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已定。”
時境旁，聖辛攤開了雙手。
徐小受壓制住了，道祖也選擇臣服，只剩下時境裡大概率失敗的茍無月。
這甚至連變數都算不上。
畢竟茍無月即便真的歸零回來，必也不及八尊諳——遲法天國鎮下後，覆掌可滅。
那接下來，便只剩善後工作了。
奪徐之道，誅盡祟陰，將所有意外的可能性都抹除，之後便等新天境成就，便可安心享受新天境之主的全新身份了。
歷經無數紀元，一切終在此刻宣告結束。
即便是聖辛，成功將至的喜悅，都讓祂有些止不住脣角笑意。
祂信手斬下一道意念化身，稍稍維持住天地封煉，本尊一邁步，閃到了那坨巨大的肉瘤徐小受跟前。
“你想做什麼？”藥祖驚而回首，見到聖辛伸出一隻手，欲按撫徐小受那個屁股額頭之上，悚然大驚。
“奪道。”
聖辛灑然一笑，開門見山，畢竟到了這一刻，還有什麼遮掩的必要呢？
藥祖卻猛地一急。
奪徐之道？
不，這奪的是名之道啊！
名之道一旦也歸入聖辛手中，名祖萬世沉淪，便是徹底回不來了。
畢竟彼時道之盡頭已有一個聖辛，以祂之性格，怎可能大方與人分享名之道？
“你想與儺祖對立？”藥祖急人之所急，仿全心全意在爲聖辛考慮。
“有何不可？”聖辛回頭一笑。
“自然不可！”
藥祖面色一白，迎著聖辛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卻是半晌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聖辛見狀失笑，便欲動手。
藥祖再也忍不住了，刷的一步也來到了肉瘤徐小受跟前，摁下了聖辛手臂：
“風險太大，換我來承擔吧。”
“哦？”聖辛脣角翹起。
“新天境七成歸你，名之道還有太多意外，我先幫你探探路……”
聖辛聞聲，哈哈大笑。
這話藥祖敢說，祂卻是有些不敢聽了。
“如欲與本祖爭奪名之道，大可坦言，何必如此委宛？”聖辛垂下手臂，偏過頭來，目中有寒光閃爍。
藥祖是真急了。
祂怎能讓聖辛奪名之道？
遲法天國已夠強大，自己也還沒拿下術道，聖辛若在這個時候再吞名之道，再壯實力。
回過頭來，祂若是想對付自己了，自己拿什麼阻擋？
“風險太大！”藥祖鐵了口，不改其辭。
“你想與本祖爭？”聖辛似反而期待起了藥祖出手，明眼人都看出了祂心生殺機。
“不。”藥祖急忙搖頭，“如若你要奪道，或先等我吞下祟陰，否則……風險太大！”
聖辛目光直直的盯著祂，好半晌才失笑出聲，卻是道：
“如若本祖的回答，是‘不’呢？”
劍拔弩張！
這一下，即便是杏界之衆，都瞧出了魔藥二祖有聯盟破裂的跡象。
“成王敗寇。”
“本祖，只是想拿回屬於本祖的戰利品。”
聖辛微微搖著頭，將藥祖輕輕推開，緩聲再道：
“先說好的，你獨戰徐小受。”
“可方纔若無本祖出手，你早已命喪黃泉，而所以，這是本祖的獵物，本祖欲拿回獵物……”
聖辛瞇了瞇眼：“你，有意見？”
藥祖額角已是泌出了細密的汗珠，可想而知壓力山大，祂終於繃不住失聲喊了出來：
“你卻置我於何地？”
