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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古怪11/18 第二更

她剛離開林氏的時候,林璞告訴她他調(diào)去市場部了。昨晚約他之前,她抽時間瞭解了一下林氏如今的管理層結構,發(fā)現(xiàn)林璞一個月前已經(jīng)升爲林氏的副總了。

想想他作爲林承志的兒子,當初林承志願意讓林璞給她當助手,是考慮到彼時的林璞剛從日本回國來,沒什麼能力,沒什麼成績,形象又比較非主流,不好直接在林氏內(nèi)部給他安排管理層的職位,所以美其名曰從底層鍛鍊起,實際上有放林璞到她身邊當眼線的嫌疑。頂替原先苗佳的作用(不過貌似林璞並沒有發(fā)揮林承志希望他發(fā)揮的間諜效果)。

如今,林承志自己已掌控林氏,林璞又在底層呆了一陣子,且林璞自己也爭氣。給她當助理期間好學又上進,於公司員工間積攢了很好的人緣,提拔起來比以前容易得多,林承志能不抓緊時機麼?

林璞目前是林承志唯一的兒子,林承志肯定是拿他當林氏未來的接班人培養(yǎng)。

順勢阮舒記起另外一件事——算起來,王毓芬肚子裡懷的那一胎,是不是快生了?

那邊林璞正關上包廂的門往裡走,聞言面露窘色:“姐。你別故意寒磣我?!?

“我可沒寒磣你?!比钍嫔焓洲袅朔掌?,再擡眸就看到他在對面落座,“我是實話實說,你的職位不是擺在那兒?難道公司裡的人不是這麼稱呼你的?”

“姐……”林璞面露一絲無奈?!澳嵌际翘摰?,都是我爸爲了他的面子給我整的。我其實什麼樣兒,有幾斤幾兩,你最清楚的?!?

阮舒但笑不語,手中端著咖啡,輕抿一口——她還真不清楚他究竟什麼樣兒。

餐廳的服務員接收到服務鈴,進來給他們點餐。

林璞翻著菜單,問了阮舒好幾樣菜,倒是全部都符合她的口味兒。

阮舒並不覺得奇怪,畢竟他給她當助理的那段時間,他經(jīng)常給她買飯的。

最後林璞就點了方纔問她的幾道菜,還多問一句:“姐,這些夠不夠?要不要再點些其他的?”

“我夠了。太多吃不完。你呢?”阮舒反問,“怎麼都點我的?你自己不吃?。俊?

“姐喜歡吃的,就是我喜歡吃的?!绷骤毙?,笑容乾淨。像以前那樣露一口潔白的牙齒。

阮舒輕挑眉尾,保持著微笑,沒有說話。

林璞則又瞥了一眼她的咖啡杯:“姐,咖啡喝多了不好。我給你加一杯鮮榨的橙汁吧。補補維c?!?

言畢不等她迴應,他已做主讓服務員下單。

轉(zhuǎn)眸他看回她,仔仔細細地一番打量:“姐,兩三個月沒見,你又漂亮了。不過爲什麼我都聯(lián)繫不上你?給你發(fā)訊息石沉大海,給你打電話全是關機。我是不是被你拉?名單了?”

阮舒眼皮應聲輕跳一下,神色無虞,抿了口咖啡——還真被她拉?名單……

“姐夫那兒也一樣,我從來打不通他的電話。林氏雖然在他的管轄範圍內(nèi),但他人都在三鑫集團總部,不來林氏的,有事也是通過秘書溝通。我都要以爲姐你人間蒸發(fā)了?!?

“所以,你不知道昨晚在微信上發(fā)現(xiàn)你問我話,我有多驚喜。到現(xiàn)在我都不太敢相信,坐在我面前的人是你。我真的又和姐你坐著一塊兒吃飯了?!绷骤闭Z氣如以前那般輕快,彷彿並不介意上述的她的失聯(lián)。而沉溺在此時重聚的喜悅上。

“坐在你面前的不是我還能是誰?”阮舒清淺地笑,簡單地做了個解釋,“從林氏離職後我一直被事情牽絆住。我的……全部的人我都沒有聯(lián)繫的。”

雖然沒有坦白,但她這也不算撒謊,她那陣子確實沒有怎麼用和外界的人交流過。

“被事情牽絆住?”林璞口吻疑慮。

“嗯,都是不堪回首的私事兒?!比钍媛月曰卮?。

大概是清楚她的脾氣,所以林璞並沒有追問,轉(zhuǎn)而關心:“姐你過得還好麼?現(xiàn)在都在做些什麼?”

阮舒捻著小銀匙攪拌著咖啡:“挺好的。整段時間都在休息。都有點不思進取了。所以今天就把你約出來了,吃個飯,聊個天?!?

“對了,”她看了眼時間,“你的時間是不是不多?兩點就得回去吧?”

“沒關係的?!绷骤睌[擺手,“因爲是和姐見面,所以我都和助理說了,我下午會晚點回公司。能和姐多呆會兒?!?

阮舒抿脣笑:“你現(xiàn)在都有助理了。”

“姐……”林璞撓撓後腦勺,顯得特別不好意思,“你又寒磣我了。”

“真不是寒磣你?!比钍娣藗€白眼,“你都問我的近況了,不說說你自己?”

“我沒太多好說的,而且姐你不是都已經(jīng)知道了?”林璞喝了口白開水,笑笑,“我原本跟著張未末調(diào)去市場部的。那會兒市場部缺人手,同時我爸也希望我通過市場部對公司的各產(chǎn)品情況有快速地瞭解?!?

