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曼抓住黎成澤胸前的襯衫，有些急切。

“我記得我當時想要離開，我就在路邊問路，然後……”

“你會問回姜家或者姜氏醫院的路麼？”

黎成澤一語道破。

胡曼瞪大了眼睛。

對啊，儘管她現在記不清楚，當時想要去哪兒，到底是問什麼路，但是自己絕對不會想要回姜家，所以也絕對不會問那樣的路。

在當時那段時間內，她是自由的，只是後來記不清楚了。

胡曼看著黎成澤，好像要黎成澤說出真相一般。

黎成澤卻是突然半坐起來，拿了一個靠枕放在牀上，兩人靠在那裡，黎成澤重新拿過自己的手機，打開他手機存儲卡里的隱藏分區，重新調出來這段視頻。

胡曼驚訝，“你也有。”

黎成澤點點頭，“我早就看過一次了。”

胡曼看著黎成澤認真又篤定的眉眼，她明白了，黎成澤早就看過，但是依舊對她如初，說明黎成澤是能接受她的。

黎成澤輕聲說道：“之前，我的確並沒有看出來是你，畢竟我對你這麼熟悉，卻看不出來，這本身就很讓人費解。後來南亭的確用你的照片迷惑過我，我承認，那一段時間，我的確是懷疑過，我像你道歉。”

胡曼卻是連連搖頭，黎成澤向她道什麼歉？根本沒有必要道歉的。

連她自己都在懷疑，更何況涉及黎成澤的親生母親，他怎麼可能不懷疑。

胡曼將頭往黎成澤的肩膀上又靠了靠。

黎成澤接著說道：“不過後來，我覺得不會是你，即使他們說，你身上的病毒，會有可能，但我依然覺得不是。”

胡曼訝異。

黎成澤的目光非常篤定，他凝視著胡曼，鄭重異常。

“因爲我瞭解你，你不是那種人。D385的確會讓人的精神不能自控，但是這種藥物，並沒有那麼成功，所以這種效果，也不可能那麼好。所謂的精神不自控只是一種可能，而且在臨牀的結果看來，是最少的一種可能。所以，你就算在記不清楚的情況下，你的潛意識會主導你的行爲，所以你根本不可能做出來那種事情。”

黎成澤說著，在胡曼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你永遠都是一個善良的人。”

胡曼咬了咬嘴脣，心中忍不住顫動起來。

她小聲問道：“萬一，是有人讓我這樣做的呢？”

“殺人的人有罪，還是刀有罪？”

胡曼看著黎成澤，忍不住想哭，但是並沒有哭出來的時候，又忍不住想笑。

她輕聲道：“黎成澤，哪有你這樣的。”

黎成澤卻是極其認真，“我真的不是在安慰你，因爲，我已經看出來，這個人，不是你。”

胡曼驚訝得不行，她看不出那個進入病房的背影是誰，正如黎成澤所說，我們每個人對自己，總是非常不熟悉。

黎成澤冷聲道：“你看這裡。”

黎成澤把視頻重新播放，播放到一處的時候，定格，但是黎成澤又重新回放，並且放慢了播放速度，逐幀去看，胡曼疑惑，不明白黎成澤到底要給她看什麼。

直到黎成澤確定了定格的那一個瞬間，重新指給胡曼看的時候，胡曼才發現了異樣。

“這是……”

黎成澤摸了摸胡曼的耳朵，輕聲說道：“我對你很熟悉，你從來不帶耳釘，只有我帶你出去的幾次，才帶了耳夾，Michelle告訴過我，耳夾不需要耳洞。”

胡曼忍不住也捏了你自己的耳朵，的確，她是從來沒有打過耳洞的，也很少帶耳釘等飾物。

但是黎成澤給她看得畫面上，在耳朵的地方，有反射的微光。

黎成澤聲音沉沉，“這是鑽石在反光，所以纔會閃這麼一下，之前我在看的時候，沒有注意到。”

黎成澤說著，口吻裡有幾分悔恨之意。

胡曼趕緊抱住黎成澤的胳膊蹭了蹭，“不要這樣，你什麼錯都沒有。”

她又問：“那這上面的人，是誰？”

黎成澤看著上面的人，冷笑：“應該是姜蕊。”

胡曼驚訝得不行。

“爲什麼會是她！你媽媽不是……”

黎成澤的母親，讓黎成澤去相親的對象，就是姜蕊，所以姜蕊沒有理由殺了黎成澤的母親，畢竟，他母親活著，姜蕊纔有可能和黎成澤有發展。

姜蕊當年，對和黎成澤的婚事，非常看重，她想要通過這種手段，獲得黎氏，甚至黎成澤手中的各種資源。

她並不是多麼喜歡黎成澤這個人，不過是看中黎成澤能給她帶來的東西。

黎成澤冷聲道：“不會有別人了，一定是姜蕊。”

“胡曼猛然坐起來，那姜蕊呢！咱們現在就去問她！”

黎成澤拉著胡曼，不讓她亂動，然後淡淡說了一句：“跑了。”

“怎麼會跑了？”

胡曼驚訝得不行，今天剛跟黎成澤一起去看過姜蕊，怎麼就跑了！

黎成澤聲音冷冷，“沒事，她跑不了，等著就是。”

胡曼不明所以。

黎成澤沒有再說什麼。

這時，胡曼的電話響了起來，胡曼伸手想要去夠，黎成澤拍拍她的手，讓她安生，他下牀，去把胡曼的電話拿過來。

是修明欣。

之前胡曼找修明欣，但是修明欣沒有時間，於是胡曼先去和修四德見了面。

胡曼趕緊劃開屏幕，接聽電話：“媽媽！”

修明欣聲音很低，問道：“阿雨，你這會兒有時間麼？”

胡曼看了看黎成澤，在手腕上比了一下，黎成澤擡腕看錶，晚上八點，他點了點頭。

胡曼應答：“有時間的，媽媽，你吃完飯了麼？是不是回琴姨那裡了？我現在過去找您，好不好？”

修明欣趕緊回答：“媽媽還在外面……”

胡曼訝異，“那，要不要讓黎成澤去接您……”

“不用不用。”修明欣趕緊拒絕，“阿雨，你現在這會兒，能出來麼？”

胡曼倒是覺得沒有什麼問題，她趕緊說：“能的，媽媽，你在哪兒？”

修明欣說，“阿雨，媽媽請你看電影，怎麼樣？”

胡曼訝異。

她看著黎成澤，黎成澤並沒有聽到修明欣在說什麼，但是他坐下來，摟住胡曼的肩膀，並在上面輕輕拍了拍。

這是暗示，他會陪著她，所以有什麼事情，不用詢問，都可以答應。

但是胡曼心裡很奇怪，爲什麼半夜要去看電影？

而且，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問修明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