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亦，死了？

道穹蒼，死了？

連帶著出拳的徐小受，也死了？

「這一拳……」

「我的天！」

遙遙遠(yuǎn)處，當(dāng)瞅見重歸出場的徐小受，不由分說一拳將邪神亦幹爆時。

場內(nèi)所剩之人，幾乎個個眼球掉了出來。

月宮離、白胄連滾帶爬，或是動用血遁，或是化身鬼獸，勉強跑出了被動之拳的波及範(fàn)圍。

桑老、水鬼、岑喬夫靈魂體，此刻只來得及慶幸自己早早只剩下個靈魂，躲得遙遠(yuǎn)，得以倖免一難。

「五祖之力、修羅道、神亦道嬰、三十多枚半聖位格……」

足足這麼多種狀態(tài)疊加在一塊，擋不住徐小受的一拳？

他何時掌握了這樣至高無上的一拳？

「道！」

「道穹蒼，你在哪裡，你還活著嗎？」

月宮離四下彷徨，放聲呼喊。

真的連道穹蒼都沒抗下麼，他根本不是徐小受的攻擊目標(biāo)，他只是被波及到而已啊！

無人迴應(yīng)。

戰(zhàn)場的正中央，除了一片巨大的黑洞，也不存在哪怕半點肉沫了。

忽而！

「嘶——」

一聲慘痛的啼鳴，自所有人靈魂深處響起，令得所有人爲(wèi)之暈眩。

對於聖奴等人而言，這太熟悉了。

彼時在第十八重天，當(dāng)祟陰邪神之臉被九尾巨人一戟貫穿之時，也發(fā)出過這樣的慘叫。

「邪神亦！」

月宮離聞聲反而最是慌張。

該死的沒死，不該死的被餘波衝死了，那接下來自己又將獨自面對聖奴幾人……

他趕忙運起目力，以靈魂搜尋的方式，去縱觀整片戰(zhàn)場。

沒有找到！

道穹蒼、邪神亦的靈魂體，都不在第一重天之中？

該找到的沒找到，不該看到的，反而出現(xiàn)了——月宮離突然見著不再隱藏，從奧義道則中浮出身形了的無袖、水鬼二人靈魂體。

這倆正死死盯著方纔戰(zhàn)場中被一拳轟出的巨大黑洞，隨視望去，可見黑洞深處的碎流中……

「鬼門關(guān)？」

月宮離頭皮一麻。

那巨大的鬼門關(guān)，死死拘押著什麼——這不正是神亦的餓鬼道？

難不成，修羅道邪神亦肉身隕後，反應(yīng)快到瞬間開了餓鬼道，押住了徐小受的靈魂？

定定一瞅。

月宮離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自己想反了。

鬼門關(guān)分明是早有準(zhǔn)備，鎮(zhèn)的就是肉身暴斃後靈魂無所遁形的邪神亦！

而開鬼門關(guān)者，正是那滅世一拳的締造者，徐小受！

「餓鬼道。」

輕喝聲一起。

那道年輕的靈魂體，一躍闖進(jìn)鬼門關(guān)內(nèi)——不再只是一拳穿過，而是整個人進(jìn)去。

鬼門關(guān)的對面，於是暴然闖出一頭形似極限巨人的餓鬼巨人。

它腳下踩著璀璨的奧義陣圖，那竟是……靈魂奧義？

它雙拳當(dāng)頭合捏，攜恢弘巨力毫不客氣對著關(guān)下鎮(zhèn)壓著的小小邪神亦靈魂體，猛地一錘。

「爾敢？！」

邪神亦的靈魂體只能發(fā)出這麼一聲怒吼。

祂肉身才散，又被拘魂，簡直是難上加難。

可怒吼聲並沒能遏制住什麼，更無法爲(wèi)祂爭來哪怕半息的緩衝時間——徐小受既決定出手，怎麼可能還給機會？

「轟！」

重拳錘下，魂體分崩離析。

當(dāng)碎

裂時，邪神亦小小的靈魂體內(nèi)裡斂聚的力量爆開，魂體碎片頓時變得無比巨大。

每一個部分，都堪比餓鬼巨人身上的某一個部位，全部拼湊在一起，甚至猶有過之。

「祖神的靈魂碎片！」

月宮離眼睛都熱了，這是何等大補之物？如果能吸收的話。

他卻是絲毫不敢上前，只能見著那餓鬼巨人跟瘋狗一樣，將邪神亦的靈魂碎片一片一片抓來、撕碎，毫不客氣吞入它的腹中。

「不能吃啊，這無法消化的，萬一被祂的力量寄生……哦，你有吞噬之力……」

月宮離眼睛嫉若噴火。

饕餮大餐，足足吃了有大半個時辰。

那幾是無限分裂的靈魂碎片，纔像是被消弭完了最後一絲力量，徹底停止了掙扎。

場外諸人駭然。

一拳錘爆了邪神亦的肉身還不夠。

徐小受愣是還化身餓鬼巨人，將邪神亦的靈魂體，全部吃掉、消化了？

可是……

這，依舊不是結(jié)束！

當(dāng)隨後一絲靈魂碎片被吞盡時，餓鬼巨人腳下的靈魂奧義陣圖一變，變成了……

