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潮很急,但張諶卻不急,他有十一階的太陽真火,只要不是大賢良師降臨,他都不會懼怕。
再不濟也能五五開不是?
“你如果現(xiàn)在趁機逃走,黃天道還不曾得到你的消息,你現(xiàn)在逃走還來得及?!秉S潮不斷勸慰。
然而面對著急得團團轉(zhuǎn)的黃潮,張諶卻是輕輕一笑,拍了拍黃潮的肩膀:“小老弟,莫要怕!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弱,黃天道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強?!?
張諶說完話施展遁術(shù)離去,留下黃潮呆呆的站在那裡,瞧著張諶的背影狠狠的跺了跺腳:“我承認你很強,但你完全不知道黃天道究竟有多麼強?!?
“完犢子了,他可是我最大的靠山,他要是涼了,我該怎麼辦?”黃潮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崇正書院內(nèi)
張諶施展遁術(shù)出現(xiàn)在學(xué)院大門前,並未曾察覺到什麼異常後,繼續(xù)往書院內(nèi)走去,然後進入玲瓏塔內(nèi)參悟玲瓏塔運轉(zhuǎn)的規(guī)律。
就在中午的時候,忽然有一道聲音自山下響起,傳遍了整座學(xué)院:“黃天道修士黃潮,奉命送來拜帖。”
張諶聞言心頭一動,那聲音他很熟悉,正是黃潮的聲音。
“沒想到來崇正書院交涉的竟然是他?!睆堉R心中詫異,怪不得黃潮會先一步知曉了消息。
此時周振走出玲瓏塔,一路向山下走去,與黃潮說了幾句話後,拿著拜帖向後山走去。
一路來到後山,周振正坐在小院內(nèi)整理學(xué)問,姜楠在周求乘的身旁默默整理著各種文書,輔佐周求乘整理學(xué)問。
“父親,黃天道送來了帖子?!敝苷褡呷朐鹤友e,將帖子遞給周求乘。
周求乘接過帖子看了一眼,不由得眉頭一皺:“黃天道好大膽子,竟然敢來我崇正書院要人,真以爲(wèi)金陵城是他黃天道的金陵城了不成。”
“不知黃天道遞上帖子所爲(wèi)何事?”周振開口詢問了句。
“他們想要咱們交出張諶?!敝芮蟪藢⑻舆f給了周振,周振打開帖子後低頭觀看,一旁正在整理文書的姜楠動作一頓,眼神中露出一抹愕然。
“黃天道異想天開,竟然敢將手伸入我崇正書院,我等又豈能容他?”周振聲音中滿是冷厲。
“不錯!黃天道在金陵城造下如此慘案,我尚未和他們算賬,現(xiàn)在他們居然敢將手伸向崇正書院,咱們倒是可以趁機和黃天道掰掰腕子,叫其看看究竟誰纔是金陵城的掌控者。張曉花死了,大賢良師不出,我又懼怕誰?”周求乘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得意。
“將張諶叫來?!敝芮蟪说馈?
周振聞言領(lǐng)命而去,不多時來到了玲瓏塔,走到張諶身旁:“院長請你過去?!?
“可是爲(wèi)了黃天道的事情?”張諶從牆壁圖案上收回目光,扭頭看向了周振。
“你都猜到了?”周振聞言一愣。
“我又不是傻子,黃天道若非必要,豈會輕易與學(xué)院發(fā)生衝突?”張諶道。
“你放心好了,黃天道想要在我崇正書院內(nèi)拿人,那是絕不可能的!”周振給張諶吃下一顆定心丸。
張諶聞言不語,隨著周振來到後院,拜見了周求乘。
周求乘示意張諶坐下,然後將手中帖子遞給了張諶,張諶接過帖子看後一愣,果然是黃天道要人的帖子,言稱希望周求乘給個面子,黃天道三日後過來拿人。
“黃天道勢大,勾結(jié)無數(shù)權(quán)貴,先生確實應(yīng)該免去麻煩,將弟子捆了交給黃天道。”張諶看了帖子一眼,對著周求乘道。
“黃天道確實勢大,但卻也是朝廷打擊的目標(biāo),現(xiàn)在黃天道距離直接舉旗造反不遠了,朝廷已經(jīng)開始下令暗中打壓黃天道。黃天道在金陵城做下如此血案,簡直是將我的臉面、將朝廷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我本來想等論道結(jié)束後再和黃天道算賬,現(xiàn)在黃天道既然自己主動跳出來,我就先將他們按死,然後再去和陳三兩那老傢伙掰扯一番。”周求乘對著張諶道:
“從今日起,你莫要離開學(xué)院了,免得遭受黃天道毒手。待我將此事解決,你再下山去?!?
“先生不問問黃天道爲(wèi)何拿我?”張諶擡起頭看向周求乘,目光裡充滿了探究的味道。
周求乘聞言輕輕一笑:“你太小瞧我了?!?
僅僅只是一句話,叫張諶直接愣住,然後站起身對著周求乘鄭重一禮:“弟子知錯?!?
