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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第 270 章

京城的西門口, 一小隊人馬正要入城。

“幹什麼的,京城現在戒嚴,你們西月國的, 怎麼跑這裡來了?”

“啊呀, 守衛大哥, 真的是冤枉啊, 我們一路過來行程耗時長, 哪裡知道這裡變化這麼大啊,我們是跟這裡的春香樓老闆娘約定好送舞娘來的,這……唉!柳老闆!”

正說著, 就有一個風姿嫵媚的女子走了過來。

“抱歉抱歉,守衛大哥, 我是春香樓的老闆柳溫兒, 瞧著幾個大哥挺眼熟的, 是不是……”

“啊呀,這不是柳老闆嗎?怎麼到這裡來了?”老顧客守衛長笑著問道。

“這個舞娘是我前兩個月定的, 這不是要跟金鳳樓搶生意嗎?你說那時候哪裡知道會是現在的局面啊,唉,算我倒黴,也不能給大哥們添麻煩,這樣, 我付了錢, 你就把人趕走吧。”

守衛也算是知道怎麼回事了, 正要說話, 結果西月國的人就不幹了。

“老闆娘, 做人不能這樣啊,現在外面兵荒馬亂的, 我們這一小隊人哪裡敢亂跑,你至少等外面安定之後,再讓我們走吧,我們一路過來吃的喝的都沒了,其他城又不敢進,你這不是要逼死我們嗎?行行好,讓我們待一段時間,等大周朝勝了,我們再走,您看行嗎?我們都是正經做生意的,又不是什麼壞人,我們有錢,交錢都行。我們這個舞姬,還有後面這幾個都是能造佈景的能工巧匠,可值錢了,平時花大價錢都請不來的,可不能出事,要不然我得拿命回去賠給我老闆的。”

領隊年紀輕輕,神情悽慘,苦苦哀求了一陣,柳老闆爲難的看著守衛長。

守衛長想了想,看著對方不停塞到手中的荷包,終於還是鬆了口,“挨個檢查一下,沒問題也能進來,但是進來了可就不能出去了。”

“我們一定等安全了,城門開放了再走。”

見對方好說話,守衛長收了錢分給下屬們,就把這事兒給辦了。

除了領隊的年輕小夥,一個漂亮的舞姬,還有五個年齡分佈不同的男子,看著都不是什麼年輕力壯的,手上的老繭都有規律,可以確定是老實本分的工匠了。

再仔細檢查行禮,的確都是工匠能用到的,就給放行了。

柳溫兒在前方引路,其他人安靜的跟著。

在遠處的屋頂之上,有兩個身影正立在陰影處。

“瞧瞧,溫兒姑娘,那顧盼生姿的樣子,美,這以天下事爲己任的性子,高潔!不愧是昔日京城春香樓的花魁。”

“你不是和尚嗎?”

“你可別忘了,殿下答應過,只要我幫忙了,就可以把過去的事情一筆勾銷,我自由了,自然就可以不用當和尚了,等我這頭髮一長,我就是風度翩翩的花蝴蝶了。”

柳嘯威懶得理會,結果無常還問個不停,明明他們都在人家春香樓夜宿好幾天了,也沒見這瓜娃子對哪位多看一眼,莫不是自己長得好看,瞧著美人都無趣了?

兩人一路暗中護送,終於這一幫人跟著柳溫兒回到了春香樓,一路自然而然的熱情打招呼,直到把人帶進了自己的院子,美其名曰教育新來者,安排佈景的設計。其實小院中的房屋內已經別有洞天。

柳溫兒直接道:“你們先休息,晚上熱鬧起來才能幹活不被發現。幾位,怎麼稱呼?”

“叫我新月,領隊的是裴瑾。”新月活潑的說道。

“在下常均,這些是我的徒弟和副手,麻煩老闆娘你先安排他們休息即可,我先看看。”

柳溫兒立馬安排招呼起來。

常均說完就來到房間的中央,中央有一個向下的通道。

正看著呢,突然一個人頭冒了出來。

把常均嚇了一跳,倒是一旁的裴瑾先認出了人。“谷大人?”

谷敬看了半天,驚愕道:“裴……裴……”

“谷大人怎麼結巴了?”另一道聲音響起,也有個人鑽了出來,結果這個人也被掐住了脖子似的,“裴……”

裴瑾一看,“海總管也在啊?”