「這是什麼？」

眼界高如月宮離，此時都已看不穿那玩意本質(zhì)上是個什麼奧義了。 шшш⊙TтkΛ n⊙￠o

意？勢？念？

沒有半點遲疑，餓鬼巨人作出了極爲(wèi)連貫的動作。

它從不知名處徐徐拔出了有四劍，魂體之光隨此動作一片片褪去，化作翩翩紅梅凋碎世間。

「心……」

一字之音，虛實顛倒。

後面說的什麼，沒有人聽見，因爲(wèi)?zhàn)I鬼巨人儼然不見。

留在原地的，只剩下在虛無意識世界中，層層推涌往外的劍道漣漪。

「心劍術(shù)？」

所有人腦海裡閃過這般思緒之時。

空想的靈國已祝，虛妄的慾念成僕，一切化歸混沌，連帶著本心中最細(xì)最雜的思緒都被抹除……

月宮離猛地一甩頭，意識到自己不是此劍的目標(biāo)，從那恐怖的意境中強行抽離出來自我。

他耳畔聽見的，已是最後一聲：

「……佛殊，一念般若無。」

嗤啦！

劍光斬盡。

甚至都還沒看到邪神亦的意識體，祂沒了。

月宮離這才意識到，整個第一重天，或許連祟陰邪神留下過的所有痕跡，都已被徐小受完全拔除！

這傢伙……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直接斬草除根！

身、靈、意三道，從表到根，只是一個沒有防備，邪神亦在這第一重天中，被一個小傢伙從根上拔除了？

天地徹底安靜下來。

不久，一道生命圖紋浮出，內(nèi)裡肉身緩緩恢復(fù)，化成一個黑衣青年重新現(xiàn)世。

「徐小受……」

當(dāng)瞅見這個新生者，月宮離腳底板都微微生涼。

該死的，這麼流暢的連招，你到底演練過多少遍？

它真的，本來就是爲(wèi)了針對邪神亦的嗎？

……

「復(fù)活吧，我的肉身！」

生命奧義的強大，在這一刻展露無疑。

哪怕被被動之拳反噬，僅剩一個靈魂、意識體，依靠轉(zhuǎn)化等被動技維繫，只消凝出第一滴血，生死人不至於，肉白骨輕輕鬆鬆。

不過須臾時間，徐小受肉身恢復(fù)完畢，堪比戰(zhàn)前。

「都過來吧！」

左手燼照源種，右手凝出血水，再呵出一大團生命霧氣。

徐小受雙手一放，迎回了桑老、水鬼、岑喬夫的靈魂體，爲(wèi)三聖重塑肉身。

做完這些，他才遙遙瞥了一眼月宮離。

「不要……」月宮離杯弓蛇影，驚而後卻，像極了一隻柔弱的小白兔。

別裝了！

徐小受懶得再配合這傢伙玩躲貓貓式的「隱藏實力」遊戲。

直至最後時刻，當(dāng)見著月宮離和道穹蒼的最後選擇，依舊只是配合演一出聖祖的戲碼，而非正面出手硬鋼邪神亦時。

他便知曉，只靠這倆傢伙去盤，局勢很難被盤活，大概率拖著拖著，大家都得死。

既然最後註定藏不住，自己也需要出一分力，那索性什麼都不藏了。

就當(dāng)著月宮離和道穹蒼的面出手，將輸出最大化，讓他們自個兒去胡亂臆想吧！

「道穹蒼，你也不用藏了，出來吧，我有話說。」徐小受環(huán)顧四周。

200%的被動之拳，既然可以轟碎邪神亦的肉身，他堅信道穹蒼對其身體再有過如何改良，應(yīng)該也是抗不住的。

聖帝肉身可滅，徐小受便摸出了這檔次被動之拳的大致攻擊強度。

至於說道穹蒼爲(wèi)何會被那一拳波及——這當(dāng)然不是不小心的，而是故意的。

徐小受要的，就是騷包老道以後不止被人用手指著會有反應(yīng)，當(dāng)面對自己提拳時，也會心悸。

這便足夠。

但在眼下，他並沒有選擇一併清理道穹蒼的靈魂體和意識體，因爲(wèi)他的底牌不夠用了。

「被動之拳（蓄力值：0%）。」

「幻滅一指（蓄力值：88.66%）。」

最強的一拳、一指，此刻變成最弱的了。

前者不說，後者強度甚至可能比不過開靈魂道盤的餓鬼道巨人。

此時內(nèi)訌，絕不可取。

且，邪神亦狀態(tài)虛弱，也非祟陰邪神本體。

道穹蒼卻是本體，藏得夠深，更有底牌。

就算還有高蓄力值的幻滅一指，能否徹底抹除掉那生命力頑強的道蟑螂，都成一個問題。

要想走出神之遺蹟，道穹蒼得爲(wèi)友，月宮離也不可爲(wèi)敵，這點徐小受已然想通。

現(xiàn)在，大家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敵人只有一個——第三十三重天的祟陰邪神！