“這名之道你先吞了，之後若想對付我，我如何反抗？”
聖辛聞聲，眼角閃過一抹譏諷，似是在看一條可憐蟲，嗤之以鼻道：
“那是你的事情。”
弱者，不值得同情。
動不動藥祖，祂如今還沒個定。
但名之道祂必動，天塌下來了都不可能阻止自己壯大自身實力，藥祖想反抗？
可以試試！
但遲法天國的滋味，藥祖必也得跟著嚐嚐！
“我要開動了。”
聖辛一掌用力，直接抓爆屁股，沒入肉瘤徐小受的額頭之中。
同時，心念觸及了被遲法天國壓制住的徐小受的靈、意。
不同於拔識奪舍。
真正的奪道，更不是粗魯的吞吃。
聖辛要做的，是於身靈意三個層面，以魔性之力將徐小受那毫無反抗之力的本質，完全污染。
繼而讓他心甘情願，將有關名之道的盡數感悟，以及祂對名祖、儺祖的全部認知，通通雙手奉上。
“心魔蝕道術，敕！”
……
“阿藥，你在猶豫什麼？”
“閉嘴！”
“聖辛神魔道海，已然圓滿，若再加一個名之道，哪怕奪道奪不完全，你亦必如砧板魚肉，只得任祂拿捏。”
“閉嘴啊，本祖，怎會不知！”
……
聖辛一術觸發之時，異變陡生。
藥祖依舊沒肯將北槐放出來，卻是拔身暴起，一術催發，直接打向了近在咫尺的聖辛。
“繁殖母域！”
那繁複詭異的生命之力，如蟒蛇纏繞般，瞬間覆上了聖辛的身體，似也打算將之打成肉瘤徐小受的模樣。
可是……
聖辛怎會毫無戒備？
“禁！”
一字令出。
遲法天國內，直接禁掉了生命之力。
在神魔道海的力量之下，只有生命長河，距離生命之海尚差半步的藥祖，瞬間就被壓制。
不僅繁殖母域直接被打消，遲法天國還探來八道魔性道鏈，直接捆中了突然渾身乏力的藥祖。
“不——”
藥祖嘶吼，整個人被道鏈拔上空中去，卻不論如何都掙脫不掉。
聖辛目中殺意一閃：“姑且饒你一條狗命，待本祖拿下名之道，再同你算賬。”
卻在祂回過頭，打算繼續針對肉瘤徐小受時。
記憶之樹中，突然綻開嘶啞大笑聲，一道無形無質的狂放意識體，帶著記憶之樹大量的能量，融進了遲法天國之中。
“嘶嘶嘶，聖辛，別癡人說夢了！”
“徐小受，是我的，是祟陰的！”
萬變之祟陰，在這一刻徹底瘋狂。
祂徹底拋棄了記憶之樹這個載體，就爲了搏一線生機，竟敢順應道法流轉，寄生遲法天國，融進神魔道海之中。
聖辛一驚，這又是何術？
“術種萬變，萬變之術？”
順應萬變，順應萬法，再於萬變、萬法之中，脫離變化，迴歸真我。
自我已經對抗不了聖辛。
被發現了還紮根記憶之樹，更是隻能等死。
徐小受不肯聯盟，那就得到徐小受，得其意之道，與名之道等名祖助力，祟陰纔有一戰之力。
如此情況下，誰來了不瘋狂？
這一瘋，卻是瘋出了一條新路，還真瘋成了。
當意識體重新凝塑之時，祟陰分明已藉著聖辛之道爲跳板，直接穿渡過了遲法天國的覆蓋範圍，去到了這方神庭之外，暫時觸碰到了自由！
血色骷髏神座，憑空虛幻凝聚。
三頭六臂的祟陰，根本不敢耽擱，雙手已掐成一訣，低低喝道：
“禁·萬法喪根之術！”
嗤一聲響，漫天彌綻出了腐敗的灰色氣息，瞬間席捲了整座聖神大陸。
瞬息間，此間位面天地道法大網，失去了所有的鏈接點，再也無法凝塑成型，更無法爲外人借調。
一條條道法，單一成立，彷彿都有了獨立自主的意識，不肯爲人所用。