正好這時柳嘯威進來了,看到這個場景就道:“都見過了,都是爲了一個人幹活,早幹完早結束。”

柳嘯威說完,這個中間人就算把事情交代完了,留下一羣人面面相覷。

直到衆人尷尬溝通才知道怎麼回事。

自從元燃的消息傳來,曹老就知道他那邊不安全了,幸好越塵在臨走前跑過一些地方,他識人善用,知道柳溫兒一直記掛著向楚璃書和林青漾報恩,所以就利用了春香樓這最世俗的地方作爲他們的新聚點。而且在進宮之前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最沒辦法的辦法,挖地道進皇宮救人。

這裡面,有元燃之前殘餘的手下當苦力,還有完全熟悉皇宮佈局的海總管,以及可以準確確定方位的谷敬,集齊這些人完全就可以準確的挖地道進皇宮了,只是可能非常耗時。

這時候柳嘯威已經收到了元燃的委託,要帶常均這個鍛造匠神進京,憑藉高手救人的方式效率太低,而且皇宮守衛已經變得十分強了,無法確保帶著人的情況下能安全進出,人質太多,也不能冒險,所以元燃跟越塵想到了一塊去,用地道救人。

所以柳嘯威就把擅長建築鍛造的常均他們帶到京城附近,然後自己獨自潛入京城找到了曹老,曹老雖然告知了人都在春香樓也在做地道逃生的計劃,但是他應該很難把常均他們帶入京城,正在他考慮一個一個趁夜帶入,畢竟城門的守衛還是弱於皇宮的,可以試試看。

結果這時候,元燃收買了無常過來送信,無常輕功最厲害,非常適合當信鴿,告訴他們想不到辦法就找裴瑾和新月幫忙。

而在此之前,林青漾那邊就收到了戚辭的來信,說新月和裴瑾找到了邊境,她們之前聽說林青漾做使臣,很擔心他就追了過來,結果遭遇了天恆變故,錯過了,正好在瞳夾關那邊遇到了戚辭,戚辭跟過元燃,自然知道他們跟西月國的關係,當即就幫忙詢問。

元燃直接替林青漾回信,可能需要裴瑾和新月幫忙,讓她們去京城附近。等著她們的就是常均一行人。

幸好新月有做舞姬的經驗,裴瑾又擅長交際演戲,很快就設定了計劃,再由柳嘯威和無常進出溝通,這才完成了整個計劃。

衆人招呼完了,不免唏噓,他們真的是在爲太子殿下做事?這一切都顯得十分不真實。

其中海總管是最淡定的,裴瑾卻心情複雜,不過對於過去她已經不願意多想,這是她該報答的恩情。

於是衆人商議,外面對峙不可能耗時太久,衆人詢問常均怎麼做才能達到最快的效果。

常均給出的方式需要十天左右,但是需要白天也挖,裴瑾當即出了一個主意,讓新月在外面庭院假裝練舞教導其他姑娘,請樂師幫忙奏樂,這樣就能掩蓋聲音。

新月和柳溫兒都表示沒問題,他們院的姑娘都是柳溫兒共患難過的姐妹,雖然不知道柳溫兒在忙什麼,在這種亂世大家就算看到什麼奇怪的地方,也都不會亂猜亂想,全當看不見。

等到地道挖的深了,自然也就不怕傳出什麼動靜了。

有常均他們這羣專業人士幫忙,地道救人重任就開啓了。

另一邊,朝中越發不安,已經有多位大臣稱病不朝。

徐瀾馨每天強撐著上朝處理朝政,絲毫不敢懈怠,勉強維持著朝中穩定。因爲趙城沒消息的緣故,徐瀾馨又派人秘密的把梅妃和四皇子接入了皇宮看押起來。

就這樣煎熬了幾天,沒有接到前方傳來的戰報,卻迎來了小皇帝的出生。

徐瀾馨產下一個皇子,卻是……一個反應遲鈍的癡兒。

太醫查看的時候,得到了結論,可能是徐瀾馨在懷孕初期,間接接觸過毒物,所以纔會影響了胎兒的發育。

而徐瀾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讓皇上中毒衰竭的那本經書,因爲那本經書她曾經爲了討皇上開心也抄過。

徐瀾馨不敢相信這件事情,立馬下令封口,所有發現她兒子是反應遲鈍的人都被滅了口。

隨即徐瀾馨就抱著小皇帝上朝,反正對於孩子而言,是不是癡兒,別人也看不出來。

只是後宮突然滅口了多人,讓人不由的猜忌,不會生出來不是男孩,所以纔有滅口的行爲吧,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意義了,‘新皇登基’的可笑事件發生了。

