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回味餘波
遠外寒山。
正是齊遠明到長安的地方。
李清水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見齊遠明飄落而至，她急忙迎上來。
“交代你的事情做好了嗎？”齊遠明平靜問道。
“沒，沒有。”看著齊遠明斜視的目光，李清水渾身一抖：“郭，郭桓已經死了！”
“死了！？”齊遠明瞳孔驟縮。
郭桓怎麼死了？
他可是丁啓最信任的幕僚，甚至可以說整個李唐就是他和丁啓在把握，而且他本身還是一位不弱的武道天人，手底下還有數位武道天人聽從指揮。
這樣一位存在，怎麼就死了？
“嗯！”李清水點點頭：“就在殿下您與丁賊大戰之時，他在長安城牆上遭人刺殺，一擊斃命，兇手不知去向……”
“竟有這事？”齊遠明露出絲絲困惑。
誰能一擊必殺郭桓？
除了破碎境之外，似乎也沒人了吧？
可那些人爲什麼要殺郭桓？
令人費解。
“我聽人說，是一黑影使出一記無名刀法……”
李清水思索片刻，把她打聽到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了。
齊遠明則是長嘆一聲。
原本他還想與郭桓再交流一些，詢問些事情。
畢竟，自己算是他一手栽培的，得了他不少照顧。
就算丁啓死了，自己也會給他安排好退路，既是報答知遇之恩，亦是需要他的幫助。
可真是世事無常，明明是與丁啓的決戰，他怎麼還死了……
但容不得感嘆了，當務之急是先回膠東，看看走之前吩咐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
站在金翅鵬鳥上，齊遠明回味著與丁啓大戰時的收穫。
倒是沒有留下多少傷勢。
丁啓比起進攻，似乎更注重自身的圓滿。
他僅僅依靠自身的軀體便能力敵一切敵人，散發的氣勢也只是自身境界自然流露，根本沒有一絲元神的氣息。
不對。
他好像就沒有武道元神……
儘管這聽起來不可思議，但齊遠明的的確確沒有感受到一絲元神的氣息。
這太過不可思議。
沒有元神？
是把元神熔鍊了麼？
他想起郭桓的某些話，又想到丁啓冠絕天下，成爲天洲至強的原因。
圓滿自身，是否意味著化去元神，徹底熔鍊進身軀之中？
丁啓的身軀絕不是一般破碎境能比的，自己蓄滿力，又借石人化無限硬化強大的軀體，依託無垠血海凝聚的純粹殺意，擲出的亡神一槍，竟沒對他造成一點傷害！
當時只以爲丁啓可能破碎空間弱化了這一擊。
可現在想想，哪怕弱化了這一擊，也不可能連一點傷痕都留不下吧？
自己感悟天地，身軀石人化以後無限強大，又背靠無垠血海，元神處高妙之境，比起一般的破碎境也不差多少了。
更何況還有亡神槍，這流傳近萬年的破碎神兵。
種種優勢疊加，自己又是先手一擊，竟沒有造成一點傷害。
著實有些離譜。
甚至在許連易出手前，自己與谷聖兩人聯手，依然無法造成傷害，一點防都破不了。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如果丁啓真強到這種地步，爲何不主動出手攻擊？
經受住兩人的全力攻擊而沒有一絲傷勢，那他本身隨便一擊都能重創自己吧？
可丁啓沒有攻擊，一直沒有。
他只是被動的接下一切攻擊，被動散發出破碎境的氣勢，以此抗衡他們二人。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許連易的雷法破了丁啓的金身後，他的氣勢便一瀉千里，再不復強盛。
許連易那下五雷正法之中的仙都雷，恐怕也是早有預謀，不知謀劃了多久……
以及最後走之前那一眼，也別有深意。
“許連易麼……龍虎山麼……”齊遠明默默思索道。
原先做出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不論如何，必須拿下潭鷹道。
自己必須親上龍虎山，面見許連易解惑。
把整個龍虎山綁在自己這條船上，要麼一同登頂，要麼一同傾覆。
……
神都長安大戰的結果飛一般傳遍天洲上下，彷彿一顆核彈爆炸，引發了劇烈的震動，並由此輻射到天洲之外。
竊竊私語的聲音愈發密集，站在臺上的人卻越來越少。
有些見識的反王大多投靠了齊軍或是谷軍，另有些人直接回歸宗門，不再參與進世事。
天洲大地暗流涌動，因爲這場大戰一時間表面上平息了不少，只剩下明面上齊遠明和谷聖的大軍瘋狂地擴張地盤，佔據諸道。
至此，形勢漸漸明朗。
各大宗門緊急召開宗門大會，商議後續事情的影響，以及如何從李唐覆滅的浪潮中取得利益。
其中夾雜著支持谷聖還是支持黃巢的爭議，亦或是兩頭下注，又或是封山閉門……
民間百姓則是議論紛紛，不少人發覺戰亂一時間少了許多。似乎因爲長安大戰的緣故，除了谷聖和黃巢的大軍之外，其他霸據多道的勢力紛紛息了聲音。
有些人乾脆背井離鄉投奔到谷聖或是齊王佔據的領地，祈求和平。
七獄魔宗內，宗主血神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只是許連易出手了，這點倒是讓他有些驚訝。
“黃巢和谷聖，你看好誰？”
他問向一旁的霧面老者。
那霧面老者臉上的雲霧緩動：“穀神不死，是謂玄牝。谷聖又如何？”
“谷聖可不是不死。”白髮血神緩緩道。
“黃巢已經拒絕了我們……”
“拒絕就拒絕，反正也和我們無關。”血神不以爲然。
他還在八荒，需要考慮的就不止是黃泉界的事情。
黃巢能進入黃泉界加入地府，這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願，也無所謂。
比起這些，血神更注重的是自身的利益。
“總要從這裡面得到些東西吧？谷聖是八荒天道之子，若是離開八荒，想必也只能去黃泉界了……畢竟，八荒和混沌的關聯遠比與黃泉的關聯要深。”
霧面老者臉上蠕動的霧氣如同一隻只蛆蟲。
“不錯，的確是這樣……谷聖的選擇也只有混沌界了，爲了逃離八荒這個囚籠，恐怕她能做的事情遠比我們想象中要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