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你覺得我們的新成員，陳陽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等到陳陽走後，秦冰精緻漂亮的臉龐不復剛纔笑意，反而無比凝重。
殷道巖優雅地舉著紅酒杯，微笑道：“毫無疑問，他是一位非常出色的人。噢，漂亮的秦小姐，我們應該開心，一旦有了陳陽的加入，未來江城守夜者的工作將會輕鬆很多！”
秦冰皺眉，攥著文件袋的指關節有些發白，道：“隊長，你難道沒有看到關於陳陽的人格報告麼？”
殷道巖疑惑地回頭，注視秦冰：“很遺憾，我不懂你做出的人格分析，但僅從報告上來說，陳陽不應該是一位非常善良的人嗎？”
“是極端善良！”
秦冰酥胸起伏，冷冷道：“他的人格近乎完美，身上不存在任何惡念，迄今爲止，我從未在他身上調查出哪怕是一件壞事！但這樣善良的人，卻能夠毫無包袱地將一個成年男性直接殺死，這本身就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高腳杯中的葡萄酒不再搖晃，轉而變成靜止，殷道巖表情配合著變得嚴肅，道：“所以，你覺得他現在的表現只是故意露出來的一副面具？”
“他身上有很多秘密！”
“可是沒有秘密如何能夠殺死雷鳴？那小子在案發現場說的話，腦殘纔會相信！”
“不，不是這樣的……”秦冰咬著銀牙，她快抓狂了：“隊長，在這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之前，我曾經跟他有過一次相親！”
殷道巖虎軀一震：“相親？！”
什麼時候有這種事情了？
“是的，就是相親。”秦冰臉色複雜，低聲道：“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跟他見面，他完全不敢正視我的眼睛，聲音分貝全程在20—40分貝，雙手抱胸，面部肌肉僵硬，他種種的肢體語言用行爲心理學解釋，都是處於一個極度緊張的情緒狀態之中！”
“但是他現在，他怎麼可以殺人之後還像沒事人一樣！甚至還能跟我開玩笑！”秦冰怔怔看著面前的水，輕聲道：“隊長，你知道嗎？他堅決拒絕跟我們住在一起，沒有任何商量餘地！他進屋之後沒有觸碰任何東西，就連杯子上的水都沒有喝過一口！”
殷道巖臉龐變得嚴肅，道：“秦冰，你太敏感了。陳陽只是一個可憐的孤兒而已，有一些怪癖是十分正常的。更何況他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全部籠罩在天網的監視之下，完全沒有必要僞裝自己，這太累了，也不具有任何意義。”
“如果不是因爲他的異能覺醒，他甚至跟我們的生活不會有任何交集。”
“你說，他僞裝的意義又是什麼？”
殷道巖起身，拍了拍秦冰肩膀，寬慰道：“因爲你的異能是輔助型的原因，想要突破會變得更加困難，最近壓力有點大是正常的。”
“你要記得這樣一件事，陳陽異能之所以能夠覺醒，是因爲他目睹了聚衆羣毆的校園暴力，上去英勇制止，才得以覺醒的。”
“我……”
秦冰神色黯淡，她試圖解釋著什麼，但最終都無法開口，腦海裡不斷回憶著第一次與陳陽相見的畫面。
——
“師傅，江城是還有什麼隱藏高手嗎？否則怎麼可能這麼輕鬆地就將雷鳴殺死，而且沒有任何動靜？”簡陋的居室內，陳可眼巴巴看著道和，小聲開口。
“陳可，江城就這麼一座小城市，能有什麼異能者出現。你的腦袋進水了，應該去維修廠裡檢查檢查，這很明顯就是那個姓陳的小子用了什麼陰謀詭計。”王凱有滋有味抽著香菸，在沙發上吞雲吐霧。
“祖父，你也來一根嗎？”
道和瞥了他一眼，王凱訕訕地收回香菸。
“他的初始異能強度並不薄弱，但也沒有強到如此地步。”道和沒有搭理自己孫子，眼眸中有著深邃之意，緩緩道：“凡是不能太過絕對，雷鳴是遭遇到了無法抵抗的力量纔會如此快速死亡，但是陳陽身上很明顯不具備這種能量，可惜的是，我已經找不到任何證據了。”
王凱愣了下：“祖父，你的意思是說，江城已經出現了其它異能者了嗎？這小破城有什麼值得異能者來的？”
道和閉上雙眼，稍頃，又再度睜開，聲音在空曠的居室迴盪：“我聽到了來自老朋友的呼喚，你們晚上就先休息吧，等爲陳陽做完測試，也該到你們回京的時候了。”
“好的，祖父。”王凱乖巧地低下了頭。
“師傅，你要去幹嘛？”陳可好奇地問。
“呵呵。”道和溫和地笑了，他摸了摸陳可腦袋，隨後消失在屋內。
……
“嘿嘿！”
王凱突然擡頭，他賊眉鼠眼地跑出窗外看了一圈，確認祖父真的走了之後，他嘎嘎笑道：“陳可，走，帶你出去浪！”
陳可斜眼看他：“祖父讓我們晚上待在屋裡休息。”
“休息？在哪休息不是休息？”王凱睜大眼睛，道：“後天就要回京了，我真是受夠了那羣變態，整天除了打架就是打架，要是在牀上打架小爺還能奉陪，但那些變態跟切除了痛覺神經一樣，這誰頂得住？現在能玩一會是一會！”
“你不聽師傅的話嗎？”陳可言語帶著警告。
王凱伸出手，擲地有聲：“陳可，我告訴你，我出來混，全憑三樣東西，調戲大嫂，不講義氣，出賣兄弟！”
“祖父跟我們說的話，不能全聽，也不能不聽！”
“他說的讓我們休息，是讓我們不要闖禍，但可以出去玩！”
得意洋洋地看著陳可，王凱拿起地上的雷鳴刀，道：“比如說這把刀，祖父走的時候沒有收走，只是抹平原主痕跡，這代表著什麼？”
“代表什麼？”
王凱放聲大笑：“代表著祖父是要把這把刀送給陳陽的，但他故意留在這邊，就是想爲你我鋪路，讓我們先跟陳陽打好關係，這纔會放在這邊！”
“更重要的是，我們守夜者有個潛規則，一般情況下，我們殺死目標人物的時候，對方身上的東西盡歸我們所有！你說祖父有必要爲了一件D級武器私自把這把刀拿走嗎？”
陳可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還是選擇聽師傅的話，待在屋子裡。”
“死腦筋！那我自己出去玩！”
王凱罵了一聲，隨後消失在屋裡，跟道和長老消失的方式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