他們以爲這消息傳出去元燃會著急,但其實得到這個緊急消息的時候,律一都沒有進營帳彙報,只是在門外說了一下,就聽到元燃悶聲嗯了一下,算是知道了。

元燃營帳附近不設守衛,只有律一和律十可以靠近。

律十看律一回來了,兩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嘴角抽搐,周圍等待著太子殿下反應的人都竊竊私語。

“瞧瞧我們殿下多淡定,就跟沒聽到一樣。”

“就是,這纔是天家風範,比那種拿剛落地的娃兒當皇帝的人強多了。”

“人家是狗急跳牆了,我們殿下才不在意呢。”

“不過,殿下等這麼多天是爲了什麼?”

“求賢若渴唄,殿下仁慈,不願意跟霍家軍爲敵,肯定在想別的辦法。”

“難怪大部分時間都不出營帳,原來是天天在營帳中想主意!”

“那我知道了,跟他同行的那位,據說是林大人,一定是一個足智多謀的軍師,兩人忙著商議要事兒呢!”

路過的木回春一聽,頓時腳底一滑,還要事兒呢,要死差不多,是林青漾要死了,看來自己之前給他們的藥膏肯定不夠用了,還是再備一些吧,想自己堂堂未來神醫,竟然做的最多,研究的最多的是這種東西,簡直想死。

而此時的林青漾終於忍無可忍的把面前的人汗津津的胸.膛推開,喉嚨幾乎調整了好一會兒才發出了正確的音,“你怎麼……最近天天……你是要我的命嗎?”

林青漾感覺自己早晚有一天要死在元燃的身.下。

元燃微微.喘.息,眼中是壓抑不住的狂肆光芒,彷彿一場紅色的風暴在醞釀著。

林青漾對視上之後就愣住了,最後認命的鬆開了這個蓄勢待發的雄獅。

等完畢之後,元燃才微微回神,第一次主動提出,“藥,還要多久才能好?”

林青漾已經奄奄一息了,“還需要幾天吧,是不是停戰了,你太無聊,纔會這麼失控?”

元燃溫柔的親了林青漾一下,雖然不是每次都做.到底,而且都有特質的藥,對身體傷害不大,但是對林青漾而言還是太消耗了。

“大概是因爲京城就在眼前吧。”

“是興奮的?”林青漾問道。

元燃紅眸發沉,“嗯……”其實是一靠近這裡就想到最後離開時的無奈,那時候的無能爲力,留林青漾一個人在那邊的恨意難消,他痛恨造成這這一切的人,他痛恨林青漾曾經爲他死過。他無法原諒,恨不得立馬殺回去。但是他……

“好啦,我安撫你了,可別讓我做無用功,我很高興你能爲越塵和霍落顧慮這麼多,他們未來會是你最重要的臣子,在你當皇帝前,他們也是你很重要的朋友,所以你做的很對,很好。”

林青漾笑著摸摸元燃的頭。

元燃終於勾了勾嘴角,是啊,就爲了林青漾這一聲好,他什麼都可以忍。

“對了,剛剛律一……”一想想到剛剛真的是尷尬的想要發火,律一在外面彙報,這混蛋都不帶停,還好意思開口回答,林青漾都捂.住自己的嘴的,真是厚顏!估計憑藉律一的耳力什麼動靜都聽見了。

“害羞什麼?他們不是什麼都聽見過嗎?”

“這種話不用說出來!你不要臉,我還要呢!”林青漾本就不想提了,元燃還好意思說出來。

元燃笑著道:“我的意思是你要習慣,以後皇宮守衛多,必不可免,而且我可不保證每次都是在寢宮。”

林青漾臉皮已經厚了很多了,還是硬生生的被元燃說的臉紅。

“說……說正經事。”

“正經事就是我的堂弟先我一步當了皇帝。”

“會有影響嗎?”

“沒有,等時間一到,我們就進攻。”

此時,大軍的營帳外來了一個人,要求見林青漾。律一聽到消息來見人,見到那人的瞬間,有些驚訝。

兩日後,號角吹響,徐瀾馨正強行抱著發燒的兒子上朝,卻聽聞捷報,元燃的大軍退了不跟霍落正面對抗。霍落詢問該怎麼辦?

