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宮青書起身說話,整個大廳喧囂的聲音迅速消退了下去。
“可能大家並不認識。我來給各位商會會長、行長,以及各位有志在商場取得一番成就的同行們隆重介紹一下。”宮青書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聲音不大,卻蘊含真力,讓每一位在座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這一位,是乾雲商會會長千金,錢曉雲。”
乾雲商會?
在座衆人面面相覷。絕大部分人根本沒有聽說過這個商會。
只有坐在偏席的幾人皺著眉頭,似自言自語道:“難道是那個乾雲商會。”
“當初倒也有些名聲,只是因爲遭遇了什麼變故,似乎快要破敗。”
“欠了我一筆靈石的不就是乾雲商會嗎?我還去要過幾次賬。”有一位小商會會長面露驚容,“莫非他攀上了宮青書這根高枝?”
一些小商會的會長不由竊竊私語起來。
卻只聽宮青書接著道。
“而這一位凝氣六層的大修者呢,則是乾雲商會會長千金的朋友,我不知道他叫什麼。”
宮青書兩手一攤,神色之間多了一絲難掩的張狂。
“但是我知道,錢曉雲小姐是來幹什麼的。”宮青書攤著雙手,走出了主席桌,眉飛色舞似演講一般。
在座的商賈、老闆都是從商多年,極擅察言觀色之輩,聽出了宮青書語氣不對。
“她是來求我,救救她家乾雲商會的,大家可以看看,錢小姐長什麼模樣,長得還可以吧?”宮青書指著錢曉雲故作幽默。
“哈哈!”
有人知機的笑了起來,頓時引來一陣稀稀拉拉的笑聲。
“不過,商場如沒有硝煙的戰場,你家商會要倒了,就想送上門來求人拉你一把,這種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一點。”
“我算是明白爲何在當前商盟強勢領導之下,竟然仍有倒臺的商會,不去想著好好經營,反而想著用身體換生存,你不倒臺,誰倒臺?!”
宮青書指著錢曉雲,聲音漸厲。
“宮少爺說得好!”
有人大聲吆喝,呼喊聲連成一片。
錢曉雲的頭緩緩的低了下去。
看見錢曉雲的模樣,宮青書心頭盡是復仇的快感,而且,這復仇仍未結束。
“你錢曉雲也不看看你長什麼樣子?那慶雲樓之中,哪個姑娘不比你漂亮幾分,你連給我暖牀也不配,憑什麼要我幫你?”
宮青書激動的臉色通紅,將錢曉雲與青樓女子相比,羞辱了對方的同時,自己也有些失態。
就連霍會長也不知他爲何忽然失態,然而卻並沒有阻止他,宮青書有這個身份,有這個資格在這裡高聲說話。
“你這般姿色,也就只能配得起你旁邊這個凝氣六層的垃圾!”宮青書一臉厲色,指著王辰。
“我沒有……”錢曉雲不停的搖頭。
“我家商會生意被幾家商會聯合下套,我找商盟是主持公道的,宮青書說趁這次商會宴幫我主持公道,並不是他說的那樣。”
錢曉雲的聲音很小,甚至很低,但是卻很焦急,急於向王辰解釋。
宮青書離得近,卻聽得清清楚楚,少女的心思,只解釋給一個人聽,這意味著什麼?
他心頭更怒。
對於自詡年青有爲,有才多金的他來說,玩弄異性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當然爲了更好的玩弄,給一點小恩小惠是尋常不過的手段。
對於乾雲這種小商行來說,他隨便一句話,就能讓它起死回生,這就是他準備玩弄錢曉雲所施的小恩小惠。
哪知這女人竟然一見到這凝氣六層的散修,就如同著了魔,完全無視於他,他何曾被一個小商行主的女兒這麼無視過,此刻他對王辰和錢曉雲兩人已經起了殺機。
宮青書指著王辰的手都在顫抖,恐怖的真力忽然蔓延出來,如沉甸甸的石頭壓在心頭,場中商賈連大氣也不敢出。
“宮少爺這氣勢比築基還強!”
“多半是他選擇的宗門天才的天驕道路,想要築成完美道基,否則他隨時可以築基成功。”
“真是少年英雄。”
短暫的沉寂之後,周圍盡是一片歌功頌德之聲。
那管事反應極快,這才反應過來宮青書帶兩人來便是故意羞辱的。
他想起方纔錯認王辰的事,大步向前,厲聲道:
“方纔你竟然先宮少爺一步下車,視爲不尊!”
“怠慢了宮少爺,就是怠慢了商盟,視爲不敬!是大罪過。你必須馬上跪下,給宮少爺認錯!”管事對著王辰大叫,馬屁拳拳。
“否則,我們商盟雖然奉行和氣生財,也要將你拿下,打斷你的腿!”
“我看誰敢動手!”
那管事話音剛落,只聽門外一聲喝問,這聲音中氣十足,話語之間,一名身穿青衣,身材魁梧的壯漢,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師兄。”錢曉雲聽聲音有些耳熟,驚喜的站起。
在乾雲商會沒落之時,她曾經多次向她師兄求助,可惜其師兄都外出公幹,未曾謀面,卻沒想到竟在這時出現。
“錢曉雲的師兄?”宮青書皺眉,他看見這壯漢身穿一身青衣,然而胸口卻紋了一顆猙獰的蛇頭。
“你是青衣幫哪一位堂主?”宮青書認出來壯漢的來歷。
“青衣幫?不就是保我們商盟的幫會嗎?”人們竊竊私語。
“青衣幫是重都城之下第一大幫,就連城主也要賣他幾分臉面,遠非小幫小派可比,他們的堂主,足以媲美稍小幫派的幫主,我們商盟就靠他罩著。”有商人點頭道。
商會想要安穩經營,必須要打點好與幫派的關係,就是俗稱的“保”。
對於宮青書這個名滿重都的青年人才,他也不敢太過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