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在天魔聽聞張諶的話,連忙搖頭否決:“沒了!這回真沒了!我要是知道什麼有用的信息,又怎麼會隱瞞你呢?”
聽聞大自在天魔的話,張諶沒有繼續(xù)逼問,就算對方真的有所隱瞞,自己也要去那手掌前走一遭!
對於如何應(yīng)付那手掌,張諶心中倒有幾分想法。
張諶將大自在天魔收起來,坐在角落裡看著大樹新抽出來的嫩芽,如今到了草長鶯飛的季節(jié),大地回春萬物復(fù)甦,天地終於不再寒冷,對於張諶來說,天氣也不再那麼煎熬。
三日後
張諶將一切準(zhǔn)備好,再次在大地深處開闢一間密室,然後看著裝滿了炭火的丹爐,將丹爐放在懷中,盤坐在地將金絞剪拿了出來,如今金絞剪經(jīng)過張諶的孕養(yǎng),其上許多裂痕已經(jīng)消失,整個金絞剪散發(fā)出幾分新的氣象。
張諶撫摸著金絞剪:“金絞剪啊金絞剪,咱以後吃香的還是喝辣的,全都要看你了。你連紫霄神雷都能抵擋,應(yīng)該不會叫我失望吧?我不指望你能將其剪斷,哪怕你只能將其剪破一塊皮,我都算你有功。”
說完話張諶收起金絞剪,不再猶豫直接催動心靈境界,進入了第三重天。
才進入第三重天,一股恐怖的寒潮襲來,那種要凍結(jié)萬物的死寂再次涌現(xiàn)於張諶心頭,欲要將張諶的思維給凍結(jié)住,不過張諶早就有所準(zhǔn)備,只見其頭頂虛空氣機流轉(zhuǎn),不周印懸浮於頭頂,那濃濃神威擴散而出,將張諶給牢牢的護持住。
神威可以破滅萬法!
那寒氣在靠近張諶的那一刻,似乎被加了隔離網(wǎng),威能至少減弱一半!
雖然有寒氣依舊通過寒微涌入進來,但卻也不能瞬間將張諶給凍結(jié)。
而此時大自在天魔看到張諶祭出不周印後,不由得瞳孔一縮,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我真是傻!我居然忘記了,那尊古神和不周山同源而出,不周山的核心當(dāng)然有抵抗極寒法則的力量!我真是傻,怎麼就忘記了這茬!而且還有那股神威,乃是傳承於某位無上存在,其乃天地萬物的源頭,兩者結(jié)合下來,對於那冰凍萬物的抵抗性很大啊。”
張諶不知大自在天魔心中所思所想,他既然敢來探索此地,當(dāng)然不可能沒做準(zhǔn)備,他從來都不打沒準(zhǔn)備的仗。
眼見著不周印和神威竟然能對抗那股極寒之力,張諶頓時眼睛亮了:“好!好!好!如此一來,倒?fàn)?wèi)我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
張諶從法力內(nèi)召喚出金絞剪,然後略作沉思將一滴水珠召喚出來,粘在了金絞剪上。這是張諶控水術(shù)覺醒的神通,兩個水滴可以瞬間移動,不過範(fàn)圍限制在一千米內(nèi),那手掌的所在距離和張諶差了十里地,這張諶也算提前留下後手,用來收取手掌掉下來的技能。
將水珠附著好後,張諶一雙眼睛看向遠方那隻晶瑩剔透的手掌,口中嘀咕道:“好寶貝,這回能不能成,可要看你的了。”
話語落下法力催動金絞剪,就見金絞剪化作一黑一白兩道縱橫交錯的光芒沖霄而起,一路披荊斬棘貫穿冰寒之力,向那手掌衝了過去。
而一旁的大自在天魔看到張諶此時居然祭出金絞剪,不由得一愣:“小子,你祭出金絞剪有什麼用?金絞剪雖然威能無窮,但金絞剪已經(jīng)遭受重創(chuàng),而且你的實力太差,你該不會以爲(wèi)自己手持著殘破的金絞剪能撼動那隻手掌吧?”
“我自有主張。”張諶道了句。
就見那金絞剪神光流轉(zhuǎn),一路向著那隻手掌而去,只是那手掌寒氣流轉(zhuǎn),眼見著金絞剪距離手掌不足十里的時候,居然叫張諶的金絞剪速度逐漸慢了下來,減緩了金絞剪的速度。
見此一幕張諶不由瞳孔一縮,心中升起一股擔(dān)憂:“難道金絞剪也奈何不得那手掌嗎?”