徐瀾馨喜出望外,以爲是他們被南方開始的水患給影響了,立馬下令讓霍落別動,等他們徹底退了再說。

御所西聽聞此言卻頗感奇怪,

結果轉眼第二天,就聽到消息,隊伍繞道,在完全相反的方向,準備攻入京城,這等於是繞開了霍家軍。

探聽情報的人都被嚇傻了,說對方來勢洶洶,恐怕是想要趁著霍家軍來不及趕回來時,直接攻下京城。

徐瀾馨剛剛生完孩子,整個人狀態都非常糟糕,心力交瘁,原本以爲終於有好消息可以重整旗鼓了,結果突然一下晴天霹靂,徐瀾馨整個人都傻了一會兒,彷彿耳鳴一般,聽不清戰報在說什麼,隨即看著下方所剩不多的朝中大臣已經露出了倉惶退縮之意,才愕然發現這麼多人已經遠離她掌握的政權而去了。

大勢所趨的感覺從未這麼明顯過。

徐瀾馨怒氣衝衝,瞠目欲裂,立馬下令讓霍落帶兵回來救援,又派人去各家抓大臣,強行命令他們上朝,必須上朝,就在朝堂上跟她一起等捷報!

同時又讓魏國公直接帶著越塵去另一邊的城牆等霍落帶兵來救援,大軍是不可能穿過京城的,必然是繞道而行,他們可以包抄叛軍,京城的守衛軍自己也可以堅持一段時間。

只要以越塵爲人質,來威脅霍落鼓舞士氣,他們自然就不會敗了,敗,京城沒了,越塵會第一個祭天。

之後就會是其他人。

等魏國公來帶走越塵的時候,院子裡面其他人都面色凝重,有的破口大罵。

越塵卻淡定的很,認認真真的說道:“安心在這裡待著,不要亂跑。小妹,一切交給你了。”

霍小妹面色凝重,雙眼通紅,最終點頭道:“越大哥,你一定要沒事,你出事了,我就沒嫂嫂了!”

越塵頓時有些無奈的看著她,又看了看明顯驚愕的兩家人,這一次,他沒有插科打諢解釋了。只是道:“嗯,活著回來,就做你嫂嫂。”

說完,越塵就轉身跟魏國公走了。

而在越塵走後沒多久,越塵屋內的地下終於有了動靜。

魏國公挾持著越塵來到另一邊的城牆上,很快聽到轟鳴的馬蹄聲,守城的皇城軍都緊握著手中的武器,各個緊張不已。

越塵悠然的掃視四周,道:“魏國公,你不會看不出來吧,這明顯擋不住。”

“還有霍落,有你在,霍落就一定能擋得住。”魏國公道:“我不想傷害你,我也是看著你們長大的,你們別讓我這個老人家爲難。”

“徐叔,何必呢?那真的是殿下,你和徐瀾馨真的要一錯再錯嗎?我怎麼記得當初是殿下救得你們一家?”越塵緩緩道。

魏國公面色難看,他能不知道嗎?但是他的女兒不知道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他已經無法挽回,只能站在女兒這一邊了。

見魏國公沉默,越塵也不再多說。

不一會兒,敵軍人馬逼近,穿的衣服不同,自然知道不是自己人,魏國公正焦急的張望,指望著霍家軍的身影呢。

結果人家都跑到城門附近了,也沒有看見霍家軍的身影。

這是沒趕上,還是……魏國公正面色凝重,突然看見帶領敵軍的將領十分眼熟,竟然是霍落。

霍落正帶領著敵軍?

魏國公大驚,立馬讓人射箭。

大軍就在不遠處停下,因爲霍落也看見了城牆之上,越塵就在魏國公的手中。

霍落面色凝重,單騎緩緩靠近。

魏國公破口大罵,“霍落,你搞什麼鬼,你竟然帶領叛軍,你……你的霍家軍呢?他……叛賊呢?”

霍落沒有理會魏國公,而是跟越塵對視,越塵衝著他微微一笑,挑挑眉,兩人雖然同在京城好多天,但是都沒有見過面,已經好幾個月了。

霍落想他想的緊,卻不想用這樣的方式見到人。

越塵突然喊道:“放心,大家都沒事!”

