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電筒的光芒照射之下,我看到兩側的牆壁上繪畫著一些奇怪的圖案,好像是一些古人在搞祭祀,正在對畫面中的一大朵雲彩朝拜。
隨著深入,牆壁上漸漸的出現了夜魅的圖案,而且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而那些古人拿著各式各樣的東西和夜魅大軍展開激烈的戰鬥。
我問伍和尚,說你能看懂這畫上的寓意嗎?他搖頭,指向走在前面的陳忠和,說明白人在這裡。
聽到我倆對話的陳忠和答道:“據我們宗教局記載,夜魅是生活在十萬大山中的一種靈體物種,晝伏夜出,一般不會跟人類產生衝突,這東西的來歷要追溯到明朝末年時期,是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孕育了它們,但具體是怎麼回事,年代有些遙遠,已無從查證。”
原來那個所謂的上頭是宗教局,想不到還有這樣一個組織。
而我忽然發現一些蹊蹺之處,老郭他們挖的那盜洞到底在哪裡呢?若是離墓穴不遠的話,恐怕通向的地方也應該是這裡纔對,可這些臺階這麼深,他們是不敢下去的吧,而且,走了這麼遠我也沒發現老郭家的那種瓷罐子,估計是老郭倒黴,就那麼一個還被他給拿走了。
慧明和尚不停的念著經文,並不答話,而岳陽將手電照向牆壁,說陳大師,那這些看似朝拜的古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陳忠和搖頭,說我也不清楚,等我回去會報告給上面的。
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下到很深的位置了,回頭看去,上方的洞口剩巴掌大小,已經看不見陳波等人。
不多時,岳陽就提醒我們大家小心,然後就見他從揹包裡掏出一個東西,緊接著就傳來一陣清脆的手槍上膛的聲音。
果然是熱武器!
不多時,就傳來一陣嘩嘩的水流聲,讓我對這個特種兵不禁高看了幾分,我現在的靈覺已經夠敏銳的了,竟比不過他。
慧明和尚提醒大家,說千萬不要開天眼,若真遇到冤魂厲鬼影響我們的氣場,在開不遲。
他說話間,只見米睿懷中抱著的那隻波斯貓‘唰’的一聲跳到樓梯之上,幾個起落便消失於衆人視野。
我不禁看向米睿,卻見她不慌不忙,說隨它去吧,殿下肯定是發現了什麼異常。
我大驚,但還沒等我開口,伍和尚就向她問道:“你說什麼?殿下?那隻貓有這麼牛波依嗎?”
米睿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反正奶奶她們都是這麼稱呼它的,我也只能隨著叫了。
越往下走,衆人就越對墓中墓稱奇,這也太大了,哪裡還是什麼墓穴,簡直就跟個地下世界一樣,就算那千古一帝秦始皇恐怕也修建不出如此大氣的墓穴吧。
此時我們已經走下臺階,岳陽掐著手槍,走在最前面爲我們開路,而我和伍和尚二人走在最後方,也勉強可以稱作是在斷後吧。
不多時,一條寬約四五米的小河攔住了我們的去路,陳忠和向岳陽點頭示意,然後就見後者撿起一塊石子丟入河中。
片刻之後,只見岳陽回頭對我們說道:“水深大約四五米,想要過去,恐怕有難度啊。”
陳忠和疑惑,說這地下古墓的結構竟然不是墓穴,整的跟個地下王國一樣,這個佈局之人到底是要鬧哪樣?
慧明大師唸了句佛號,說這裡的陰氣越發嚴重,而且,我感覺到這裡並不是根源。
伍和尚看向慧明的眼神有些不友善,他用眼角瞟著慧明大師說:“那你感覺哪裡纔是根源?”