在金絞剪距離那手掌九里的時候,金絞剪速度再次下降,速度降至本來的九成。
此時金絞剪神光流轉(zhuǎn)遲鈍,繼續(xù)在寒氣中飛舞,待到達八里地的時候,速度已經(jīng)下降至七成。
……
待到了最後一公里的時候,金絞剪已經(jīng)從黑白二色的遁光狀態(tài)中顯化出來,化作了一把剪刀模樣,恢復(fù)了本來面目。
但此時金絞剪依舊保持著本來速度的一成,繼續(xù)在空氣中急速飛馳著。
張諶見此一幕,整顆心都提了起來,袖子裡雙手死死攥住暗暗祈禱,只希望金絞剪能破開那寒氣,哪怕只在那手掌上擦一下也是好的。
金絞剪雖然被打回原形,但依舊在空氣中飛馳,只是頂著那鋪天蓋地的寒氣,速度飛行不快就是了。
就在金絞剪速度越來越慢,其飛行速度不及飛鳥之時,那金絞剪依舊頑強的在虛空中飛行,最終來到了手掌一米前,然後飛行速度頓住,整個金絞剪上凝結(jié)出一層寒霜。
“什麼?就差一米?”張諶看著徹底停止了飛行的金絞剪,眼神中露出一抹不甘之色。
只差一點點啊!
只差一點點那金絞剪就可以刺到那隻手掌。
一米距離,猶如天塹。
差一米差的就是十萬八千里!
“你小子也不想想,那手掌散發(fā)出的寒氣,就有如此恐怖的威力,距離那手掌越近,那寒氣也就越恐怖。你那金絞剪已經(jīng)殘破,再加上你這微末法力催動,能到達其近前一米已經(jīng)是難得了。”大自在天魔在旁邊安慰張諶。
張諶沉悶不語,要知道金絞剪可以稱得上是他此時最強的攻擊手段,如果金絞剪都無法靠近那隻手掌,自己豈不是計劃泡湯了?那四百萬經(jīng)驗值白花了?
而且那金絞剪墜落在手掌附近,自己也無法收取回來,豈不是還要再搭進去一件寶物?
要知道金絞剪可是自己最後壓箱底的手段,比太陽炭火還要重視得多得多。
就在張諶心中暗戳戳的失落之時,忽然就見那金絞剪從虛空中自由落體下墜,然後磕在了冰封的地面上,那地面的寒冰猶如鋼鐵,直接將金絞剪彈飛而起,然後無巧不成書,那金絞剪的剪子尖頭竟然直接撞擊在了手掌的肌膚上,下一刻就見那手掌上一道藍色光團墜落下來。
“成了!”張諶看到手掌上掉落的光團,頓時眼睛亮了,只是不知那光團是技能還是經(jīng)驗值,不過按照張諶的估計,以及過往的經(jīng)驗來看,應(yīng)該是技能值纔對。
不過張諶距離那掉落的技能足有十里地,也就是五千米的距離,就算張諶的瞬間移動,也需要靠近一千米才能奏效。
“越靠近那隻手掌,寒氣也就越重,火爐堅持的時間也就越短。我想要靠近,只能賭一把了!我現(xiàn)在有不周印和神威庇佑,對於寒氣有了抵抗性,倒也未必不能嘗試一番。至少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容錯的機率,就算當(dāng)真出現(xiàn)意外,也能反應(yīng)過來撤離出去。”張諶心中打定主意,下一刻猛然開始加速,極速的劃動冰鞋,在寒風(fēng)中疾馳而過,向著那手掌的方向衝了過去。
他自家人知自家事,丹爐內(nèi)的火焰本來就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所以他必須要爭分奪秒的去滑行。
伴隨著張諶在冰雪中滑行起來,其察覺到了空氣中溫差的變化,大概每過一千米,就會是一個巨大的溫差斷崖,每隔一千米的距離,前後之間的溫差都將是一個巨大變化。
不過還好有神威和不周印在,張諶倒也還能忍受。
當(dāng)張諶穿過第一次溫差的時候,其只覺得寒風(fēng)撲面,身軀稍微冰冷。
當(dāng)其穿過第二次溫差的時候,其鬢角已經(jīng)沾染風(fēng)霜。
當(dāng)其穿過第三次溫差的時候,其雙耳已經(jīng)通紅,面頰也一片殷紅。
……
當(dāng)其穿過第五次溫差的時候,身軀已經(jīng)開始僵硬,好似在東北零下三十度凍了三十分鐘一樣,整個人的身軀都僵硬了起來,手指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
“我快要到極限了。”張諶在空氣中機械的劃動著,他只覺得自己的思維在此時開始變得遲緩,好像失去了感知一樣,對於身軀的掌控失去了知覺,只能依靠著慣性不斷滑行。
待到第六次溫差的時候,張諶身軀中的寒氣已經(jīng)開始極盛,那太陽真火的氣息近乎於感受不到,就連懸浮在其頭頂?shù)牟恢苡。藭r也開始凝結(jié)出道道寒霜。
“我要繼續(xù)堅持往前走,決不能放棄!”張諶一雙眼睛看向兩側(cè)不斷倒退的雪景,忽然心中涌現(xiàn)出一股大恐怖:
“如果說,我是說如果,萬一那隻手掌掉落的不是我想要的掌控寒冰之氣的技能呢?”
“如果不是我想要的技能,我極有可能會凍斃在那裡。如此冒險,究竟值不值得?要知道就算沒有那隻手掌帶來的造化,我如今依舊過得很好,只要我按部就班的拾取技能,未來依舊可以踏足至高之路。甚至於可以媲美那隻手掌的主人,乃至於超越那隻手掌的主人!”張諶此時腦海中負面情緒在瘋狂反撲。
生死間果然有大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