霍落瞬間心中一顫,越塵是在告訴他,大家都被救走了。

霍落陰沉著臉,喊道:“魏國公,太子殿下已經迴歸,若你們再反抗,那纔是真的亂臣賊子。”

霍落說的話自然是比任何謠言都有分量,魏國公即使不想承認也知道所謂的反賊真的是元燃。

皇城軍的人一聽,不免心中開始左右搖擺起來。

“霍落,帶著你身後的叛軍撤退,你獨自回來,否則別怪我不顧念舊情。”魏國公的匕首已經抵到了越塵的脖子。

越塵雙手被綁,只能直挺挺的站著。

霍落沒有動,越塵也在想辦法。他們不能破壞殿下的計劃,也不能白白犧牲。

可是魏國公已經徹底急了,匕首都劃破了越塵的脖子,一道鮮紅的血痕出現,讓霍落瞳孔一縮。

“住手!”霍落立馬大喊。

“退!”

“不能退!”越塵高喊。

霍落狠狠的盯著上面,一時間真的沒辦法。

而就在這時,突然凌空一道聲音喊道:“霍將軍,接住人!”

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守在城牆上的守衛們就感覺一陣風颳過。

魏國公身邊的影衛雖然都是徐瀾馨派來的高手,但是也架不住輕功絕頂之人的突襲。

越塵就感覺自己被人重重的踹了一腳,隨即騰空而起,竟然直接被人從城牆上踹了下去。

越塵真想罵人,但是下落的速度太快,已經顧不得其他了,只能心中默唸霍落的名字。

不等他念到第三遍,已經重重的砸在了堅實的懷抱中,這一砸可不輕,把越塵都砸蒙了,還沒有回過神來,已經被人當著大軍的面緊緊抱住,狠狠吻住。

等越塵回過神來纔看清霍落幾乎驚慌失措的臉,看著有些好笑。

“你來了。”

“嗯,我來了。”

花蝴蝶飛掠而過,不跟影衛們糾纏,城牆上因爲這樣的變故亂作一團,最後不停的射箭,霍落立馬帶著越塵退到後方。

一聲令下,攻城!

魏國公受了傷,狼狽逃走,但是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見元燃和霍家軍。

皇宮大殿上,大臣們都已經被強行帶過來,各個面露怒容,但是周圍都是帶刀守衛,根本無法反抗,也只能噤聲等待,小皇帝吵鬧不停,已經哭喊的嗓子都啞了,徐瀾馨終於沒了耐心,讓老嬤嬤帶去找御醫,等孩子被送走後,徐瀾馨厲聲質問滿朝官員,但是已經無人敢答,彷彿一直都是徐瀾馨一個人在發神經,大家都不願意同她玩了,那種無力感,讓徐瀾馨忍不住一陣酸澀。卻又不得不強忍著酸澀,繼續逞強。

魏國公被人帶了回來。

徐文澤在外面看到父親單獨回來,已經意識到了問題,他轉身立馬去越家和霍家人質待的地方,他敢肯定徐瀾馨待會一定會對他們出手,所以……

等徐文澤趕到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沒人,他找遍每個房間,終於在一個地方看到了痕跡。

他發現了地道。

正要探頭去看,突然一個人影飛了上來,瞬間出手,朝著徐文澤的脖子探去。

徐文澤以爲要被鎖喉了,但是下一秒,那手的方向卻突然一轉,來不及收回,只能不尷不尬的順著徐文澤的脖子,摸到了臉頰,穿過髮梢而上。

徐文澤也被這詭異的動作弄的一懵,等反應過來,才發現面前站著的竟然是柳五爺。

柳嘯威面色複雜的看著徐文澤。

徐文澤看了看地道,道:“原來如此,對了,越塵被帶走了,他……”

“我朋友去了,沒事。”柳嘯威鎮定道。

“那我放心了,你快走。我姐很快就會派人過來。”

柳嘯威皺了皺眉,突然朝著徐文澤伸出手,道:“走。”

徐文澤一愣,神情一瞬間有些恍惚,“什麼?”

“我帶你走,你不是想走嗎?”