而藉藉此間位面道法凝成的遲法天國，更在瞬息間一晃顫，力量完全紊亂，有了驟然崩潰的跡象。
只是……
聖辛，真毫無準備麼？
“等的便是你脫離記憶之樹，自投羅網的這一刻！”
聖辛猛地回首，不見號令，只是袖袍揚起。
早前敕鎮於天地道法之中的熄道玄尺，跟著在一術萬法喪根之下，亮了出來。
卻不是被術法打斷而出，是同時出現。
出現在了祟陰身後，卡著祂施術的時間點，狠狠一抽。
“轟！”
祟陰那虛幻意識，猝不及防下當場就被抽爛，爆出了一聲淒厲嘶鳴。
混羅雲緞，胎元母棺，同時兩相。
前者化作千萬道鏈，傾力一攬，將祟陰殘識盡數攬來，拘捆禁住。
胎元母棺棺蓋打開，納下混羅雲緞，同樣也將祟陰全部意識，盡數封掉。
“嘭！”
棺蓋一合，蓋棺定論。
杏界觀戰之衆，齊齊驚聲喧譁。
不費吹灰之力，只一波釣魚執法，就釣出了祟陰，封在了胎元母棺之中。
自此，記憶之樹借祟陰道法之力而生，祟陰卻被剝離，餘下術道，還能爲聖辛所用？
“完了！”
“全完了，徹底沒救了！”
……
“打不過。”
“根本打不過。”
“不論是徐小受，還是道穹蒼，亦或者藥祖、祟陰，已通通都被聖辛拿捏。”
卻是在遲法天國力量紊亂的那一剎，杏界中的月宮奴，腦海裡閃過了無比清晰的思考。
她完全可以看得出來，聖辛的野心。
名之道，聖辛想要。
術之道，聖辛也要。
就連藥祖的生命、輪迴之道，之後騰出手來，聖辛也能奪道！
而道祖，或者說道穹蒼……
倚賴先前的“當狗論”，再有記憶之樹爲基點，纔有可能勉強茍活。
畢竟，新天境還需要時間與力量成長。
在新天境晉升到圓滿的這段時間裡，聖辛不會動道祖。
可魔性是貪婪的！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道祖被奪道，也只是時間長短問題，就在祂利用價值被完全榨乾之後。
爲數不多能解此局的，從來都不是徐、道之流，而是自己，而是手上的八字令。
“小八，回來吧……”
“他們，扛不住了！”
月宮奴目中含淚，手指顫顫，掏出了八字令，直接捏碎。
……
轟！
杏界傳道天幕，突兀被一腳踹碎。
連帶著聖神大陸和杏界之間的通道，也被一腳踹開。
月宮奴渾身僵直，指尖再發不出半分氣力。
她的瞳珠震顫，不可置信望著眼前之人，所見卻不是八尊諳，而是……
聖辛！
這位方纔還在杏界傳道天幕之中，還遠在聖神大陸的歸零祖神，竟是在她掏出八字令的那個瞬間，直接降臨，直接本尊登場！
“你以爲，本祖會忽略掉你？”
聖辛一揚手，嗤啦一聲，月宮奴手臂直接被斬斷，血色拋灑半空。
祂伸手虛握，沒有直接觸及八字令。
而是抓著月宮奴斷臂，將之與掌中的八字令，一併封鎖起來。
八字令拿下。
可在八字令的感受中，持握它的人依舊是月宮奴，從始至終它都沒有脫離月宮奴的懷抱。
滴水不漏！
聖辛旁觀了一整局，怎會放任哪怕一絲一毫的意外出現。
祂的謹小慎微，從由始至終都維持著天地封煉，可見一斑。
而今，走完拿下八字令的這一步，纔算作真正的大局已定。
就連月宮奴這個人，聖辛都沒有直接殺，奪完令後，面帶譏笑瞥了這女子一眼，轉身就走。
“八尊諳？”
