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睡醒的時候就隱約聽到房間裡有力東的聲音,等我睜開眼的時候,看到力東正坐在邊上和鵬飛賽龍一起打牌。
“你大爺的,一大早就打牌,讓不讓人休息了!”我說著就抓起櫃上的橘子朝力東砸了過去。
“哎呦,我操!”力東喊了一聲就站起來,然後笑著跑到我的身旁,一拍我的腦袋,說道:“媽的,昨天擔死哥幾個了,操!”
鵬飛一臉鄙視地看著我,說道:“害我昨天也沒睡好,等著過陣子陪我們精神損失費!”
“操,要你們自作多情了啊!”我撇了撇嘴。
“呦呵,我操!”鵬飛擼起袖管就要朝我過來了。
“喂喂喂,你們幹什麼,不許欺負阿南!”這時候依依提著飯盒從門口進來了。
一旁的賽龍就取笑道:“這麼恩愛啊,也不知道誰前陣子還冷戰呢,你不搭理我我搭理你的!”
“幹,你個八婆龍!”我說著就又抓起一個橘子扔過去,跟著就說道:“東哥,鵬飛,來來,坐下,我跟你們說說昨晚醫院裡一對情侶的現場直播,那直播看起來可帶勁了!”
“傻逼南,你大爺!”賽龍不好意思地急了。
“急你個頭,都是大老爺們是不?”我哈哈就樂了。
“好了,好了,你們先吃飯吧,還真的是一點不將傷放心上啊!”依依說了我們一句就給我們弄起飯來。
我們幾個對視一眼,這纔沒再繼續打鬧下去。其實我們不是不在意自己的傷,而是哥幾個都心知肚明,沒必要爲了這些傷就那麼一直愁眉苦臉的,能開心快樂地活,幹嘛不開心快樂呢?哥幾個也都清楚,這個場子肯定是要找回來的,但是那不代表在場子找回來之前我們就得苦著一張臉,那樣多沒意思。
不過在我們吃過飯之後,哥幾個就有點沉默了。期間我問了一下力東和鵬飛身上的傷,他們倒都不嚴重,只是被劃到了,傷口不深。
我習慣性地就想要找煙抽,但是依依就是不許,時時刻刻監督著我,我看她一臉的疲憊,心疼的就沒有跟她爭,想著勸她回去休息,但是她就是不願,還說已經請了一個禮拜的假要好好地照顧我。
我剛要說她,這時候醫生走了進來,幫我和賽龍做了檢查之後,說了一些注意事項,我們都關心什麼時候可以出院,結果醫生告訴我們要先觀察幾天再說。
“一進醫院深似海”,我們也沒轍,只能繼續呆著了。
力東和鵬飛不一會兒就去隔壁的房間看他們去了,我想了想也要掙扎著過去,結果知道是不是昨晚動的太厲害了,後背就有點疼,疼的我也沒法過去。
依依也攔著我,說道:“不許你動了,老老實實地躺著!”
我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看著賽龍在玩手機,就問道:“木蘭呢?”
“她回去換衣服順帶拿衣服給我換洗。”賽龍頭也沒回地看著手機,這傢伙和木蘭真的是越來越水深火熱了。
我尋思著就又想勸依依回去,結果她就是不幹。我們正爭的時候。永興來了,永興提著一籃子水果,一進來他就奔過來,很是激動地說道:“傻逼南,傻逼南……”他激動地就有點說不出話。
“你大爺,你個傻逼黑猩猩!”我衝他樂了樂。
誰知道永興然眼眶就有點紅了,說道:“操他媽的,你要是再沒醒過來,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拉著我去剁了那鳥蜘蛛!”
我聽著心裡很是感動,我知道永興說的到就一定做的到,“可別矯情,南哥可沒有眼淚陪著你。”
“去你大爺的!”永興樂呵呵地拉著一張椅子坐了過來,不過他很快就又開始自責了起來,“阿南,你說我昨天怎麼就沒接到那個電話,你說我要是接到……”
“行了,又要矯情了是不?”我剛說了他一句,門口就響起了力東的聲音,“你個黑猩猩,昨天那樣,今天還來,沒完了是不是?都說這不能怪你了!要再這樣,哥幾個收拾了你信不!”
“對,永興,我們還不知道你嗎?好了,別說了。”益輝笑著也走了進來,鳳明走過來拍了拍永興兩下笑了笑。
永興也是個爽快人,這時候摸著腦門樂了樂,他那麼一個高個子在房間裡做出這麼一個動作,看起來還是蠻有喜感的。
“你們去看阿甘和少武沒?”我問道,我的心裡還是牽掛著阿甘,他肩膀上的一刀可是因爲我才被砍到的,可以說就是在我的眼前被砍到的。
我這一問,哥幾個就都沉默了下來,我頓時就擔心了起來。
益輝一把就摁住我,依依也是動作很快,益輝說道:“去過了,阿甘也醒了,他還問你怎麼樣。”
我看著哥幾個的表情,總覺得好像有事,剛想繼續問,這時候突然門外突然就吵鬧了起來,一個婦女和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緊跟著門口就出現了一個婦女和中年男人,我一看中年男人就大概猜到是誰了,他和阿甘長的有點神似。
“誰,你們誰是張南,誰是張南!”那個婦女的眼睛非常的紅,一看就是哭了很久,她非常氣憤地衝過來瞪著我們每一個人。
“阿姨,阿姨,你看……”一旁的力東就要去勸。
“阿姨?誰是你阿姨,我他媽不是你阿姨,我跟你很熟嗎,你走開,你個小混混,走開,我要找張南!”