徐文澤神情逐漸變化,最後釋然一笑,“我想走,但是走不了,我家人還在這裡,我得陪著他們,謝謝你,柳五爺,我聽說你喜歡遊歷,其實我也一直想要遊歷,若有機會,日後結伴而行吧。再會。”

徐文澤說完,忍住內心想要遠走高飛的衝動,轉身離開。

他有無數的衝動想要逃離這一切,柳五爺不是什麼特殊的人,只是代表著一種自由的存在,只要牽住柳五爺的手,他就能自由了,但是他身上的枷鎖還在,永遠無法自由。

他真的想要牽住柳嘯威的手……

另一邊徐瀾馨很快知道了外面的情況,大怒,立馬感覺不妙,喊人把人質都綁過來,但是去的人卻是單獨回來。

人質全部被救走了,外面守衛的人完全沒有發現。他們發現有地道,已經派人去追了,目前沒有音信。

徐瀾馨臉色已經泛白,有些無力的坐在龍椅一旁的長椅上,她不會坐龍椅,她也沒有這個想法,她明明只想輔佐明君的,可是現在……

大軍逼近的聲音彷彿已經傳了進來,徐瀾馨手邊再無掙扎的辦法,只能茫然的看著宮殿門外的天空。

無力迴天了嗎?

而此時的元燃和霍家軍卻在最初的城門方向。

守城的人驚訝的看著霍家軍竟然朝著這裡過來了,有些疑惑,不該是繞道而行嗎?

他們都認識霍家軍那些副將,所以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關閉城門,等看到霍家軍帶頭衝過來,守城的人正要喊聲詢問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城門輕而易舉的被破,大軍長驅直入,直逼皇宮正門。

皇城軍不敵,或者當他們看到騎在赤騰之上高大的紅色身影時,已經知道不該敵了,紛紛放下武器,表示不再反抗。

京城中人心惶惶,家家戶戶緊閉著門,卻又忍不住開窗戶偷偷瞧著,他們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是不是真的還活著,是不是真的要變天了。

從京城東門進入,離皇宮最近,所以元燃帶著霍家軍最先到達皇宮。

皇宮禁軍中的自己人已經被拔除了,所以現在的禁軍完全屬於徐瀾馨的勢力,他們頑強抵抗在城門,利箭不斷,加上圍繞京城的護城河幾乎是圈住了皇宮,一時間很難攻破。

而這時候,霍落和越塵也帶著大軍前來匯合了。

京城擠滿了軍隊,可以說整個皇宮已經被包圍了,放眼望去都是敵人,若是強攻,皇宮必然死傷慘重。

禁軍們看到這架勢,如同螞蟻看見了大象,真的還有抵抗的必要嗎?

就在這時候,有人利用內功高聲宣佈,太子歸來,投降者不殺。

禁軍們的確猶豫了,箭雨也變得稀疏了,他們當中有很多人都是見過太子殿下的,本能的對太子殿下有天生的畏懼和崇拜,尤其是在冤詔書下發之後,所以當赤騰帶著元燃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時候,箭雨不由的停了。

大家怔怔的望著,一時間連首領的命令都聽不見似的。

元燃的威懾力不是一般人抵抗得住的。哪怕他們是從上向下看,也感覺彷彿在仰望著那人,恨不得跪下行禮。

“開宮門!”元燃高聲喊道。

可是就在這一刻,一道聲音自宮牆上傳來。

“元燃!”

元燃擡頭一看,只見一個男子披著黑色的斗篷站立在宮牆上,而他身後正有兩個死士殺手壓著一個白衣斗篷者靠向他。

“御所西!”元燃一字一頓道:“天恆國沒辦法了?來這裡了?”

“元燃……上來。我們好好聊聊,你應該會聽話的吧。”御所西拿著一個奇怪的武器指著一直低頭的白衣斗篷者。

那白衣斗篷很多人都見過,好像是最近幾天林青漾生病,被迫披著的。

禁軍統領剛想上前詢問,御所西就拿出徐瀾馨的令牌道:“不準開宮門,這是命令,你們都守住自己的位置。”

禁軍統領看到令牌,自然什麼都不敢說了。

元燃翻身下馬,帶著三個人單獨飛身上了城牆上,與御所西對峙。

而御所西只關注了元燃,目光一直緊緊的盯著他,看到他的遮眼紗,笑了一聲道:“摘下來。”

元燃照做,露出血紅的雙眸。

御所西笑道:“果然還是這樣的你好看,明明這樣就好,你爲什麼偏偏想要做聖人呢?不對天恆國下死手,打大周又用那些婆婆媽媽的手段。”

“再婆媽,你還不是輸了?”元燃嘲諷道。

“我承認很聰明,但是太柔弱了,明明有更有效的辦法,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已經瘋了,就該做瘋子喜歡做的事情纔對啊!”御所西頗爲不滿的教訓道。

元燃冷漠的看著他。

御所西卻得意的笑道:“果然我該早點除掉林青漾,我只是沒想到你這樣的人真的在經歷過一次兩次的欺騙和背離之後還能這麼愚蠢的相信一個人,被一個人影響,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御所西說著,就將一個長筒一樣的東西對準了一旁的白衣斗篷者,“不過既然這麼在意,爲什麼輕而易舉就被我抓到了,你看看一旦你心軟就會掉以輕心,你得長教訓。”

“你想如何?”元燃道。

御所西笑了起來,“自然是幫你,幫你成就最完美的狀態。”

“你想讓我跟你一樣瘋,瘋到殺掉全天下的人嗎?”

