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出不去的
澡堂裡
花姑幾個人全都是經常打人鬥狠的老油子。
要不是猛鬼提前提醒了邱剛敖，若是真讓他們猝不及防來一下，他現在估計已經躺下了。
不過，即便他的身手比花姑他們幾人好很多，但赤手空拳下，想要把這幾個老油條全部放倒，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花姑早就注意到了靠近過來的宋仁，臉色黑了一分：“阿浪呢？”
宋仁：“在外間躺著。”
花姑往地上吐了口血沫，擰著臉問：“你要幫這個警察？”
宋仁：“可以試一試。”
花姑忽然笑了：“新來的，你知道這座赤柱監獄裡，有多少人是被他們抓進來的嗎？”
說到最後，他的眼神滿是森寒，一字一頓道：“你幫他就是在和整個監獄對著幹。”
“喂，伱特麼是不是找死啊！”
宋仁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擡頭，十分認真笑了一下，吐字清晰：“求死。”
花姑被那雙平靜的目光看的渾身發毛，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惱怒的罵道：“尼瑪的，老子成全你！”
他大步向著宋仁衝上來，手摸進了腰間的浴巾裡，衝到近時猛地從浴巾裡掏出了一根磨尖的改錐。
對著宋仁的肚子就刺了上來，絲毫不留情，盡顯狠辣。
宋仁後撤半步錯開，擡手扣住對方撲上來的後腦勺，向懷裡一勾，右腿膝蓋同時高高拱起。
嘭！
鼻樑和膝蓋零距離接觸。
鮮血當場就飈飛出來了，花姑的眼淚鼻涕都流了一臉。
他踉蹌著退了一步，擡手虛護住臉頰，痛的整個人剛要嚎一聲時，卻被緊跟而至的一記手刀砍在了咽喉處。
呼吸頓時一窒，當場跪倒在地，連續的乾嘔著。
尖銳的改錐也無力的掉落在地。
宋仁平靜的撿起地上的改錐。
花姑眼角的餘光注意到，立即伸手想搶，張嘴嘶啞道：“還，咳，還給我！”
宋仁熟練的顛了顛改錐，然後在花姑的手伸到一半的時候，他反手握住改錐的把柄，揮起手臂一改錐猛地刺入了花姑的掌心裡。
鮮紅的血順著改錐一滴滴的滑落。
場面短暫的寂靜後，幾乎所有圍觀的人，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像是看怪物一樣看向宋仁，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恐懼色彩。
宋仁：“還給你了，拿好。”
然後在花姑痛苦的想要嘶吼時，掄起一腳，將其踢得腦袋狠狠撞在牆壁上，當場暈死過去。
其餘犯人，包括花姑一夥人全都看懵了。
從宋仁出手到結束，整個過程下來，實在過於乾脆利落，也太過狠辣了。
哪怕是經常見血的他們，也對這一幕感到滲人。
花姑的幾個兄弟反應過來後，僅僅停頓了一下就不再退縮，反而大吼一聲轉而向他全都一擁而上。
接下來就是宋仁和邱剛敖的表演了。
少了最兇最滑的花姑，又有宋仁幫忙，剩下幾個歪瓜裂棗，一分鐘不到就全部將他們放倒了。
直到此時，值班的獄警才注意到澡堂裡面出了狀況。
警鈴很快就開始響個不停。
一大隊獄警呼啦啦的衝了進來，警棍、防爆盾，領頭的還已經舉起了手槍，並已經上膛了。
“所有人，全部靠邊蹲下，雙手抱頭！”
“所有人，全部靠邊蹲下，雙手抱頭！”
“所有人，全部靠邊蹲下，雙手抱頭！”
一聲聲嚴厲的警告，夾雜著三五聲低沉的哀嚎仍舊迴盪在澡堂裡。
宋仁和邱剛敖抱頭蹲了下來。
邱剛敖咧著綻開血口的嘴角，“仁哥，謝了。”
宋仁：“沒什麼，那幫人也惹到我了。”
事實上，宋仁這一次出手這麼狠辣，主要還是意識到一個問題。
之前對肥狗他們留手，似乎是遭人輕視了，有些人是盯上了自己。
在這座赤柱監獄裡，表現的畏手畏腳可不是好事。
反正他現在是臥底的身份，出了問題大不了甩鍋給上司。
在殺破狼裡，陳國忠督察和忠義信的王寶是死敵，只要他還需要自己去接近王寶，那麼就絕對不會任由自己在監獄裡出了事。
反正西環那一帶的警署裡，除了他以外，壓根沒其他人敢去靠近王寶的。
……
澡堂事件後，陳國忠督察果然很快就聯繫過來。
監獄的醫務室，一間獨立病房裡。
陳國忠和他的部下陸冠華聯抉而至，關好門窗後。
陳國忠的臉色不太好，只是壓著火氣尚未開口。
反倒是急性子的陸冠華率先按捺不住，一把扯住宋仁的衣領：“混蛋，你搞什麼鬼！”
“當初讓你去臥底王寶，你推三阻四的。”
“現在好不容易給你找到一個潛入忠義信的機會，安排你進這裡，是讓你接近殺手阿積的。”
“可你搞什麼！你纔剛進來，就和別的犯人起衝突，還把人打成那樣，一個斷了一根肋骨，一個腦震盪。”
“你還想不想幹了！”
宋仁撥開他的手，坐在醫務室的病牀上：“忍氣吞聲在赤柱裡面，只會惹來其他人的輕視。”
“想要闖進王寶的視野，不表現出點手段怎麼行。”
陸冠華仍舊很火大：“媽的，那也不用打成那樣啊，打成那樣了，我們很難擺平的。”
宋仁攤攤手：“又想要我做事，又不想幫我收拾爛攤子。”
“哪有那麼好的事，我是去接近王寶啊。”
“王寶那傢伙發起瘋來，跟瘋狗似的，你們也吃過虧的。”
聽到這話，陸冠華頓時惱了：“小子，你頂我！”
宋仁擡眉：“我說的不對嗎？”
陸冠華：“你——”
陳國忠：“華哥，別說了。”
他皺著眉看著宋仁：“這一次的事，我會幫你擺平，但是下次再有這種事情，麻煩你先通知我一聲，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提前安排一下。”
宋仁點點頭：“好。”
陳國忠注視了他良久，這才同樣點了點頭：“就這樣吧，殺手阿積還有一個月就要出獄了，你抓緊點時間。”
宋仁笑了下：“沒事的，他出不去的。”
陳國忠猛然擡起頭來：“什麼意思？”
宋仁平靜道：“我會讓他在醫務室裡躺到我出獄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