……

「嗤嗤……」

所有人翹首等待。

遠(yuǎn)遠(yuǎn)的，此前聖祖出世後，療愈過的山川河海之間，各自氤出了一點點星光。

那星光匯聚，很快，在徐小受身前凝成了一個模糊的道穹蒼。

他臉色有些蒼白，肉身還在凝聚之中，只勉強露了該連一半都不是的靈魂體。

甫一露面，什麼寒暄都沒，就連怒斥都省略了，劈頭就問：

「受爺，您這一拳，還能發(fā)幾次？」

徐小受沒說話，提了下拳頭。

道穹蒼身子一繃，卻止住了後撤和解散身體的兩個衝動。

見狀，徐小受咧嘴笑了：「沒了，就一拳，我盡力了。」

「我認(rèn)真的，你的戰(zhàn)鬥力，現(xiàn)在是破局的關(guān)鍵！」道穹蒼指了指天。

誰都知道，第一重天邪神亦被拔除，不代表第三十三重天的祟陰邪神本體也隕落了。

方纔徐小受滅的，不過是神亦的道嬰。

吃的，不過是祟陰邪神的部分靈魂體。

斬的，也不過只是祟陰邪神的部分意識體。

這可能能重創(chuàng)祂，讓祂在堪堪甦醒戰(zhàn)力不足的情況下雪上加霜，但絕不致死。

因而，道穹蒼的考量是正確的。

他想問清楚這一拳還剩幾次，也是情有可原的。

徐小受當(dāng)然也知曉這些。

他卻更知曉現(xiàn)在的自己，無論如何說，道穹蒼決計什麼都不會相信。

所以與其將局面交由這個神鬼莫測的「他人大腦」去主導(dǎo)，不如自己來！

「時間緊迫，廢話就免了吧。」

「我有一個想法，需要諸位配合……換句話說，從現(xiàn)在開始，局面我來主導(dǎo)！」

徐小受深深望著道穹蒼，繼而目光投向月宮離，一頓後才繼續(xù)道：「如果你們還有想說的話，也想提前跟我說的話。」

桑老、水鬼對視一眼，各自驚詫。

徐小受，硬了！

他變得十分強硬，十分主動。

言外之意，更不難聽出是如此這般：如果你們還想摸魚，還想坐吃等死的話，我現(xiàn)在就可以送你們上路，免得拖我後腿。

這話放在他滅邪神亦之前，道穹蒼、月宮離怕是嗤之以鼻，現(xiàn)在……

只能說，威懾力極大！

「我有話說！」

道穹蒼尚未出言，月宮離屁顛屁顛飛來。

作爲(wèi)一個人精，他比誰都看得清楚受爺此刻眼神中的冷漠，更拎得清自我地位：「我有重大情報要先貢獻(xiàn)，我很有用。」

徐小受睨了他一眼：「放。」

「祂和締嬰不和。」

月宮離認(rèn)真起來了，連全名都不敢呼喚，彷彿生怕被聽到，先總結(jié)完纔給出分析：

「我一開始以爲(wèi)祂在找道穹蒼。」

「結(jié)果實際上，他是在找受爺你。」

月宮離指手畫腳說著，形容了一個名爲(wèi)道穹蒼的極限巨人，一個名爲(wèi)宇墨的道穹蒼，率先將這在第十八重天的他的誤會提出來。

「回到第一重天后，祂的眼睛，還有祖樹枝條寄在我身上，但都是沒有活性的，怕被發(fā)現(xiàn)。」

「因而，他們聽不到我們的對話，看不到交流的場景。」

「以這爲(wèi)基礎(chǔ)前提，我們再回到第十八重天……那時，我說我是徐小受，祂卻快速認(rèn)出來了我的真實身份，並道出我的姓名。」

徐小受聽得眼神一寒，但沒有打斷。

月宮離給那冰冷眼神盯得一哆嗦，卻是半點不敢隱瞞，將一切娓娓道來：

「這說明，在第十八重天時，祖樹締嬰跟祂透露了我的信息。」

「但直至回到第一重天時，祂都一直以爲(wèi)你的那個巨人，就叫做道穹蒼——祖樹締嬰沒跟祂說受爺您的事，只透露了我！」

「你們懂我意思嗎？」

雖然說得有點繞，徐小受聽明白了。

第一重天時，他和月宮離進(jìn)入過締嬰聖株的神庭雛形，對方是認(rèn)識自己二人的。

第十八重天時，自己一戟戳爆祟陰邪神的臉後，戲言自己是道穹蒼，對方卻信以爲(wèi)真。

直到祂從第三十三重天降下個邪神亦來，都還在找那個「極限巨人·道穹蒼」，這說明締嬰聖株確實沒跟祟陰邪神提過這茬。

