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一切如常吧。”

宣佈了決定，不等靈寶天尊反駁，太上老君手中銀白色手環(huán)轉(zhuǎn)動，停滯的時間再次運轉(zhuǎn)。

姜山恢復(fù)行動的能力，但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茫然地看著左右道：“師尊呢？”

“走了。剛纔我和他一番長談之後，他深刻認識到了他自己的過錯，已經(jīng)回到方寸山自我反省了。”靈寶天尊道。

“我?guī)熥鸱词。俊苯揭荒樥痼@道，這就是高人嗎？謊言這種東西張口就來。

“沒錯，你師尊這個人就是這樣，時常要我提點。”靈寶天尊微微頷首，一臉的高深莫測。

“那兩位天尊和家?guī)煹降资鞘颤N關(guān)係啊？”姜山好奇道。

“生死摯友。”換了靈寶天尊留下來，太上老君也不像之前那般閉口不言，道，“當(dāng)年還未有三清，我們都還是太上的時候，我們就和他一起了。不過當(dāng)時他還只是一根枯木，當(dāng)然，我們也就只是一個普通凡人。但因爲(wèi)帶著它，我們領(lǐng)悟道要遠遠勝過尋常人，當(dāng)年我們創(chuàng)下仙道，他有一半的功勞。”

“兩位天尊竟然和師尊有這等關(guān)係？”姜山訝異道，難怪師父肯這麼勇，這是真發(fā)小。

老君同時代的朋友，還能聊的或許就只有自家?guī)熥鹆恕?

“自然，若是不知道他的本事，我們又怎麼會讓他去收徒？他助我們創(chuàng)仙道，之後在南瞻部洲助儒家孔丘制禮樂，在西牛賀洲助佛家如來證慈悲，有化腐朽爲(wèi)神奇之能。所以你修行的功法，雖然是天仙訣，但其實修煉完之後，成佛完全沒問題。”靈寶天尊道。

“師尊竟然這般厲害。”姜山恍然大悟，然後又道，“所以兩位天尊也不是外人，弟子海山拜見兩位師伯。”

這一次，太上老君和靈寶天尊都沒有阻止，太上老君是因爲(wèi)他就要走了，靈寶天尊是因爲(wèi)經(jīng)過菩提祖師這麼一亮相，姜山必定會找他，所以沒法阻止。

這樣子稱呼的師伯，對外也好解釋。

這不是我們?nèi)彘T下，只是因爲(wèi)我們和他尊長有舊。

三清天外，你們隨便廝殺，殺了，那是伱們有本事。

至於他尊長哪個，你們有本事的話，自己查。

“起來吧，這些年你做的事情，我也或多或少知道，大節(jié)無虧，不過小節(jié)有損。如今和北斗一系，你們已經(jīng)是不死不休的關(guān)係，但有些話，還是要說，北斗一系有著許多污穢不堪，但並非所有仙神都如此，否則也維持不了天庭的運行，你切莫因爲(wèi)是北斗一系的就殺，墮入魔道。”靈寶天尊語重心長道。

“弟子有數(shù)，旁人不犯我，我也不會主動去犯人。只是有時，在所難免。碰到北斗一系中道門弟子，我會觀察一二，若他心地善良，我會留手一二。但倘若他不知好歹，那我也沒有辦法。”姜山道。

“若是不知道理，那死在你手中也是活該。入我玄門，該他們的，我們不會少，但不該他們的，我們也不會爲(wèi)他們?nèi)專麄兿胍啵褪亲约禾と爰t塵，生死由他，你殺了也不過是肅清我玄門污穢罷了。”靈寶天尊道。

“不過，北斗一系如此污濁，兩位師伯真的不知嗎？”姜山問道。

“若說全然不知，那定然是假的，但我們?nèi)齻€已經(jīng)站得太高，接近於道，對一些事不方便干涉太多，否則的話反而會引起天道反噬。”靈寶天尊道。

“反噬？”姜山面帶疑惑。

“不錯，天地不仁，以萬物爲(wèi)芻狗，更不應(yīng)以自身之好惡，干涉萬物生靈的發(fā)展。我們?nèi)齻€雖然如今單打獨鬥的話，不見得勝過鬥姆，但你也知曉我們?nèi)齻€本是一體，而一體時的我們接近於道，所以即便我們一分爲(wèi)三，但是依舊算是道。尋常小事，自然無礙，可若是大事，我們可以影響，可以幫助也可以阻止，但唯獨不能決定。否則更有大劫醞釀，引發(fā)更不可控的事。”太上老君道。

“所以只能讓別人來，也就是說玉帝歸來，是三位師伯的手筆？”姜山道。

“我們提供了回來的機會，然後玉帝抓住了機會，他回來了，但並不是我們直接把他拉回來。”靈寶天尊道。

“所以這就叫做天數(shù)使然。”姜山道。

“聰慧！”靈寶天尊笑道。

“那兩位師伯和元始師伯都是支持玉帝的？”姜山道，所以原本軌跡裡玉帝成功翻盤。

“我們不反對他，在天條的允許下支持，但我們不會爲(wèi)他出手，假如他敗了，那麼就是鬥姆元君天命在身，我們也不會阻攔鬥姆元君統(tǒng)一。道本該無善惡，而我們也不一定永遠都是對的，假如鬥姆元君能打敗玉帝，證明我們錯了，那或許也不是件壞事。”靈寶天尊道。

姜山點了點頭，大致理解，有偏向，但不會完全幫助。

只是如果鬥姆元君這邊知道玉帝能歸來是三清相助的話，怕是忍不住不多想吧。

“此間事，從我們口中說出，入你耳中，卻不可外傳。”太上老君別有深意地看了眼姜山。

“弟子受教，定不會外傳。”姜山心中一凜，當(dāng)即迴應(yīng)道。

“如今三界的局面，想來已經(jīng)有人同你說了，三界看似輝煌昌盛，實則強敵在側(cè)，每逢一元會，便有三十三年的黑暗，而天魔們?nèi)耘f試圖擴大黑暗的時間，天庭內(nèi)鬥，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是符合他們的心思的，因爲(wèi)越是內(nèi)鬥，心中污穢越多，他們越強。尤其是鬥姆元君，她的星辰是構(gòu)成三界結(jié)界的一環(huán)，無論是身死還是叛變，對三界都有影響。”太上老君道。

“弟子受教，不過鬥姆元君神通廣大，弟子遠不是她的對手，也殺不了她。只是依照目前來說，她與玉帝定然會死一個，到時如何？”姜山問道，他知道這是太上老君的警告，三清對鬥姆元君不滿，但不可否認的是鬥姆元君對三界功大於過，影響更是大，貿(mào)然動她，鬥姆元君是死了，但三界也破了，代價太大。

不要玩火，容易惹事。

但問題是鬥姆元君和玉帝現(xiàn)在顯然只能活一個。

“若到時她在一無所有下死去，我們會將損失降到最低，有波動，但也僅僅只是如此罷了。”靈寶天尊道。

姜山點頭，這意思是如果鬥姆元君這邊處於弱勢的話，三清會做好收尾的準備。

“不過這些，對你來說的確比較遙遠，聽聽就好。如今你的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好好修煉，爭取更上一層樓。”靈寶天尊道。

“弟子一定勤加修煉。”姜山恭敬應(yīng)著。

太上老君微微頷首，看著門外道：“你要等的人來了，去見見吧。”

說罷，太上老君再轉(zhuǎn)動手中白圈，一邊的金烏恢復(fù)動作，卻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偷走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