都不能留,都要塵歸塵,土歸土。
而唯一能留下點念想的,就是亡者生前的頭髮。
我是發(fā)妝師,我每天要做的,就是把亡者留下來的頭髮,做成獨一無二的發(fā)妝,間而留給生者念想與希望。
這門技藝,自從我出生,我的父母就開始傳授我這個,並要求我一直堅持做下去。
至於我的妹妹,則沒有被傳授這門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