“孺子可教也!”周求乘將張諶攙扶起來:“不管黃天道有什麼目的,當(dāng)他們在金陵城攪風(fēng)攪雨的那一刻開始,這一切都已經(jīng)註定了。我崇正書院的任務(wù)是守護金陵城的安危,我這個人眼睛裡容不得半點沙子,黃天道想要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我卻不允許?!睆堉R聞言心中很是感動,又與周求乘說了一會話後,才起身告辭離去。
“周求乘修行的是‘鐵面無私’之道,其確實是一個好人,正得不能再正的人,其品格勝我千百倍。”張諶幽幽一嘆。
只是張諶還沒有走多久,就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就見姜楠自後面快速追上來,擋住了張諶去路。
張諶看了姜楠一眼,想要繞過去,卻被姜楠伸出手攔?。骸皬堉R,我有話要和你說?!?
“咱們兩個是陌生人,我可不想聽陌生人的廢話?!睆堉R嗤笑一聲。
面對張諶的嘲諷,姜楠卻並不惱怒,而是面色鄭重道:“張諶,黃天道是如何強大,你應(yīng)該心中清楚。你不能那麼自私,將整個崇正書院都牽扯進去,你如果還有良知,就趕緊離開山中。”
“白癡?!睆堉R冷冷的看了姜楠一眼,直接施展遁術(shù)身形消失在原地。
待過了三日後,太陽上到三桿之時,忽然就見天空中黑雲(yún)密佈,磅礴的黑雲(yún)不知自何處來,翻江倒海一樣,覆壓整個蒼穹,白日似乎倒轉(zhuǎn)爲(wèi)黑夜。
“谷明月,你不守在自己的長江領(lǐng)域,來我崇正書院作甚?”就在此時一道不滿的聲音響徹天際,就見周求乘面色陰沉的走下山,站在山門前看向天空中翻滾的黑雲(yún)呵斥出聲。
下一刻就見空氣中水汽匯聚,化作了一道人影,出現(xiàn)在了周求乘十米外,其身穿一襲淺藍色衣衫,頭上綁著一道黃色絲巾,正是黃天道的十二真人之一,長江水神:谷明月。
“見過院長。”谷明月對周求乘客氣的行了一禮。
“崇正書院乃大勝天子親自敕封之地,你敢來此放肆,就算你成爲(wèi)長江水神,朝廷也饒不得你?!敝芮蟪死淅涞目粗让髟?。
谷明月聞言苦笑:“先生於我黃天道有大恩,於我也有大恩,當(dāng)日錯非先生擋住先天水神,我也沒有機會敕封爲(wèi)長江水神,只是今日我卻不得不來,因爲(wèi)此事關(guān)乎黃天道大計?!?
谷明月的態(tài)度很客氣,聲音中滿是謙遜:“只要院長交出張諶,我黃天道絕不敢冒犯大勝天子律令,更不敢與崇正書院爲(wèi)敵?!?
“你可知道我的名號?”周求乘沒有回答對方的話,而是開口詢問了句。
“鐵面無私?!惫让髟碌馈?
“你既然知道我的名號,就不該來這裡。”周求乘道。
谷明月聞言眉頭皺起,臉上露出一抹無奈:“先生可否給我一個面子?”
“你的面子沒有那麼大!我連先天水神的面子都不給,更何況是你了?”周求乘態(tài)度堅決。
聽聞周求乘的話,谷明月頓時面色陰沉下來,眼神裡流露出一抹煞氣,自從他成爲(wèi)長江水神之後,在江南大地很少有人不給他面子。
“先天水神畢竟是無根浮萍,先生不給他面子,倒也說得過去。至於說我,先生瞧不起我,倒也沒什麼,畢竟我這個水神的神位之所以能夠順利敕封,還要承情先生。只是在下的背後站著黃天道,先生當(dāng)真確定不給我黃天道面子嗎?”谷明月用大賢良師和整個黃天道來壓迫周求乘。
十二階和十二階也是有區(qū)別的,自己這種十二階,在大賢良師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天王老子來了也是一樣的結(jié)果,沒有人能能在我這裡獲得面子?!敝芮蟪死淅涞牡溃骸包S天道如果不想和我崇正書院死磕的話,還是趕緊回去吧。”
“可惜,我是不想和先生起衝突的,但偏偏我也無法抗拒大賢良師的命令?!惫让髟掠挠囊粐@。
“你想我動手?”周求乘面色逐漸冰冷下來。
“趙烈,你我一起領(lǐng)教一番周院長的高招如何?”谷明月沒有理會周求乘的話,而是看向了虛空。
他離開了長江水域,在江南大地只有十一階的實力,面對周求乘並不能佔據(jù)優(yōu)勢。但是如果加上一個破軍星趙烈,倒是可以和周求乘過招。
雲(yún)層中一道星光閃爍,就見趙烈周身流轉(zhuǎn)著濃重的星光,自黑雲(yún)中降臨場中。
“好好好,今日就叫老夫領(lǐng)教一番黃天道的高招,只是你們兩個動手之前要考慮好動手的後果,一旦你們敗了,金陵城內(nèi)所有黃天道的教衆(zhòng),都要給我滾出去!”周求乘眼神裡露出一抹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