“張主管真是很有能力。她明明剛接手,卻對市場部瞭如指掌似的,根本連個適應的過渡期都沒有。頭一個月就讓淨利率提升了一點五個百分點?!?

他的口吻中難掩對張未末的佩服和讚賞,只是到了下一句,神情和語氣便變得頗爲慚愧:“我爸把這個功勞攤了一半在我的頭上,趕鴨子上架地就提拔我爲副總了?!?

“挺好的。”阮舒倒並沒有覺得太怎樣,重點落在了張未末那兒,“我不是早說了,張主管原本一開始入職林氏就是大材小用。她如今在她該呆的位置上閃閃發(fā)光。”

稍一頓,她抿了口咖啡。狀似隨意地問及:“既然有張未末在,那華興挖林氏的牆腳所帶來的壓力,也解決了?”

“姐,你真的一點兒都沒關心林氏的動態(tài)?”林璞皺眉。

“有關心啊。”阮舒牽牽脣角?!斑@不關心到了你如今是小林總?!?

林璞很明顯地被她堵了一下。

服務員在這時送菜進來。

中間得以緩衝幾分鐘。

待包廂裡又只餘他們二人,林璞招呼著阮舒吃東西,然後才繼續(xù)聊道:“其實林氏的總體運營情況是有所提升的,但華興一直和我們林氏競爭。搶過我們林氏的兩次代理權,這回又準備跟我們搶第三次。現(xiàn)在華興都成我爸的心病了,天天在辦公室裡罵華興的曹老闆。”

搶代理權的事兒阮舒已自行了解過大概,掂著心思。問:“華興背後的金主還是沒查到?”

“沒呢?!绷骤睋u搖頭,“不過也無所謂的。三鑫的總部好像並不看重這些細枝末節(jié),他們看的一直我們交上去的總體業(yè)績。只是我爸自己過不去,認爲我們林氏在保健品行業(yè)裡是大家閨秀,突然冒出個暴發(fā)戶靠著財大氣粗截胡,所以特別不爽?!?

說到最後連他自己都有點笑意了。笑的約莫也是林承志在媒體前跳腳地對曹旺德隔空喊話一事。

真的很像小孩子吵架吵不過別人。

阮舒狹長的鳳眸微微瞇起,心裡琢磨著那一句“三鑫的總部好像並不看重這些細枝末節(jié)”。只要青邦運輸毒、品的那幾條線不遭到破壞,三鑫集團都不會干涉林氏如何運營的吧?

假若三鑫至今都對華興不在意,那麼是不是代表,截至目前爲止,華興所搶走的林氏的客戶和市場,都未曾干擾到那幾條線?

反過來也就是說,一旦三鑫的總部哪天對華興有所動作,就暗示著問題所在?

思及此,她怎麼忽然感覺好像哪裡怪怪的?這個華興……

“姐?姐……?”

林璞的叫喚拉回她的思緒。

阮舒正了正神,佯裝好奇,用調(diào)侃地語氣問:“這回又是什麼好東西,值得華興來搶?”

大概因爲這事兒在媒體上本就是公開的,所以林璞也沒什麼好顧忌的:“米國某款新產(chǎn)品的代理?!?

阮舒真正想了解的訊息自然不是這個。

便聽林璞有點抱怨地說:“我爸對下面的人下了死命令,這回要是再輸給華興,就全部滾蛋。這個案子還是我負責的,壓力很大啊,晚點回去還得繼續(xù)開會?!?

阮舒得以順勢詢問:“三鑫的總部這回還是任由你們自由發(fā)揮?”

“我爸在和總部溝通。現(xiàn)在還不清楚。”林璞回答。

阮舒兜轉(zhuǎn)著心思。

沒等她再旁敲側(cè)擊什麼,林璞率先嘀咕:“咱們隔了這麼久難得見一面,怎麼盡是聊工作啊。”

阮舒微抿脣:“那就聊聊你現(xiàn)在和張未末怎樣了?”

林璞霎時露出尷尬的表情:“姐,我和她哪裡有怎樣?”

“少裝蒜。當初是誰跑來告訴我要追她的?”

“姐……”林璞的尷尬之色更重,並添了一絲無奈,“我已經(jīng)放棄了。其實越相處,我越發(fā)現(xiàn)自己對她是一種純粹的欣賞,不是男人和女人間的喜歡。還有,你還真是消息不靈通,張主管已經(jīng)訂婚了?!?

“嗯?訂婚?”阮舒微有錯愕——她還真不知道。不過她和張未末之間的交集很少,她不清楚張未末的近況很正常。

“她和誰訂婚?”她問。

“就是她之前的那個男朋友?!绷骤贝?。

單明寒?

好久沒有記起傅令元的這個朋友,阮舒晃了一下神——她沒想到張未末能和單明寒在一起這麼久,而且還訂婚了。畢竟單明寒的家世擺在那兒。如果她沒記錯,在張未末曾經(jīng)的簡歷上,她看到過張未末只是非常普通的家庭出身。

然而終歸是別人的事,她僅僅一思即過,轉(zhuǎn)口又問林璞:“那你沒有新的目標?”

“姐,咱們能不聊這些麼?”林璞稍顯無奈,矛頭立刻扭回去給她,“還不如說一說你現(xiàn)在和姐夫有多恩愛。不是說備孕麼?沒好消息?”

阮舒抿抿脣,垂了一下眼簾,正組織著措辭要如何回答他。

林璞的在這時適時地震響,打斷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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