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明月是真的想要將張諶收之於麾下,對於他來說如果能有一尊血脈十階強者加入麾下,那簡直是如虎添翼。
神靈大道終究是有缺陷的,依靠香火信仰提升上來的修士,終究根基不穩(wěn),容易被香火桎梏住。
張諶沒有理會谷明月的話,而是側過頭一雙眼睛看向遠方那扭曲的虛空,那裡有即將出世的無數(shù)邪祟在衝擊空間,心中誕生出一道念頭:“我若能將其盡數(shù)鎮(zhèn)壓起來,鎮(zhèn)壓入寒冰地獄內,到時候不論是拾取技能,還是將其煉化吞噬,對我來說都是大補之物?!?
張諶心中動了貪念,但想要將那些邪祟鎮(zhèn)壓住,一一關入寒冰地獄,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他又沒有三頭六臂,怎麼會拘束住那麼多怪異?
“如果能奪了血海大陣的控制權,藉助血海大陣壓制住那些詭異,然後我在以自身爲誘餌,必定可以將那些詭異關押入寒冰地獄內?!睆堉R擡起頭看向籠罩住整個崇正書院的血海,眼神裡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由他親手操控的血海大陣,再加上血道之力加持,若論威能並不會比九曲黃河大陣差。
“小子,老祖我在和你說話,你聽清楚了沒有?”谷明月看著雙眼失神,神情恍惚的張諶,眼神中露出一抹煞氣。
“老傢伙,當年明明我在道觀中大比第一,你卻偏要剝奪我的機緣去巴結張曉花,現(xiàn)在還有臉叫我臣服,你這廝簡直異想天開。老賊,我與你勢不兩立!你若有本事,儘管使出來就是,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降服我!”張諶手中量天尺指著谷明月的鼻子破口大罵。
谷明月聞言頓時被氣的面紅耳赤,他自從成爲黃天道十二真人以來,什麼時候被人這般折辱過?
“本來看你有些手段,老祖我心中惜才,所以纔想著叫你戴罪立功。可你現(xiàn)在既然自己找死,那可就怪不得我了!”谷明月手掌伸出,就見一把水藍色的光劍閃爍,然後跳下血色雲(yún)頭,裹挾著百丈劍光,向張諶劈殺了過來。
“你若是別的十一階強者,我說不得要忌憚幾分,但你偏偏是一個水道的神靈……”張諶看著谷明月劈來的劍光,手中量天尺刻度微微閃爍,其周身虛空一陣扭曲,變得明滅不定,那百丈劍光從張諶的身前滑了過去,竟然奈何不得張諶分毫。
下一刻就見張諶周身神光流轉,其主動向著谷明月迎了過去,就在二人相近的一剎那,張諶的水行權柄隨之發(fā)動:
“壓制!”
谷明月乃長江水神,掌握水行權柄,其在長江之上依靠水行權柄的加持,可以發(fā)揮出十二階的力量,乃十二階的神明,離開長江之後,在江南大地可以發(fā)揮出十一階的力量,可以擁有十一階的戰(zhàn)力。
而此時張諶直接發(fā)動水行權柄,剝奪了谷明月的水行權柄加持,其本身也不過是九階的香火神靈底子而已。
而這九階的香火神道之力,乃黃天道匯聚而來,並非水行權柄帶來的加持,所以張諶也不能剝奪。
就見張諶手中量天尺輕輕一磕,谷明月手中的劍光崩碎,然後其量天尺順勢一掃,谷明月直接被其抽倒在地。
他終究是留手了,沒有痛下殺手。
當然這並非他慈悲,而是金陵城外妖族佈下大陣,單憑他一人之力難以撼動,他還需要幫手才行。
更何況打開沈家地宮,破除那座先天水神大陣,也同樣需要幫手,而谷明月乃是他選取的最好幫手。
“這怎麼可能?。。 ?
谷明月一個踉蹌,滿臉不敢置信的看向張諶,眸光中滿是駭然。
這次不單單是谷明月的驚悚,更是場中所有人的共同心聲。
這怎麼可能?
谷明月可是十一階高高在上的神明???怎麼就被張諶一尺子給抽倒在地上了?
張諶沒有理會谷明月,而是一張定字符直接化作流光沒入了谷明月身軀中,鎮(zhèn)壓住了谷明月的全身力量。
“老祖!??!”雲(yún)頭上的破軍星趙烈察覺到了不妙,看見谷明月被張諶輕描淡寫一尺子鎮(zhèn)壓的那一幕,只覺得整個天都塌了。
張諶憑什麼鎮(zhèn)壓十一階的谷明月?莫非對方是十二階強者嗎?
“調動血海大陣,利用血海大陣殺了他!”趙烈連忙開口呼喝??纱藭r黃天道的弟子早就從血海大陣中蹦躂出來,去搜刮崇正書院內的造化了,哪裡還來得及返回血海大陣內?
此時場中變故早就驚動了所有權貴、黃天道修士,衆(zhòng)人俱都是勃然變色,一雙雙眼睛駭然的看向張諶,那些在書院搜刮寶物的黃天道修士連忙捨棄對手,向血海大陣衝去,可張諶怎麼會給他們機會呢?