“儺祖來了，都救不了你們！”
……
“機會！”
卻是在遲法天國被祟陰一術打得紊亂。
聖辛本尊更親赴杏界，強行要走了八字令，斷絕八尊諳任何歸零可能性的同時。
藥祖在道鏈的絕對鎮封之中，瞧見到了一絲轉機。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聖辛千算萬算，算不到祂神農百草雖然被拘，遲法天國雖一剎紊亂而後立馬憑回。
但藥祖體內北槐的意志，卻並未同時被完全拘禁住。
北槐是什麼？
是封神稱祖過的祖神！
它還是什麼？
是鬼獸！
鬼獸是什麼？
鬼獸，是寄生蟲，是借一個寄體而生，同時自我力量跟寄體有接壤，也有獨立部分的異類存在。
而這部分獨立的意識，力量雖微，卻也足夠在藥祖的允許之下，於遲法天國力量失控的那一剎，祭出一術：
“生種煉化！”
時值此刻，藥、北雙祖，已爲一條繩上的螞蚱，北槐又怎敢不出力。
一術祭出，生命之力、輪迴之力同時調用。
在遲法天國憑回之前，已操縱起了被繁殖母域完全異化的徐小受，煉成一顆生命之繭。
同時，將之投進了輪迴長河之中。
“我的！”
名之道，是我神農百草的！
徐小受的意道、劍道、身道，也是我神農百草的！
誰來了都奪不走，就連人都是我控住的，怎可能交給你聖辛，你在做夢！
“哈哈哈哈！”
藥祖猖獗大笑，在生種徐小受投進輪迴長河的那一剎，也放開了自我對身體的控制權。
北槐心領神會，畢竟此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生種輪迴！”
將藥祖之軀，也一併置入輪迴長河之中。
要麼聖辛入河尋藥祖。
要麼聖辛入輪迴尋藥祖。
可不論如何，當聖辛找到藥祖的時候……
名之道、名祖助力，意道、劍道、身道等，通通都該已改姓神農了。
……
“爾敢？！”
聖辛從未想過，遲法天國之下，北槐還能動。
這一波屬於是馬失前蹄，被藥祖鑽了漏子。
祂立馬回身前往聖神大陸，直接拔住天地道法，就要逆轉時空。
再不濟也得亡羊補牢，先給藥祖打上一個標記，好在輪迴中尋人。
可是……
比聖辛更快的，還有一人。
就在藥祖詭計心生，就在北槐施術的同時，道穹蒼站了出來。
“你，也敢動手？！”
聖辛目眥欲裂，這個先前俯首稱臣的傢伙，竟也敢在此刻動手，真不怕自己秋後算賬？
卻不曾想，道祖操縱零號，同時調動了五域各地不止三千萬的天機傀儡，各自肩抗雙管炮，蓄能寂絕黑束，尖聲刺耳，叫囂道：
“北槐，聖辛大人的東西，你也敢動？”
“你！也！配？”
靜！
這個瞬間，聖神大陸和杏界，通通陷入死寂。
不止觀戰者完全無法適應神鬼莫測道殿主突然身份轉變，真當起了狗。
就連聖辛本人，也給這尖銳的叫囂聲整愣住了，旋即失聲大笑而出。
好狗！
好一條忠心耿耿的道狗！
就衝你敢在整個大陸的見證下，喊出的這一句來，新天境有你一個位子坐，魔祖座下第一狗腿子，更是非你莫屬！
祂們所有人，都得死。
獨獨你道狗，可以上桌，配享大餐。
“轟轟轟轟轟轟……”
三千萬道寂絕黑束，齊齊轟出，就在北槐施術的同一瞬。
那震耳欲聾的爆鳴聲，幾乎要將杏界之衆的耳膜炸裂，可爆鳴再響，也蓋不住道殿主硬是要跪下當狗的一聲聲尖叫：