“都走開了,有沒有聽到!”阿甘的父親在一旁也發飆了,“你們兩個躺著的誰是張南,敢不敢說句話了!”
我知道他們應該就是阿甘的父母了,冤有頭債有主,阿甘是因爲我受的傷,他們的父母找過來也是人之常情,我掙扎著忍著後背的疼痛就坐了起來,說道:“我是!”我說著就拉開依依的手,跟著就下了牀。
鳳明和益輝過來就要堵著我的路。賽龍看了我一眼,但是他因爲腿傷也做不了什麼。
這時候鵬飛又上前去勸阿甘的父母,說道:“阿姨,叔,你們先消消氣……”
“消消氣,消什麼氣,消氣!要是你被砍……你被砍傷城那樣……”阿甘的母親說著說著就哽咽了起來,跟著就流出了眼淚,她指著鵬飛繼續大聲道:“你爸媽會怎麼想?怎麼就不是你被砍傷啊!你們那麼多人,爲什麼就我的孩子被砍傷啊,被砍成了那樣,啊!”
阿甘的父親扶著他的母親,說道:“都給我讓開了,我今天就是要找張南問句話。”
我將擋在我前面個哥幾個往旁邊一拉,永興一開始是一動不動,我在他後頭就苦笑一聲,說道:“永興哥,你知道我的!沒事,你讓讓!”
永興看了我一眼,轉頭就對著阿甘的父母說道:“阿姨,叔,這不是阿南的錯,你們不能這樣!”
“我們不能怎麼樣,我們有說要幹什麼了嗎!我們就是來跟他說句話!怎麼,你們現在是要人多欺負人少了嗎?城市人欺負我們農村人是不是?”阿甘的父親也是憤怒的不行,如果不是他要攙扶著他的妻子,估計都會動起手來。
“叔,我們不是那個意思……”益輝又解釋了一句。
“別跟我套近乎,我不是你叔!”
“永興哥!”我在後頭喊了一聲,永興又回頭看了我一眼,跟著氣呼呼地就讓開了。益輝和鳳明還要扶著我,但是被我給推開了。
力東這時候又走了出來,我伸手就要去拉他,看他臉上也是忍著火氣,估計也是被阿甘父母這麼鬧給惹急了,他說道:“叔,阿姨,阿甘是我們的兄弟,阿南也是我們的兄弟,我們沒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是……”
“兄弟。兄個屁弟!你他媽還有臉說兄弟,你懂什麼是兄弟嗎!操你媽的,別跟我說教,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要多,你還跟我說這個!兄弟就是一起去挨刀子嗎?滾,滾開了,惹急了我不管你是誰我都照打你!”阿甘的父親火氣沖沖地瞪著力東。
我往後猛地一拉力東,說道:“東哥,他們是阿甘的爸媽!東哥!”我知道東哥是不忿,我怕他一會兒做錯事就拉著他提醒道。同時我瞪了鵬飛一眼,鵬飛也是氣不過,不過也只好去拉力東。
我走到了阿甘父母的面前,說道:“叔,阿姨,對不起,是我的錯,阿甘的傷是因爲我造成的,不管你們怎麼處置我,我都不會說一個不字!”
“誰要處置你了!誰稀罕處置你了,處置處置,我拿刀也給你兩刀你還要跟我說不字嗎!”阿甘的母親衝著我就搭喊了起來,“你這個人渣,你這個垃圾!”忽然她就伸手猛推了我一下,我一下子就給撞到了牀的鐵桿上面,後背疼的不行!
“阿姨,你不能這樣……”哥幾個就一起上去拉著她了。
一直不發表意見,知道我性子的依依這時候只是跑到我的身旁,將我扶了起來,問道:“阿南,怎麼樣了,阿南!”
我微微一笑,說道:“沒事。”咬了咬牙,忍著後背的疼痛,我就站了起來,拉開力東他們,說道:“阿姨,叔,對不起!”
病房裡沉默了那麼一刻鐘。
“不用你的對不起!哼,我今天告訴你了,以後不許再跟我的兒子來往,我會安排他轉學,就是砸鍋賣鐵我也會安排他轉學,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跟他來往,希望你不要再來帶壞他!知不知道!”阿甘的父親也拉著他的妻子,衝我喊著。
我一聽這話,整個人就懵了,腦子裡完全就空白了!阿甘的父親見我沒有反應還要繼續問我,這時候外面就來了幾個護士了,說道:“醫院裡不許大聲喧譁不知道嗎?”
“臭小子,我說的話你有沒有聽到!”阿甘的父親追問道。
“啊,血……阿南,你後背流血了,阿南……”依依在一旁嚇的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