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別的女人。別的那人，我是可以放過，但是姜蕊，我要報復她，不只是讓她身敗名裂。一個這種視頻能對她造成什麼打擊？無非就是名聲受損罷了。但是咱們這種人，這樣的名聲就算受損了，又能怎樣？我曾經被媒體說得有多難聽，你沒有看到過？我那些濫情的情史，八卦現在隨便一搜，就能搜到。但是那又怎樣，我照過我的日子。姜蕊也一樣，無非就是難過一點兒罷了。但是她那個女人，你以爲她會有廉恥之心，讓她覺得日子難過？根本不會！輿論，永遠都只是一個輔助手段，是無能者的唯一炮火。這樣的小打小鬧，不是我的目的，我不會讓姜蕊好過。”
陳明生有些訝異，他沒有想到黎成澤不用這種手段，不是因爲心軟，而是因爲心狠。
他對待敵人的狠，果真是不親身體會，不能感受到。
黎成澤冷聲說道：“姜蕊，姜家，我都不會放過，我不可能只放一個這種視頻噁心她一下，那樣沒有用。”
陳明生嘆了口氣，說道：“她的東西我全部備份了，不過沒有細看，你要是想挖，可以自己去挖。我實在是時間不夠，恢復數據之後就來看你了，還有很多東西沒有過目。”
黎成澤說道：“沒關係，這個我自己看。你現在有新的任務，想辦法，想盡一切辦法，讓胡曼在不受到任何傷害的情況下，趕緊醒來。”
陳明生皺著眉頭，嘆了口氣，“我還真不知道她曾經受到過這樣的精神刺激，要是早知道，或許早一點治療，會好一些。”
“你的意思是，她精神上的確有問題？”黎成澤鄭重其事。
精神和心理，算是一個領域，但又是兩個分支，精神更容易用數據直接表現出來，而心理則是通過人的檢驗得出結論。
基本上在臨牀會統一進行。
黎成澤一直以爲胡曼是心理問題，並沒有想過她的精神有問題。
“你不是說檢查結果是正常的，她的大腦沒有受到損傷麼？”
陳明生皺著眉說道：“我這不是害怕麼？畢竟曾經她還被人注射過D—385。”
黎成澤咬了咬牙，說道：“陳明生，現在我只能靠你了。胡曼現在讓任何人來動手治療，我都不信，你一定給我治好她。”
陳明生點了點頭。
陳明生離開之後，黎成澤拿著電腦回到病房中。
他給胡曼翻了個身，給胡曼帶著遮光眼罩，然後坐在胡曼旁邊，將她摟在懷中。
胡曼很溫順，任由黎成澤抱著，黎成澤握住她的手之後，她又重新握上，軟綿得一塌糊塗。
黎成澤對胡曼輕聲說道：“曼曼，我要看一些東西，你安心睡，你要是醒了，就告訴我，我一直就在你身邊。”
胡曼沒有動靜。
黎成澤帶上一直耳機，把筆記本電腦放在腿上，安靜地看著裡面的東西。
姜蕊的網盤裡面，存的東西有很多，黎成澤很仔細地看，看了幾乎一夜，一直皺著眉頭。
直到已經天亮的時候，他突然在一張照片上，看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那就是姜蕊的一張照片上，有一個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那個男人的手上，有一枚戒指。
那個戒指，就是黎成澤在他外婆的骨灰盒裡，拿到的那個鑽石藍寶的戒指。
而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南亭。
她瞇著眼睛，看著南亭和姜蕊笑得燦爛的照片，眸光欲裂。
黎成澤的腦子飛速轉著，他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便把手機拿過來，調出之前翻拍的報紙新聞。
報紙上那個孤兒院地皮被購買，讓孤兒們都流離失所的新聞，他將那張翻拍照片放大，發現在照片上那個拿到土地授權書的手上，中指的位置，有著很深的痕跡。
想那樣的帶著寶石的戒指，很少有人會待在中指上，但是南亭在和姜蕊的照片上，就是帶在中指上的。
而那個拿著土地授權書的人的手指，也是中指上有戒指的痕跡。
黎成澤咬著牙，默默吐出兩個字：“南亭。”
胡曼像是突然驚了一下一樣，她猛得一顫，黎成澤趕緊將手機和電腦放在一邊，抱住胡曼。
“沒事，不要怕，我在這裡。”
胡曼依舊閉著眼睛，像是意識沉沉。
黎成澤幾乎是一夜沒睡，早上的時候，修明欣帶著黎小雨過來，看到靠在牀邊閉目養神的黎成澤，一直抱著胡曼。
修明欣搖了搖頭：“你這樣不行，這樣下去，身體會毀掉。你堅持一天可以，兩天可以，但是你能堅持多久？阿雨要是一直醒不過來……”
黎成澤打斷修明欣的話：“不會的，我會讓她醒過來的。”
黎成澤在胡曼的問題上，近乎偏執。
修明欣作爲胡曼的親生母親，都做不到黎成澤這樣的偏執的堅持。
她年紀大了，知道很多事情不會隨了人的心願。
她看著黎成澤眼中的紅血絲，說道：“還是替班來吧，今天晚上我來。”
黎小雨點點頭說：“老黎，今天晚上我也來陪媽媽，媽媽也認我的。”
黎成澤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在這裡，更睡不著，我在她身邊，心裡還能穩定一些。你們不用勸我。”
他伸手捏了一下眉心，說道：“而且，我昨晚沒有睡，並不只是因爲曼曼的問題，我昨天還查到一些東西。那個孤兒院的孩子，應該就是南亭。”
修明欣微微怔了一下：“你竟然也知道了？”
黎成澤眉心微微蹙著：“您知道？”
修明欣點點頭：“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不知道他就在A城，也不知道曾經還和你們接觸過。如果那份錄音阿雨告訴我，是南亭給她的，我一開始就不會讓她相信的。阿雨那天和薑蓉見面，沒想到薑蓉和南亭也在一起，所以我才知道南亭就在國內。本來回來想要跟你說，但是沒想到阿雨就出事了。”
黎成澤這才明白。
他想了一下，問道：“那您知道南亭的身份麼？除了曾經被我外婆收養之外？”
修明欣皺著眉頭，面色沉沉，“他應該和姜成關係不淺，要不然，不會當時姜成讓阿雨去和他接觸。”
修明欣想著想著，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她面色微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