就見張諶手掌在虛空一抓,剎那間方圓千里內的所有聲音,盡數(shù)匯聚於張諶的手心,然後音波法則流轉,剎那間強大的超聲波從張諶手中迸射衝擊而出,所過之處地崩山摧,衆(zhòng)人只覺得天旋地轉口鼻噴血,體內的氣血紊亂,血脈之力渙散,紛紛跌倒在地。
這些黃天道的修士,不過是普通武道修士而已,雖然煉就氣血,但面對著張諶卻不夠看。
只是張諶的超聲波不單單攻擊黃天道的修士,就連諸位勳貴也同樣遭了秧,一個個雙眼泛白跌坐在地,或者是暈厥過去,或者是直接失去了戰(zhàn)鬥力。
張諶的聲音法則乃是自血道中演化而出,屬於十階技能,鎮(zhèn)壓一羣七八階、三四階的修士,簡直手到擒來。
上方的趙烈見勢不妙,二話不說直接化作星光消失在血雲(yún)中,就連血海大陣都顧不得了。
畢竟那數(shù)千黃天道的修士都被張諶給擒下,血海大陣失去了這些人的主持,再難維持運轉,但憑趙烈一個人如何運轉血海大陣逆轉局勢?此時逃命去纔是最佳的選擇。
張諶看著對方逃走的背影沒有追擊,因爲此時追擊也來不及了,趙烈掌握星辰之力,剎那間便是千百里。
“逃就逃了,無關乎大局?!睆堉R並沒有追擊,而是目光轉動看向了站在雲(yún)頭中的黃潮,那黃潮呆呆的看著張諶,再看看倒在張諶腳下的谷明月,他往日裡覺得自己已經(jīng)儘可能的高估張諶了,可現(xiàn)在看來自己還是小瞧張諶了。
那可是擁有十一階戰(zhàn)力的谷明月,在張諶面前走不過一個照面,那麼其一身修爲能達到什麼等級?
黃潮心中駭然,眼神裡充滿了不可思議。
但是下一刻黃潮目光掃過地上的谷明月,再看看逃走的破軍星趙烈,心中不由得暗喜:“表現(xiàn)的機會來了!”
破軍星趙烈見到張諶大發(fā)神威後直接逃走,而自己義無反顧的衝上前去拯救谷明月,到時候稍一對比,豈不是更顯得自己的赤誠?叫谷明月看到自己的忠誠?
反正張諶也絕不會殺掉他,此時正是他表現(xiàn)的機會。今日過後,谷明月勢必將其當做頭號心腹!
“張諶,你這背信棄義的小人,你也是黃天道的弟子,竟然敢對黃天道內的師長不敬,今日我便代替黃天道執(zhí)行家法!速速放了谷明月道長,將所有人都釋放出來,我饒恕你的罪過,否則今日必定與你誓不甘休!”黃潮站在血雲(yún)中怒斥張諶。
一旁谷明月看到黃潮大義凜然的樣子,不由心頭一動,眼神中露出一抹感動:“想不到危機關頭,他竟然沒有想著第一時間逃走,反而義無反顧的留下來救我……”
與逃走的趙烈相比,此時黃潮那瘦弱的身形顯得格外高大。
“他是一個忠心耿耿,可以託付重任,可以信任的人,我谷明月若能渡過此劫,必定會重用他,將他培養(yǎng)成我的心腹!甚至於那空缺出來的星神之位,也不是不能替其謀求一番!”谷明月看著正義凜然的黃潮,心中泛起一陣感動。
越是危急時刻,就越能看出黃潮這般品質何等高貴。
“狗賊,還我?guī)煾祦?!”黃潮說著話,化作一道黑煙,向著張諶撲了過來。
張諶見此不屑一笑:“螳臂當車而已,你師父尚且不是我一合之敵,更何況你這區(qū)區(qū)螻蟻?”
張諶手中量天尺劃過虛空,向著那黑煙打了過去。
“注意閃避,他手中那桿尺子不簡單,似乎有影響空間的能力!”谷明月在旁邊連忙開口提醒。
可惜終究還是遲了!唯有真正的直面張諶這桿尺子,纔會知道張諶的這桿尺子究竟有多麼的強大。
黃潮知道張諶很強,但當其真的直面張諶這桿尺子的時候,才知道張諶究竟有多麼強大。
那尺子之下,空間似乎被封鎖,化作了一道銅牆鐵壁,將其固定住,他此時就好像是一隻琥珀動彈不得分毫,然後就眼睜睜的看著那尺子落下,將其從黑霧的狀態(tài)中打回原形,跌在了谷明月的身旁生死不知。
“螻蟻而已,也敢與我動手,真是不知死活?!睆堉R幽幽一嘆,聲音裡充滿了不屑的味道。
“張諶,你蔑視師長,殘害同門,更壞了我黃天道大事,大賢良師不會饒恕你的!”此時谷明月開口,怒視著張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