但是……

「有區(qū)別嗎？」白胄皺眉。

是因爲(wèi)蠢嗎，自己從始至終沒察覺到這個細(xì)節(jié)。

道穹蒼就是徐小受，徐小受就是九尾巨人，這不是很明顯能看出來的東西麼？

且就算祟陰邪神也蠢，也看不出來，祂的狀態(tài)和想法以及表現(xiàn)，是把所有人全滅了……如此情況下，締嬰聖株跟祂提沒提過這茬，有區(qū)別？

「有本質(zhì)區(qū)別。」

月宮離認(rèn)真回頭說道：「也許祂現(xiàn)在知道了，但一開始，祂確實是不知道的！」

白胄張了張嘴，也是因爲(wèi)蠢嗎，爲(wèi)什麼自己會覺得月宮離的話，聽起來像是一句廢話。

「這麼說吧。」徐小受看了過來，「如果月狐貍說的是真的，這代表著祖樹締嬰有二心，如有可能，她想取代祟陰，因而，她或可利用，成爲(wèi)我們的人……樹！」

白胄面露震撼。

岑喬夫面露震撼，一回眸，卻發(fā)現(xiàn)除了自己二人外，其他人都很平靜。

他趕忙收斂了震撼，攤開手，鄙夷的目光投向白胄，呵呵一笑：

「顯而易見，不是麼？」

白胄沉默了，怔怔然望著全場所有人。

月宮離這才倒吸一口涼氣：「非得說得這麼細(xì)，你才能懂？」

你可閉嘴吧，人家只是一頭鬼獸，要求不要那麼多……徐小受瞪了那狐貍男一眼，冷笑道：

「顯而易見的情報，你，只能貢獻(xiàn)這個？」

月宮離登時表情也僵住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如果到時候……」

徐小受話還沒完。

狐貍精咬咬牙道：「如果真打起來，我負(fù)責(zé)祖樹締嬰，以及策反的部分，但祟陰……祂本尊得你們來，我真打不過！」

好！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你自己說的。」徐小受盯著他，見月狐貍點頭後，纔看向道穹蒼。

徐小受一言不發(fā)。

道穹蒼只能一嘆：「祂本尊，我也打不過。」

「哈哈哈……」月宮離聞聲大笑，指著騷包老道直接化身聖奴人開始嘲諷，「廢物！我留你何用？」

道穹蒼緩緩伸出手掌，包住了月宮離的手指，像是撫摸。

在對方莫名其妙、逐漸顯得怪異的眼神注視下，突然將其手指狠狠往上一掰、一扯、一撕。

啪！

他撕斷了手指，隨手扔在地上，取出乾淨(jìng)的手帕邊擦著掌心的血液，邊看回徐小受道：

「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是什麼，但我也有個想法，應(yīng)該不錯。」

「啊啊啊啊啊——」

「說。」

「啊啊啊啊——」

「從霸王還有反抗的舉動看，神亦應(yīng)該沒隕，只是被困在第三十三重天了。」

「啊啊啊——」

「所以？」

「啊啊——」

「所以，我們只需要殺上第三十三重天，先救出神亦，祂本尊不需要我們打，神亦可以負(fù)責(zé)打。」

「啊——」

「閉嘴！」二人同時回頭一喝。

月宮離的慘叫戛然而止，捂著斷指面色抽搐地蹲下來，蹲到地面，含淚將之拼回去。

手一放。

手指，啪嗒又?jǐn)唷?

「嗚嗚嗚……」他無聲地啜泣，抹著眼淚傷心地哭，「不理我，都不理我，還不管我，嗚嗚嚶……」

「我說完了。」道穹蒼平靜擡眸，「你的想法，是什麼？」

徐小受認(rèn)真思考了一下，認(rèn)爲(wèi)這法子是可行的。

長痛不如短痛，殺到第三十三重天去，是從神之遺蹟回到聖神大陸的必經(jīng)之路。

但在這之前……

「月宮離。」他看向地上那受傷的小狐貍。

「唔？」月宮離抹著鼻涕擡頭。

徐小受蹙眉想了下，問道：「第十八重天，司命神殿，亦或者是在其他的什麼地方，你可有見過……一面銀色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