“聖辛大人，稍安勿躁！”
“這神農百草、這北槐，我來助您拿下，交給我，您放一萬個心！”
……
“你在幹什麼？！”
藥祖幾欲崩潰，管祂道不道祖，管祂出不出手，你北槐只管操縱身體跑就行了。
給轟殘了、轟碎了，你都得跑啊！
重點是道祖嗎，重點是聖辛要歸來了啊！
可爲什麼……
爲什麼關鍵時刻要回頭？
爲什麼要被那條道狗一句就喊住？
爲什麼要愣在原地，跟個傻子一樣，錯失這一個絕妙的逃生機會？
“北槐，你毀了本祖！”
卻是在神魂沸騰的這個瞬間，藥祖忽然瞧見，自己胸口上再次亮起了一個“囧”字圖紋。
不……
那不是自己的，那是北槐的……
“記憶、烙印？”
這個瞬間，意識到了什麼的藥祖，渾身汗毛倒豎，跟見鬼似的靈魂都在戰慄。
直到祂終於意識到，北槐不是不想跑，而是腦海裡突然生出了大量的無意義的念頭，這取代了祂的全部思考與行動，根本跑不了。
直到祂餘光一瞥，瞥見了放肆大笑的聖辛，突然也捂起了腦門，眉頭緊蹙，好像被紫府中被注入了大量的污濁，苦不堪言。
直到祂自個兒也思緒一震，那種熟悉的感覺回來，正如彼時對抗祟陰拔識奪舍之時，被道祖歸零時的大範圍攻擊一樣。
“大繁識術！”
聖神大陸，僅餘的三位祖神，四道意志，同時被這大繁識術控了一瞬。
卻也在一剎之後，各自憑藉自身實力，掙脫解控，然而竟發現……
“死！”
三千萬寂絕黑束，那蓄滿了隕界天晶的能量射線，所射的目標竟不是藥祖、北槐。
而是第四道祖神意識的擁有者！
時境旁，聖辛的祖神意念化身！
……
“啊？”
隔岸觀火的聖辛化身懵了。
祂還在美滋滋的看戲，突然那三千萬黑色光束一個拐彎，直接將祂滋得灰飛煙滅，連褲衩都不剩下。
同樣的，那維持了一整場的天地封煉，也在寂絕黑束的掃射下，頃刻蒸發。
嗤！
零號肩上雙管炮冒煙。
道穹蒼當完狗，人從零號頭頂走出，呼吸了一口五域污濁的空氣，深深一嘆：
“徐小受，這一回，我是真拼命、真豪賭了。”
……
咚！
聖辛心臟一縮，瞳孔極速放大。
整張臉這一刻寫滿的，盡是錯愕，與不可置信。
……
這？
藥祖錯愕扭頭。
北槐意識體，同樣往時境畔掃去。
……
“道狗，在說什麼？”
“受爺這廢狗，不是被煉化成生種，差點被扔進輪迴長河中了嗎？”
杏界接引城無數觀戰者，望著天穹上那破碎後尚未修愈完全的天幕畫面，齊齊傻眼了。
似連木子李的天幕傳道畫面專業操縱人員，也沒能跟得上這一波極致的峰迴路轉。
調了半天，杏界傳道天幕，才挪向時境的位置，將天地封煉被掃碎後的時境通道，呈現在世界的面前。
“人影？”
硝煙朦朧，隱約勾勒出了一道人影。
可聖辛化身，分明已經被射碎了，連渣都不剩了，這人影，是誰？
未見其人，但聞其聲。
一道帶著三分荒謬，三分嘲諷，三分遺憾，以及一分幸災樂禍的讓人耳熟能詳的調侃聲，在時境通道旁幽幽響起：
“幾位，我家盡人固然是囂張了些。”
“然何至於此，三祖血拼如斯，竟是爲了爭搶我徐某人這區區一具祖神化身？”
“當真是，貽笑大方！”(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