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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淚花

出門後也沒騎我的電動車,而是打車去的我鋪頭。我去鋪頭後首先跟小陳打了個招呼,跟他說我中午前可能出門,下午也不確定什麼時間回來,所以我出門後會把門關了,有事情的話讓他打我電話。小陳答應了,也沒問我什麼。

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等阿香給我消息。那個上午,我漫不經心地瀏覽著網頁,充耳不聞地聽著音樂,還魂不守舍地接待了一個客戶……大約十點半的時候,我終於等來了阿香的電話,她告訴我中午十二點在在粵海路的“蝶戀花”餐廳碰頭吃飯。我也沒問是她一個人還是她跟阿蓮一起,這個對我來說不重要,雖然我心裡更希望阿香是一個人跟我一起吃飯。

粵海路的那間“蝶戀花”我也比較熟悉,從我鋪頭出發,打車大約15分鐘就能到,但我還是11點10就關閉了我的鋪頭,跟小陳打了個招呼,就出發了——我總覺得,哪怕是等待,在不同的地點等待的心情是不同的!時間的快慢也是不同的!這個結論,是我上次等阿香她們的時候得出來的。還有一個原因,我想稍稍早點去餐廳,有機會自己選一個我覺得更好的說話吃飯。

我到了“蝶戀花”餐廳,選了一個二樓,靠窗,能看到餐廳入口但也相對清淨的卡座坐下。因爲阿香那邊的人數不確定,我就讓服務員先給我了一杯檸檬水喝著等待。

還沒到12點,阿香就真的出現在了“蝶戀花”餐廳——讓我大喜過望的是,她是一個人!阿蓮沒有跟她一起——我的心“砰砰砰”地跳動的特別厲害!

看她進來,我趕緊起身向她招手,她沒看到我,但門口的服務員看到了——我在阿香過來之前就跟服務員打過招呼的。

服務員示意阿香看下我確認一下是不是在找我——阿香看到我後,輕輕點了點頭,然後由服務員領著上了二樓我的座兒邊。這個過程中,我大概是因爲激動和慌亂,一直都沒有坐下……

阿香在我對面坐下,窗外射進來的光線照著她的半邊臉,後面的窗簾映襯著她如玉般的面頰,空氣中散發出若蘭若桂的香氣——我如果是攝影師或者畫家,我一定會把這一畫面真實地記錄下來!這是我跟阿香的第三次碰面,她還是像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一樣,美若天仙,無以言表……

我問阿香阿蓮怎麼沒有一起,阿香說阿蓮已經不在這個城市了——我心裡雖然有些驚訝,但沒有馬上問爲什麼,而是叫過服務員過來點餐。

阿香和我都是隻點了一個那裡的招牌套餐,價格是88元/份。

雖然我們點的套餐相對於其他品類上菜速度會快一些,但也沒到立等可取的速度,不過奶茶是真的很快就上桌的——奶茶沒上來之前,阿香一直側過頭看著窗外,沒看我也沒怎麼說話。我一邊輕抿著玻璃杯裡的檸檬水,一邊靜靜欣賞著眼前美麗的畫卷,連呼吸都儘量均勻輕微,害怕驚擾和破壞了這靜謐的詩畫。

但我也慢慢讀出了一絲哀愁,從阿香的神情裡散出的!

奶茶上來後,她輕輕吸了一口含在嘴裡,緩緩吞下,用迷離的眼神看著我說:“刀老闆,很感謝你今天能來陪我吃這頓飯。”

我嘿嘿傻笑了兩聲,然後想念書一樣的口氣跟她說:“哪裡話!能跟你一起吃飯,是我的榮幸!真的!”

我雖然口才說不上多好多好,但平常說起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小豹稱呼我“痞子”,很大一個原因我在他面前痞話連篇,經常沒個正行,可是在阿香面前,我完全沒有了平常的那種輕浮,就連說話,也變得笨拙遲鈍了。

阿香又看了看窗外,回過臉看著我說:“阿蓮走了,去了其他城市了——我,可能也要走了……”

我一下子慌亂了!

不是因爲她說的話,而是因爲看到她說話中,眼睛裡閃爍著的淚花……

想了一下,我調整了一下情緒,一邊從桌子上抽出一塊紙巾遞給她,一邊輕輕地問:“爲什麼要離開呢?這個城市不好嗎?”

阿香接過我遞過去的紙巾,擦拭了一下臉上和眼裡的淚,強作笑臉,看著我說:“刀老闆,你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

我以前怕女人掉眼淚,也許是處於悲憫,看到她們落淚,會有種莫名的心疼;看到阿香,這個我還來不及細細思量爲什麼就已然深陷其中的女人流淚,我的心有如有人在用小刀在一下又一下割刺一般疼痛!我甚至有一種沒有說出來的衝動想法:阿香,如果我可以爲你做什麼讓你不再難過流淚,只要你說出來,我會立刻去做——上刀山,下油鍋,我都願意!

可是我當時這些話一句都說不出來,只是說:“甄小姐,你稱呼我叫小刀或者阿月就好了,你叫我刀老闆,我總覺得很不習慣……”我知道阿香的全名,她姓甄;我姓刀,名字的尾字是月。

阿香聽了我的話沒有說什麼,輕輕點了下頭。我又說:“甄小姐,你剛纔的問題我真不知道怎麼回答——加上這次,我們是第三次見面……對於你和阿蓮,我全都不瞭解,我也不知道怎麼評價。不過我這個人喜歡有話直說,我喜歡你!”

我不知道我當時從哪裡借來的勇氣,居然就那樣直白地對阿香表達了我的愛慕。豁出去之後,我甚至當時還做好了各種預判準備:阿香聽到這話羞澀的說不出話;阿香聽到這話對我鄙夷;阿香聽到這話憤怒或者失望……反正我說出去後,我自己感覺心裡反倒舒坦了很多,我一直認爲:愛,可以被拒絕,但愛,不應該被隱埋錯過!

但阿香的表情完全沒有在我的預計之中,她像是沒聽到我說的這話一樣,看了下四周,輕輕淡笑了一下,說:“阿月,那我就叫你阿月吧!阿月,你知道BXR嗎?”

BXR,一個正常的成年中國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不要說網絡新聞和報紙,就是電視裡的我也曾經見過他的身影的!一個名字響亮到可以把我的耳朵震聾的人物,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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