“你不想?你騙的了別人騙不了我,元燃,我們是一樣的,經歷了那些事情,你還能成爲正常人嗎?”御所西突然狂笑道:“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放棄心中的仇恨,你恨當初害你的人,更恨那些薄情的天下人。你永遠不可能原諒他們,只要一有機會,你必然會想方設法的泄恨!”

元燃突然一笑,“對,你瞭解我,我是恨。”

元燃身後三人微微一怔,但是都沒說話。

元燃雙眼微瞇,看著御所西道:“但是我跟你可不一樣。”

“你想說你有愛?我沒有對嗎?但是很快,你也會沒有的。元燃,我贏不了你,那我只能這麼做,別恨我,我在幫你,只有這樣,你才能無堅不摧,這天下太荒唐,所有人爲了一己私慾都會不惜傷害無辜的人,人是那麼噁心醜陋的存在,他們都不配活著。”御所西說著說著神情就猙獰了起來。“你的預言其實就是在暗示你該這麼做,你不覺得那是上天對你的任命嗎?”

“少拿命來說我,我不信命,不過……這就是你想的最後的辦法?對付林青漾?”

“不是嗎?”御所西笑道。

“的確,這是唯一能毀了我的辦法。”元燃手微微一動,銀虹輕響,聲音邪氣十足,“聽到了吧,林青漾,若你再出事,再離開我,我就毀了這天下,再跟你殉情。”

對面的白衣斗篷者沒動,元燃身後三人中間的一人卻微微顫抖了一下。

御所西心中有了一片疑雲,爲什麼元燃這麼淡定,但是元燃本就是瘋了的,御所西無法判定他的行爲是不是正常。

但是御所西的內心卻產生了一瞬間的猶豫,他手中的東西,有點像是最初的手.槍構造,帶著火.藥的氣息,極度危險,武功高強的人也是防不勝防的,但是隻能用一次。 щщщ?тт kдn?C ○

這一次,林青漾必然會死。

他死了,眼前的元燃就跟自己一樣了,元燃比自己強,他是命運之子,只要林青漾死了,他必然會走向預言的道路。

所以,林青漾該死。

但是……御所西看著元燃的紅眸,裡面其實沒有多少情緒,但是他卻好似透過那層紅色看見了熊熊燃燒的烈火。

母親死了,他變得瘋狂了。

林青漾死了,元燃也會變得瘋狂起來。

“別浪費時間,動手吧。”突然,在御所西猶豫之時,元燃竟然主動開口道。

銀虹再度輕響,元燃嘴角的弧度卻不變,嗜血極了。

元燃留著御所西一命,就是想要看他扭曲痛苦的樣子,看來天恆國的教訓還不夠,若是說還有什麼能觸動御所西的,那就是再看他所有計劃都落空,看著他被自己可能還稍微信任一點的人背叛。

這樣應該足夠他痛苦了吧。

元燃的異常自然引起御所西的注意,但是元燃突然逼近,御所西知道沒有內功的自己不會是元燃的對手,當下就已經做好一命換一命的打算了。

御所西身體後仰,想要避開元燃的利劍,手臂去直直的對著身後的白衣斗篷者。

那一瞬間,斗篷之下,一顆晶瑩的淚珠滑落。

御所西眼神一變,手臂一擡,砰地一聲巨響。

白衣斗篷者肩膀被打穿,瞬間鮮血直流,一直壓著她的兩個人這才彷彿被驚醒一般,頓時鬆開了白衣斗篷者,高聲喊道:“主子,這……不對!”