慧明大師不語,只是唸了句佛號,一派高僧風範。
伍和尚剛想追問什麼,只見米睿掏出了個竹筒,蓋子一打開便飛出三隻蟲子,很快便像遠處飛去,然後她對我們說:“我讓靈蟲蠱幫我們探探路,估計它們會找到陰氣的根源。”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蠱師控蠱,大感好奇,這時候,就聽陳忠和說:“我們順著河流向下走一段距離,看看能不能繞過去。”
他現在就和我們的小隊長一樣,此話一出,大家只好順著河流向下走去,果然,走出沒有五十米遠,我們就發現河道越來越窄,嘴窄的地方只有不到兩米寬,按照我們一行人的體魄,一個衝刺就能跨過去。
岳陽當機立斷,說既然要過河的話,我看不如從這裡過,再往下走,估計也不會有地方比這裡在窄了。
衆人紛紛點頭,但是我卻有些擔心米睿,她這樣一個柔弱女子,跳得過去麼?然,下一刻米睿就用她的行動打消了我的疑慮,只見她先將揹包扔過河岸,然後衝刺,踮腳,一個縱身就跳到河對岸去。
她那輕柔優美的動作看的我和伍和尚直髮呆,卻不想岳陽的聲音傳來過來:“趕緊的,你們先過去,我斷後。”
隨後,我們模仿米睿的做法,一一跳過河去,然而,當最有的岳陽準備過河時,卻發生了嚴重的意外。
岳陽做爲兵中之王,這麼窄小的河道對他來說不過是小道爾,但當他的身體躍入空中之時,深邃的河水中突然竄出一個不明物體將他捲入水中,霎時間消失不見。
太意外了,意外到我們都沒能做出及時的反應。
陳忠和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作爲隊長,他見岳陽出現意外當即跳入河中,岸上的我們紛紛用手電向河面照去,只見河水之中時不時的翻滾起來,並帶有一股股殷紅的血水,也不知道是誰流的血。
伍和尚脫下衣服,一個猛子就跳了下去,做爲一個男人,我肯定不能看著,讓慧明大師留在岸上關照米睿,我也隨著和尚一同跳了下去。
冰冷的河水侵襲著我的皮膚,我水性不是很好,狗刨什麼還湊合,但要說與那不明的水怪交戰,我還差得很遠,而且,有先前尖嘴老太太那一番事情,河水對於我來說就跟墳地差不多,難免會有抗拒感。
但伍和尚都下來了,我也就不那麼惶恐,深吸口氣,一個猛子沉入水底,說來也怪,我這一潛入水底,忽然感覺河水也不那麼涼了,且,河水根本不能阻擋我的視線。
陳忠和伍和尚正在與一條長得跟鮎魚差不多,但是身形要大上許多的怪魚周旋著,另一邊的岳陽一隻手拿著短刀,但另一條手臂已經斷掉了,鮮血融合著河水向上飄著。
我剛想潛過去幫忙,就見伍和尚指了指岳陽,然後向水面不停的甩手,那意思明顯是叫我先把岳陽救上去。
陳忠和擁有何等道法我不清楚,但伍和尚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單是那套怒金剛拳也能與那怪魚周旋一陣,因此,我不在猶豫,拉起岳陽就向水面游去。
當我拉著岳陽浮出水面時,慧明大爺早已等候多時,一把就將岳陽給撈上岸去,然後對我說:“小施主,水下情況如何,要不要老衲一同下去?”
我急忙說不用,你照顧好米睿和岳陽,我這就去幫助他們倆,說完,也不等慧明大師回話,我就再次返回水底。
這一次,我看到陳忠和手持一把木劍,嘴裡咕嘟咕嘟的冒著氣泡,估計是在行咒,緊接著就一劍刺向正在於伍和尚周旋的怪魚。
怪魚吃痛,放棄伍和尚,龐大的身軀頓時一個轉身,張開巨口咬向陳忠和,而我,能清晰的看見怪魚口中那密集的牙齒。
伍和尚見怪魚回身,一把抓住它的尾巴,但水中的怪魚力道何其之大,輕輕一個甩尾就將伍和尚甩開,同時,嘴上動作不停,繼續咬向陳忠和,這一口要是被咬中,估計能咬下他半個身子,而我,距離他還有一定距離。
陳忠和驚慌之下,將手中木劍向前一送,我本以爲怪魚會將木劍咬的稀巴爛,卻不想那木劍竟然將怪魚的上齶刺穿。
我忽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按理說,人在水中的能見度是有限的,可今天的我竟然能夠看得清晰。
本以爲水底事情算是了結,沒想到不遠處竟然又游過來一條同樣大小的怪魚,眼看著就要游到他們旁邊,情急之下,我不禁加快速度向他倆游去。
另一條怪魚速度奇快無比,幾乎是與我同一時間到達他們二人身邊,而我在水中施展不出什麼道法,只有藉助身上的二鬼之力,希望它們能震懾住兩條怪魚。
果不其然,當我猛甩兩下腳之後,那兩條怪魚忽然之間就掉頭了,最令我奇怪的是,就連伍和尚和陳忠和看向我的眼神都變得怪異了。
但我並沒有理會他倆,向其揮揮手,示意他倆先上岸再說。
我剛一浮出水面,慧明大師就把我拉上了岸,米睿正在給岳陽上藥,後者不愧是特種兵,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甚至都會喊叫,咬緊牙關忍著劇痛,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水。
不多時,陳忠和與伍和尚也浮出水面,被慧明大師拉上了岸。
伍和尚這貨一上岸就跑到我身邊,抹掉臉上的水漬大叫著對我說:“艸,韓立,你剛纔在水裡怎麼變成了一隻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