而御所西已經看見了。

斗篷之下的那張絕美容顏,正是聖女。

聖女當初配合御所西的手下救出御所西,但是就被單獨丟下了,她知道御所西可能要做什麼,她也終於明白,只要御所西活著,他就不可能放棄,於是輾轉多地找到了軍營,想要幫忙,她不想御所西一錯再錯,也不想再有一個‘御所西’出現危害天下了,以前她沒有阻止,但是現在……

等著御所西的手下過來,被木回春的□□劑蠱惑,以爲自己抓到了林青漾,聖女心甘情願當人質被帶回來,這樣林青漾也不用被時刻盯著了。

此刻,聖女捂住傷口跌坐在地上,滿目淚痕的看著御所西狂怒的表情。

御所西滿懷恨意,正要行動,卻被人一劍貫穿了胸膛。

因爲元燃的動作,銀虹被拉直,林青漾從律一和律十的中間被拉了出來。

御所西這纔看見。

“你……你們……”

“怎麼樣?是不是感覺被背叛了?明明你已經沒有什麼可以信任的人了,怎麼還會有被背叛的感覺呢?”元燃嘲諷道。

御所西臉色難看的幾乎跟死人一樣,緩緩後退,讓劍身離開,狼狽的靠在宮牆上,血已經順著宮牆流下,嘴角也不斷的吐血。

元燃高興的欣賞這一幕。

“阿西!”聖女不顧自己的傷口,焦急的緩緩靠近。

御所西終究還是哈哈大笑起來,“我輸了。”

輸了,卻不認錯。

元燃甩掉劍身上的血,銀虹一拉,將林青漾攬入懷中,低頭蹭了蹭,彷彿在用這樣的方式壓抑自己瘋狂躁動的情緒。

林青漾輕輕拍著元燃,看向御所西,道:“世界還是有很多美好的,只是你沒有睜眼去看。”

御所西眼神漸漸變得悲涼起來,看了看林青漾又看了看元燃,“我還是不信,林青漾,元燃不會好的。”

“他會治好的,身體和精神都會好。”林青漾道。

御所西卻輕笑道:“治好了這些又有什麼用,你根本不懂我在說什麼。除非你永遠拉著他,否則他失控會比我更加可怕。”

“我謝謝你的提醒,我會的。”林青漾認真道。

御所西眼中還是閃過不甘,但是最終還是往後一倒,他要自己選擇死亡,不給任何人踐踏他的資格。

可是就在御所西下落的一瞬間,聖女拼命的拉住了他。

御所西擡頭一看,聖女肩膀的血,眼中的淚全部流到了他的身上。

“對不起,阿西。”聖女哭喊著,面容都扭曲了。

御所西冷笑一聲,“對不起背叛我?”

“不……對不起當初沒有拉住你。”聖女哭著說道:“我該拉住你,我不該放手的,對不起,阿西,阿西我只是想要阻止你,師父也不想看見你這樣,但是我很笨,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御所西面容的冷色逐漸退去,漸漸的一絲不太自然的笑容展現。

“沁淳……”

聖女一愣,那是她的本名,她怔愣的看著御所西。

御所西張了張嘴,“放手。”

聖女剎那間呆住了。

畫面在腦海中急轉,一瞬間她想起了所有。

當年,她拉住了御所西,可是御所西聽到了有人過來的動靜,他知道聖女會被發現,在殘暴的老皇帝統治下,小聖女不會好的,於是御所西……

聖女淚水狂涌,但是御所西已經跟當年一樣,主動掙脫了聖女的手。

看著下落的御所西,如同當年一樣。原來這麼多年,聖女都爲當年的事情愧疚,記憶模糊,她就誤以爲是自己放了手。其實是御所西爲了保護她而主動鬆的手。

聖女眼神一變,猛然站了起來。

林青漾看見了,立馬要伸手攔住,但是卻被元燃截住。於是林青漾就眼睜睜的看著聖女隨著御所西縱身一躍。

林青漾驚愕的回頭看元燃。

元燃卻道:“那是她的選擇。她要跟他死在一起。”

林青漾神情呆滯,來到城牆邊,只看到流動的護城河,再也看不到其他東西了。

御所西的死士被解決,宮牆上反抗的禁衛軍也被處理掉,其他人紛紛繳械投降,恭迎殿下回歸。

皇宮宮門大開。

大軍涌入。

元燃帶著林青漾從高牆上落下,緩步朝著正殿走去。

而此時,聽到彙報的徐瀾馨已經一臉淡然了,整個殿內的人都在等待著,等待著……終於一身紅衣的元燃拉著林青漾出現了。

而這一瞬間,徐瀾馨似乎終於明白了什麼,當即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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